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還未說話,就只聽身後一人大叫道:“哎呀餓死了餓死了我要回去吃飯,你們要不要一起?”
鳳春水從小九身後步出,兩隻眼睛轉來轉去,最終停在小九一張發白的臉上。他故意道:“你該不會是,餓得臉色發白了吧?”
小九此時無心玩笑,剛要開口罵人,就見鳳春水忽然收了玩笑之色,正了正臉色道:“你就在這冷風裡站着,那丫丫就能活過來了?再說你手上還有傷,飯也沒吃就在這吹風,你以爲我四哥能靜下心來審案子?”
這句話頗爲見效,小九被說動了,瞥了眼鳳春水道:“這話是有人教你說的吧!”
鳳春水撓了撓後腦勺,這話的確是鳳冷夜教他說的,他眼光有意無意飄過小九身側之人,道:“別管這話是誰說的,反正理還是這個理。你們三個女人,好歹回去吃飯休息一下,現在大晚上的,連案發現場都看不清,要審理此案,當然要到明天早上了。你們明天一早就來,還不行嗎?”
鳳春水說的道理小九都清楚,只是此時她心中受到震動,頭腦竟有些茫然,只知道不願離丫丫太遠,只想站在這看看丫丫以前生活過的地方。此時被鳳春水說得回了神,便頷首道:“好,我現在就回去。”說着便上了早就爲她們準備好的馬車。
鳳春水見小九終於被說動,心中一下子輕鬆了。鳳冷夜給他的任務便是要將小九安全送回小院吃東西休息,而鳳冷夜和安子陵必須留在案發現場檢查屍體和查問有關人員。
小院離李莊村並不很遠,馬車在路上沉重地行着,車兩旁便是兩列侍衛緊密護送着。鳳春水騎着一匹駿馬,走在馬車前端。
車廂中,沒有人再提起逃跑的事情。儘管這是小九來此的目的,可現在,事情已經完全改變了。
小九等人回到小院中,簡單地吃了飯,便忙着催促鳳春水快些帶她們去案發現場。
鳳春水擰着眉頭,衝眼前的小九央告道:“我說你好歹也要睡一覺休息一下吧,你這樣勞碌奔波,等明天四哥見了你這憔悴樣,定會怪我的。”
小九不理他的混話,只擡眸望了望窗外,東邊已見一兩絲亮光,黎明已至。
“天亮了。”小九沒什麼情緒的開口,黑眸望着鳳春水,眨也不眨。
鳳春水索性在椅子上坐下來,一臉研判地朝小九仔細看過去。小九如今有這樣的反應,是鳳春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在鳳春水心目中,這女人就完全是一個混賬啊,有時候渾的連個畜生都不如,看見她比看見鬼還恐怖。
可這個女人看到丫丫死了,竟會是這樣的反應?更何況還是那個跟她並沒有多少情分的丫丫?
鳳春水心中漸漸明瞭,怪不得他上次欺負笙兒的時候,這女人會是那樣激動的反應,原來她的好心全用在自己人身上了。這樣看來,她似乎也沒那麼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