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菀繼續道:“我知道,春燕比玉溪大幾歲。可是我覺得這也沒什麼,不是說女大三抱金磚嗎?當然啦,這件事情啊,還得你和劉師傅、玉溪一起商量商量,總得你們一家子覺得合適才行。這事兒啊,我還沒給春燕說,等你們先商量。你們要是覺得合適的,我就把這門婚事定了。你們要是覺得不合適,那也別聲張,免得以後春燕和玉溪見了尷尬。你們這邊不成,我就再給她另外挑一門婚事,應該也不難。”
劉嫂忙道:“婉縣主看得上我們玉溪,玉溪的福氣。要說我和他爹啊,倒是沒什麼不願意的。春燕年紀是大了點兒,可是知根知底,人又勤快,娶做兒媳婦沒啥不好的。況且春燕也沒弟弟妹妹的,不拖累,我這都是大實話。可就是玉溪吧,這傻小子……”
白小菀聽出了話外之音,問道:“怎麼?玉溪已經有意中人了?不能吧,咱們都來京城了,那她的意中人也來不了啊,難不成還真要回桃花村娶一個媳婦兒?春燕再不濟,也比鄉下村姑好一些吧。”
現如今,謝君謙都已經做官了,又娶了永泰郡主,成了樑王府世子爺的妹夫,謝家的情勢已經是水漲船高,謝杏兒的身份自然也是拔高了。
劉嫂怎麼敢說玉溪惦記謝杏兒啊?因而吞吐的,說道:“”倒不是玉溪有了意中人,就是他這孩子整天唸叨着,要娶一個漂亮的媳婦兒。春燕不是長得平平嗎?怕玉溪糊塗不願意,不停話呢。
白小菀哦了一聲,“這樣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劉嫂又道:“不過呢?這事婉縣主你別急,我回去跟他爹說說,興許玉溪這一兩年經歷的多,漲見識了,長大了也懂事了呢。”
白小菀王點點頭,“行,那你說說,你去問問玉溪怎麼想的。等你們一家子商量好了,決定好了,再回復我便是了。”
劉嫂忙道:“行,我現在去找他們父子倆。”
白小菀說道:“也不急,這會兒劉師傅還在酒樓忙着呢,哪有空?晚上回來再說吧,橫豎不差這一兩天了。”
劉嫂笑道:“好,我那先準備中午的飯菜。”
白小菀笑了笑,“好。”
她對春燕的婚事並不着急。
她想過了,如果春燕能嫁玉溪就嫁,如果嫁不了玉溪,那就是另外挑一個。府裡的侍衛們是京城的人,也許眼高手低的,未必瞧得上。但也難說,畢竟春燕是跟着她的貼身丫頭,又有世子的關係,也指不定哪個攀附權貴的願意娶春燕呢。
反正啊,有錢就不擔心,不愁給春燕找不到好人家。
到了中午的時候,玉溪從胭脂鋪回來了,劉師傅那邊酒樓正忙,還沒回來。劉嫂拉着玉溪悄悄說話,“”方纔婉縣主來找我,說是想把春燕許配給你,還說給春燕二百兩銀子做嫁妝,你聽着咋樣?
玉溪愣一下,當即回絕,“不行,不行!我可不要去那五大三粗的。春燕的確是一個好姑娘,幹活利索,可我娶媳婦不想要這樣的。”
“那你想要哪樣的?”劉嫂不樂意了,一臉恨鐵不成鋼,“你還惦記謝杏兒啊?你也不想想,人家現在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了,還能嫁給你?做什麼夢呢?趁早死了這條心!”
玉溪嘟噥道:“謝杏兒我是不敢想了。但是,好姑娘多得是,年輕鮮嫩的,溫柔體貼的,沒必要非得娶春燕那種粗手粗腳的吧?”
劉嫂畢竟是玉溪的母親,平時都有觀察兒子,心中一動問道:“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個叫蘭翹的宮女了吧?我就說,妖妖嬈嬈的是個小狐狸精。”
玉溪不樂意道:“對!我就是看上她了,蘭翹多好呀,個子小巧又漂亮,說話也嬌聲嬌氣的,身上一看就是細皮的。我要娶媳婦,就得娶這樣如花似玉的才行。”
劉嫂啐道:“呸!你這個孽障!先不說蘭翹妖妖嬈嬈的我不喜歡,單說人家現在可是宮女兒,爹媽都在京城,能看得上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玉溪不高興道:“我怎麼了?現如今,也算是胭脂鋪的二掌櫃了,怎麼就不能娶一個宮女兒?她家也不是什麼富戶,嫁給我,又不吃虧的。再說了,蘭翹自己都沒說不願意,你咋知道她不願意啊。”
“你少亂來!”劉嫂斥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娶春燕。”玉溪梗着脖子道。
這事兒就這麼僵持下來了。
等到晚上,劉師傅回來聽說了這事兒,倒也同意娶春燕。
可是玉溪還是不同意,夫妻兩個說了他半天都沒有用,還是堅持不要春燕,總不能強迫玉溪答應了這門親事。
到時候,要是玉溪對春燕不好,豈不是更要得罪了白小菀?沒法子,劉嫂第二天找到白小菀,說道:“玉溪那孩子牛心古怪的,他沒福氣,配不上春燕,還辜負了婉縣主的一片熱心。”
白小菀雖然有點失望,但也沒生氣,反而道:“婚姻大事,是得講個你情我願的。玉溪不願意就算了,你們也別說他,總不能牛不吃水強摁頭吧。將來他要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只要合適的,回頭給我說說,我也幫着張羅一下。”
“哎哎。”劉嫂忙道:“這是我們玉溪的福氣。就是他不懂事,給婉縣主添亂了。”
“沒事、沒事。”白小菀擺擺手,道:“春燕的事兒不着急,我再想想吧。”
因爲玉溪這邊不答應,所以這門親事也就先擱置了。
白小菀並沒有告訴春燕,免得她見了玉溪尷尬,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兩個人都不自在,一切都還是照舊了。
正月裡,上官天寰似乎特別忙,既要去宮裡拜見,又要去走親戚,以及官場上的各種往來聚會,一直忙到初三才有空過來。見了白小菀,第一句便是陪笑,“這兩天實在是太忙了,擠不出時間,你沒生氣吧。”
白小菀哼道,“已經生氣了,咋辦?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上官天寰聽了直笑,摟着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親,“小乖乖,你咋就不能老實點兒呢?說吧,你想要什麼?我能給的都給你。”又感慨了一句,“可惜啊,你現在是個小財主了,不像以前那麼稀罕我的錢了。”
“誰說我不稀罕你的錢了?”白小菀一雙翦水秋瞳滴溜溜的轉,像是剛洗過的葡萄,特別的找人,“我稀罕!錢嘛,什麼時候都稀罕。”伸手在他胸口上戳了戳,“錢這種東西,還是落在自己的口袋裡才安心。你的錢給我多一分是一分,多一兩是一兩,我可不會嫌錢咬手的。”
上官天寰笑道:“小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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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菀窩在他的懷裡膩歪,哼哼唧唧的,“想當初,要不是你給我的一萬兩銀子,讓我發了家,我有現在這麼氣派啊?沒得說,今兒身上不管有多少銀子,都是我的了,趕緊交出來吧。”
她撒嬌,撒的很有分寸的。
上官天寰身上的錢,自然不會太多,都給她了也不過是一個樂子罷了。因此不覺得她有多貪心,只覺得可愛,在她水嫩嫩的臉蛋兒上捏了捏,“我的人都是你的了,還怕我的銀子跑了不成?小傻瓜。”
“我不管。”白小菀動手去摘他的荷包,掂量了下,“喲呵,有個七、八兩呢。”說着,習慣的打開荷包看了看,“哇哈,是金子呀!我今兒發了。”
上官天寰樂不可支,“行,你拿走,今兒我就在這兒混吃混喝了。”
“讓你佔個便宜吧。”白小菀繼續耍花腔打趣兒。
“你呀。”上官天寰見她拉倒椅子裡坐下,抱在身上,“在我跟前,敢要錢要的這麼明目張膽的女人,也就是你了。”
“我可沒那麼虛僞。”白小菀哼道:“心裡明明想要,嘴上卻說着不要不要。”
“嗯,你坦誠。”上官天寰順着她的話笑道。
白小菀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和脖子間聞了又聞,像是小狗一樣嗅來嗅去的,顯得特別的滑稽,但是眼睛裡卻是一片認真之色。
上官天寰笑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呢?小狗鼻子。”
白小菀眼裡藏着一絲笑意,卻故意繃着臉,哼哼唧唧道:“讓我聞聞,有沒有什麼胭脂粉味兒,看你有沒有去煙花柳巷流連。再檢查檢查,有沒有留下什麼香囊,什麼荷包,同心方勝之類的東西。”
上官天寰聽了駭笑,“是誰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兒的,去什麼煙花柳巷?再說了,有那功夫還不如來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