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涉險

以身涉險?

原來,極品上次去“天上人間娛樂城”是去調查什麼,難怪他會知道有警察到達要帶她先離開……

極品是要爲他母親平反吧,如果傅輕灼是真的被冤枉……

只是,傅奶奶的語氣……

爲輕灼做的,已經足夠。

這語氣太過客氣了。

難道爲自己的母親做點什麼,不是應該的嗎?

誰先動心

不過趙子墨目前最感興趣的,還是……

極品到底是什麼時候動心的呢?

顧城西陪傅奶奶給院裡的老人送水果的時候,客廳裡就只剩下兩個人,趙子墨本想趁機問,但是……

顧城歌招呼她:“阿墨,過來。”

趙子墨乖乖地站到他面前。

顧城歌執起她的手,墨眸注視她:“阿墨。”

還不太能適應他專注含情的目光,趙子墨本能地略略偏開頭,低不可聞地輕應:“嗯……”

顧城歌:“已經吃過晚飯了……”

趙子墨:“嗯?”

顧城歌:“是不是該上甜點了?”

“啊?”趙子墨不解地擡起頭,然後……

她被吻住了。

這一次他比較溫柔,先是蜻蜓點水般輕啄細舔,然後細細地慢慢地描繪她的脣瓣,彷彿想要數清她脣上的紋路。

有了第一次被吻的經驗,趙子墨顯然不那麼慌張了,即使心跳依然如鼓捶,即使腦子渾渾沌沌無法思考,即使仍然感覺承受不住他肆意的熱情,她還是尋到一絲空隙,自動自發地給予了迴應。

一開始是站立,後來她被壓迫得步步後退,最後退到沙發旁邊,她便被直接壓倒。

有了着力點的支撐,開始吻得深入,她快要透不過氣,撐在他胸前的手不由加了推拒的力道,但他彷彿爲了懲罰她的抗拒,他的力道變得大起來,動作也更加肆意,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放過她。

臉埋在她頸脖,抱着她平靜了一會兒,顧城歌驀然低語:“如果不是街上人太多……”

趙子墨:“……”

腦子還在空白中。

顧城歌微不可聞嘆氣:“一見面就想吻你。”

趙子墨:“……”

還能讓她的腦子再空白一點嗎?

想當然如此一來,她想問的問題已經拋之腦後了。

但是,暫時的忘卻不代表她會就此放棄,趙子墨就是這樣一種性格,一想到某個問題如果沒能得到解決,她一定會坐立不安心緒糾結,非要得個答案才能安心。

而正如顧城西所說,趙子墨是耐不住性子的,熬到星期五已經是極限,到下午時,她便向某人要答案。

因爲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她問得很直白,但又礙於臉皮的厚度還沒修煉到家,所以她是發短信問的。

短信提示的時候,顧城歌剛好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思忖着要不要提前下班去學校,因爲第二個吻,他第二次被某縮頭烏龜以“課業繁重”、“晚自習要點名”、“正在騰雲駕霧”等等說辭爲由拒見……

不過這周他也確實比較忙,直到今天才有了空閒時間,便是由着她不見。

看到短信內容後,他立刻抓起車鑰匙。

何必崢探頭:“哎,老顧,現在就走啊,今晚不是要請戰恆的人吃飯?”

戰恆是楓城四大律師事務所之一,對比何齊城這些後起之秀,自然算是上前輩,因爲顧城歌大二那年便在戰恆實習觀摩,雖然兩家處在競爭位置,但有些交情還是在的,這次請客,便是何齊城接下一個比較棘手的案子,承蒙戰恆的人助了一臂之力。

顧城歌頭也不回:“嗯,等齊磊回來你跟他一起去,我有事。”

“你有什麼事啊你!比今晚的飯局還重要?”

“重要。幾天沒吃了。”

何必崢:“……”

他沒聽錯吧,其它時間他是不知道,但這幾天的午飯,他可是看見他叫了外賣在事務所解決的。

顧城歌上車後才慢慢地回覆短信。

趙子墨看了他的回答,傻眼了。

“不知道。”

極品的答案居然是這樣。

啥叫“不知道”啊?

趙子墨默默地黑線,覺得極品在忽悠她,自己啥時候動心的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於是用提問的方法來引導他回答。

“那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啊?嘿嘿。”

顧城歌隔了好一會兒纔回:“不是。”

趙子墨直覺不爽,手上已自動自發打上:“爲什麼?”

短信一直未回,趙子墨不停地看手機。

十來分鐘後,顧城歌纔回:“我對□沒興趣。”

趙子墨再次黑線。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幾年前的平安夜,那時她尚未成年,所以她是“□”?

但是她馬上又樂了,興致勃勃地發:“那是不是再見鍾情啊?”

才發過去,對方的電話就到了。

顧城歌直接就說:“阿墨,我餓了。”

趙子墨看時間。

下午四點,現在餓?

“中午沒吃飯啊?”

“嗯,沒吃到。”

“那你先去吃點,我下午還有一節課,要上到六點呢。”

顧城歌默了一下,停車。

“好,我先吃。我在西門,你出來一下。”

“啊?幹什麼?”趙子墨一時沒反應過來。

顧城歌語氣閒適:“吃。當面回答你剛纔的問題。”

趙子墨哼鼻子,她就知道極品之前回答“不知道”是在忽悠她。

她騎着自行車飛快地趕去西門。

顧城歌的車停在校門旁側一棵抽了嫩芽的楓樹下。

趙子墨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雙眸賊亮地望向駕駛座上的人:“好了,你可以當面回答……唔……”

話未說完,她已被駕駛座上的人拉進懷裡狠狠地吻住。

他含住她的脣瓣用力吸吮摩擦,用行動來證明他的想戀和眷念,他不知足地趁她低嗚之際撬開她的脣齒,溫舌放肆地與她的交纏起舞。

這不夠,還遠遠不夠!

長臂用力箍住她的雙肩把她固定在懷裡,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揉進骨血。

趙子墨一開始毫無招架之力,任他欺凌,任他掠奪,任他索取,但她是個很好學的孩子,有過前兩次的經歷,她的迴應已經像模像樣了。

但這樣更加刺激了他,使得他的動作愈發恣意起來,彷彿夏日裡的暴風驟雨。

風雨停歇後,趙子墨順了好一會兒氣,忍不住跟他打商量:“極品啊,你能不能每次……那個時間短一點兒?”

顧城歌儘量保持眉目平靜:“你不喜歡?”

趙子墨:“那倒不是。”

顧城歌:“……”

趙子墨:“你每次……我,我都覺得像站在懸崖絕壁的邊上,既驚心動魄,又……害怕。”

顧城歌皺起眉。

他令她害怕……

趙子墨低垂了頭補充:“……因爲我不會換氣。”時間太長了被憋死了怎麼辦!

顧城歌鬆一口氣。

“傻墨。”他再次拉她入懷,“我教你。”

於是某人又站在懸崖絕壁的邊上感受驚心動魄,不同的是,有人教她“如何在困境中呼吸”,害怕的感覺漸漸消失。

一階段教程完畢,饜足的顧城歌眼底難掩奕奕神采。

他喚:“阿墨。”

騰雲駕霧中的趙子墨:“嗯。”

顧城歌:“你得體諒。”

趙子墨:“嗯?”

顧城歌:“發洪水的的時候通常會怎樣?”

這人的話題跳躍性怎麼這麼大!

趙子墨答:“氾濫成災,勢不可擋,難以扼止。”

手肘撐在方向盤,顧城歌看向她,眸光流轉:“所以,我已經很節制了。”

趙子墨:“……”

明白了。

但是,他的很節制都已經讓她騰雲駕霧了,那不節制會是個什麼樣子!

心有慼慼焉。

趙子墨由衷地問:“那你啥時候不發洪水?”

顧城歌一本正經地答:“你不在的時候。”

趙子墨摸着蹦達的小心臟:“所以你是爲了淹沒我而來……”

顧城歌伸出修長的指輕輕撫了撫下巴:“可以這麼認爲。”

趙子墨:“……”

她覺得,她未來似神仙般騰雲駕霧的日子是可以展望的了。

安靜了片刻,趙子墨拉開車門:“我得回去上課了啊。”

顧城歌點頭:“嗯。”

趙子墨下車。

“阿墨。”

顧城歌忽然又叫住她,看牢她,他眼裡的光芒像黑夜天幕閃亮的星子,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說,“我說不清什麼時候開始動心,但是可以肯定,我比你先動心。”

趙子墨看着他,一時呆住,他眼裡的光芒像黑夜天幕閃亮的星子,半晌才明白他在慎重地回答她的問題。

慢慢地,她心裡劃過一絲了悟:極品這麼聰明,肯定看出了她因爲先表白而錯失他表白的遺憾,他願意如此坦白自己讓她找到平衡。

趙子墨慚愧地低下頭,心裡同時涌起一股熱流。

西門靜悄悄的。

直到顧城歌提醒:“上課時間快到了,去吧。”

趙子墨這才擡起頭。

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衝動和勇氣,她脫口而出:

“明天一大早來接我。”

灼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羞澀,趙子墨說:“我們去約會吧!”

她飛快地跨上自行車進了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