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這種冷酷得像冰,卻危險得像猛獸一樣的男人住在一個屋子裡,這種防禦是最基本的。
“天氣預報?”秦冥微微挑眉,隨即暫時拋開了疑惑,道:“難道你就準備穿成這樣睡覺嗎?”
“我習慣了,不可以嗎?”我微微昂頭,面不改色的答着,雖然穿成這樣的確有點熱。
秦冥臉上露出一絲不置可否的笑意,這才緩緩走進屋來,道:“睡吧。”說着,他自己徑自走向那張大牀。
“我習慣了晚一點睡。”哪有人天一黑就睡覺的,又不是動物。雖然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夜間消遣,但我仍不能適應這種作息方式。
秦冥微微頓住,回過身來時,臉上已有些不耐煩了,“你是習慣是不是太多了點?給朕過來。”
過去就過去。我暗自咬着牙,將他的那把匕首握緊在手裡,朝他走了過去。
“伺候朕就寢。”他端坐於牀邊,臉上未見一絲喜怒。
他直接躺下去不就完了嗎?還要怎麼伺候?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腳下緩慢的蹭動着,最終還是到了他跟前,卻不知該如何下手,難不成,我還得把他抱起來放倒在牀上?
“朕的話你是沒聽見,還是聽不懂?”見我遲遲不動,秦冥有些微慍了。
“那個......”我猶疑着將牀上的薄毯掀開,上前搭上了他的肩,想要將他“擺平”,誰知他卻像雕塑一樣怎麼也推不動,我無奈的吐了一口氣,正想再施加點力氣,秦冥突然一把擒住了我放在他肩上的手。
“任初靜,你沒有睡過覺嗎?”秦冥眸中的耐性已經快被耗完了。
語畢,突然將我的手放置到他胸前,道:“脫衣服,還要朕教你嗎?”
我只覺一陣熱血上涌,整個臉立刻
燃燒起來。
他就穿了一件衣服,脫完豈不就光光了?
意識到這一點,我慌忙將手從他胸口移開,藏至身後,又恐他生氣,故強擠出一絲笑意道:“不穿衣服睡容易着涼的。”
“上來。”他用眼神示意着我躺到他身旁的位置去。
知道逃避無望,我深吸了一口氣,乖乖的繞到牀的另一邊,掀起最邊上的被角,鑽了進去。
秦冥竟也不管我是否穿得太厚,就連我手中的匕首也視若不見,見我上了牀,便傾身要去吹那桌上的燭火。
“別.....”我潛意識的出聲制止,“我怕黑。”是怕黑燈瞎火的對自己不利,但已經遲了,燭火應聲而滅,黑暗瞬間淹沒了一切。
隨即,便感覺到秦冥在自己身側躺了下來,我的心猛的繃緊,握刀的手也不由得加了幾分力道。
“躺下。”黑暗裡傳來低沉的聲音命令着。
他的嗓音有着獨特的磁性,讓人無法抗拒。我順着牀沿躺了下來,拉緊了薄毯蓋住自己,屏住呼吸聆聽着暗夜裡的動靜。
除了彼此輕微的呼吸聲,什麼也聽不到。
秦冥自躺下後,就沒有再動過一下,而我,因爲緊張,也一動不動的僵直着,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我和他像是兩具壽終正寢的屍體。
良久,還是沒有動靜,我不禁疑惑起來,好歹我也是個女人耶,他這麼兇巴巴的把我逼到牀上來,難道不是有什麼非份之想嗎?
我可不相信他僅只是想找個人和他分享這張牀而已,或許,是他還在醞釀情緒?
我爲自己這個可笑的想法而恨不得咬死自己,靜下心來又等了好一會,身邊的人連呼吸的節奏都變得有些緩慢起來。
他睡着了?
也許,是神經
繃得太久的緣故,我也覺得有點困了。
如果,數到十,他再不行動的話,我就決定先睡一覺再說。
我在心裡一邊對自己說着,一邊數着數,不知不覺便陷入了香甜之中。
夢裡,我不斷的跑着,想要尋找一絲清涼,卻怎麼也躲不開,汗水流出來又被烤乾,身後的溶漿卻在一點點迫近。
我想要呼喊,嗓子卻早已乾啞了。匆忙奔逃間,突然腳下的泥土一鬆,一個巨大的黑洞呈現在我眼前,我猝不及防,便失足掉了下去。
“啊......!”在墜地的那一瞬間,我終於喊出聲來,緊接着,耳邊依稀聽到一聲悶響,胳膊處立刻傳來一陣隱痛。
“怎麼回事?”有人沉聲喝問着,聲音裡帶着一絲慵懶,好耳熟。
疼痛讓我的意識漸漸恢復,我緩緩睜開眼睛,房裡光線大亮,看來已經是早上了,可自己卻躺在冰冷的地上,發生了什麼事?
我懵懂的撐起身子,半晌,才明白過來,自己是掉到牀下了,擡頭,卻見秦冥不知幾時已醒來,正好整以暇的坐在牀頭欣賞着我的狼狽。
脣角掛着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似是在嘲笑着我的愚笨。
他居然還興災樂禍?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如果不是因爲要防着他,我也不必睡在牀沿上,也就不會這麼慘的摔到牀下去,真丟人。
揉了揉痛得發麻的手臂,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瞟到了一樣東西,一樣讓我幾乎要心跳驟停的東西。
這樣的情形,讓我第一個反映便是低頭看向自己。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我頓時驚呆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尖叫出聲。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一把拉住衣襟,厲聲質問着牀上那個仍一臉無辜的打量着我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