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敵來襲

農家悍媳,農家悍媳有敵來襲 鳳凰 網

原來安氏爲了避開文元飛已經搬到山門中去,只是事情就有那麼巧,潘菊花不知又起什麼幺蛾子,非要見安氏,並且還要闖進山門裡面,而山門又有規定不經過非山門中人不得進入山門,除非獲得批准。

安氏也不知哪根筋不對,爲了省去麻煩就出了山門,在山門門口接見潘菊花,誰料被無所事事逛到山門這裡的文慶看了去。

雖然安氏年歲比文慶要大上差不多一輪,可文慶偏就一眼就看上了安氏,非要將安氏娶回去當妾,安氏自是不樂意,以文慶的脾氣自然不會好聲好氣說話,再加上又覺得安氏眼熟,就下令讓人將安氏綁起來帶走。

不料身旁貼身丫鬟提醒了一句,文慶突然神色一變,立馬命人將安氏打死,說什麼人死了自然有他將軍嫡子扛着。

文慶從小到大闖過不少禍,都有將軍府給扛着,所以身邊的走狗也不擔心,文慶一下令,立馬就朝安氏圍了過去,其中一個武功較高之人朝安氏胸口連劈了三掌,安氏胸口肋骨斷了八根就死那人所謂爲。

潘菊花見情況不好早就溜走,山門內有人一直跟隨安氏,見情況不好趕緊就去通知長老,可惜到底是來遲了一步,安氏已經被打成了重傷。

當時情況下山門裡面也沒有好藥,千殤想到顧盼兒藥房中應該有藥,趕緊抱起安氏往顧盼兒家中返,在藥房中找到良藥吊住安氏的性命。

而文元飛本來不知道這件事,然而文慶見山門中人如此厲害,心生害怕趕緊躲回水縣城中,不過仍舊不死心地打聽了一下,得知安氏被千殤救走,氣的摔東西大罵,被文元飛給聽了個正着,立馬就追問文慶這件事。

文慶起先不願意說,在文元飛的逼迫下卻不得不說了出來,滿臉氣憤:“是那個女人又如何,那個女人害死我那未曾出生的弟弟,害得孃親痛苦遺憾一輩子,她該死!”

而那個之前在文慶身旁悄悄說話的丫鬟,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甚至文慶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上官婉派來照顧他飲食起居的丫鬟,也是收到命令之人,不論何時何地,只要遇見安氏可放下手上所有任務,先將安氏至於死地。

那丫鬟利用文慶自小對安氏的痛恨,將安氏的身份說了出來,引起文慶對安氏的憤怒,從而對安氏下死手。

以文慶的那狠毒的脾性,不怕文慶做不出來。

而文慶自小受上官婉那股怨恨影響,對安氏也是憎恨無比,起先只是覺得安氏面善,一眼看去美麗溫婉十分有氣質,自然而然地就動了心思,想要摧殘那一份氣質,不曾想竟在丫鬟的提醒下得知那是母親這輩子最爲痛恨之人。

於是文慶顧不上形象,立馬就想要摧殘安氏,想看到安氏倒在血泊中凋零的樣子。

不曾想在山門這裡動安氏就跟捅了馬蜂窩沒有任何區別,山門中高手盡出,文慶帶來的人九成折損在山門中,唯獨那丫鬟與文慶還活着,而那丫鬟在送文慶回到縣城以後就消失不見,等於只剩下文慶自己一個人。

文元飛得知安氏的消息,根本就沒心思去理會文慶,甚至顧不上去琢磨文慶這股刻骨的恨意從何而來,讓人對文慶嚴加看守以後快馬加鞭從縣城趕到了顧家村,非要見安氏一眼不可。

安氏處於危險當中,雖然表面上是文慶大原因,可追根到底文元飛也絕對脫不了關係,再加上安氏的情況並不好,千殤自然不會答應讓文元飛見安氏,於是就有了顧盼兒回到家中看到的一幕。

兩人打鬥,從家中打到外面,不說是一樓裡的傢俱,就是外面的青石板也被損壞了大半。

文元飛好不容易纔得知安氏的消息,又得知安氏受了重傷,怎麼也不放棄,非要親眼看到才行。然而現在安氏情況雖然穩定了許多,卻沒有完全脫離危險,至少要三天時間才能脫離危險期,顧盼兒自然不可能讓文元飛見到安氏。

“知道麼?你對安氏來說就一個掃把星,只要有關於你的事情,安氏就會倒黴,去年因爲你查到水縣這裡來,家中就一直有黑衣人出現,安氏還曾因此差點喪命,現在你一出現安氏又受到重傷,差一點點就救不回來。”顧盼兒平靜地說着讓文元飛無比抑鬱的話,想要開口反駁,可在面對眼前幾人陰沉的表情時,卻是張口無言,話語噎在了嗓子眼裡。

之前的事情文元飛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是這一次的事情文元飛在來的時候就打聽到,這一切與文慶有關。

而理由則是安氏害得上官婉失去幼子失去生育能力,而這件事文元飛也認爲是安氏的錯,可現在最重要的是見到安氏,文元飛面前眼前這三人時,自然不會將事情說出來,有預感如果說出來的話,一定會遭到這三個人的拒絕,之後再想見到安氏可能會十分困難。

“我找了她整整十五年又七個月。”文元飛無比艱澀地說道。

顧盼兒點頭:“我知道,因爲她躲了你十五年又七個月,也因此安好了十五年又七個月,否則她現在可能就是一堆黃土。”

本是文元飛無比感嘆又深情的話語,出現在顧盼兒的口中卻成了如此,文元飛禁不住看向顧盼兒,在還沒有了解顧盼兒是何人的時候,就開始厭惡起顧盼兒來,並且是打心底下的厭惡。

哪怕現在人在屋檐前,文元飛自小養成的優越感也不允許文元飛過於低頭,面色很快就鐵青了起來,一臉陰沉地說道:“本將軍要見安思,你們誰都沒有理由阻止本將軍,安思是本將軍的妻子,只要本將軍願意,隨時都可以帶她走。”

顧盼兒雙手抱胸:“哪怕你是天皇老子,只要本姑奶奶不樂意,你甭想帶走安氏,不信你大可試試。”

文元飛再次打量顧盼兒,看不出顧盼兒的深淺,之前雖然幾次被顧盼兒踢飛,卻是沒有真正與顧盼兒交手,在文元飛看來顧盼兒那算是偷襲,因爲對方是個女人,所以纔不予計較,倘若認爲這樣就很了不起……文元飛看向顧盼兒的眼中更添了一份厭惡。

這麼明顯的厭惡,顧盼兒自然看在眼內,看向文元飛的視線也絲毫不掩飾地厭惡,就只你看咱不順眼,咱還看你各種不順眼呢!

文元飛被顧盼兒厭惡更甚的眼神看得再次一噎,作爲一朝將軍向來都是以無比崇拜尊敬,要麼就羨慕嫉妒的眼神看着,什麼時候被人以如此厭惡的眼神看過?若非對方是個女人,文元飛就動手了。

“你走吧,我不會讓你見到她的。”顧盼兒面無表情地說道。

至於安氏是怎麼想的,那就要等到安氏醒來才能知道,現在的安氏還沒有脫離危險,腹腔內的瘀血最難以驅除,整個人因爲失血過多的原因一直呈休克狀態,至少現在是不可能醒來,最早也要三天以後才能夠醒來。

這三天裡爲了讓安氏能吃下一點東西,還挺麻煩的。

想到安氏是因何而傷成這個樣子,顧盼兒面上的厭惡更甚,不等文元飛說話,又再說道:“你那好兒子,我也不會替他醫治,不說我沒有這等神術,就算是有,我也不會替他醫治。”

文元飛眉頭一皺,直到現在還不知道顧盼兒的身份,不過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心底下不免有些猜測。

倘若眼前這女人就是那神醫……

文元飛這臉色可不好看,好不容易纔得知安氏的消息,卻被一個勁地拒絕探看,對於安氏的傷勢文元飛自然是有所瞭解,不過相信有千殤在安氏不會有事,所以文元飛才如此的淡定,可見不到安氏文元飛卻是無法淡定下來了。

“她是本將軍的妻,本將軍若要看,你們誰也擋不住。”文元飛態度強硬。

可看在顧盼兒的眼中,卻只是一個笑話。

“你大可以試試看。”顧盼兒面對文元飛無所畏懼,哪怕文元飛身處高位,利用上位者的氣勢對她進行壓迫,顧盼兒依舊面不改色。

你有上位者的氣勢,咱也有武者的氣勢,誰勝誰負?

顯然文元飛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渾身的氣勢收了回來,眉頭緊緊地皺到了一塊,盯着顧盼兒不言。

顧盼兒冷笑:“況且你說安氏是你的妻就是你的妻,據我所知,你的妻名叫上官婉,而不是一個叫安思的人。”

文元飛打心底下將安氏當成妻子,從來就沒有將安氏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妾,只是不能給予安氏一個身份罷了。只不過這是文元飛一廂情願的想法,身份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何其重要,哪怕你心裡頭將人看成妻又如何,只要身份是妾,那始終都只是一個妾,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身份,比起婢女來說高貴不到哪去。

文元飛那樣想的,自然就理所當然地說出來:“在本將軍的心裡面,覺得她是妻,她便是妻。”

顧盼兒點頭:“的確如此,待有一天你不稀罕她的時候,覺得她是個奴她就僅僅是個奴,大體的意思就是如此。”

文元飛陰沉下臉:“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倘若心中無安思,又如何會尋其十五年多,文元飛由始至終都認爲自己愛慘了安思,沒有了安思的日子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倘若不是如此,又怎麼會忽略對嫡子的教導,以至於嫡子養成這麼一副乖張的性子,從而禍及自身,被人掐死了子孫根。

顧盼兒勾脣冷笑,卻不發表任何意見,但態度已經表明,不會讓文元飛去見安氏,除非安氏醒過來。現在的安氏太過脆弱,經不起一丁點的折騰,誰也不能保證文元飛看到安氏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總而言之,顧盼兒對文元飛沒有半點的信任,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公公,也沒有半點的好感,有的只是厭惡與不耐煩。

活了半輩子,文元飛也不是衝動之人,就是楚陌一個人都打不過,不說還有千殤的存在,所以文元飛沉默着並沒有動手,腦中在思考着要怎麼樣才能看到安氏。得知安氏還活着的消息,文元飛是怎麼也不願意離開,心中是如何的急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見不到安氏,又怎麼可能會死心,好幾次文元飛都想要跟這三人拼了,用盡一切辦法闖進去,然而畢竟不再是衝動的毛頭小子,對於眼前的情況也有所估量,自然不會做出那等衝動之事。

可現在不衝動,不表示他心中就不急切,整個人暴躁了起來。

“你剛回來,先去休息一下罷,這裡有我與大鬍子,想來不會有什麼事。”千殤見顧盼兒眉間有疲憊,不由得勸顧盼兒去休息一下。

顧盼兒點了點頭,連日來的趕路,再加上路上又遇到那麼多的事情,饒是顧盼兒再是強悍,也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又再看了文元飛一眼,這才轉身回了屋子。

千殤目送着顧盼兒回了屋裡,隨意找了個地方半躺了下去,讓一直躲在一旁的廚娘去給他拿壺酒,然後就愜意地斟酌着。

楚陌則沉默地抱劍環胸靠在門口那裡,看似是閉目養神,卻時刻注意着文元飛的動靜。

文元飛並沒有認出楚陌來,見二人如此悠閒的樣子,也並沒有大意地認爲這兩人放鬆了警惕,反而有種被忽略了的屈辱,想想他一朝將軍,何時受過此等憋屈之氣,哪怕是當今也要給他三分面子,這些刁民竟然如此放肆。

倘若是在京城當中,文元飛說不好已經發作,可是現在遠離了京城。有句話就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文元飛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心中那股憋屈之氣更甚,卻無法發泄出來。

“文將軍如果不介意就過來坐一下,與在下喝上一杯。”千殤突然有些同情這文元飛,同時也知道文元飛不會輕易放棄,便邀文元飛前來一坐。

文元飛皺眉想了一下,走了過去,坐在了千殤的對面。

兩個廚娘見到文元飛終於坐了下來,看似事情也消停下來,這纔敢走出來收拾屋子,收拾還邊緊張地看上幾眼,生怕這些人又打起來。活了半輩子,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場景,以前就連武功是個什麼東西都不懂,更別說是這麼兇殘的打鬥了。

“將軍似乎心中抑鬱,還很憋悶?”千殤微微一笑。

文元飛道:“明明妻子就在眼前,並且還受了重傷,本將軍這當丈夫的卻不能看上一眼,你覺得呢?”

千殤微笑着點了點頭:“這一點在下倒是能夠理解將軍,他們也應該能夠理解,只是將軍可能沒有想到,理解不表示就能接受。依在下看,除非安姨她願意見將軍,否則將軍很難見到安姨。”

文元飛聞言自信道:“安思只是不知道本將軍到來,如若知道又怎麼會不出來見本將軍。”

千殤搖頭笑道:“將軍似乎太過自信了一點,安姨她雖然一直就住在這顧家村,離京城看似十分遙遠,可再遠也不是一點消息都傳不出去,如若真的想要見將軍,又如何不會給將軍消息,而是獨自藏在這個地方。”

文元飛很想說那是因爲安思心虛,傷害上官婉如此之深,不敢面對他才躲了起來,現在他都已經來了,而且事情都過了那麼多年,當初再怎麼樣也過去了,也還面對了。

“那是因爲本將軍沒有找到她,現在本將軍已經找來了,她自然會出來。”文元飛依舊這般自信。

千殤頓了一下,看向文元飛的目光中帶着錯愕,幾乎在這一瞬間就已瞭解到顧盼兒爲何如此厭惡這堂堂一朝大將,就是同樣身爲男人的自己,也沒來由地厭惡了起來。

原來有些自信竟然能讓人厭惡至此,千殤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將軍,過於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依在下看,安姨不似將軍所說的那樣事實上早在上個月底之時,安姨就知道將軍要來的消息,爲了避開將軍才住進山門當中,若非將軍愛子,安姨現在都還好好地待在山門當中,恐怕不會與將軍有半點的交集。”

其實文元飛也並有那般的自信,只是不願意去相信這樣的事情罷了。

現在聽到千殤這麼一說,沒來由地煩躁了起來,直接就站了起來,說道:“既然她現在還在昏迷這,想必本將軍現在也見不到她,那便明日再來,現在就先回去。”

千殤笑着阻止,說道:“雖然在下心知盼兒她不會歡迎將軍,但在下還是希望將軍能夠留下來,畢竟將軍這次到來了可是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將軍可能還是不相信,可就如盼兒所說,將軍真的是安姨的剋星,將軍不曾出現在這裡就已經給安姨帶來無盡的麻煩,現在文將軍已經出現在這裡,麻煩肯定就是接連不斷了,所以還請將軍留下來幫忙解決了。”

文元飛皺眉:“千殤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千殤收斂了面上笑容,沉下臉:“字面上的意思,想開不會不懂。”

文元飛面色也沉了下來,根本就不相信千殤所說,偌大的一個將軍府,自己堂堂的一個將軍,這身份與地位怎麼可能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反而還給對方帶去無盡的麻煩。

“跟他說這些做甚?他不會相信,更不會承認。”楚陌雖一直不說話,卻是將文元飛看透了去,還以爲這位大將軍是多麼了不起的一個人,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千殤點頭,對文元飛道:“在下只是後來者,饒是如此也碰到不少次,而他比在下來得更早,所經歷過的事情比在下要多得多,你可以問他。”

楚陌瞥了千殤一眼:“別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

千殤聳聳肩,不置可否。

“是非對錯,說不準今夜就知曉。”楚陌冷聲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又再閉目養神,不再理會文元飛。

能夠留下來,文元飛其實心中也願意,至少留下來就有機會看到安氏。

未來至少文元飛可是聽文慶與他人對話,安氏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哪怕有千殤在也很有可能會來不及,由此可以判斷出安氏所受之傷極重,之前顧盼兒沒有回來之前,也隱約聽到千殤說恐怕沒有辦法將人救回,那個時候的文元飛是瘋狂的,感覺十多年來的思念全部崩塌。

不過仍舊強迫自己相信千殤的醫術,一定能夠將安氏救回,然而身體卻做出反應,不顧一切地想要闖進去……見安氏最後一面。

顧盼兒並沒有睡覺,在安氏的房間裡盤腿坐個,恢復精神邊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事情,今日所發生的事情雖然沒有打聽仔細,但顧盼兒可以肯定,安氏還活着並且被文元飛找到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一些人的耳朵裡,到時候這裡肯定很快就會熱鬧起來。

相比起來,以前偶爾來的那些黑衣人不過只是開胃菜而已,這一次絕對會是暴風雨般狂烈,到時候可就會跟好玩了。

顧盼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再加上之前治療安氏花去少時間,現在太陽已經差不多要下山,眼看着就要天黑。

家中的廚娘也已經收拾好東西,正在做飯,很快就到了吃飯的時候。

顧盼兒不可能請文元飛留下來吃飯,以文元飛的性子也不會厚着臉皮留下來吃飯,雖然應了千殤留下來,但看了一下天色還是走了出去。打聽來消息是安氏在山門被文慶碰到,但文元飛仍舊不太相信文慶會無故傷了安氏,所以打算到山門那裡打聽一下消息。

走近山門,此時已經是黃昏,山門外卻依舊熱鬧,擺攤的人不比白天少去多少,賣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就連蛇的毒牙這些東西都有人在賣,最奇怪的是竟然還有人在買,而文元飛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攤販們,不免就有些好奇。

不過好奇歸好奇,文元飛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開口打聽起消息來。

此時的文元飛沒有注意到,人羣中一秀麗女子正盯着他,眼中閃過厭惡與狠意,不過轉瞬即逝,秀麗女子轉身回了山門中。

此女子正是顧來兒,剛入山門顧來兒就看向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陣厭惡,心底下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天下竟然會這麼小,被自己捏壞了下面的將軍嫡子竟然會找到這裡,此將軍還與自家大姐家有所牽連。

倘若不是自己朝文慶動了手,這對父子是不是就不會找到這裡,安姨是不是就不會身受重傷?

顧來兒從來就不是過於糾結之人,那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將一切罪責全按於文家父子身上。養不教父之過,倘若不是文將軍如此縱容,就不會教出這麼一個畜生兒子,倘若文慶是個正常人,哪怕僅是當一個小妾,她顧來兒也會認命,可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這父子二人該死。

若是早上的時候知道文慶來,一定不會放過,可惜……顧來兒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朝周圍空氣看了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回了房。

待顧來兒回了房中,空空如也的原地突然出現兩個黑衣人,二人對望了一眼,各自眼中都閃過一絲鬱悶,均聳了聳肩,一人離去一人又再次躲藏了起來。明明這顧來兒就沒有絲毫的內力,也不懂得任何武功,卻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這纔是他們最鬱悶的地方。

晗王派他們來這裡,是爲了保護顧來兒,不過自打這文慶出現以後,顧來兒這一天的情緒都不太好,時不時就衝着空氣冷哼幾聲,實在讓人鬱悶不已。

貌似沒得罪這小姑奶奶吧?二人心想。

都怪這文家父子二人,沒事跑到顧家村來做甚,簡直就害人不淺。

文元飛連問了數個人打聽到事情的確切經過,可正因爲口吻幾乎一致,文元飛這眉頭才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羞惱。這不問還好,一問還知道最初文慶是看上了安氏這人,想要將安氏搶回去當小妾,後來丫環在耳邊嘀咕了些什麼,這才改變了主意。

雖然後面改變了主意,可前面的確是動了心思,並且被那麼多人聽見。

父子二人同時看中一女子都想要納之爲妾,又或者兒子看上了父親的女人,這都不是什麼好名聲,饒是文元飛臉皮再厚也覺得丟人。雖然這些人都不知道安氏是自己的貴妾,可這種事情不是這些人不知道自己就能夠忽略得了的,感覺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帶着怪異的神色。

來時就聽不到不少人還在議論此事,由於自己詢問的原因,本來快要歇下去的事情又被衆人拿起來說,四周圍都在議論紛紛。

文元飛沒辦法再留下來聽,黑着臉轉身離去。

不過文元飛依舊沒有回顧盼兒家,而是在村裡頭轉悠着,打量着這個安氏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子。難以想像安氏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安家小姐竟然能在如此殘破的村子裡生活了十多年,走着走着,文元飛停了下來,眉頭緊緊蹙起。

此時身旁正走過一人,文元飛開口叫住:“這位嫂子請留步,在下有一事相問。”

路過的正是番菊花,剛剛纔從別的地方打聽完消息,正要往家中回,聽到文元飛的叫聲嚇了一跳,不過等她回頭看到文元飛時頓時眼睛一亮,立馬嬌笑道:“這位爺有什麼事情,儘管問,妹子一定會詳細告之。”

要說番菊花長得也算是挺好看的,而且在二水鎮那裡養了一段時日,整個人看起來豐腴了許多,這饑荒都沒能讓番菊花餓着肚子。不過眼看着糧食一天天少下去,而番菊花本身就是看上趙豐年的家世,想着跟着趙豐年能夠吃香喝辣的,沒想到遇到了這災年,趙家沒有餘糧不說,還要從她這裡拿糧食,開始的時候番菊花還充大頭給一點,到了後面眼瞅着糧食一天比一天少,番菊花就帶着餘糧回了顧家村,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似乎趙家也知道番菊花沒有多少餘糧一樣,又或者對番菊花根本沒有半點感情,直到現在都沒有來找番菊花,這倒是番菊花樂於見成的。

聽說顧家村現在十分熱鬧,番菊花就想着能不能再勾搭上一個。

這不,眼前這人就入了番菊花的眼,而且番菊花覺得就算眼前這人是個窮鬼,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自己也心甘情願地跟着。

然而文元飛見番菊花的一番造作卻皺起了眉頭,覺得番菊花太過輕浮,如同那青樓女子一般,不免退後一步,這才說道:“不知嫂子是不是此顧家村之人,在下想跟嫂子打聽一個人。”

番菊花立馬道:“妹子自然是顧家村之人,你看看那邊,那間新屋子就是妹子的家,這位爺不如到妹子家中坐上一坐,喝上一杯茶,不管爺問什麼,妹子都會好好回答如何?”說着又朝文元飛拋了個媚眼。

不說文元飛身爲一朝大將,這個身份就能使得無數美女前撲後繼,再加上文元飛本身就長得英俊,再上一身的氣質,自然是想要什麼樣的美人就有什麼樣的美人,哪裡會看得上番菊花這樣的。所以番菊花這一媚眼不但沒有勾引到文元飛,反而把文元飛給噁心到了。

而且文元飛也不傻,自然看出番菊花的意圖,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說道:“在下還有事情要忙,下次再到嫂子家中坐坐,現在還請嫂子告知一下,這安思是什麼時候來到這村子裡的,這十多年來的日子又是怎麼過來的。”

番菊花聞言一愣,下意識就朝四周看了看,之前要不是自己非要找安氏,安氏也不會從山門中出來,自然就不會遇到那樣的事情,所以現在一起提安氏番菊花這心裡頭就撲撲直跳,生怕山門中人會來找自己算賬。

同時番菊花也暗罵晦氣,遲不出事早不出事,偏偏自己找再出事。

“你說的安思是安氏吧?這村裡頭就一個姓安的,住在那邊的大房子裡的那個,你說的是她麼?”番菊花也不太確定文元飛問的是不是安氏,畢竟大家都只知道安氏的姓,卻不知道安氏叫什麼名字。

既然這村裡頭就一個姓安的,而且番菊花所指正是安氏所在,文元飛沒多猶豫就點了點頭:“正是。”

番菊花卻好奇:“你問她來做甚?你是她什麼人?”

同是寡婦,番菊花可不想安氏搶了自己的男人。

文元飛本欲說安氏是自己的妻子,卻見番菊花表情古怪,話到嘴邊改口道:“在下乃是她堂兄,想知道她的一些情況。”

番菊花聞言眼睛一亮,立馬說道:“要說咱跟這安氏也是有緣,她啊,到這顧家村來已經有十五年多了吧!跟咱同嫁了一個人,就是咱倆都是命苦之人,這男人沒多久就死了,剩下……”聽說文元飛是安氏的堂兄,番菊花立馬就添油加醋般地說了起來,並且爲了表示自己與安氏的親密,還將倆人說成是同嫁一個人。

本欲說起顧清的,卻見文元飛的面色鐵青了起來,趕緊就閉了口。

“她與你同嫁一個人?”文元飛腦子裡盡是這一句話。

番菊花小心亦亦道:“是的,不過咱先進的門,她後進的門。咱倆是不分大小的,而且她在家的時間比較長,這事村裡人都知道,你要不信可以去問別人。咱……咱剛從遼州城回來沒多久,其實對她也不是很瞭解的,你,你這是怎,怎麼了?”

文元飛面色鐵青,滿腦子裡只有自己被背叛了,被戴了綠帽子,其餘的一點也想不到,轉身就朝顧盼兒家快步走了回去。

直到文元飛離開,番菊花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心裡頭哪有對文元飛的半點漣漪,番菊花雖然是個不安於室的,可也不是個腦子蠢死的,從剛纔文元飛身上所散出來的威赫中可以看得出來,文元飛不是她這種人可以高攀得起的。

甚至番菊花還懷疑文元飛根本就不是安氏的什麼堂兄,說不定就是安氏的前夫,不由得替安氏抹了把汗,這纔剛撿回來一條命,又遇上這麼一個可怕的男人,還真是倒黴。

還別說,這番菊花雖然不是個好的,卻將這事猜得挺準的。

說不好這就是緣分,之前番菊花母子被認爲是安氏母子,後來證實不是安氏母子,並且還因爲讓安氏躲過一劫,現在又因爲番菊花的原因將安氏給扯了出來,卻又因爲這胡亂一諂,讓文元飛直接忽略了顧清的存在。

文元飛一副被戴了綠帽子的樣子衝回顧盼兒家,不管顧盼兒幾人還在吃飯,就要往二樓闖上去。

顧盼兒眉頭一皺,手中的筷子直接就飛了過去,朝文元飛身前的地方直刺而去,倘若文元飛再踏進一步,雙腳就會被刺穿。文元飛擡起的腳立馬就縮了回去,可繼續前身的身子沒有辦法一下子收回來,往旁邊一側躲開了顧盼兒的兩根筷子,又要往樓上衝。

“還給臉不要臉了!”顧盼兒一拍桌子,整個人彈飛過去,將上到了半樓梯的文元飛踹回客廳裡面,自己落在了樓梯那裡,堵住了上樓的路。

文元飛鐵青着臉說道:“給本將軍讓開,本將軍要見安思。”

顧盼兒冷下臉:“安思被你兒子打成重傷,到現在還昏迷着,時刻都有可能會喪命,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能讓你去見她?”

文元飛面色難看地說道:“是不是受了重傷,那只是你們的片面之詞,在本將軍看來,她說不準是不敢見本將軍,所以躲在裡面。今日這安思,本將軍必須見到,否則本將軍不會善罷甘休。”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顧盼兒一路風塵僕僕,好不容易纔吃上一頓熱飯,還沒吃到一半就被打斷,並且這人還揚言要見安氏,並且還是在明知安氏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顧盼兒這臉色極爲難看,很想將文元飛給打殘了,很想很想。

然而不等顧盼兒有所動作,屋外面嗖嗖嗖躍進來數十道黑影,直朝二樓奔上,顧盼兒衝着文元飛罵一聲:“晦氣。”便再也顧不上去理會文元飛,趕緊朝安氏的房間奔了過去。

楚陌一拍桌子,朝屋外面彈射而去,擋住數個要往二樓躍上的黑衣人,瞬間就糾纏到了一起。

千殤看了一眼文元飛,朝二樓直奔而上,哪裡還顧得上文元飛。

就連小童也瞪了文元飛一眼,蹭蹭蹭地跑了,去找地方將自己躲藏起來。

文元飛一陣錯愕,不過並沒有加入激戰當中,而是趁機衝上二樓,想要趁這個機會找到安氏,質問安氏爲何要背叛他。

顧盼兒對文元飛此舉雖看在眼內,現在卻根本無法抽身去理會,這一次來的黑衣人太多,足有三四十個人,饒是顧盼兒武功再是高強也是分身乏術,只能保證不讓黑衣人靠近安氏,卻難以阻止文元飛趁虛而入。

心中對文元飛厭惡更甚,如此一個男人,虧得安氏還念念不忘。

真不知安氏醒來知道這件事,以及顧清知道這件事,面對文元飛這個人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心情。

“安思,本將軍知道你是醒着的,你給本將軍起來。”文元飛一眼就將牀上毫無聲色地躺着的安氏認出來,心中的憤怒讓他直接忽略了安氏臉上的蒼白,直接朝安氏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