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說：“N市。我在N市開了一家小公司，規模不大，我打算從那裡出發，開創一個新的生活。”
林曦涵微微點頭說：“N市是你老家的省會城市，你回去那也是應該的，既可以做自己的事業，又方便照顧爸媽，一舉兩得。”
牧洋望着拱橋下面一片樹叢說：“是啊。說起來我和N市還挺有緣分的，七年前我在N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的人行通道向米桐表白，我們兩個稀裡糊塗在一起，可是好景不長，因爲種種原因我和她分手，之後我來S市遭遇那場毀容的浩劫。”
“我認識了你，你是那麼美麗那麼善良，我在心裡想，老天畢竟是心疼我的，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派了一個天使來拯救我的靈魂。我和你在一起的幾天是我生命中最失意最低落的日子，也是我最難忘的日子。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活不到今天，更不可能是現在的我。”
涵涵不以爲然地說：“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就是把你送到醫院，如果我不做，別人說不定也會做的。”
牧洋說：“涵涵，你總是這麼善良，幫助別人不居功也不求回報！你沒來之前，周圍看熱鬧的人應該就不少了吧，他們都怕惹麻煩上身，畢竟一個血肉模糊的人，看着怪滲人不說，說不定還是一個麻煩鬼。你送我去醫院後，你還給我輸了血對不對？涵涵，其實我的體內一直留着你的血，我和你註定這一輩子分不開的。”
“可是你要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林曦涵情緒低落地說。
牧洋瞧着林曦涵，突然問她：“涵涵，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啊？”
林曦涵沒想到牧洋突然會問她這個，因爲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非常隱晦，比朋友親密，比情侶又差點感覺，而且兩個人都避免談這個問題，愛不愛這層窗戶紙一直沒有捅破過。
林曦涵一直在等待牧洋的表白，而牧洋以前深愛許菲苒，當然現在他的愛一點也不比以前少，因此他一直沒有問過涵涵，再說這個也不好意思問人家女孩子對不對？
他剛纔只是一時腦袋不靈光，也許他要走了，心裡也放不下林曦涵。他想最後確認一下涵涵的態度。
他經歷過多次失戀之後，對愛情越來越迷
茫，他都不知道怎麼愛了。
十六年前，蘇菲兒要他十年之內待她如初，他堅守十年約定。八年之後碰到許菲苒，他心裡喜歡她，也沒有表露出來，這一等就是十六年，最終菲兒回來了，可又變成了活死人。
七年前，他和米桐在N市出租屋門前分手，分手前夕，他一個人坐在護城河畔的欄杆上喝酒，許菲苒來找他，那是一段痛苦的記憶，他失態了，還讓許菲苒傷心難過。
就在不久前，他理論上第三個女朋友許菲苒又和他分手，他們如此相愛，不分彼此、幸福甜蜜，可最終的結果也逃不了勞燕分飛。
他對愛情越來越迷茫，他的三段感情似乎都有堅持下去的理由，又有半途而廢的藉口。他不想想太多，奈何愛情多變，每一次都讓他措手不及。
愛情來之匆匆，去之匆匆，根本就難以把握它的脈搏。
牧洋想在離開S市之前，對他過往的愛情做一次訣別，一個人要重新開始，就要學會和過去說再見。
不管是過去的人和事，還是高不可攀的情感，都要有一個了斷。
牧洋就這樣盯着林曦涵看，涵涵害羞地轉過頭，她不敢瞧牧洋，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下。
林曦涵喃喃地說：“你不都知道嘛，你還問我！”
這是涵涵第一次親口承認她愛牧洋，以前她說的都十分隱晦，這一次直截了當。
“我愛你，從你七年前要離開S市的時候開始的。”林曦涵突然擡起目光，看着牧洋說：“咱們那個時候認識還不到四十八個小時，但你不經意間就闖入我的心扉。我喜歡你堅強不服輸的個性，喜歡你博學睿智的才華，喜歡你樂觀開朗的樣子。我的心結了一張網，你不小心飛進來就粘在上面，再也出不來了。”
“七年前，我知道你因爲自卑離開，你覺得配不上我怕拖累我，所以我給你足夠的時間癒合心裡的傷口。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但我沒有想到會是七年。七年，整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我每時每刻不在思念你，雖然我不知道你長什麼模樣，但這不影響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七年間，我拒絕好多人的求愛，因爲你已經佔滿我整顆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七年後你回來
了，當我知道你就是他的時候，我都要幸福死了，當我知道你回來就是爲了守護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再一次感動落淚，七年的無盡等待都是值得的。”
林曦涵整理一下情緒，接着說：“前段時間，你和我說你愛上了別的女人，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在流年酒吧看到許菲苒，她推門進來，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自卑的要死。她真的太美了，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沒有之一。”
“我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美女，名副其實的大美女，可是自從見過她之後，我一直有一種醜小鴨的感覺。不光是我，季薇也有這種感覺，桐桐有沒有我沒問過，但是我想或多或少會有一點。”
“許菲苒這個女人，漂亮就算了，關鍵是氣質，獨一無二無與倫比的氣質。她身上流露着是一股藐視一切的高貴，她這種高貴是骨子裡就有的，不是故意裝或者端着出來的。她的目光又是如此犀利，在她面前，我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和這樣一個女人交手，你說我能不自卑嗎？”
牧洋說：“我和你一樣，在她面前也自卑！我和她插諢打科，嬉笑玩鬧，只因爲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如你一般壓着喘不過氣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從沒有覺得她會喜歡我，更別說什麼愛了，想都不敢想！”
林曦涵說：“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女人，美貌、智慧、才氣、財富樣樣俱全，而且都是頂級的，讓人只能仰視。”
牧洋輕聲說：“其實她也不容易，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努力的結果，她有天賦，再加上比別人勤奮，想不成功都難。你可能不知道，在蘇州雅苑住的時候，她每天一早就不見人影，晚上也很晚睡覺。她一天都是忙忙碌碌的。”
“她身在超級大家族，競爭激烈，時刻有人看着她，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她坐了那個位子，只能努力做到最好。其實她並不像我們看到的那樣，她外表冷淡，內心卻是火熱的，只是她說話有點毒舌，別人容易誤會她。”
林曦涵贊同地點頭說：“我知道。”
“你知道？”
林曦涵見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說：“上次在酒吧見到她，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對了你和她真的分手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