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軒不答反笑,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他嗅着她墨發散發出的清香,閉上眼睛享受般地呢喃道:“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因爲任何事,破壞我們的婚禮的!”
程洛音滿懷心事地回到了越王府,以楚漢軒如今半隱退的狀態,她想不通他要以什麼名目出京。
調查南疆使臣團遇襲的事情?
今天早朝的時候惠帝已經排除了內衛調查此事,根本沒有楚漢軒什麼事。
自古以來,不論是權勢多大的親王,一旦去了封地,沒有皇帝的命令,是不能擅自離開的,同理,若他本人原本是在京裡,沒有皇帝的命令也不能擅自出京。
“小姐!您總算回來了!”
正在沉思中,程洛音沒有注意到前方的人,直到聽到略顯焦急的熟悉聲音,她纔回過神來。
“怎麼了?”
如花滿頭大汗,看着程洛音的目光好像看着從刑場上下來的親人。
“哎呀小姐,昨天許多人都在傳,南疆使臣團遇襲的事情是您指使的,大家都說皇上要拿你開刀,以平息南疆王的怒火呢!”
程洛音眨巴眨巴眼,沒想到消息傳播的倒是挺快的。
“別聽他們瞎說,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拍拍如花的頭,程洛音一臉不在意的淡笑,如花見自家小姐好像真的沒有半分擔心的模樣,心也跟着定了下來,這纔想起來另一件重要的事:“對了小姐,剛剛如月姐抓到了馮姨娘手下的一個丫鬟!”
程洛音神色一動,昨天她才吩咐瞭如月要好好盯着馮氏那邊,今兒個這丫頭就抓了個人,如果不是跟斗篷有關係的人,她相信如月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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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聽如花繼續道:“這丫頭鬼鬼祟祟的,手裡還抱着一個相當可疑的包裹,如月姐抓到她以後當場打開了包裹,卻發現裡面是一件黑色的斗篷!”
程洛音眉梢一動:“果然如此,人呢?”
如花得意一笑:“如月姐已經偷偷把人押回了飛霜閣,並且封鎖了消息,就等小姐回來處理這件事呢!”
程洛音點點頭,當下便有了決斷:“讓人帶着斗篷去牢裡,讓那個劫匪頭子看看!”
如花再傻也明白,這是要讓劫匪頭子指證了,她興奮地應了一聲,便興沖沖地抱着程洛音的胳膊朝着飛霜閣走去。
一個時辰後,飛霜閣內一個名叫阿燦的小廝興沖沖地跑了回來,對程洛音道:“小姐,根據那個劫匪交代,當日去見他的女人所穿的斗篷,正是這一件!”
程洛音點了點頭,看了如月一眼:“把這斗篷給孫姨娘送去,她是將來的當家主母,這件事還是要交給她處理才行。”
如月點點頭,將斗篷重新包裹了起來,抱着包袱便去了飛雲閣。
是夜,到了飯點的飯廳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而本該安靜的富裕軒內,卻燈火通明一片。
程洛音,程老夫人,越王,孫氏母女,馮氏母女都聚集在了富裕軒的客廳內。
程老夫人和越王分別坐在客廳的主位左右兩側,孫氏坐在越王的身側,一臉凝重之色,程洛芸站在孫氏的身後,兩隻清澈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着,顯然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程洛音站在程老夫人身後,時不時地幫老夫人輕撫着後背。
至於馮氏和程洛婷,此時正白着臉跪在客廳的正中央,馮氏的臉上滿是悽然之色:“娘,王爺,妾身入府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地做人,盡心盡力地伺候老夫人,妾身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事,爲何要這麼對妾身,對婷兒?”
口中說着不明白,她的心思卻已經轉動了起來、
這些年來,程老夫人對人雖然不算多麼親厚,除了先前的程洛音外,卻也很少懲罰府中的人。如今老夫人派人將她們母女押來,並且二話不說地將她們按在地上跪下,應該是知道了搶劫事件的真相。
只是她不明白,她做的已經足夠小心了,而且已經派人湮滅了證據,爲何程老夫人她們還能查到她的頭上來?
“馮氏啊,你當真不明白?”
見她喊冤,程老夫人滿是褶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嘆息道。
馮氏心下一緊,她當然明白!只是這種時候,明白也只能裝糊塗!
她堅信程老夫人她們並沒有找到證據,而只要沒有證據,任何人都不能將她怎麼樣!
“妾身,不明白!”
“哼!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馮氏咬牙說完,程老夫人嘆了口氣,越王則是勃然大怒:“請證據!”
越王本不是狠心的人,若馮氏所犯的是尋常的錯誤,他也不會如此生氣!
可偏偏!馮氏居然勾結悍匪,打算將他的親孃、妾室和女兒都一網打盡!
這樣的認知讓越王無法再保持淡定,無論如何,他都不允許一個包藏禍心的人在府中,以防她繼續作惡!
孫氏應了一聲,親自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包裹,打開包裹,裡面是一件黑色的斗篷。
黑色的斗篷滿大街都是,若光憑顏色來叛馮氏的罪,顯然是行不通的。
然而,馮氏一看到那披風就變了臉色,因爲她嚮往精緻的生活,平日裡雖低調,吃穿用度卻非常講究,就連一件常年不穿的黑色斗篷,也不是普通的款式。
那斗篷表面覆蓋着黑色的蕾絲,長短也是完全貼合馮氏的身高。
“王爺,妾身已經確認過了,這斗篷正是當晚買通劫匪的女人所穿的衣服……”
孫氏恭敬說完,馮氏白着臉反駁道:“一件斗篷而已,能說明什麼?如今正是開春,天氣還沒回暖,滿大街都是穿斗篷的人!黑色的斗篷也很多,根據一件斗篷就判了我得罪,我不服!”
程洛婷素來欺軟怕硬,這樣的場合,她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她也不傻,她非常清楚,買通劫匪的事情一旦被證實了,就算她是越王府的二小姐,恐怕也吃不完兜着走。
所以聽了馮氏的話,她趕忙符合道:“孃親說的沒錯,根據一件斗篷就判了孃親和我的罪,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