隨着骨龍的慢慢潰散,山谷盡頭的虛空之處兀得閃過一個人影,轉瞬間消失不見,似乎沒有一個人發現。
魂血的交融,使得月玲瓏的修爲再次向前緩緩的上升一點,達到了窺道中期,一股新生的力量隨着魂血與龍血而充斥在月玲瓏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一點點不知名的力量緩緩地在月玲瓏的丹田中自主的凝結,力量越來越多,竟然化作液態,但卻仍在一點點的凝聚,眼見就要化作一點固態,卻轟然間潰散消失。
月玲瓏睜開眼睛,體內發生的一幕知曉的清清楚楚,對於力量的再次消散,月玲瓏並沒有任何感覺,不能凝聚力量對於月玲瓏來說已經司空見慣,早已習以爲常。
融入了龍血的月玲瓏,感覺自己的身體與這個空間發生着排斥一般,猶如一種實質的物體處於虛幻之中而遭到的排斥一般,但這種排斥之力卻並不強烈,甚至是非常的微弱,月玲瓏不知其故,暫壓下心頭,不再去想。
但月玲瓏卻沒有注意到其眉心的太極圖卻發生了一些變化,只是在花鈿的遮掩之下,無人看得到。
月玲瓏起身,身旁已經醒來的衆人靜靜的看着月玲瓏,月玲瓏道:“元兇已經走脫,你們沒有發現,我稍有感覺,但卻身處特殊狀態,無法行動,接下來小心便是!”
說完,月玲瓏看着地面之上潰散的一大片龍骨,端詳了片刻說道:“每人儘可能的多拿一些龍骨!”
衆人不知其故,但月玲瓏的話,他們確實毫不猶豫的去執行,如風捲殘雲一般把地面上的龍骨拿的只剩下一個龍頭之骨。
衆人拿起龍骨之後,月玲瓏道:“如果沒有必要,一定不能丟棄龍骨,再者,龍骨堅韌非常,必要之時還可用來防禦,待我們出去之時,便可重組龍骨,還與龍族!”
敖晨感激的看看月玲瓏,沒有說話,蒼白的臉上帶着感激的神色,走到龍頭骨之前,雙手按在龍骨之上,閉上眼睛,心中默唸咒語,片刻之後,龍頭骨消失不見,已被敖晨收走。
黃道仍在處於昏迷之中,月玲瓏上前去看一看黃道,轉頭對江嵐說道:“你我共同努力,以無上火力煉化黃道體內邪氣!”
江嵐點點頭,走到黃道身邊,雙手掐訣,頓時其手上多出一朵花,似花又似火,然後示意月玲瓏。
月玲瓏早已做好準備,給江嵐一個眼神,江嵐手指猛然點在黃道額頭,月玲瓏的手指同時到達黃道的額頭。
剎那間,兩道火焰衝入黃道體內,五行之火爲實,幽冥魂火爲虛,一實一虛兩道火焰作用之下,黃道體內的邪異之氣頓時瓦解,連同侵入黃道腦中的嗜血邪氣在火力的煉化之下一點點潰散,化作陣陣黑煙從黃道的七竅慢慢冒出來。
許久之後,黃道的七竅不再冒出黑煙,而其雙眼卻是慢慢的睜開,眼神復歸清明。
月玲瓏與江嵐同時收回手,黃道向着二
人一拜,道:“謝兩位大人相救!”
月玲瓏輕輕伸手製止,然後對衆人一聲令下,死神之手在這詛咒之山中慢慢的向前延伸。
行進中,月玲瓏有一種感覺,先前逃走之人定然不會逃遠,但卻也不告訴衆人,只叫衆人小心防禦,免得衆人心中時刻想着未逃走之人反倒誤了大事。
衆人行走幾日,卻未見得一人。一下子,彷彿詛咒之山中陷入了永久的沉靜一般,沒有生靈出現,也沒有任何的攻擊襲來。
這一日,月玲瓏與衆人正坐在地上休息,忽然一隻黑色的蝴蝶僵滯的從月玲瓏身旁飛過,月玲瓏左手猛然擡起,一道法訣打出,一隻小小的土牢憑空鎖住蝴蝶,緊接着右手便急速的劃出詭異的曲線。
一道金光閃過,月玲瓏右手猛然向着自己的方向一拉,猶如在拉一條繩子一般,一個無形之物向着月玲瓏衝來,眼見就要接近月玲瓏,月玲瓏左手中法訣已然變換,一道魂火形成的牢籠正敞開面對着無形之物的到來。
只見月玲瓏左手一頓,猶如被什麼東西撞在手上一般,緊跟着魂火牢籠便閉上,其中瞬間變多出更多的魂火,似在煉化着什麼東西。
遠處虛空之中啪的掉下一個物體,月玲瓏起身,取出匕首,向前衝出,同時喊道:“衝!”幾個動作一氣呵成,仿若這一切都早已準備好一般。
身旁的衆人聽到月玲瓏的命令,緊跟着月玲瓏的身形便向前衝去,跟隨月玲瓏最緊的正是不皈,其後便是敖晨,再之後便是其餘幾員猛將以及死神之手。
在虛空莫名物體接觸到地面的一剎那,月玲瓏的身影便到了其旁邊,不出月玲瓏所料,正是潛藏在暗處已久的檮杌族首領之一。
看到檮杌族首領,月玲瓏毫不猶豫的匕首劃過其頸間,黑光閃過,檮杌族首領的便屍首分離,吐了一半的血珠猶在頭顱之中,便被月玲瓏連頭顱一同封在魂火之牢中。
當匕首劃過檮杌族首領脖頸之時,月玲瓏分明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道在,於是在封印頭顱的同時月玲瓏大喊一聲:“龍骨!”
衆人會意,在取出龍骨的同時,地面上檮杌族首領的屍體轟然一聲爆炸。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天際,如巨浪一般的衝擊力,衝在衆人身上。
衆人猶被狂風掃落葉一般,四散飛開,但這飛卻不是自主的飛,而是被炸飛,但卻因爲月玲瓏及時的喊出“龍骨”而沒有被炸傷,而龍骨在這爆炸之中卻是絲毫無恙。
不知何處,一個極爲年邁的老者站在一個漆黑的房間之內,周身九盞飄搖的燈火卻沒能照亮房間的任何一個地方,其中一盞燈顯得十分的微弱,彷彿時刻都要熄滅。
老者便站在這盞隨時都會熄滅的燈前,嘶啞又含糊不清的說道:“九魄,你到底在哪裡?”說着老者的手指輕輕伸在這盞燈火之中,任由火焰灼燒着其手指,老者卻渾然不覺
,反倒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麼一樣。
突然老者猛的轉頭,轉頭的過程中便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另外一盞燈,這盞燈彷彿沒了燈油一般,騰騰跳動三次,然後便縮小下去。
老者眼睛緩緩瞪圓,雙眼中閃過一陣嗜血的狂躁,未見其雙腳有什麼動作,便到了燈臺之前,靜靜的看着眼前的燈火,枯皺的臉龐隨着燈火一絲絲的縮小下去而變得越來越冷。
驀地燈火完全熄滅,小小的燈臺轟然一聲爆炸,只留下一絲燈捻停留在半空之中,卻仍在慢慢的消散。
老者右手伸出輕輕捏住燈捻,一道無形之力從其手中噴涌而出,把燈捻包裹在其中,似要阻止燈捻的消散一般。
但燈捻在其保護之下,卻仍然在慢慢的消散,老者冷道:“幽冥魂火?難怪!苦海之水!”
隨着老者的話語,燈捻漸漸停止了消散,但卻也剩下一絲,老者如珍寶般把燈捻收起來。
且說月玲瓏,封了檮杌首領頭顱之後便就地煉化,眼見只剩下最後一點,卻忽然無法再被煉化,仿若被一股至強之力打斷一般。
這股力量太過強大,使得月玲瓏根本無法通過極木陣衍來推測其源於何處,無奈之下便以天火封禁,然後埋在土中,並在周圍佈下陣法,儘可能的減少其復歸的可能。
封禁了,月玲瓏心道:也許該看一看他的情況了。“佈陣!渾天絕世!”
隨着月玲瓏的喊聲,死神之手的五百人迅速的動起來,片刻之後形成一個陣法,每一個人都盤膝坐在各自的位置,一動不動。
月玲瓏對幾個第三步修爲之人說道:“黑雨隨我入陣,其餘人嚴格防範,莫要讓任何一個人被打擾而動了身形!”
說完月玲瓏便帶着黑雨進入陣法。
百花陣道,講究的便是以生靈佈陣,任何物體,只要有生命,都可以用來佈陣,這種陣法同那些以死物來布成的陣法不同,生靈布成的陣法可以有無盡的發展潛力,且可以隨時解開陣法。而死物布成的陣法卻無法如此,一旦陣成,便只能等待佈陣之物消散的那一天,或是被人強行破開。
月玲瓏走進陣法,交代黑雨道:“等一下我拿出一物,若有異動,你要盡力去封鎖他的逃路!”
黑雨點點頭,月玲瓏不再說話,右手點在眉心花鈿之上,頓時冰藍色的花鈿爆發出一股幽冷的氣息,一陣邪異之氣自花鈿之中透出。
月玲瓏右手似極爲費力的從花鈿之中拉出此物,而左手亦是毫不停歇,黑色匕首早已握在手中,並且眼神示意黑雨做好準備。
邪異之氣越來越多,陣陣血霧自月玲瓏額頭花鈿中涌出,看起來好似月玲瓏的額頭受傷噴血一般。
驀地,一股邪異而且強大的氣息爆發出來,一個人影出現在月玲瓏身前,但卻僵直着身體,整個身體處於一片血霧之中,看不清其面目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