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叫人，只是緊緊地攥着拳頭，李戧也沒說話，兩人就那麼靜靜地對視着。
顧思南在邊上看着，想叫人來着，但是李林琛都沒叫，她怎麼叫？萬一叫錯了呢？
雖然她知道這不大可能，但是還是不好叫人，得李林琛先說句話啊。
可是這人目前已經是當機狀態，等他回過神，顧思南都快尷尬死了。
好在李戧現在也沒有看她，要不然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視了好一陣子，李戧才走過來在茶桌邊坐下，“寧和在府上，還聽話吧？”
李林琛沒回答，顧思南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是在問她還是在問李林琛，李林琛沒回答的意思，她再不說話，場面就十分尷尬。
所以顧思南糾結了一下，開口道，“寧和很好，在府上也住得習慣。”
李戧帶着笑意看了她一眼，顧思南心裡抖了抖，彷彿看到了幾十年之後的李林琛，嘖嘖。
怪不得不敢輕易現身呢，這挺容易被認出來啊。
比如碧瀾，這會兒就一臉疑惑地看着李戧，然後看着李林琛，視線在他們身上來來回回，在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李戧一笑，“這丫頭性子野，你們費心了。”
“不客氣。”，顧思南笑得傻乎乎的，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公公說話纔是對的。
說完這句，顧思南就不知道說什麼了，李林琛這會兒還沒回過神，她看到了祺祐，忙把幾個孩子叫過來，“你們叫人啊。”
不用教，幾個孩子看着李戧的年紀就直接叫爺爺，剛剛叫鬼醫也是這麼叫的。
祺祐帶頭，脆生生地叫了三聲爺爺，李戧臉上的笑容根本掩飾不住。
“乖孩子，真乖。”，李戧笑得一點兒沒了剛剛的氣勢，跟個含飴弄孫的小老頭沒有什麼區別。
挨着看了看，李戧正經起來，笑着道，“這裡好玩兒嗎？”
浩源點點頭，“可好玩兒了。”
然後幾個孩子就嘰嘰喳喳地細數了到底哪裡好玩兒，一點兒也不認生。
顧思南看了眼李林琛，總算是有點兒反應了，忙道，“讓碧瀾姑姑帶着你們上後頭林子裡玩兒去吧，你們聽話些，不許往邊上去，知道了？”
祺祐點點頭，“孃親放心，我會看好弟弟們的。”
“去吧。”
碧瀾帶着孩子們走了，屋裡就只剩下了鬼醫，李戧，還有顧思南和李林琛，現在說什麼也能方便些了。
李林琛憋了好久，在李戧臉上掃了眼，“你沒死？”
顧思南正在喝茶，聞言差點兒被他給嗆死，有這麼跟自己二十年沒見了的親爹說話的嗎？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戧，都怕他生氣，直接拍桌子走人就不好了，那場面該多尷尬。
不過李戧的脾氣比她想象中要好些，聞言連愣都沒有愣一下，笑着道，“我要是死了，還會有寧和嗎？你現在還能見到我嗎？”
李林琛道，“沒死，帶着我娘一塊兒假死，把我扔在京城，這麼些年也不看一眼，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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