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六扛着鋤頭晃悠悠地往回走。過了竹林,看到家了,竟然發現自家煙宗在冒着煙,心想莫不是萬莫非在家燒飯吧?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又在發燙,該怎麼面對呢?真惱人。
“六姐!”萬小九從後面跑着追上來。
“小九!你怎麼來了?”萬小六等萬小九到身邊問道。
“我爹說明天趕集,讓我來問你需要帶什麼不?”萬小六牽着萬小九的手,姐弟兩邊走邊說。
“哦。那我今天挖些草藥明天帶去賣賣。”萬小六想着自己壓根就忘記了還有趕集這件事。
“好,我幫你挖。”到了院門口,萬小九撒開萬小六的手,蹦蹦跳跳地進屋了。
萬小六磨磨蹭蹭地把鋤頭放到屋檐下,再到水井邊打水洗手。
“六姐,莫非哥把飯都燒好了,你快來。”萬小九在屋裡喊着。
“哦。”萬小六裝作心不在焉漫不經心的答道。
慢騰騰的走進屋,萬莫非和萬小九坐在桌子邊上,桌上放着炒好的空心菜和四季豆。盛了兩碗飯,放着兩雙筷子。
“六姐,快來吃飯。”萬小九招呼萬小六過來:“吃了飯我們一起去挖藥草。”
“好。”萬小六不看萬莫非,坐到桌子邊上,拿起筷子吃着飯。
先夾了一口空心菜,放到嘴裡慢慢嚼着,點着頭道:“嗯,不錯。就是鹽多了點,我們要吃口味清淡點的。”說着又夾了一口到嘴裡吃起來。筷子又伸到四季豆碗裡,夾了一根到嘴裡:“四季豆挺好的,炒好放鍋裡燉一下,比較爛了,我洗好吃。”
自始至終,萬莫非都是看着萬小六的,而萬小六看都不看萬莫非一眼,只顧自己吃着。
萬莫非把自己的筷子和飯遞給萬小九,自己去重新拿了筷子,盛了飯。
“謝謝莫非哥。”萬小九衝着萬莫非開心的笑着。
萬莫非不答話,也只是自己吃着。
“莫非哥,你吃飯的樣子真好看。”萬小九看着萬莫非。
“小九,吃你的飯,別說話。”萬小六真受不了萬莫非的眼睛看着自己。
“六姐,我說的是事實嘛。我們吃飯都是大口大口的吃,莫非哥都是小口小口的吃。看着好斯文。除了莫非哥我就看到萬寶哥是這麼吃飯的。”
“好了你。不準說話。”萬小六拍了下萬小九的頭道。
一頓飯,萬小六和萬莫非都不說話,只有萬小九嘰嘰喳喳的。
飯後,萬小六收拾着洗碗。萬小九一直看着萬莫非,在他眼裡萬莫非是與衆不同的,對他充滿了好奇。
“小九,你這樣看着人家幹嘛?這是不禮貌的。”萬小六受不了萬小九的眼神了。
“六姐,我覺得莫非哥跟我們不太一樣哎。”
“管你什麼事,別多嘴,我們上山挖草藥去。”萬小六看了眼萬莫非道。
“那好吧,莫非哥去不去?”萬小九問萬莫非。
“他身體沒好,不能去。”萬小六穿上布的襪子和草鞋,頭髮盤在頭頂上,用頭巾裹着。
“去。”萬莫非淡淡的說道。
“隨便你,愛去不去。”萬小六背上籮筐,拿上小鋤頭就拉着萬小九走。
“六姐,莫非哥說也去,我跟他一起。”萬小九掙開萬小六的手,去拉着萬莫非的衣服。
“隨便你們,我先走了。你們慢點走。”萬小六看着萬莫非,又搖搖頭嘆着氣:“你們能走多遠是多遠,不用管我,你們累了就先回來。”
萬小六揹着籮筐出門了,萬莫非牽着萬小九在後頭跟着。雖然萬小六嘴裡那麼說,其實也是擔心萬莫非身體沒好全,見他們跟上來,就放慢了腳步,三個人一前兩後的走着。
萬小六邊走邊採草藥,山上有人走過的地方都挖了,邊往深山裡走,邊找着看着,萬小九找到了就喊萬小六採,萬莫非好似護衛一樣跟在他們身邊,
“莫非哥,你看,有山雞。”萬小九高聲地喊萬莫非看不遠處的灌木叢有彩色的山雞。
萬莫非依言向前看,果然有山雞在那覓食,萬莫非輕聲地折了手邊的樹枝,把上面的枝椏掰掉,只剩一根筷子粗細的光桿子,右手試了試,把那根光桿子往山雞方向一扔,只聽“呼啦”響了一聲。
萬小九聞聲到了山雞站過的地方,果然有一隻打死了的山雞,身上還是暖的。
“莫非哥,你好厲害,山雞你都能用一根棍子打死,真厲害。”萬小九看着閉着眼耷拉着頭的山雞對萬莫非說:“晚上我們有山雞吃了,晚上我們有山雞吃了。”
萬小六看着他們兩個,再看看萬小九手中的山雞,都不可思議。跑到萬小九身邊,拿過山雞一看,居然是一根筷子粗的棍子,一棍致命。山雞的身體是熱的。
“嗯是啊晚上有肉吃了。”萬小六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萬小六把山雞用樹藤捆好掛在自己揹簍邊上。
“莫非哥,我們兩個負責打山雞打兔子,六姐挖草藥。好不好?”萬小九拉着萬莫非的衣服問道。
萬莫非看着低頭找草藥的萬小六,見萬小六沒看他,沒說話,也低下了頭。
“六姐,好不好?”萬小九急了,這樣的好事,怎麼能錯過。
萬小六看看萬小九又看看萬莫非,點點頭道:“隨便你們。”
高興壞了萬小九,這裡找那裡找的。
“快看快看,那有隻兔子。”萬小九高興的喊着。
雖然萬小六答應了,但是萬莫非還是跟在萬小六身後,看她採什麼草藥,自己就採什麼草藥。只有萬小九到處看着找着。
萬莫非聽着萬小九的話,又從旁邊的樹枝上掰下一支,照之前的法子,找到躲在草叢中的兔子,把樹枝射出去。
萬小九聽到掙扎的聲音,連忙跑過去,好大一隻灰兔子,身上插着樹枝,還在蹬着腳掙扎着。
“六姐,你快看,我們又多了一隻兔子。”萬小九高興的舉着兔子給萬小六看。
萬小六淡淡的看了一眼萬小九和他手中的兔子。
“嗯,別吵我,我要挖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