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報應不爽

“好,此事我跟嚴忠會馬上去安排,另外,府裡的暗衛,屬下會再增派,您明日若沒有重要的事,就別出去了,待在府裡比較好。”

“我不出去怎麼成,我不出去,有些人就得急壞了,無從下口,他們還不得急的上房,放心吧,出門之前,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行了,你們都出去休息,明天又會很忙了,”木香揮手趕人。

吳青跟嚴忠二人也不耽擱,起身出了清風院。

吳青在路過院子時,朝着院中掃視了一眼。

看來,他得加強清風院的管制了,免得叫有心人見縫插針,不懷好意的靠近這裡。

劉晨回到屋,木朗還沒睡下,屋裡燈還亮着,脫去外衣,這才發現剛纔打鬥中,胳膊被劍尖劃到,傷口不深,血流也凝固住了。

木朗坐在被窩裡,眨巴着眼睛,看他脫衣裳,同時也看見了他胳膊上的傷,只覺得牙根疼的很,“那個……二蛋哥,要不要我給你上藥?”

自從劉二蛋來到京城,木朗明顯的發現,他跟從前在村裡時不同了。再不像從前的調皮搗蛋的樣子,好像忽然長大了似的。

“不用,你睡你的,我自己可以處理,”他屋裡備着傷藥,這又是小傷,用不着大驚小怪。

木朗坐在炕上,看着他清洗傷口,看着他倒出藥米分,疼的吸了口涼氣,“你這是怎麼傷的,今晚你是不是出去執行任務了?”

“不是,”軍中的事情,劉晨不會跟他說,但他擡頭瞄了眼木朗,眼睛轉了下,狀似無意的問道:“木朗,你曉不曉得,那個六皇子喜歡你二姐,你知道的吧,那你有啥想說的不?”

木朗呆呆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爲啥這樣問,眨了幾下眼睛,才道:“他喜歡二姐,跟我也沒啥關係啊,他那個人就是脾氣不太好,從前對我也不好,最近對我挺好,有時候,他來學堂,還給我帶好吃的呢!”

木朗認爲他說的很中肯,卻沒注意到劉晨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怎麼就沒想到,唐鑫那個傢伙會從木朗身邊入手,木香油鹽不進,從木朗這裡尋找突破口,是再好不過的辦法。

木朗見他不回答,呆愣着不知在想什麼,於是從炕上爬過去,伸出食指戳了戳他。

“夜裡很冷的,你還不趕快上藥,把衣服穿上,砂鍋裡的水還溫着呢,泡過腳,咱們睡覺吧!”木朗拍拍身邊的炕。

劉晨表情變化的很微妙,“你睡到裡面去,我睡外面,”探出一隻手,劉晨將自己的被窩往外拖了拖。

“爲啥要拖那麼遠,咱倆挨近了睡不好嗎?”

“不好,兩個男人睡那麼近,當然不好,”劉晨說完了,見木朗不高興的噘着嘴,又想起,他說的唐鑫,想了想,便道:“明日我給你做個彈弓可好?”

“彈弓?”木朗本來已經躺下了,聽見彈弓二字,蹭的跳起來,“二蛋,你說真的?你真要給我做彈弓嗎?我不要樹枝做的,一點都不經打,你給我做個鐵的好不好?”

“可以,”劉晨腦子轉的飛快,“那你說,我跟唐鑫哪個更好?”

“當然是你好,這還用問嗎?”木朗答的飛快,壓根沒過腦子,也就是沒猶豫。

這個答案,讓劉晨很滿意,“這還差不多,明日下午就給你做,現在可以去睡覺了吧,把被子往裡面挪一挪。”

發生了白天的事,他沒法再跟木朗靠那麼近的睡覺,原因嘛,不言而喻。

他得留着空間去想彩雲呢,跟小叔子睡一塊,算什麼事。而且這小子睡到半夜,總會鑽進他的被窩,扯他的被子。

爲了彈弓,木朗很聽話的把被子抱到最裡面,“那我先睡了,明日一早還要起來背書呢!”

劉晨不再言語,上過藥,簡單處理了之後,也躺到牀上。

吹熄了油燈,盯着房樑,將今天發生的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忽然發現,木香的心思太深了,深不可測。

今晚發生的事,肯定她早就有預料,否則怎能那麼快的出現。

那個叫水瑤的女子,竟能的操縱毒蛇,這個事,擱在來京城之前,他想都不敢想。

來到京城之後,發生了好多事,也認識了好多人,劉晨覺得大開眼界,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有很多的不足,還有很多東西要學,若是不學的話,肯定沒法保護彩雲。

對啊,保護彩雲。

劉晨揣着這樣的心思,進了入夢鄉。

今夜的京城,註定有很多人難以入眠。

木景華的府中,雖已經是半夜,可他卻完全沒有睡意。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牀上的小青,將他的被子全都扔了出去,不讓他上炕。

被自己娘子趕下榻,木景華覺得太丟人,也不敢聲張,只能默默的忍受。

小青從牀榻上探起身,見他還坐在屋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看什麼,還不趕快去書房睡覺,別讓我看見你,看見你就心煩!”

本來小青以爲她可要爲了錢忍受木景華這個男人,可是她錯了,那天跟單林淵風流過之後,回到府裡,看見木景華,夜裡木景華脫了衣服,那副骨瘦如柴的身子,毫無半分美感可言,牀弟之間,也不曉得如何叫女人高興。

這樣既沒情趣,也沒長相的男人,若不是看在他還有宅子,有店鋪的份上,她是斷斷不會跟他一起過日子的。

哦對了,還有他那個老孃,整天閒着沒事,就來挑她的刺,剛開始兩人還能說上幾句話,到了現在,小青只要一看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再加上木景華根本沒有做生意的腦子,米鋪的生意,清淡的勉強夠本,沒有盈利可言。

每回她問木景華要錢,他總是吞吞吐吐,掏半天,連一兩銀子都掏不出來。

這樣的男人,小青找不出自己要繼續委身他的理由。

準備騙他賣了房子,拿了這錢,便跟單林淵遠走高飛的。

可偏偏這個時候,她尋不到單林淵的人影。

內憂加外患,讓小青鬱悶的要命,哪還有心情,應付這對母子。

木景華也是個有脾氣的人,當初跟紅葉過日子的時候,每日都被紅葉捧着供着,脾氣自然是小不了。

他見小青像驅趕蒼蠅一樣的攆他離開,表情剎時間變的陰鷙,“這是我的屋子,你是我娘子,你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孩子,我憑什麼要走,小青,我忍你,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怎麼着?”小青也怒了,快速從牀上彈跳起來,坐在牀沿邊,冷眼看着他,“要打我嗎?行,你朝這裡打,最好把你兒子打死了,那樣你就可以去找紅葉了,找你的髮妻了,哼,我說木景華,你有臉跟我說這種話嗎?”

木景華的手已經揚起了,卻怎麼也打不下去,攥了鬆,鬆了又攥。

最後,只能恨恨的將手放下了。

他隱忍不發,小青卻只當他懦弱,“不敢嗎?你也就這點出息,木景華,既然我要給你生兒子,你得給我補償才行,把這房子的地契拿來,否則我就把孩子打掉,讓你沒兒子送終!”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突然開了,木曹氏像一頭瘋牛似的,衝了進來,一直衝到小青面前,二話不說,擡起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下,來的乾脆果斷,毫不拖泥帶水,愣是把小青打懵了。捂着臉,滿眼怔忡的瞪着木曹氏。

不止小青懵了,木景華也嚇了一跳,“娘,你這是做什麼?她還懷着孩子呢!”

“哼,懷孩子又怎麼了,搞的跟誰沒懷過孩子似的,我說你也真是的,她都快騎到你頭上了,還不敢吭聲,不過是懷孕,她又不是豆腐做的,打一下還能小產嗎?我說你呀你呀,可真笨的,”木曹氏這口氣,可是憋了夠久。

從前看在兒子的面上,對小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想着,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整治這丫頭。

可她不傻,時不時的就躲在他們房門外偷聽,看看這小青究竟是咋回事。

誰成想,今夜卻叫她聽見小青惦記上他們家的地契了。

她就算再渾,再敗家,也斷不會將地契胡亂拿出來,這可是他們母子倆的命根子,從前紅葉在的時候,地契都是她親自收着,誰也不給。

木景華被母親訓的低下了頭,他之所以不敢動小青,說到底,都是被小青嚇的。

回想一下,當初紅葉懷孕的時候,還不是一樣整天在外邊跑,一直到臨盆,快生了,才消停下來。

怎麼到了小青身上,連摸都摸不得,不同房也就罷了,連牀榻都不讓他上,這也太奇怪了。

小青很快回魂,不等木景華再說什麼,突然跳起來,撲上去便要抓木曹氏的頭髮。

“死老婆子,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這一舉動,把木曹氏母子都驚呆了。

木曹氏反應慢了半拍,她沒有年輕女娃身手靈活,躲閃不及,就被小青壓在地下,揪住了頭髮。

“混賬,你連婆婆都敢打,反了天了,來人,快來人,把這個瘋女人拖下去!”

她想推開小青,小青卻死死揪着她的頭髮,長長的指甲往她臉上招呼。

“我瘋,你這個老婆子才瘋呢,成天就會指使我幹這幹那,你真以爲當個婆婆就了不起呢,我呸,你瞅瞅你兒子,一副慫樣,整日酸不拉嘰,以爲念幾句詩文就能當飯吃,也就紅葉腦子有病能看上他,你把他當寶,別人當他是草,什麼東西!”

“瘋了瘋了,殺人啦,這個女人瘋了,快來人啊!”木曹氏眼見推不開她,怒極之下,將孩子的事拋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也伸手往她臉上招呼。

木景華呆呆的看着兩個打成團的女人,不出片刻,更是以爲自己產生錯覺。

當初他看上小青,正是因爲她的溫柔,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看人的時候,柔柔的眼神,能把男人的心融化了。

可是……可是他現在看到的是什麼?

滿地打滾的兩個女人,直到府裡僅剩的一個老婢女跟新招的家丁進來,纔將她們拉開。

拉了拉開了,可這兩人的模樣,着實又嚇了木景華一跳。

頭髮散亂,兩人臉上被抓了好幾道指甲印。衣裳也被扯開了,裙子扯爛了。

即便拉開了,兩人還在不停的罵罵咧咧。

木曹氏被恭敬慣了,何時受過這等屈辱,氣的頭頂都快冒煙,“景華,快將這個瘋女人休了,老孃一刻都不想看見她,這種女人,怎麼能進我們木家的門,趕出去,快把她趕出去!”

小青也火了,甩開抓着她的老婢女,掐着腰,衝她吼道:“還你們木家呢,說出來也不嫌丟人,除了這個破宅子,你們家還有什麼?以他這個豬腦子,你們敗家是早晚的事,今兒咱就把話說明白了,你們準備一千兩銀子,否則我就把孩子打掉,讓你們家斷子絕孫!”

這口窩囊氣,她憋了不是一時半會了,早就想發,加上單林淵突然失蹤,她是又急,又煩躁,不發火纔怪。

木曹氏最聽不得斷子絕孫的話,此時,恨不得把小青毒啞了,“我兒子身強體壯,就算不要你,也斷不會沒有子嗣,我這就讓他把你休了,再娶一個回來!”

小青冷笑,“再娶一個?哼,臭老婆子,你恐怕還不曉得,他身子早就不行了,如今我能懷了,就是你們家祖墳燒高香了,你還敢挑我?是我挑你們還差不多!”

木曹氏聞言愣了,扭頭朝木景華看去,木景華卻在此時低下頭。他這個模樣,算是默認了。

木曹氏胸口一堵,頭一暈,人就要倒了。

“老夫人,老夫人你可要保重啊,”老婢女及時扶住她。

這種事,被當着外人的面揭開,最難看的要屬木景華。

他也不知怎麼了,最近半年,身上某個地方,越發不聽使喚,往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唯獨跟小青一夜風流的那晚,精神頭最足,可是那晚之後,他又是老樣子。

往往是心裡着急,想幹那事,脫了衣服,趴上去,沒幾下,就蔫了。

這個事,紅葉知道,但是紅葉從沒說過他。

跟小青在一塊,小青怎能不知道,之前還會敷衍他,最近幾次,壓根不理他了。

木景華羞憤之下,怒火憋在心裡,發不出來,最後,一發狠,擡腳狠狠的踢在椅子上。

將椅子踢出去老遠,隨後轉身憤然離去。

他走了,兩個吵架的女人,卻還在吵嚷個不休。

木曹氏不相信自己的兒子不行,本想把木景華抓來求證,可是沒想到,一轉身,看不見木景華的人影了。

兒子不在,她心裡的那口氣又咽不下去,那能怎麼辦,繼續吵唄。

小青越罵越難聽,越罵牽扯的人越多,很快就扯到祖宗十八代了。

木景華走出大門,站在宅子外邊,還能聽見裡面的吵吵聲。

他心中煩不勝煩,攏着袖子,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

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紅葉現在住的小院外邊。

隔着高高的院牆,他能聽見兩個女兒的笑聲,萱兒追着小芙,在院子裡玩鬧。

偶爾還能聽見紅葉滿含母愛的叮囑聲,小院裡溫馨和睦。

而他呢,隔着這一堵院牆,就成了外人。

木景華苦笑了下,正準備離開,忽然就聽見院裡有男人說話,不是原先府裡的僕人,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他似乎是帶着萱兒跟小芙玩耍,把兩個小丫頭逗的咯咯笑。

木景華記起這是誰了,心裡陡升一股怒氣,想也沒想的衝上去敲門。

門開了,是紅葉親自開的門,見他一臉的怒氣,奇怪不已,“你這是要幹什麼?大晚上的,不回你自己家,跑我家來幹什麼?”

木景華不語,一把將她推開,徑直跨進院子。

紅葉的這處宅子,地方不大,院子也不大,栽種了一些尋常的花草,雖寡淡,但在她的打理下,倒也有幾分意境。

衛曾就在院子裡,木景華衝進來時,他正一手抱着萱兒,身後還揹着小芙,帶着她們倆玩遊戲。

木景華覺得這一幕刺眼的要命,指着衛曾,質問紅葉,“他怎麼在這,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嗎?你怎麼能留個男人在家?成何體統,你還要不要臉了!”

紅葉冷了臉色,衛曾也不笑了,身上掛着的兩個小娃,卻沒有放下來,三個人,睜着大眼小眼,看着木景華。

紅葉冷聲嘲諷道:“你是不是走錯門了?這裡是我家,不是你的木家,再說,咱們倆和離了,你覺得你有權管我嗎?”

她只要一句最簡單的話,就能把木景華堵死。

木景華也確實被堵的死死的,陰沉的視線在她跟衛曾臉上掃去,最後落在兩個小娃身上,“我沒有權管你,但萱兒跟小芙是我的孩子,她們身上流着我的血,這輩子,你都別想讓她們管別人叫爹!”

衛曾擰着眉,正要說話,紅葉對他搖頭,隨後看着木景華,依舊是嘲諷的口氣,“你敢說萱兒跟小芙是你的孩子?木景華,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的臉皮竟這樣厚,咱們和離的時候,你可是沒有提過一句,她們倆是你的孩子,怎麼,現在後悔了?是那個女人肚子裡的東西掉了嗎?”

“你!你少胡說,總之,不管你怎麼說,她們倆個都是我的孩子,既是我的孩子,你便不能帶着她們改嫁,”木景華情急之下,也扯不出旁的理由,這個理由雖然牽強,卻也是事實。

衛曾終於忍不下去了,面色清冷,“木景華,你多想了,我是喜歡紅葉不錯,但我不會強迫她,萱兒跟小芙是紅葉的命根子,她倆現在不跟你的姓,你也不配做她們的父親!”

“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你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她們是我的孩子的事實,衛曾,我之前真是小瞧了你,糊弄婦孺,你還真有幾分本事!”木景華笑的有幾分猙獰。

可能是他笑的太陰沉,把兩個孩子嚇的直往衛曾身後縮。

見此情景,木景華氣的不行,朝兩個孩子招手,“萱兒,小芙,到爹這兒來,爹帶你們回家。”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要帶她們回家,兩個小娃更是拼命往衛曾身後躲,這個時候衛曾比木景華更像她們的爹。

木景華的表情難看極了,質問紅葉,“你跟她們倆說了什麼?能讓她們連親爹都不要了,要認這個男人做爹了嗎?”

紅葉走到兩個小娃面前,笑容很淡很淡,“木景華,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請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衛曾清俊的臉上,也有了怒意,“木兄,你應該聽過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因是你自己種下的,如今得了果,自然也該是你承受着,你要是個男人,就放過紅葉跟兩個孩子,她們沒有錯,紅葉更沒有錯,你讓她清靜的過日子吧!”

衛曾這一番話,說的很真誠,也是他的心裡話。

紅葉的艱難他看在眼裡,也疼在心裡,眼看現在好不容易,能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他不希望因爲木景華的再次出現,又將紅葉打回原地。

木景華定睛看着衛曾,他從衛曾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不曾有過的執着跟堅定,在這一刻,他覺得在衛曾面前矮了一大截,這讓覺得臉有些燒。

“好,我走,”都不歡迎他,留着還有什麼意思。

木景華轉身離開,一步一步的朝着門口走去。

每走一步,他內心都有幾分恍惚。

如果此刻兩個女兒能叫他一聲爹,該有多好。他有多久沒聽到兩個娃兒叫他了?

似乎很久,久到他已經不記得,被自己的娃兒叫爹是什麼感覺了。

直到木景華走出紅葉家的大門,也沒聽到有人叫他。

他苦澀的想着,這大概就是古人說的衆叛親離的滋味了。

木景華離開之後,紅葉一聲不響的上前插上大門。

巧兒將兩位小小姐帶走了,留下衛曾跟紅葉兩人站在院子裡。

紅葉看着牆邊,打了花苞的野薔薇。衛曾走過去,從後面擁住她。

他們倆人的這一層關係,剛剛打破不久,只限於牽牽小手,這還是衛曾第一次抱她,手有些抖,心跳的很快。

雖然有些怕,怕她拒絕,可衛曾知道,紅葉此時最需要一個懷抱。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着,紅葉沒有推開他,衛曾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直到紅葉的身子都被他抱暖了,她才推開衛曾,苦笑一聲,“你都看見了吧,我雖然跟他和離了,可仍舊擺脫不了他,這就是我的命,衛曾,你跟我不同,以你的身份,找個雲英未嫁的姑娘,一點都不難,何必把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了呢!”

衛曾在她要離開時,抓住她的肩膀,逼着紅葉擡起頭看他。

說實話,衛曾的相貌,不似吳青那樣的好看,也不似木清揚那般的俊美無雙,但衛曾有他的風骨,一個擅長作畫的男人,即便不美不帥,舉手投足間,還是別有一番迷人之姿。

紅葉頭一次跟他離的這樣近,也是頭一次,被一個男人專注的注視着,瞬間便臉紅了,“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別這樣,萬一孩子出來了……”

衛曾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迷霧,忽然,他棲近了紅葉,溫熱微溼的脣,緊緊的貼上紅葉水盈盈的脣瓣。

他這一舉動,把紅葉嚇壞了,呆滯了好大一會,才猛然驚醒。

“唔……唔……”她掙扎着想推開衛曾,可她越是掙扎,衛曾貼的越緊,乘着她呼吸之跡,靈巧的舌滑進了她的口中。

推拒之中,紅葉的髮髻亂了,心也跟着亂了。

不知過了多久,衛曾喘着粗氣,從她脣上離開,眼神朦朧的看着紅葉,“我知道你生氣,想打我對嗎?你若想打,那便打吧,如果今日我不這麼做,你永遠走不出他給你的牢籠!”

沒錯,他就是在逼她,逼着她往前邁一步。

在紅葉要將他往外推開時,他心底的怒氣,怎麼也壓不住。

第一眼見到紅葉時,她站在店裡,鎮定自若的化解客人的刁難,當時他就想,這個女子很特別,與他見過的女子都不同。外表看似堅強,獨立,但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不被人發現的柔弱與孤寂。

後來知道她成了親,還有兩個女兒,他只是遠遠的看着,沒有多餘的奢求。

直到她的婚姻出了問題,她和離了。

天知道,他在得知這個消息時,有多高興。

紅葉不敢看他的眼睛,什麼都不敢看,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就算我走出來了,咱們倆人也是不可能的,我只盼萱兒跟小芙平平安安的長大,別的事,我不會考慮,衛曾,你的情意,我明白,但真的不行,我不能耽誤了你,以後你還是別來了。”

“紅葉,才失敗了一次,你就害怕了嗎?就不敢再嘗試了嗎?你紅葉何時變的這樣膽小了,我不管,總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不防告訴你,我已經買下隔壁的宅子,明日就從這裡開一個小門,你拒絕也沒有用,我會天天過來,直到你答應的那一天爲止,”衛曾說的認真,眼神更真誠。

紅葉承認自己膽子小了,害怕再度受傷,所以不願嘗試。她現在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衛曾,也不能叫她完全信任。人都是會變的,男人更是如此。

她怎知衛曾是不是因爲得不到,所以才格外執着。

一旦得到了,沒了那份執着,他又會不會後悔。

“你還是走吧,我現在沒有心思談兒女私情,衛曾,你不要逼我。”

“我沒有逼你,是你自己在逼自己,我可以等你,等到你相信我爲止,”衛曾在她脣上親了下,揚脣一笑,隨後放開她,拉開門離開了。

過了會,巧兒從後院走出來,瞧見她臉蛋通紅的模樣,笑着道:“小姐,衛大人是個好人,奴婢覺得,他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這麼好的機會,你可得抓住了,別叫其他人搶了去,奴婢聽作坊裡的工人說,作坊裡好多女工相中了衛大人,拖人說媒,想嫁給他,但都被衛大人拒絕了,奴婢覺得,他是在等您,等您放下包袱。”

紅葉嘆氣,“他的確是個很好的男人,我只怕配不上。”

“小姐,您是糊塗了吧,這有什麼配上配不上的,感情這種事,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什麼公平可言,”巧兒笑着說道。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紅葉琢磨着巧兒說的話,難道她真的是當局者迷,看不清這樣簡單的道理嗎?

巧兒上前攙扶她,“您呀,只管看着,等着,衛大人不是說了嗎?他要搬咱隔壁了,既然要搬過來,您正好可以多考察他一段時間,反正也不急,看好了再說。”

“死丫頭,你偷聽我們說話,”紅葉被她調皮的語氣逗笑了,伸手要擰她耳朵。

巧兒笑呵呵的躲開,“奴婢這不叫偷聽,衛大人說話聲音那麼大,我想不聽都難,行了,這事還是明天想吧,您也跑一天了,奴婢燒了熱水,您快去泡個腳,兩位小小姐還等着您哄她們睡覺呢!”

紅葉被她拖着進了屋子,夜深了,有人失眠,有人一夜好眠。

夜日一早,木香老早就起來了,紅麻豆都是現成的,她自己動手淘洗了,加入大料,大鍋裡擱了一點鹼,這樣燒出來的稀飯更濃。

陳媽跟啞婆本來是要幫忙的,但被木香派出去幹別的活。

最近操心的事太多,她很少下廚,手癢的很,吃別人做的飯,始終沒有自己做的,吃着香。

用大火將鍋裡稀飯燒開,滾開了之後,撤去大柴,只留下零星小火,慢慢的將稀飯煨着。

最好吃的稀飯,便是這樣慢慢煨來的。急火燒出來的稀飯,一點都不香。

乘着煨稀飯的功夫,她用面米分加雞蛋,再加一些切成碎末的韭菜,打成麪糊,要稀一點,待會起油鍋,將麪糊舀些出來,擱進專用的小鐵勺,連着鐵勺一併放進油鍋裡。

麪糊被熱油燙熟,會立即成型,表皮酥脆,裡面卻是細軟的,這是一種地方小吃,她曾經出任務時,餓極了,偷了人家的早點,當時吃着,只覺是比大龍蝦還要好吃。

她起來沒多大會,木老爺子跟赫連明德就都起來了。

這倆老頭,起牀之後的第一件事,是去菜園查看他們喂的家禽,互相攀比,誰養的又長了,誰養的,今天精神頭不好。

種下的小白菜,已經發了芽,其他的蔬菜,也支了大棚,過兩天也該出芽了,這下更忙壞了他們倆。

木老爺子因爲生活規律了,每天都有活幹,鍛鍊的也多,身子骨大好,將木坤的死拋到腦後,專心幹起他的農活。

木香準備早飯的時候,他健步如飛的走到廚房,親自拌雞飼料,見木香繫着圍裙,站在鍋臺邊,老人家愣了下,接着怪責道:“你起這麼早幹嘛,早飯交給陳媽她們做不就好了,昨晚回來的晚,早上還不多睡會,身子能受得了嗎?”

他的關心,是出於真心。眼前這個,是他的親孫女。

當年之事,他不想再提,他只要知道木香跟彩雲是他的親孫女,這就夠了,其他的事,他老了,也不想管了。

木香手裡攪着麪糊,輕笑着道:“沒事,早上空氣好,起來走動走動,反正中午也是要午睡的,早上睡多了,中午該睡不着了,您是來拿雞飼料的嗎?”

“是呢,我自己可以,你只管忙你的,先前你提議用玉米渣拌上野菜喂,效果好的不得了,五十多隻雞,一天能收三四十個雞蛋,哎呀,你是不曉得,每天傍晚,到了收雞蛋的時候,我最高興了,”只要說起收穫的事,木老爺子便眉飛色舞,高興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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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以下的妞兒們,之前送輕煙禮物的小妞,輕煙心裡都知道,因爲沒時間整理,怕妞們會不高興,以後輕煙儘量隔幾天公佈一下名單,送了,沒看見名字的妞,不要生氣哦,輕煙可能沒看見。

鮮花蔣醫生1

鮮花洛凝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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