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焱臉色嚴肅道:“這裡的金礦比我想象的還要多。我算了一下時間,只怕幾個月是開採不完的。這樣一來,消息難免會慢慢傳出去。到時候,保不齊會有人打金礦的主意,所以我想,還是跟三郡王那邊說一聲,讓他派軍隊過來駐紮着,會更安全一些。”
白小菀點點頭道,“要是派軍隊過來的話,的確是更安全一點。但是……”她猶豫了一下,“這樣的話,豈不是讓三郡王也知道這裡有金礦了?他憑什麼白給你派軍隊過來啊?回頭分他一點兒還是小事,怕是驚動的朝廷都會知道吧。”
皇甫焱笑道:“那是自然。怎麼可能用了朝廷的人,卻不向朝廷稟告呢?說句實話,我賺的錢過個十輩子都夠了,沒必要貪心這麼多。眼下開採的這一批金礦,你拿去,剩下的等朝廷駐軍過來,就上交給朝廷吧。正好朝廷在打仗,軍費花的跟流水似的,能補貼一些也是好的。”
白小菀聽了,心疼的不得了,“我說,你是不是傻啦?金子,金子啊!你居然就這樣白白的上交朝廷,就算是忠君愛國也不用這樣吧。”
“傻丫頭。”皇甫焱微笑解釋,“這麼多金礦,好幾座大金山在這兒屯着,憑着我的力量,註定是不能守護安全的。搞不好,還沒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錢雖好,但是也要取之有道,更要有命來花啊。”
白小菀嘟嘴,哼哼唧唧,“可我還是心疼啊。”
皇甫焱端起茶喝了一口,又道:“也不算白給朝廷。你想,我上交了這麼多金子,皇上又不傻,肯定會恩賞一個官給我做做。這樣的話,我也算是官身了,總比一直做皇商要強,說出去體面多了。”
他這麼做是有私心的。
試想,他和上官天寰、楚燁比起來,皇商的身份根本拿不出手。如果能捐個官兒,至少人前人後得一份尊敬,將來白小菀要是嫁給了他,也就是官太太了。
白小菀纔沒有想這麼長遠呢。
現在聽他說要把金礦捐出去,感覺就是在割肉,心疼的慌,“這幾座大金山都要捐送給朝廷,咱們才只能得一小點兒,朝廷吃肉,咱們喝湯。哎喲,我這心裡疼得都要滴血了。”
不過大道理她也明白,金山銀山,她還能花的完嗎?而且還是要有命花才行啊。
畢竟開採金礦這麼大的動靜兒,肯定會傳開,慢慢就會惹來有心人。到時候刀光劍影的,沒有朝廷的軍隊肯定壓不住,沒辦法,最後只能上交了。
白小菀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去給三郡王送信,讓他派軍隊過來駐紮。不過先說好了,在他的軍隊來之前,開採的金子可都得歸我們。”
聽她說我們二字,皇甫焱心裡自然是甜蜜的,笑道:“你放心吧,我不傻。咱們這段時間先挖好開採的,撈一塊大肥肉再說。到時候,開採出來的金子全都歸你,讓人做成了金磚也不佔地方,一箱子拉回京城就行了。”
白小菀還在哀嚎,“哎呀,我的心依然在滴血呢。”
皇甫笑道:“哪兒滴血?我幫你接着。”
“討厭!”白小菀啐了一口,繼而又是發愁,“不過三郡王要是來了,豈不是要見面?哎喲,我可是在不想見到他,一想到他我頭都大了。”
皇甫焱笑道:“三郡王忙着打仗了,怎麼可能親自過來?多半是派個人帶百來個兵卒過來駐紮罷了。再說,就算他真的來了也沒關係。我準備把事情安排好以後,趁那邊的人沒來,咱們就先走。”
白小菀笑道:“那行,趁着三郡王沒來之前我們趕緊走。要不然,我們去南洋吧?正好回京城一趟,把金子放在家裡面也就踏實了。”
皇甫焱當然也不希望她見到三郡王了,自然是贊同的,“放心吧,這一切我都會安排好的
,絕對不會讓你爲難。”
於是乎,等到楚燁來到這邊的時候,皇甫焱和白小菀早就已經離開,撲了個空。而等到上官天寰找到拍賣行的時候,皇甫焱和白小菀又在路上,同樣撲了個空。
最後,他們兄弟倆在軍隊裡會合,彼此臉上都帶着怒氣。
上官天寰朝楚燁問道:“小菀是不是和皇甫焱在一起?他們人在哪兒?”
楚燁沒好氣道,“我要是知道他們在哪兒,還能等着你來?他們兩個東躲西藏的,根本就找不到。”
上官天寰聽了一陣火大,“這裡不是你的地盤嗎?你怎麼兩個大活人都找不到?”
楚燁冷笑道,“你這話說的可笑了。正因爲她倆是大活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這人廣地稀的,我去哪找他們呀?倒是你在京城那麼小的地方,連兩個大活人都看不住,怎麼還有臉說我呢?也不嫌丟人。”
上官天寰氣得臉色鐵青。
可是又不想婦人一樣在這裡絮絮叨叨,跟他吵個沒完。因此冷靜了一下,問道:“你就沒有他們一點的消息嗎?比如說,大方向什麼的去了哪兒。”
楚燁煩躁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別來煩我了。再說了,我就算知道,難道還能心甘情願的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上官天寰臉色十分難看。
可也知道,楚燁應該沒有找到白小菀他們,不然不會這麼氣急敗壞。最主要的是,小菀那邊不想見到楚燁,肯定帶着皇甫焱躲開了。
楚燁煩,上官天寰現在心裡比他更煩。
楚燁在這邊打仗,還可以長時間駐紮在這裡,而他卻是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的,不可能長年累月的待在這兒等白小菀。更何況,白小菀很可能已經不在漠北了。他就算在這乾等着,也沒有什麼用。
因此心煩意亂的呆了三天,派人四處打聽,還是沒有半點白小菀的消息,只能心灰意冷的又返回京城去了。
楚燁得知上官天寰走了,不由冷笑,“真是蠢死了!在京城都能把人弄丟了,還好意思過來找我發脾氣?沒見過這麼蠢的!”
只不過想到白小菀下落不明,忍不住又是一陣生氣。
他原本以爲皇甫焱叫他過去,多少能見上白小菀一面,卻沒想到皇甫那麼狡猾,只留下了接待的人跟他交接,自己卻帶着白小菀跑了。
其實就在上官天寰和楚燁頭疼上火的時候,白小菀和皇甫焱卻悄悄地回了拍賣行。因爲之前就跟拍賣行的老闆說好了,會回來取那些屏風,因此特意拐回來了一趟。
不過白小菀心細,特意喬裝打扮進了城,還讓人先去拍賣行打聽過了。
得知楚燁和上官天寰去過,但是離開了,方纔進城。
拍賣行的老闆見了他們,當即道:“貴客啊,你們可算回來了。”將他們帶到包間裡,細細說道:“三郡王和世子爺都來過,不過都走了。你們放心,我們可沒敢泄露你們的行蹤,一個字都沒透露呢。”
白小菀點頭道:“那就好。”
皇甫焱問道:“蕭翎兒的事兒怎麼樣了?”
“哎喲喂!”拍賣行老闆一臉喪氣,連連擺手,“別提了。那蕭家來了之後果然賴賬,根本就不願意拿出來三萬四千兩銀子。最後好說歹說,居然只肯給三千兩銀子的損失費,讓我們回頭重新再拍賣一次。您說說,這三千兩銀子夠幹啥的?夠買我們拍賣行的信譽嗎?再說了,客人那邊的三萬四千兩銀子我都付了,他們就給三千兩銀子,連個零頭都不夠啊。”
白小菀撲哧一笑,“蕭家肯給三千兩已經算是賞臉了。估摸着啊,回頭還得從蕭翎兒的嫁妝裡面扣,她一個沒爹沒孃的丫頭,誰肯填冤枉錢啊。”
拍賣行老闆陪笑道:“那個屏風和玉石,你們看……”
皇甫焱笑道:“你不要欺騙小丫頭不懂行,就心口胡說,我可是懂得。既然拍賣的東西流拍了,客人那邊,你肯定是少給了銀子,絕對沒有給了三萬四千兩。我估摸着,撐死兩萬到兩萬五不得了。”
“哎喲,皇甫公子精明啊。”拍賣行的老闆見瞞不過,趕緊拍馬屁。
“放心吧,之前說好只要你看好了蕭翎兒,三萬兩銀子就不會少你。”皇甫焱一臉大方的做派,說道:“蕭翎兒人呢?你們不會收了蕭家的三千兩,就把人給放了吧。”
拍賣行老闆忙道:“那能啊?現如今,連帶那個蕭五爺一起關着,就等你們處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