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族

農家悍媳

文元飛看到上官婉來,頓時心中一驚,這纔回過神來自己做了什麼?但看了看手中的文慶,文元飛並不覺得後悔殺了文慶,自個的臉面都給這個逆子給丟光,如今這逆死了,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不過文元飛後悔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文慶,並且還讓上官婉給知道。

以文元飛對上官婉的瞭解,能十分肯定上官婉不會善罷甘休,並且這世上估計也沒有上官婉做不出來的事情。

本來想要鬆開的手又緊了緊,帶着已經斷了氣的文慶,迅速向外逃去。

離這裡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皇宮,文元飛帶着文慶迅速向皇宮方向飛奔而去,邊逃跑邊下令:“衆將聽令,全力攔住這瘋女人。”

將軍府上自然有不少武藝高強之人,有着這些人的圍堵,上官婉到底還是晚了一點,再且上官婉還未確定文慶是不是真死了,而文元飛又很無恥地拿文慶來當擋箭牌,上官婉一下子未能追上文慶,讓文慶給逃了出去。

一直追蹤到宮門,上官婉才停了下來,到底晚了一步。

站在宮門口,上官婉閉上了眼睛,回憶起當時看到文慶的情景,不過十息時間,雙眼睜開,一臉的悲傷與憤恨,滿目怨毒地直朝宮門守衛方向瞪了過去。卻沒有動手做些什麼,轉身回了將軍府。

回到將軍府時又被圍堵了起來,上官婉朝圍着自己的人掃視一圈,突然就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渾身氣勢驟然一變,一股強大陰寒之氣從其身上瞬發而出,圍堵在四周半圓十米的人盡數遭殃,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渾身抽搐。

衆人見狀,趕緊後退,可上官婉又豈會輕易放過他們,又再次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手作爪型,朝這些人攻了過去。

以上官婉的能耐,就是文元飛使勁全力,也未必能接下來兩招,又何況是府上的這些護衛,上官婉幾乎是一爪一個。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是這府上的,哪怕是外來送菜的,上官婉都不曾放過。

短短時間內,將軍府上血流成河,無一生還。

而上官婉漂浮在屍體最多的地方的上方,迅速吸收着屍體上因受她陰寒之氣感染而散發出更重的陰寒之氣與血氣,不多時將軍府上方瀰漫着厚厚的一層血霧。

右使剛從外面歸來,看到這一幕只是皺了一下眉頭,迅速朝血氣涌聚的地方而去,對上官婉說道:“文將軍進宮,想必很快就會帶人前來,你我需快速離開這裡。”

上官婉睜眼看了一眼右使,又再將眼睛閉上。

府上總共有三百多個人口,此刻全部倒在血泊當中,這對於上官婉來說是大補,又豈會輕易放過。

右使見勸阻無用,眉頭皺了皺,又一次跑了出去,打算去打探風聲。

文元飛帶着文慶的屍體,一路通暢無阻地到了御書房外,之後將文慶的屍體扔在外邊,迅速進入了御書房,半跪了下去。

早在文元飛帶着文慶屍體入宮時,就有宮人快速通知了新皇,所以新皇看到文元飛無半點意外,面無表情地看着文元飛,等待文元飛自己解釋。

“臣有罪,竟不知枕邊之人是陰冥宮餘孽,非但如此,就連臣的嫡子亦被那惡婦帶入陰冥宮,成爲其門徒。臣得知以後便殺了這逆子,只是那惡婦實乃陰冥宮左使,武功極爲高強,臣拿其無任何辦法,還請皇上出兵,將這惡婦拿下。”文元飛睜眼說瞎話,並且絲毫沒有心虛的樣子。

在文元飛看來,新皇想必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如此的大膽。

而且就算是知道,新皇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文元飛事先就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文元飛才如此大膽地欺君。

不過儘管如此,自己也很有可能會沒有好果子吃。

又想到軍中已經被上官家盤踞,自己這將軍基本上是有名無實,甚至連出兵圍殺上官婉都不怕,生怕會有內應。文元飛心中一陣肉痛,將兵符拿了出來,呈向新皇。

新皇對太監示意,太監得到示意,趕緊將兵符接了過來,交給新皇。

新皇拿着兵府用手摸索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朕沒有說錯,你所謂枕邊人是你的嫡妻,正是上官家人吧?”

文元飛點頭:“回皇上,其名上官婉,的確是上官家人。”

新皇將兵符扔回給文元飛,冷聲說道:“朕命令你帶兵,將上官丞相家所有人逮捕,其中包括上官丞相,由上至下,不可遺漏任何一個。違抗命令者,可殺!”說完揮了揮袖,又低頭看奏摺,不再看文元飛,只輕飄飄說了一句:“等上官丞相一家全部逮捕,再次兵符還給朕。”

對兵符失而復得的文元飛表情一僵,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只是文元飛不敢讓新皇看到自己這表情,趕緊就退了下去。

手中捏着兵符,文元飛心裡頭一個勁地抽抽,不免有些後悔。

可想到新皇的命令,爲防有人通風報信,文元飛打算快些領兵去將上官家拿下,否則真走掉幾個人,自己這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等到文元飛離去,新皇才從奏摺堆上擡起頭來,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前方。

只是前方除了書架以外,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皇上,你說這文將軍是不是知道您的計劃,所以纔在這當頭前來認罪?”身旁太監小聲在新皇旁說道。

新皇收回視線,瞥了一眼這太監,說道:“你去將南將軍給朕找來。”

太監趕緊領命下去,抹了一把汗之後,看了一眼御書房方向,趕緊向南府趕去。

書房內新皇年看着太監離去,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之後又緩緩地低下頭,繼續批着奏摺。

過了約麼有半刻鐘那樣,一道黑影落在新皇前面,半跪在那裡,沉聲說道:“主子,文將軍府上被屠殺,府上三百八十七個人,無一生還。”

新皇這才擡起頭來,眉頭輕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早就得知上官婉是陰冥宮左使,並且早就有了將之剷除的心思,只是新皇還不能確定文元飛是否與之勾結,倘若與之有所勾結。其又兵權又佔據了大楚皇朝一半的兵力,對方若狗急跳牆造反,那就難以收場了。

不曾想事情來得如此的突然,文元飛竟然弒子以表忠心?新皇冷笑。

“之前交待一號去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新皇又問。

“回主子,那拳法是個好東西,一號挑選了千名體質好之人去訓練,不過才半年的時間就有了飛一般的進展。”黑影快速回道。

新皇點了點頭,似乎無半點意外,沉思了一會兒,又對黑影說道:“你再去密切關注上官婉,順便把一號給朕叫來。”

“是,主子。”黑影領命退下。

沒過去多久,一號到來,半跪到地上:“主子。”

新皇淡聲道:“起來說話。”

“是,主子。”

“聽說你之前的訓練,已經有很大的見效?”

“回主子,的確如此。千名壯士力量強大了一倍以上,有甚者達到三倍,而且這不過是才訓練了半年而已。”

“既然如此,便證明這拳法適合我大楚皇朝使用。”頓了一下,極爲嚴肅地說道:“朕交給你一件重要之事,需要你秘密去辦。”

“主子請說,屬下定不負主子所望。”

“秘密四下尋找有資質孩童,以……溫和的手段帶回,不可以強硬手段,不得驚動任何人,特別是開山宗。尋到之後秘密帶回,之後由你來訓練他們,務必要讓他們迅速成長起來。”

“是,主子,屬下一定謹遵主子所囑。”

“去吧。”

……幾年過去,楚洛早就從一個靦腆的少年,長成一個殺伐果斷的冷情帝王。也如楚晗當初與太上皇保證的一樣,楚洛的確會是一個好皇帝,爲了能讓大楚皇朝變得強大起來,甚至可以不擇手斷。

對於使用了開山宗的拳法,楚洛無絲毫心虛。

甚至爲了不讓大楚皇朝日益受到江湖的脅迫,楚洛趕在前面將有資質之人儘量吸收進皇族軍隊當中。

而且楚洛不似顧盼兒那般挑剔,只要是有資質之人,都會挑選入圍。

其餘的哪怕是沒有資質,只要身體足夠強壯,楚洛也不會放過。在楚洛看來,經歷了數次動盪的大楚皇朝,急需要補充能量,而現在正是最佳時候。

卻不知此時的平南在楚子軒這小子的管理之下,也開始尋找有資質之人,只是二人使用的方法不太一樣。楚子軒是直接貼出標示,要求滿十五歲男子都要參軍,滿五年之後可退役,並在各個縣設點,不管男女都可以去試錄,只要能被選中的,都會有很好的待遇。

這些事情顧盼兒都不知道,倘若顧盼兒知道,定然會有種嗶了狗的感覺。

雖然顧盼兒不介意基礎拳法以及以上的三套拳法讓人學了去,可那只是針對於老百姓或者是個人來說。

而讓大楚皇朝還有平南給撿了去,顧盼兒定然是不爽的。

不過現在的顧盼兒還不知道,見到這一次廣收弟子還算順利,顧盼兒就打算去北大荒一趟,之前說好的要去北大荒,直到現在纔有空去做這件事情。

這一次跟隨顧盼兒去的人有不少,其中最多的就是山門中人,七個精英弟子以及晉升爲內門弟子的四十七個人,合着就已經是五十多個人。再有顧盼兒自己的親傳弟子小和尚與郭鈺,還有小留兒等人。

離家出走的千殤依舊沒有回來,陸少芸如願地懷上了五胞胎,預產期是十月,不過估計等不到那會生。顧盼兒打算早去早回,趕在陸少芸生孩子之前回來。誰也不知道千殤跑到哪裡去,誰知到時候陸少芸生孩子的時候會不會回來,若是不回來的話那該有多危險。

不過才兩個多月,陸少芸的肚子就已經挺大的了。

得知陸少芸懷上五胞胎,顧盼兒膽都顫了,心底下也很是後悔,這貨明明就說子嗣艱難,所以顧盼兒纔想着,就是用藥也頂多就三,最有可能就是一個兩個的,誰想到一下子就來了五個。

看到陸少芸那幸福的樣子,顧盼兒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她難道就不怕難產?

對此顧盼兒表示不理解,只能打算好早些回來,以防到時候千殤不在。

“我這一去,估計在八月節回來,你在家裡好好帶着孩子。”顧盼兒並不打算把顧清帶上,饒是顧清再三請求,顧盼兒也沒有把顧清帶上的意思,在顧盼兒的意識當中,顧清依舊是那個需要保護的人,帶着顧清會有些礙手礙腳。

顧盼兒也不覺得這陰冥宮有多危險,最厲害的上官婉不過是她的手下敗將,而且上官婉現在也不在北大荒,正在京城那裡禍禍着。

被顧盼兒冷臉拒絕過數次之後,顧清似乎變得聽話了,默默地聽着顧盼兒的叮囑,時不時點了一下頭。

顧盼兒以爲顧清聽話了,便帶着一羣弟子,朝背大荒出發。

依舊顧盼兒騎着牛,身後衆弟子騎着馬,個個一身皮甲,看起來威風凜凜。

只是走了大約三天的時間,顧盼兒這臉就黑了下來,因爲她發現後面吊着兩個人,一大一小。

不得已停了下來,向後看了去。

見顧盼兒‘終於’發現了,顧清先是一驚,與星星對望一眼,眨巴眨巴眼睛。星星嘿嘿一笑,顧清也勾脣笑了笑,不過很快又收斂起笑容,換作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坐在三眼毒獸的背上,朝顧盼兒那裡屁顛屁顛地跑了上去。

看到三眼毒獸,顧盼兒眉頭一皺,這貨怎麼醒了?

臨出發的前兩天,大黑牛才醒來,按顧盼兒的估計,三眼毒獸至少還要一個月纔會醒來,怎麼就提前那麼多就醒來了?

若是三眼毒獸知道顧盼兒的疑惑,肯定會內流滿面,因爲它是被拔毛拔醒的,再不醒來它的那兩根小毛就要被星星給拔光了。

“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家裡嗎?”顧盼兒黑下了臉。

顧清撇了撇嘴不說話,看樣子是跟顧盼兒比彆扭上了。顧盼兒看得一陣頭疼,自打這貨從遠古森林裡走了一遭以後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

又看向星星,眉頭擰得更深:“你又要跟着,都成跟屁蟲了。”

星星低頭畫着圈圈:就要跟着就要跟着……

看着這父女二人的樣子,顧盼兒一陣頭疼,想勸說這二人回去,可見這二人一副死性不改的樣子,顧盼兒沉默了,轉身走了。

於是乎,顧清與星星又屁顛屁顛地跟上了。

看着這父女二人興高采烈的樣子,顧盼兒眉頭輕蹙,沉思了好一會兒終於是嘆了一口氣,想跟着就跟着吧。

這一次去陰冥宮想來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當作是遊玩吧!

只是這死奶貓,把家裡昊昊與月月丟在家裡面,他就一點都不擔心這倆孩子會被人欺負?要知道那文詩嵐是個不省心的,昊昊那麼嬌氣,月月又那麼憨,就不怕被會文詩嵐給欺負了去?

想來顧清應該不會想到這一點,整天把小孩子不懂事掛在嘴邊,說什麼長大了就好了。

就文詩嵐那性子,繼續慣下去,長大以後也是那個樣子。

顧盼兒在心裡頭琢磨了一下,覺得不管也沒關係,要是自家那倆孩子那麼傻讓人給欺負了去,那也是活該。要讓比他們還小的文詩嵐給欺負了去,那就白長那麼聰明的一個腦殼子,純屬活該。

如此一來,顧盼兒淡定了,將星星丟給了小和尚。

現在的小和尚已經有十二歲,小時候雖然長得肉呼呼的,可看着就挺好看的,現在長大了一點,看着那是更好看了。

就是不知道長大以後,會變得多麼妖孽的一個人。

只是這小和尚光顧着學藝,把她說的讓他蓄髮一事拋到了腦後,又或者是這小和尚根本就不打算當個俗人,這輩子就打算當個和尚。

一個小肉球被顧盼兒丟了過來,小和尚下意識伸手接住,之後是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對……小和尚面無表情,將小肉球扶了扶,然後丟到自己的身後,聲音不帶絲毫感情:“自己抓緊。”

星星抓着小和尚的衣服嘰裡咕嚕地爬到了小和尚前面,仰着脖子瞅小和尚,小和尚眉頭一蹙,拎着又丟到自己的後背上,可剛丟回去小人兒又爬了過來,再丟再爬……數次之後小和尚就不費這個勁了,任由小人兒瞅着,自己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顧盼兒看着摸了摸下巴,將星星提了過來,在星星耳邊說了點什麼,又將星星丟了回去。

本以爲小人兒會被提留走的,沒想到又扔了回來,小和尚這眉頭就擰了起來。

不過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和尚又鬆開了眉頭,又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小和尚,你幾歲?”

“小和尚,你餓嗎?”

“小和尚,你的腦袋真亮,摸着很好玩。”

“小和尚,我要天天摸你的光頭。”

……星星眼睛閃閃地看着小和尚,可沒忘了剛纔大姐娘說的,只要她有辦法讓小和尚把頭髮給蓄起來,那就允許她跟着大姐娘四處遊玩,不總把她圈在家裡了。

爲了能四處遊玩,小星星拼了,非得把這光頭給整沒了。

顧盼兒看着十分‘和諧’的兩個小傢伙,一臉笑眯眯地,心情立馬就好了許多。然而顧清卻皺起了眉頭,不太待見兩人坐到同一匹馬上面,況且小和尚再是個和尚,他也是個男娃子,自家小星星可是個女娃子,同坐一匹馬多不好啊。

於是乎,顧清越看就越不得勁,對顧盼兒說道:“他倆坐同一匹馬不合適吧?還是讓小星星跟我一起吧?”

顧盼兒道:“咋不合適了,我瞅着就挺合適的。”

顧清蹙眉道:“男女授受不親,他倆捱得忒近了。”其實顧清是看不慣小星星一直黏糊小和尚,心裡頭正不得勁呢。

顧盼兒頓時就翻了個白眼:“屁,老二才四歲,哪來的大防,你想多了吧你?”說完又眉開眼笑:“我瞅着就挺好的,挺般配的。”

“……”顧清擰眉:“般配啥?哪有讓自個閨女去倒貼的,再且玄靈他是個和尚,咋能讓咱閨女往上湊呢。”

顧盼兒撇嘴:“你都說他是個和尚,那你還擔心個啥?再羅裡吧嗦地,我就把你丟到這個縣城裡,到時候你自己想法子回家,不讓你跟着了。”

顧清:“……”

又看了看小和尚與小星星,顧清的眉頭依舊擰着,張口又欲要說些什麼,可到底還是住了口。不過儘管不說話,這一路上顧清都在注意着小和尚與小星星,在顧清看來,自家閨女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姑娘,絕對不能讓一個小和尚給禍禍了。

可這瘋婆娘怎麼就是不懂呢?怎麼就一點都不擔心呢?他這當爹的可都要急死了。

其實顧盼兒也沒別的想法,不過想要小和尚還俗而已。小和尚的資質很好,一旦還了俗,那肯定就會成親生子,哪怕另一半是個沒資質的,生下來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會有好資質,那樣該有多好。

說到底,顧盼兒就是想要一代比一代強,沒別的多餘想法。

理所當然地,如果小和尚能跟小星星配成一對,顧盼兒自然是十分贊成。倘若倆人無緣的話,顧盼兒也不可能強求他們倆在一起,各有各的緣份唄。

緣份吶,還真不好說!

“甭想那麼多了你,咱們都是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的忌諱,你以爲是京城裡頭的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顧盼兒斜眼:“莫不成你那些年讀書,把自個給讀傻了去?”

顧清抿脣不語,又看了看小和尚與小星星,心底下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到底你還是愛讀書!”顧盼兒嘆了一口氣:“其實愛念書也沒有錯,這個世上要皆是草莽,那也是扯蛋的貨。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將招收弟子的年齡降低到五歲,爲的就是讓這些小傢伙們先念幾年書。”

“只是你幹啥就非要跟着我來呢?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在山門中教收咩?”

顧清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終於有了理由,說道:“不可否認地,我就是愛書,愛看愛寫,可這也不表示我就喜歡當個教書先生。再說了,誰讓我娶了這麼一個彪悍媳婦,我要是不跟着點,這媳婦豈不是得反了天?”

顧盼兒:“……少扯蛋,老孃說正事呢!”

顧清就道:“這就是正事,我的意思不過是,哪怕是江湖兒女,那也得規矩一點,我家閨女長得那麼好,我藏都藏不住,你還非得往外張揚。”

顧盼兒冷哼一聲:“長得好看就是讓人看的,不張揚難不成還藏着揶着?要藏着揶着的話,那還長那麼好看作甚?乾脆把臉給劃花了算了。”

顧清:“……你這是強詞奪理。”

顧盼兒:“我這是理多嫌壓身了。”

顧清沒好氣道:“說不過你,就你有理!”

“孩子是我生的,我沒理你有理不成?”顧盼兒哼唧了一聲,看向小星星那邊,又眉開眼笑起來,怎麼看都覺得這一大一小很有愛,多和諧的一對兒啊!

顧清順着顧盼兒的視線看過去,頓時這臉就黑了下來。

只見小星星趴在小和尚的懷裡,一個勁地伸爪子想要摸小和尚的光頭,而小和尚則沉着一張臉將小星星摁住,就是不讓小星星摸腦袋。

這摁住是往懷裡摁住,顧清頓時就不樂意了,下意識就衝上去。

顧盼兒一把拎住顧清的衣領子,將之丟到自己的後面去,說道:“小家子家家的事情,你一個大人管啥?一邊玩兒去,別在這湊熱鬧了。”

顧清:“那你就讓玄靈他這麼欺負咱們家閨女?”

顧盼兒說道:“玩耍而已,無傷大雅!”

顧清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真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顧盼兒扭頭拍了拍顧清的臉,淡聲說道:“繃着臉幹啥?微笑懂麼?長了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就該多笑笑,笑笑才足夠迷人,整天繃着張臉就跟別人欠你銀子似的,打了折扣了說。”

顧清頓時臉蛋就紅了起來,將顧盼兒的手拍開,嘴裡頭嘀咕:“瘋婆娘,沒點正經,這一羣弟子都在看着呢!”

“要正經的話,能生出三個娃子來?”顧盼兒斜眼。

顧清心臟怦怦直跳,伸手將顧盼兒的臉掰了回去,讓她繼續看着前面。只是顧盼兒的臉掰過之後,又忍不住伸手將顧盼兒摟住懷裡,臉蛋在顧盼兒腦瓜上蹭了蹭,如只撒嬌的貓兒一般。

“吶吶,說什麼正經,你一個讀書人都能不顧他人眼光,不顧禮儀,在外摟摟抱抱的,還說什麼別人?”顧盼兒立馬嗷嗷叫了起來。

顧清頓了一下,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摟得更緊了。

“讓那些都見鬼去吧!”好不容易悍妻在懷,顧清哪裡就樂意鬆手了,反而舒服地又蹭了蹭,突然就覺得做爲江湖兒女,其實也挺不錯的。

至於小星星與小和尚這倆的事情,顧清暫時拋之腦後了。

顧盼兒倒也沒有推開顧清,只是掙了掙,在顧清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就這麼悠閒地靠着,偶而哼個小曲啥的。

……

此時的京城裡正瀰漫着一層陰霾,上官家一百數十人口全集中在鬧市那裡,三千禁衛軍手執長弓,紛紛對着刑場,新皇就在禁衛軍的護衛當中。

當時辰已到,判官一聲令下‘斬’,一百數十人頭紛紛落地。

文元飛站在離新皇不遠處,看着上官家覆滅,冷冷地笑了起來。只可惜上官婉沒有出現,否則還能把上官婉給射殺在這裡。

而只要上官婉一日不死,文元飛就是日不安心,不甘心地四下看了看。

可惜無論文元飛怎麼看,上官婉都沒有出現在這裡,而且不止是上官婉,就是那右使都不曾見到。

此時的上官婉正在閉關,對上官家一百數十人口被殺絲毫不知情,從上百家一百數十人口被抓,到被斬也不過才短一天的時間。右使躲藏在一處,就是想要通知上官婉,此時也來不及。

本欲救出上官婉父兄,卻在看到三千禁衛軍時遲疑了。

這一遲疑就錯過了營救的最佳時間,右使眯眼又看了一會兒,確定上官婉的父兄都在裡面,轉身快速離去,打算趕緊去通知上官婉。

上官婉閉關半日,基本上將翻滾着的血氣壓下去,只要再有半日就能將之吸收爲己用,不料這時右使急急前來。僅是敲了一下門,等上官婉應聲,就將上官家覆滅一事說了出來。

本來已經將血氣壓下的上官婉一口鮮血噴出來,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伸手一揮,門開後將右使吸了進來,一臉陰沉地問道:“你說什麼?”

右使看着上官婉如此的表情,本該同情上官婉的,卻不知爲何這心裡頭竟然一陣陣痛快,特別是看到上官婉嘴角掛着鮮血的時候。

“我可憐的婉兒啊,你不知道吧?上官家的一百數十人口,都是由你愛得死去活來的好相公文元飛帶兵拿下的,趁着都在吃飯飯的時候,這一口飯都還沒來得吃下,就被抓走了。臨死之前也沒能吃上一口熱飯,然後就被全部砍了頭。我本欲將你父兄救下,奈何文元飛帶着三千弓手等在那裡,只要有風吹草動,很有可能就會被射成了篩子,我也是愛莫能助啊!”右使一邊裝着很遺憾難過的樣子,一邊小心注意着上官婉的表情。

見上官婉的臉漸漸扭曲了起來,心底下一陣陣痛快。

用過美顏膏的右使如今看起來順眼了不少,只是看在上官婉的眼內,依舊是那般的噁心。雖不知右使心底下正在幸災樂禍,但心中憤怒與悲傷驅使,仍舊一巴掌打到了右使的臉上,將右使打飛了出去。

右使還以爲自己的幸災樂禍讓上官婉給發現,摸着臉爬起來也不吭聲,只不過臉色變得更加的深沉。

這時身上的火毒又在發作,而且右使明顯感覺到上官婉的寒毒也在發作,心底下就冷冷地笑了起來。他倒要看看上官婉要怎麼做,正在父兄被砍了頭的當頭,並且昨日之時兒子又被其最愛的夫君所殺,這賤人是要解毒呢還是要解毒呢?

顯然上官婉也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這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倘若是中了春藥才如此也罷,可偏偏這不是春藥,甚至沒有半點助興,至多不過是爲了解毒罷了。

如今這個時候,上官婉根本就不願意做這種事情,也一點都不稀罕,卻不得不做。

看到右使那忽閃的眼神,又氣不過一巴掌打了過去。

這一巴掌又將右使打了出去,哪怕是咬緊了牙關,也感覺牙齒被打鬆了去,兩眼昏花,腦袋嗡嗡直響。心中暗恨,這個賤女人,遲早有一天把她的手腳筋挑斷,讓她這一輩子都只能成爲他的奴!

上官婉不知右使心中所想,就是知道也會嗤之以鼻,擡手對着右使的臉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這纔將右使拖到牀上去。

再是憤恨與悲傷,上官婉也不忘要解毒,掐着右使的脖子將其壓在身下。

文元飛這三個字一直在上官婉的腦海中盤旋着,一邊解毒一邊冷冷地笑着,發出‘桀桀’難聽的笑聲。

待毒再次壓下去,上官婉丟下右使披衣離去。

右使暈呼呼地從牀上爬了起來,抹了把嘴角上的鮮血,也同樣冷冷地笑了起來,披上衣服追着上官婉而去。

上官婉要去的地方是文氏宗族,既然文元飛那麼狠,不但弒子,還要將上官家也拉下水,她上官婉又豈能讓他文氏宗族好過。

文氏宗族早就收到上官家被滅亡的消息,可看到上官婉仍舊有些害怕,趕緊諂媚奉承了起來,生怕上官婉一個不高興會做出點什麼來。

看着笑得跟條狗似的文氏族長,上官婉笑了,笑得很是嫵媚。

文氏族長看到上官婉笑了,這心底下悄悄舒了一口氣,聽說上官婉與陰冥宮有重大關係,這心裡頭自然十分懼怕。然而文氏族長這一口氣鬆得太快了,還沒等他抹一把汗,上官婉的手就朝文氏族長伸了過去。

只見上官婉輕描淡定的一握,文氏族長的脖子就如同被掐住一般,脖子處凹下去幾塊,文氏族長連話都來不及說點什麼,眼珠子一突,脖子‘咔嚓’一下就斷了。

之後上官婉一臉陰笑地將文氏族長扔了出去,陰森森地說了一句:“給本座殺了他們,一個也不留。”

右使從一邊閃了過來,陰笑道:“殺人啊,本座最拿手了。”

話音剛落,右使就衝了出去,所到之處哀號聲一片,無一活口。與此同時,上官婉也出了手,絲毫不留情,所到之處屍橫遍地。

有人試圖想要逃跑,可最終也無法避免被屠殺,血流成河。

相比起上官一家人,文氏宗族是一個龐大的氏族,其中有着逾千人之多。不過就是人數再多又如何,大多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再加上上官婉與右使都是使勁全力去屠殺,能逃出去的人少之又少。

痛哭聲,求饒聲一片,上官婉卻聽得極爲興奮。

逃出去的人趕緊跑到文元飛那裡通風報信,文元飛聽到消息之後眼珠子一突,心底下泛起滔天怒意與憤恨,趕緊向新皇求救,希望新皇能夠出兵幫忙。此刻的文元飛無比後悔將兵符還給了新皇,否則他自己就能帶兵前去圍剿上官婉。

新皇面無表情地下令,讓文元飛帶着三千禁衛軍前去圍剿,文元飛聽後心中一喜。

本以爲新皇不會這麼好說話,沒曾想新皇竟把禁衛軍給派了出來。文元飛急急與新皇說了聲謝,帶着禁衛軍快速衝向文氏宗族。

然而這消息來得晚了一點,等文元飛帶人趕至宗族時,屠殺已然到了最後。

“賤人,本將軍殺了你!”看着屍橫遍地,血流成河,男女老少都倒在血泊當中,文元飛瞬間紅了眼,不等向禁衛軍下令,就朝上官婉撲了上去。

上官婉陰冷地笑着,毫不留情地一掌打了過去。

卻因着之前的走火入魔,加上剛纔的屠殺,上官婉的力量僅剩下之前的三成,全力一掌下去,竟然沒有將文元飛殺死,只將其打得倒飛回去。

右使看着文元飛身後的一羣弓手,頓時這瞳孔一縮,趕緊拉住要上前再給文元飛一掌的上官婉,低聲說道:“快走,再晚些的話,就走不了了。”

此刻的上官婉一臉癲狂,根本就沒有想要活下去的意思,哪怕是與文元飛同歸於盡。所以儘管被右使扯住,上官婉也沒有退回去的打算,一掌將右使劈開,又朝文元飛打了過去。

文元飛被上官婉一掌打回來,這才猛然回神,記起自己不是上官婉的對手,趕緊朝剛剛趕至的禁衛軍下令:“放箭,殺了他們!”

說完就連滾帶爬地衝向禁衛軍,眼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利箭‘嗖嗖嗖’飛射而來,不止將上官婉的心臟瞄準,甚至還截斷了上官婉的退路。上官婉邊艱難阻擋邊退後,終是錯過了殺死文元飛的最佳時機,擋箭的瞬間憤恨地瞪了文元飛一眼。

“放箭,射死她!”文元飛一把抹掉嘴角的鮮血,狠聲下令。

見箭矢如此密集,原本右使想要離開,可想到上官婉的生死事關到自己的生死,猶豫了幾下,咬牙上前幫忙,帶着上官婉退到了文氏宗族的祠堂當中。

門窗關上,誰也不知道他們躲到了哪裡,再鋒利的箭也不能射穿這牆壁。

“將軍,如今看來,只能放火了。”禁衛軍領隊與文元飛商量。

“不行,這是我文家祠堂,當年千挑萬選才挑好的風水之地,畏火,絕不能放火燒掉,否則於我文家有害。”文元飛斷然拒絕,神色不定地盯着祠堂看,琢磨着要怎麼攻進去。

禁衛軍鄰隊聞言冷笑一聲:“那將軍可要好好想想了,若不然無法與皇上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