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長空說道:“我求你一件事,我死後,不要傷及我的族人。”
血月長空臨死前,還不忘爲家族爭取一線生機,也許是想,拿命換取一個家族的傳承。
“好,我答應你。”葬天道。
其實葬天壓根就沒有打算滅族,只是要挑戰當家人,其他人的性命他還不屑得去取。
“那就開始吧!”血月長空隨即做出了一個要進攻的架勢。
葬天凌天飛起,如一隻偌大的蝙蝠,雙手像打太極一般打出了一道勁風。
血月長空肩膀一抖,一股氣息從體內爆發,鼓動起了衣袍。
“血月禁!”
血月長空直接使出了拿手絕學,血月世家的血月秘術。
只見一輪血月從血月長空的背後升起,血紅色的顏色異常詭異,就像一塊雞血石精心打磨而成。
隨着血月長空的話音一落,那輪血月就像磨盤一樣砸向了葬天。
可是葬天不慌不忙,看着血月砸來,而是手臂微微舉起,大拇指和中指掐住,輕輕一彈。
手指彈在了虛空,卻彷彿是彈在了水面之上,盪開一圈圈漣漪,而血月就像映在水中的月亮,隨着漣漪層層擊碎,化成了夢幻泡影。
李陽睜大了眼睛看着,這種手法與虛雲海的“鏡花水月”手法一模一樣,完全是超越了仙術的層次。
“時間是流動的,四季是更換的,萬物是輪迴的,那有什麼方法讓它們靜止呢?”
葬天喃喃道,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對李陽說。
李陽一愣,這葬天是打算讓他明白一些什麼道理嗎?
李陽隨口問道:“那什麼可以讓這些東西靜止?”
“人的心。”葬天道:“樹欲靜而風不止,人心靜萬物止,當你的感受脫離時間的掌控,四季可以隨意更換,萬物可以逆向旋轉。”
李陽聽得遠離霧裡,不是很懂這些,卻又有些明悟,只是抓不住重點。
現在聯想起虛雲海的《鏡花水月之術》,在手臂伸出的時候,一切都似乎減緩了速度,變得異常的緩慢,任意手掌拿捏。
“難道是在出手時,心裡想着靜止,讓時間短暫的聽從自己的號令?”李陽喃喃自語,怎麼也想不通其中玄機。
就剛纔葬天的那一手法,如果是自己遇上,能不能應付得了?
看來仙道中還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有待學習。
這時葬天邁開步伐,就是那麼輕輕的一跨,身體縮地成寸,已是來到了血月長空的面前。
葬天再次伸手,依舊是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了血月長空的眉心。
而血月長空看似要極力的反抗,可是剛擡起的手臂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住,動彈不得,就連他的五官都在無形力量的壓制下扭曲變形,異常恐怕。
叮!
葬天的手指點上了血月長空的眉心,只見血月長空的眉心隨即出現一個手指粗的血洞,腦漿外流,鮮血如弓箭般射出,劃破長空,留下一朵妖豔的血花。
撲通!
血月長空的身體無力的倒下,至死沒有閉上雙眼,一雙眼睛不甘的望向天空,但眸子深處多出了一絲釋然和解脫。
血月長空就這樣死去
,葬天以一種幾乎妖孽的手法殺死了他。
李陽看着這一切,若有所悟,返回的感悟着葬天的話和那種行雲流水的動作。
葬天看也不看躺在自己腳下的血月長空,對他來說,這就是一個四人而已。
葬天緩緩轉身,用平淡的語氣問道:“今天是幾月幾日?”
“九月二十五日,深秋。”李陽道。
“記下這一天,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挑戰天下,亦是從今天開始。”葬天淡淡道。
經血月長空玉簡傳訊,天虛界大大小小的各方勢力在同一時間收到了葬天要挑戰天下的消息。
一時間天下風起雲涌,血光從血月世家沖天而起,血染九州。
太乙宗,大殿之上,極道真人高高在上,下面分別站着一衆長老。
“大魔頭葬天真是不知死活,要與天下爲敵,與整個天虛界爲敵。”極道真人憤慨道。
下面廣德長老道:“掌門師兄,要不要馬上召集各方勢力,聯合起來對抗葬天?”
“其他小勢力就算了,起碼也要召集八大仙門商議一下。”刺烈長老也跟着道。
極道真人微微搖頭,道:“天下形式至此,各大勢力面和心不合,就是聚在一起也商量不出什麼結果,不如靜靜等待,看看事態的發展吧!”
廣德長老與刺烈長老對視一眼,沒有再說話,大殿內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可是他們卻不知,葬天已經開啓了殺虐,血月世家的血月長空已死。
同一時間,八大仙門、十大世家和十二豪門,紛紛關注此事,各自有了自己的打算,但都沒有想着要聚在一起來對付葬天。
仙道離合,註定要敗!
……
十月十日,天晴,李陽和葬天出現在了距離血月世家最近的生死豪門。
生死豪門,屬於十二豪門之一,其家族的生死印記神秘莫測,據說可以生死轉換,早就了整個家族都處在神秘的氣氛之中。
而因爲特殊的家族原因,生死豪門居住在一個特殊的地方,這個地方叫幽魂谷。
此時在幽魂谷外,葬天對李陽說道:“這幾日你我同遊,可有什麼感悟?”
李陽道:“感悟倒是有一些,比如人心控制事物的變化,雖然只是理解了一絲皮毛,但如醍醐灌頂般明悟。”
“對了,你爲什麼有意傳授於我這些?”李陽又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他在就想問,只是一直沒有問出口而已。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只是興之所至。”葬天模糊的回答道。
但李陽卻不會相信,葬天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件事,其中定有目的。
這時從幽魂谷內走出一人,見到李陽和葬天二人,就上前問道:“敢問你們二位有何事?”、
此人的態度還不錯,並沒有驕橫跋扈之氣。
“我們找你們家主。”李陽主動說道。
那人微微一愣,道:“敢問二位高姓大名,我好前去稟報。”
“你就說葬天來了。”葬天道。
那人大驚,現在天虛界所有實力都知道了葬天挑戰天下的事情,他能不知道葬天是誰。
那人擡頭看
了一眼葬天,吞嚥了一口吐沫,慌忙的反身回了谷內,一路小跑間還差點跌倒。
李陽瞄了葬天一眼,說道:“你就不會委婉點,非要把別人嚇得魂飛魄散。”
“哈哈,並非我嚇唬他們,而是他們自己害怕,我又沒有喊打喊殺。”葬天笑道。
很快,一個老頭從幽魂谷走了出來,老頭長了一張刁惡的臉,卻滿面春風,笑道:“呵呵,魔頭葬天駕到,老夫有失遠迎,還望包涵。”
“客氣了,想必你就是生死禪木了?”葬天道。
生死禪木,生死豪門的當代家主,已經完全轉化生死之氣,修爲達到了大乘境中期。
生死禪木說道:“不錯,正是老夫。”
“聽聞老先生氣度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葬天不才,想與老先生一戰。”葬天道。
李陽暗道,丫的睜着眼說瞎話,這長相還氣度非凡,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子。
“老夫早有準備,就等着你登門而來,我今天早上叫山谷內有鶴鴣啼飛,就知道你今天會來,所以已經備好了酒席,請。”生死禪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葬天微微一笑:“那好,喝完酒吃完飯再戰也不遲。”
在生死禪木的帶領下,李陽跟在葬天身後,走進了幽魂谷。
此時幽魂谷內,族人都躲藏在一種木製的木屋內,有些驚恐的看着他們,沒有人敢出來走動。
在幽魂谷的中心,有一個用一棵整樹雕刻而成的涼亭,涼亭內早已擺好了一桌酒席。
“請!”生死禪木道。
李陽和葬天也不客氣,隨之入席。
待三人坐定,生死禪木舉起酒杯,道:“來,咱們先喝一杯。”
“來,喝!”葬天好爽舉杯,一飲而盡。
李陽也跟着飲了一杯,“恩,好酒,入口甘甜,回味無窮,但其中卻多出了一絲絲傷感。”
“哈哈,小兄弟雅興,此乃我們生死豪門特有的離魂酒,喝了就有傷感之情。”生死禪木道。
“原來如此。”李陽自斟了一杯,再次喝下,果然,傷感之意越來越強。
生死禪木轉而看向葬天,問道:“這位小兄弟是誰?難道是你的高徒?如此年少才俊,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李陽連忙道:“不是老先生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他的一個朋友,對,朋友,正好無事,就結伴而行,我叫李陽,一個無名小輩而已。”
“小兄弟謙虛了。”生死禪木道:“來,吃些菜,這可都是我們這裡的拿手菜,我吃了一輩子都沒有吃膩,而且是越吃越有味道。”
三人開始把酒言歡,完全不是即將要大戰的敵人,倒是像幾個多年未見的老友。
酒足飯飽後,生死禪木起身走出涼亭,擡頭望天,道:“你們知道爲什麼我們一直居住在幽魂谷嗎?”
“不知道,或許你們是眷戀這個地方。”李陽帶着一絲醉意說道。
“呵呵,你只說對了其中一點,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是因爲我們的命與這裡相連着,離開這裡就斷了根。”生死禪木有些傷感道。
“還記得我小時候,我問過我的父親,怎麼才能脫離這裡?我父親說,唯有死才能脫離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