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真想一巴掌將這丫頭的天靈蓋拍出朵花來,有這麼折騰人的沒?可這丫頭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騙她,只見笙兒瞪着圓眼睛,驚奇地望向房門口。
小九本能反應要扭頭去看,可剛剛纔發過毒誓的她,實在不想再承擔又一次的極度失望。
所以,她就一直僵硬着脊背站着。心想,這次那鳳小賤是不是又從她房門前經過目不斜視呢?
可事實卻不是這樣。鳳冷夜負手站在小九房門口,長身玉立,衣帶生風。
月華如水,*他滿身清輝。沐着幽潤的月光,他眉頭微鎖,薄脣緊抿,定定望着屋中女人那堅定的背影。
終究還是背影。
他心中忽然輕嘲了下,儘管早知道在這女人心中自己沒有絲毫分量,可每每觸到她極力抗拒的姿態時,自己的心情還是很糟糕。
在牢房中好不容易捱到晚上,他才下定決心回到小院,可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女人叫囂的一番話。
於是本就低落的情緒,瞬間跌至谷底。他目不斜視從她房門前走過,沒有投去一眼,就是因爲心中清楚,她不想看見他。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總不知好歹地貼上去?
更何況在牢中待了那麼長時間,親手結果了那麼多條性命,他的身上早就血跡斑斑。他也不想讓小九看到如此血腥的自己,於是加快腳步回到房中換了衣衫。
可心中始終不踏實。
整整一天沒見,也不知道這女人有沒有乖乖上藥吃飯,有沒有出去惹是生非,有沒有再次將身上的傷口弄得裂開。
換過衣服本想來看看她,可出了房門,心中終是不確定自己的出現會不會引起她的反感,於是腳步一轉,又往鳳春水房中而去。
鳳春水也是傷病患者,上午醒來後不知傷勢有沒有惡化,他進去後與安子陵交流了幾句,便聽鳳春水惡形惡狀地描述小九是如何潑婦如何不矜持地與他從開腿吵到屁股再到放屁蟲。
他聞言稍稍定了心,既然有架可吵,那這女人今天過得應該不算無聊。
鳳春水見他四哥聽到小九的情況若有所思,於是便眉飛色舞添油加醋地說那女人在門口噌了一下午了,她這樣魂不守舍心神不寧的,該不會是外面有男人了吧?一句話使得鳳冷夜的心揪了起來。
男人?該不會是那個杏花衚衕吧?
鳳春水完全不顧安子陵朝他使勁遞眼色,歪着頭又胡亂猜測:要不就是傷口又疼了坐不得所以瞎晃悠?
鳳冷夜心顫了顫,便再也呆不住,擡腳便朝小九的房中走來。剛剛走到門口,眼尖的笙兒便瞧見了她,聲音甜脆地大聲喚了句,王爺。可那女人聽到他來竟是連動也沒動一下。
就這麼不待見自己嗎?
鳳冷夜迎着夜風站着,嘴角漫上苦笑。果然還是自己比較犯賤,人家的態度明明擺在那裡,他這又是做什麼?可既然來了,那就問候一句吧!
“你今天,覺得如何了?”低沉舒緩的聲音突然自身後傳來,小九身子竟幾不可察地輕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