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已經當了這麼久的傻子了，那麼至少現在，此刻，她不想再繼續像個傻子一樣追在胭脂淚身後窮追猛打，明明就打不着，爲什麼還要繼續呢？
胭脂淚見小九停下了，他詫異地立在當場，看着小九頭也不回地進屋了。他愣了愣，有些弄不清楚狀況。這女人生氣的話不是非要將人打個半死才罷休的嗎？那麼此時的狀況又是什麼？
小九一言不發地進了屋子，鳳冷夜跟進來，將門關上了。
他揉着太陽穴坐在小九身邊，鬱悶地道：“今晚上，你怕是又睡不着了。”
“誰說我睡不着？”這是小九這麼長時間以來說的第一句話，她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三兩口喝完，將被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我再也不跟那虛僞的死妖孽說話了！”
鳳冷夜一聽這話，來了精神，心中一下子雀躍了起來，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真的？”
“真的。”
小九將自己的呼吸喘勻，忽地用一種很是奇怪的眼神望着鳳冷夜。
鳳冷夜心中一涼，果然接下來就聽這女人道：“你爲什麼一點都不吃驚？”
“我……吃驚什麼？”鳳冷夜儘量挑起一個笑容，很是無辜地看着小九。
“我打那死妖男啊，你爲什麼不吃驚？”小九盯緊了鳳冷夜的眼睛，再次問了一聲。
“你打就打吧，我爲什麼要吃驚？你打人不是很正常嗎？”鳳冷夜儘量將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很是正常，很是自然，很是不心懷鬼胎。
可小九偏偏已經被笙兒傷到過一次，如今又是胭脂淚，所以她對於身邊的人不自覺地便生出一股不信任來。此時她直直望着鳳冷夜，問道：“你真這麼想的？還是你早就知道胭脂淚那三腳貓的功夫是裝出來的，你是故意瞞着我對不對？”
胭脂淚被小九說中了痛處，有些着急了，他將小九輕輕籠在懷中，輕柔地道：“我怎麼會故意騙你呢？我只是想要等你有一天只見發現而已，你看，現在你不就是自己發現了？”
“等我自己發現？”小九冷聲問了一句，忽地諷刺地一笑，“我是不是很蠢，直到剛纔才發現了他的秘密，你們就在一旁看着我這一路跟他打打鬧鬧，我自以爲他是個笑話，其實我纔是笑話，是不是？”
“不是。”
鳳冷夜語氣中有些急了，他可沒想要小九想到這個，他之所以不告訴她，就是想要她自己發現而已。當然，這其中也包含了些賭氣的成分，他見不得小九總是與胭脂淚打打鬧鬧，便故意放任不管，想要看看這女人究竟何時才發現其中貓膩。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似乎變得有些麻煩了。
“我怎麼會看你的笑話呢？”鳳冷夜再次低低開口勸慰道：“我只是覺得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等你自己發現了說不定還覺得有趣呢……”
小九不等他說完，便道：“你仍是覺得我很有趣是吧？我活着就是爲了給你們湊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