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澤勾着脣看着何老:“這個人何來應該不陌生吧,勾結孔丞相餘黨,何老覺得這個帽子壓下來會如何?”
何老面容僵硬的道:“我不認識他!”
俞澤冷笑一聲:“何老覺得這個時候跟我說認識不認識有用嗎?我若是沒從他嘴裡撬出東西來現在會來找你嗎?當初我回京路上被人暗殺也是他,如今慕娘差點兒被人陷害毀掉清白也是他,是不是想讓我一個個將你們何家做出的醜事公告天下何老才肯認賬?”
何老死死的瞪住了黑豹,而此時的黑豹早已經被嚴刑拷打虐的體無完膚,哪裡還有心思管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何老忍不住罵了起來:“沒出息的東西,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收留了你這種貨色!”
俞澤道:“我現在可沒功夫來看何老訓奴才了,黑豹的口供就在我這兒,我是交出去,還是留下來,全都看何老的意思,何老若是願意將何素雪遇害的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黑豹這個人我便當沒見過就是。”
俞澤說着,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張黑豹畫了押的口供,何老的臉都差點兒扭曲了,恨恨的咬了咬牙,才道:“小女的事兒純屬意外,和任何人都無關。”
俞澤這才道:“何老早先這麼好說話,咱們也不必浪費這麼多的口舌了。”說罷,轉身便要走。
何老連忙道:“那口供呢?”
俞澤冷聲道:“我說過的留下,可不是留在何老這裡,若是何老願意安分守己,不再對陳侯府做出絲毫的小動作,這個口供便永遠沒有見到天日的那天,可若是何老言而無信,那也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何老恨的直磨牙,偏偏這會兒他根本沒有絲毫的發言權,正只好不甘不願的應下了。
何老回到何素雪房間的時候,何夫人都迫不及待的圍了上來:“老爺,事情怎麼樣了?”
何老看了一眼何素雪,冷哼一聲:“素雪現在已經是毀了清白的人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算是喬慕娘做的,那也是她活該!自己做出那種事在前,現在還有什麼臉面來讓我給她報仇?你們真以爲俞澤是好拿捏的軟柿子嗎?給我老實呆着!都十九的人了,不嫁人就算了,偏偏如今還成了這副破名聲,我真是白生養了你這種女兒!”
何素雪小臉慘白一片:“爹,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管我了嗎?”
何老爺瞪圓了眼睛:“你還想着讓我管你嗎?當初我說讓你嫁給別人你說寧願嫁給俞澤當側妃的時候,你讓我管了嗎?現在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了,竟然還有臉說,我告訴你,俞澤現在拿捏着咱們何家命脈的的東西,從今以後誰都不許招惹陳侯府!包括你!給我安分呆着!否則我直接將你這種敗壞名聲的女兒給趕出去!”
何素雪心都死了,哭的慘兮兮的:“爹,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就是見不得喬慕娘那賤人奪走屬於我的東西,我就是恨她!你怎麼能不管我了!”
何老氣道:“有這個閒工夫哭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到時候咱們何家還能搏一個貞烈牌坊的名聲!”
何素雪當即就愣住了,糊了一臉的淚水都沒工夫擦,何夫人到底是心疼女兒的,連忙道:“老爺,您這話什麼意思啊,素雪可是咱們嫡千金,怎麼能這麼這樣?老爺,您開開恩,千萬別啊!”
何老心底裡到底還是做不到對何素雪那般漠然的,還是冷哼一聲:“那就趕緊找個人家嫁出去,別呆在何家丟我們何家的臉。”
何夫人爲難的道:“素雪現在這個樣子,哪裡有人還願意娶?”
何老兩眼一瞪:“那是你現在還想着挑!別跟我提什麼門戶了,哪個男人願意要她都直接嫁過去,別放在我們何家礙眼,就當我何家十幾年白養了個賠錢貨!”
說罷,便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何素雪袖中的手已經掐出血印子了,臉色慘白一片,自嘲的笑了一聲,誰願意要嫁給誰,她何素雪何曾廉價到了這種地步?
這些日子安寧了下來,慕娘便開始忙碌着繡莊的事兒了,選繡娘,建繡房,雖然日子有些緊湊,但是安排下來僅僅有條,倒也不算倉促。
繡莊順利開業的那天,慕娘並沒出面,怕太招搖,但是卻還是特意去逛了逛,俞澤也陪着她一起。
她對這個繡莊還是很有把握的,這次招收的繡娘都是繡活兒好手,質量上肯定不輸別的繡莊,保證了這一點,還有她的花樣子呢,就算京城繡莊生意緊張又如何?誰不喜歡新鮮的東西啊?
看着門庭若市的繡莊,慕娘心裡一陣暢快:“忙活了這麼久,總算還是有些回報了。”
俞澤指着掛在門口的那張大繡品問道:“這是喜結連理的意思嗎?”
慕娘挑了挑眉:“對啊,好看嗎?”上面的兩個Q版人物是她自己畫的大頭娃娃,看着就挺萌。
“掛在咱們新房正好,”俞澤笑道。
“你喜歡我下次給畫個更喜慶的,到時候讓人繡好了掛起來。”
慕娘對自己的繡活兒手藝已經完全放棄了,除了縫縫補補幾件衣服她已經無法有任何長進了。
“我娘前些日子還特意問我,你要不要自己做嫁衣,因爲不少女孩子嫁人的時候都喜歡自己做,更有意義,我連忙推說不用了,要是你自己做嫁衣,你到時候看着這嫁衣可能都不想嫁給我了,”俞澤語氣裡都帶着挪揄的味道。
慕娘臉一紅:“我繡活兒也沒那麼差,之前跟三嬸孃學了好多呢,就是這段日子沒練習,手生了,不然我肯定也自己做。”
俞澤勾着脣笑了笑,低聲道:“你自己嫁進來就好了,我也不求多的,反正你那手藝我也不嫌棄。”
慕娘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還嫌棄你呢!”
俞澤沒臉沒皮的笑着:“你嫌棄也沒用,反正都是要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