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瞳再次申請進羣聊的時候, 幾個女人正討論得熱烈,絲毫沒有前一天低氣壓的殘骸。而且,這一羣中, 居然還多出來一個男聲——不是他。
□□羣聊就是雜, 誰都可以說話, 邵瞳想禁止那個人說, 就像GM給玩家禁言一樣, 可是他沒有權限,頂多關了聲音,掩耳不聽。
“喂!我卡住了嗎?怎麼沒聲音?”
“有聲音啊!聽得很清楚。”
確實聽得很清楚, 這個男人不是申義銘,也不是申一馳。
“囡囡?在不在?”
“我在啊, 我說話你聽不到嗎?”
邵瞳將上一句重複兩遍, 而後, 果斷地點退出,再申請。
“怎麼回事?你們說話怎麼都斷斷續續的?”
“可能通話的人多了就這樣了, 我聽依然的很清楚,聽飛燕的就不太清楚。”
其實聽得很清楚,而且邵瞳很敏銳的找到一個生詞,或者說,一個名字和他的主人對上號了。哼!飛燕?!說話嗲也就算了, 一個大男人取個這麼娘娘腔的名字, 好意思!(邵教官童子真的是很沒有自知啊沒有自知!)
“□□確實是這樣, 通話的人多了質量就不大好了, 不如大家去YY吧!”
主動權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YY是什麼東西?”
“baidu一下什麼都知道了!”
“是一個語音聊天工具, 比□□是方便一些的。”
“我有YY號,我先去建一個頻道, 你們下YY先!”
絕對不能,再叫這傢伙搶了先機,邵瞳很明智地先下手。頻道號在自己手裡,纔能有權利之便。
於是申囡囡等人的集會場所轉移至一個叫“囿國囡糰子”的YY頻道。
邵瞳給了幾人黃馬甲,連飛燕大女人也沒例外——他不能做得太明顯,至少不能讓人看出來他在針對某個人。
而後,他迅速地把申囡囡拉入上鎖的某房間。
“什麼時候和那個人那麼熟了?”
居然都一起語音了,他也就一上午的時間沒在。
“一起任務啊,然後小小的惡作劇了一下,蘇蘇覺得他很好玩,就拉來一起聊了。”
還好,不是你覺得好玩,不是你拉進來聊的。
“你們任務做完了嗎?”
“還剩下二個沒完,等下在幫裡叫個男人一起殺就好了。”
“男人?那帶我一起!”
申囡囡似乎纔想起他有一個小號在,直接問名字已經沒結果了,只能曲線。
“你練的男人號?多少級了?”
邵瞳嘆口氣,她是真的,真的有那麼遲鈍。
“94級。”
“我們110的隊耶,你們90多恐怕混不住吧?!”
“我帶神兵,混熟練滿了。再說,混不住你踢我就是了!”
申囡囡想想也是,反正只剩下兩個沒殺了,前面男人混不住不也殺完了嗎?大不了不行就踢唄。她完全沒想過,連申義銘那樣的她都不敢踢,這一位她敢嗎?
兩隻迴歸大廳。
申囡囡看着隊伍申請列表,猶豫了很久。
她刷新了二下,沒有發現疑似教官小號的號申請,94的男人倒是有一個,正是二轉94的小男人,妞兒不乖。
若是現在加了不乖,等下教官來了肯定有麻煩,可是不加……不乖已經發消息來催了。
申囡囡回覆消息,給他講等級差別,給他講怪物難度,給他講自己只剩下二個任務——試圖讓他自己主動放棄。可是這傢伙天生就是無賴,等級不是問題,難度纔有挑戰……反正他說什麼都要加進來就是了。
教官的號還沒有眉目,至少列表裡就沒有另外一個94級的人。或許——列表滿了,教官申請不進來了。申囡囡猶豫着把鼠標移向清除列表,卻又不敢點——不乖這裡還沒說通呢!
給依然發消息:
乖囡囡:依然……幫我問下教官小號是哪一個#83
[好友]乖囝囝:……你真讓我很無語……
申囡囡豁出去了。
“瞳?你加了沒?”
“加了,加了老半天,都以爲你死機了!”
如果只做到這程度,怎麼能叫豁出去?
“那個……你小號叫什麼名字?”
“2轉94的男人,列表裡應該沒有別人吧?”
列表裡除了不乖,沒有其他94的男人。
如果申囡囡還問下去,她就是弱智了。
“這麼久!”
一起升級這麼久,居然都沒有告訴她,這就是他。申囡囡滿心是被欺騙的憤慨。就在剛剛,她還在爲加哪一個而苦惱,之前她一直在爲自已的三心二意而苦悶。
是,她喜歡現實裡的邵瞳,他的一句話一個口令她都想照做,哪怕他一直都沒有明確的態度,沒有肯定什麼;她也喜歡遊戲裡的妞兒不乖,喜歡就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毫不掩飾地追求,被拒絕也能嘻皮笑臉。
現在,卻被告之,這兩個,都是他。
那麼,她的那些自責又是爲了誰?她的那些掩飾行爲,落在他眼裡是不是十分可笑?
依然、朱朱和蘇蘇都在,感受到氣氛不同,都不說話。飛燕更是一頭霧水,知趣地沉默中。
“我一直以爲你知道……至少依然她們很早就猜到了!”
“她們猜到了,卻也不告訴我……你們都是在驗證我有多笨嗎?”
申囡囡話裡的冷意是從來沒有過的,依然三人和邵瞳都是一驚。
“妞,你只是當局者迷!”
“可是旁觀者卻這樣看着我可笑地迷!”
“囡囡,我們談一談!”
“談?你要以哪種方式和我談?邵瞳的?不乖的?……還是不要了,和哪個你談,我都只有被牽着鼻子走的份!”
不再等他們說話,直接退了YY。
遊戲裡退了隊,順手點了個飛行旗。
輪迴司。
這是個好地方。
死了的人會來這裡和小白喝茶,沒死的人要經過這裡去各地,長壽、五指、傲來、天宮……
隨手點一個傳送,隨便尋了個處沒有人的屋子發呆。
電話鈴響,接起。
知道是誰,那種關機不接電話的手段可以免了。
“囡囡,我們談談!”
他又說談談。談什麼?又準備在哪裡談呢?現實裡他習慣什麼都不明說,遊戲裡卻是什麼都溢在表面。
“你在哪?”
他問她在哪。果然,他還是隻有在遊戲裡才能施展?
“天宮查不到我?那麼,等你找到我的時候,我們再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