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程清函,明顯是錯愕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一雙陰鬱的眼睛望着七公主,那欲殺之而後快的神色一閃而過,卻還是被莊千落清晰的捕捉到了。
“你個大膽的奴才,是誰給你的狗膽如此包天?連本宮的頭頂都敢舉箭?”花紫汐緊鎖的眉頭擰得猶如川字,渾身散發着陰寒之氣,就連十幾步遠的莊千落都感受到了。
程清函聞言沉默的望了她幾秒,用同樣陰沉的話回答:“公主,您這次出宮,太子殿下可知曉?而您出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微臣不是您的奴才,是這晗海國的臣民,更不是您的敵人。”
如此明確的提醒之語,就算是傻子都聽得出來吧!
莊千落一轉慧黠的眸子,這才明白花紫汐來不及說出口,找她的事情是什麼。
想來應該就是,前幾天剛剛被關押起來的赫連辭睿的事兒。
無論他們兄妹是否在一起長大,後來有過多少接觸,赫連辭睿都是花紫汐的親哥哥,毋庸置疑的!
而且看程清函對花紫汐的態度也沒有多少尊敬,想來應該是知道赫連辭言派花紫汐出來做槍頭,而他是來打輔助的!
就是不知道,她們的真正目的是自己,還是杜光辰了!
“哼!敢把弓箭舉在本宮的腦袋頂上,你和杜光辰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今個兒這事兒,本宮不會放過杜光辰,也不會放過你!在場的弓箭手聽着,本宮命令你們放下武器,否則的話,本宮一定如實奏報給父皇,立刻摘了你們的腦袋!”
花紫汐一聲嬌喝,在場的弓箭手都愣了愣,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程清函,意思很明顯,這和原本劇本上安排好的不一樣啊!
“還不放下?找死嗎?”然而不等程清函給出什麼暗示,花紫汐就又是一聲大喝。
這些弓箭手都是京畿衛的老人,誰會不清楚面前站着的這個趾高氣昂的女娃娃是誰啊?
這是傳聞皇上最寵愛的公主,當今太子殿下最疼愛的妹妹,誰敢不聽她的話?不要命了嗎?
這下子,根本不用程清函發號施令了,所以人立刻放下武器,乖乖的站起身聽候七公主的吩咐。
莊千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暗忖最大的危機算是過去了!
其實,剛纔她就在懷疑,其實這次程清函帶人來目標根本就是杜光辰!
因爲杜光辰是她的人,也就等於是千城覆的人,不趁機除掉這個已經是副將身份的厲害人物,赫連辭言哪裡可能安心?
今天杜光辰酒醉,又趕上花紫汐來找她鬧事,一個言語不和就可能發生衝突,自然也就給了赫連辭言可乘之機,他沒有道理放過杜光辰的!
如今花紫汐繳了對方的械,所有的怒氣也都轉到程清函的身上,這無疑是幫了她們姐弟一個大忙。
“七公主!你這是幹什麼?你可知道微臣……微臣是在幫您?”程清函氣得都要嘔血了,這會兒又是給花紫汐使眼色,又是用話暗示她,奈何花紫汐根本就無動於衷,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用不着!本宮的事,自己會處理。你個狗奴才,哪裡來的回哪裡去!趕緊從本宮的眼前消失!滾!”花紫汐明顯暴怒,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直接冷冷的暴怒完,直接轉過身去,根本就不看他。
程清函被花紫汐氣得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噎死,奈何在場之人,他可以仗着太子不把莊千落放在眼裡,卻無法做到當街忤逆真正的金枝玉葉。
饒是再不甘心,他也只能揮揮手,帶着一衆傷殘人士灰溜溜的走了。
打了這麼多人活動身子已經出了許多汗,杜光辰的酒也醒了不少,這會兒再看轉身走過來的花紫汐,他自己也知道剛纔做得太過分了!
“公主殿下,剛纔是末將無禮,還請殿下責罰!”杜光辰雙手抱拳道歉,之後就要負荊請罪下跪道歉。
花紫汐卻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可能是礙於男女授受不親,並沒有接觸到他的皮膚。
微微低下頭沒有去看杜光辰的神色,只是有些彆扭的抿了抿脣角,頓了好幾秒纔對詫異傻愣的杜光辰說道:“既然知道錯了,那就應該用行動來彌補!”
杜光辰怔愣的望着花紫汐,想了半天都沒明白,就轉頭去看莊千落。
奈何莊千落也摸不透這一出出戲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所以也就只能搖搖頭。
“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想不通就直接問,這纔是杜光辰的作風。
花紫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轉之間,整個人美的亦如精工細雕的瓷娃娃。
杜光辰看的有些呆呆的,原本就已經很紅的臉上,顏色轉瞬就變得更深了一度。
“不是說過要賠罪嗎?正好本宮府裡最近缺打雜的人,你若是真想賠罪,就給去把那些活兒都做了吧!這樣,本宮就不追究你之前犯下的錯!”花紫汐揚了揚小巧的下巴,傲嬌的神色倒是有幾分千城覆的影子。
杜光辰會意過來之後,憨憨的撓頭笑了笑,有些愧疚的回答:“不過是些雜活啊?末將自然可以爲公主效力!這是義不容辭的事情!只不過……末將明早就要啓程回極北了,不知道公主府的活有多少?今天晚上不睡的話,能不能幹完?如果不能,那能否打個欠條?等末將將來從極北迴來,一定把這賠罪給補上!”
杜光辰這人就是在軍營成長,已經憨厚直率成了固定的思維。
就連莊千落都有些聽不下去,恨不得上前狠狠打他腦袋一巴掌,好讓他能夠開開竅。
這二愣子真以爲公主府會缺少下人嗎?
每三年往宮裡送一批宮女,每年都有太監進宮,估計皇宮缺什麼都不會缺人。
可他居然信以爲真?
還說什麼活兒幹不完要打欠條?
這還是頭一次聽說,活兒還有打欠條這種方式的。
莊千落直接氣到無語,而花紫汐則是被他給氣笑了。
“你這人倒是真的好玩!只是可惜啊!明天早晨就要出發了嗎?那今天晚上本宮讓你幹活,豈不是需要你明天打着瞌睡趕路?這種虐待人的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會毀了本宮的一世英名?所以,這件事不行!”花紫汐笑完搖搖頭,突然就改了主意。
“那殿下覺得,怎麼懲罰末將比較好?”杜光辰又撓了撓頭,在心底嘀咕自己是不是錯過了最好的選擇?
只是幹活賠罪,對他這種粗人豈不是最簡單舒服的懲罰?
“明天本宮要出城去打獵,也是北部方向,既然杜副將也要去北邊,那不如就請你護送本宮過去。這是賠罪的方法之一,至於第二點,本宮覺得只是讓你護送,太便宜你了!所以那個該打的欠條,你還是要給本宮打的。日後若是有機會,你就來賠償吧!”花紫汐歪頭想了想,補充道。
杜光辰微微轉了轉眼睛,覺得沒什麼問題,才點頭道:“好,一切就依殿下所言。末將這就去寫欠條,還請殿下再此稍後!”
杜光辰鏗鏘有力的說完,轉身就走回到馬車上去寫欠條。
到了這一會兒,一直沒機會說話的莊千落,纔算是能開口。
“七公主殿下,您這是……”莊千落走了過去,小聲開口問她。
從最開始花紫汐出現,莊千落就覺得古怪,一直到了現在,她仍舊覺得此事透着蹊蹺。
且不說花紫汐爲何要幫她們姐弟,就說花紫汐剛纔提出要杜光辰護送她出城的消息,也是格外的不對勁。
花紫汐身爲公主的萬金之體,皇上怎麼可能允許她隨便出城?而且還是十分危險的打獵?
這事兒放在皇子身上正常,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公主跟着湊什麼熱鬧?
直到莊千落開口說話,花紫汐閃閃發亮的視線才從馬車那邊挪回來,樂呵呵的回答:“是什麼啊?剛纔本宮不是說得很清楚,就是想讓杜副將保護我出去玩一圈啊!老是在這無趣的京城悶着,本宮都快要發黴了!好不容易在太子哥哥那裡求來這道恩典,三皇嫂你就不要再囉嗦我了!”
莊千落聽她嬌嗔完,總算是找到了這句話的重點。
也就是說,花紫汐可以離京出去野,是赫連辭言的主意!
明明知道赫連辭言有意要對付杜光辰,莊千落怎能在這個時候讓杜光辰跟着花紫汐走呢?
蹙眉想了想,莊千落試着勸說:“七公主,舍弟就是個魯莽的粗人,別說小時候了,就算是現在,他也是被家人照顧大的。在戰場摸爬滾打起來的粗人,哪裡會照顧殿下這種萬金之體?不如第一條請求換一換,本宮願意代替舍弟向公主殿下賠罪。”
花紫汐複雜的瞥了滿臉認真請求的莊千落一眼,倒是沒有什麼生氣的神色,只是抿了抿脣角,堅持道:“就衝剛纔杜副將保護三皇嫂的樣子,本宮也相信他可以勝任。三皇嫂就不要太謙虛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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