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
文城封拿着巾帕替東宮思擦掉眼角的淚。東宮思的執念太深,深到只要一想到能讓端木陽痛苦,就會興奮得難以自抑。
“我沒事!”
東宮思微微一笑,靜靜地倚在文城封的肩上。眸光深處全是端木陽自小到大的影象。
從他出生到張口叫父王母妃,從他習文到習武,從他只有她膝蓋高再到現在已經長大成人。
已經有二十幾年了,竟然已經過了二十幾年了!端木如慧都死了,可他還活着,如芒在背地活在她的視線裡!
“思思,你別這樣。”
文城封見東宮思越冷靜,心裡就越擔心。兩年前端木陽動手鏟除東宮思的地下勢力,東宮思就經常性又哭又笑。
她哭的時侯會哭得非常傷心,哭得他整顆心都碎了;然她笑的時侯又會笑得異常嬌豔,能把人的神魂全奪走。
“城封,你要幫我,你要幫我!只要能讓那個小蓄生痛,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他要是不痛,我就會很痛很痛,我這裡快痛死了,快痛死了你知道麼?”
東宮思嘴上說着沒事,然她的瞳孔裡卻全是端木陽風華絕代,瀲灩無雙的笑模樣。
那模樣刺痛了她的眼睛,幾乎讓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我答應你,只要江雲漪進入敬陽王府我一定讓她死,我一定用她的死來緩解你心中的痛。”
文城封安撫着東宮思的情緒,他知道東宮思自小就不喜端木陽,有好幾次都想致端木陽於死地,可每每都沒有成功。
這樣的交鋒,只要端木陽在敬陽王府,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上演一次。直至後來端木陽搬離敬陽王府纔好些。
他不知道東宮思爲什麼會這麼恨端木陽,但他知道端木陽從來沒有真正對東宮思出過手。
兩年前那是端木陽第一次對東宮思下了狠手,可他依舊沒有要東宮思的命。只是砍了東宮思所有能倚仗的勢力。
自此這對母子基本就陷入了不死不休的狀態,若不是還有一個老太君在,敬陽王府早就天翻地覆了!
“城封,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只有你會幫我。”
東宮思驀然展開笑顏,藕臂攀上文封城的脖子,醉眼迷離地凝着文封城,直至文封城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埋在她的胸前,才格格地笑了起來。
馬車一路向敬陽王府的方向急馳,夜空裡明月高懸,映照着世間一切明明暗暗。
……
次日江雲漪剛洗漱完畢,宮中就派了馬車過來接她。來的人是昨兒與寧沉玉一起來的肖公公
。
江雲漪跟周氏兄妹和羅小瑩交待了一番後,就跟着肖公公上了馬車。臨上馬車按規矩給了肖公公封銀,才知是太后要傳召她進宮診治。
進宮之後,江雲漪沒有直接去慈寧宮晉見在太后,而是先到太醫院報告,並跟太醫院專門負責太后病症的太醫要了太后近年的診籍。
肖公公聽過江雲漪的說法後,含笑點了點頭,就先回去稟報太后,待江雲漪看過太后的診籍再來接她去給太后診病。
給太后診病可是大事,江雲漪能如此小心謹慎,太后聽在耳裡不僅不會怪罪,反而會江雲漪刮目相看。
江雲漪花了小半天的時間纔將太后的診籍看完,並做了記錄。看完診籍,江雲漪還利用永帝賜的令牌到司膳房的掌司姑姑要了太后飲食錄。
將飲食錄與診籍一樣做了一番記錄之後,江雲漪纔到慈寧宮晉見太后。因她現在的身份的男子,爲太后診脈忌諱頗多。
先用巾帕隔腕搭脈,經過一番診治江雲漪方確診太后得的心悸病症,現在的醫學稱爲冠心病。
“太后,您這是真心痛,草民方纔在司膳姑姑那邊看了太后平時的飲食錄,知太后平日有飲茶的習慣,所以就暫先開了幾個藥膳茶方。一會子先由嬤嬤爲您泡一杯。”
江雲漪開的治療冠心病的藥茶方以首烏菊花代茶飲、桃仁山楂代茶飲,另附藥粥方:薤白山楂粥、首烏百合粥和薑桂薤白粥。
“哀家聽說你的廚藝不錯,要不一會就由嬤嬤帶你到御膳房,你親自給哀家做幾道藥膳出來。”
太后取過江雲漪開的方子細細看了看,她其實就是對這個藥膳好奇,所以才特別傳召江雲漪過來給她看看。
不想這丫頭如此認真,竟然親自到太醫院看她的診籍,還能司膳房看她的飲食錄。
端看這方子,她就知道這孩子是用了心思的。想着臨淵常說江雲漪做了一手好菜,那些臨淵給御膳房的茶點方子全出自這個丫頭之手,就想嘗法這丫頭的手藝是不是如臨淵說的那般好。
“草民遵旨。”
江雲漪退下後,由內侍領着到御膳房,先用桃仁一錢二,山楂二錢四,陳皮半錢爲太后煎了一碗桃仁山楂代茶飲。
這款藥茶對於冠心病瘀血癥較爲明顯的病患療效會比較好。太后病發時心絞痛,疼痛極劇,經久不愈,病症已經有些嚴重。
從今兒起她會嚴格按照所配的方子讓太后飲食,爭取緩解她病痛的同時,能加快治療。
“先將茶端去給太后飲下,一會子我會做好藥膳席親自送過去。”
江雲漪將煎好的桃仁山楂飲放進食盒中,讓跟她過來的小太監先送到慈寧宮給太后服用,就開始動手給太后備接下來的飲食
。
讓人備薤白一錢八,山楂二錢四,梗米二十錢熬了一碗薤白山楂粥。這款藥粥也是針對冠心病胸悶、心前區疼痛較明顯的患者備的。
另用海藻六錢,昆布六錢,木耳三錢,黃豆四十錢共燉煮了海藻昆布湯,這款藥湯可供冠心病患者常食。
將兩道藥膳放進食盒後,江雲漪又炒了一個蔥香肉絲。洋蔥去外皮,加瘦肉、木耳煸炒,可作佐餐的藥膳方。
另做了紅燒獅子頭、木耳燒豆腐,清炒莧菜等一同裝進食盒後,才提着盒食往慈寧宮的方向走。
太后吃慣了大魚大肉,第一次吃到這麼清香簡單的菜餚倒蠻喜歡的。加上江雲漪本身的廚藝不錯,太后吃得高興就賞了不少東西。
江雲漪見太后吃得滿意,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做的菜在吃慣山珍海味的太后面前那完全就是小兒科。
她看到太后的飲食錄時,其實很擔心太后會不按照她開的藥膳方用膳。因爲太后單單一個早膳就有二十四道菜,午膳是六十四道,晚膳有七十二道。
江雲漪看到這份飲食錄時,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再看記錄太后飲食的習慣不由抽得更加厲害。
幸得太后出身高貴,還知道控制自己的飲食,要不然江雲漪實難想象,太后一天吃這麼多,這病能不加重纔是怪事。
雖然她知道宮中飲食皆爲如此,尤其太后是後宮之主,這些飲食配備全是按各宮的份例來。
爲太后做了午膳後,江雲漪陪着太后小聊了一番以後飲食需要注意的地方,小憩了一番,自己剛用了膳就被皇帝叫走了。
永帝傳江雲漪自是要問有關太后的病症,江雲漪都一一回答了。然詳細的治療方案得回去之後才能做出來。
永帝聽此直接命內侍爲江雲漪配了一間宮苑,作爲江雲漪臨時辦公之所。江雲漪想拒絕,被永帝以太后需要爲由直接安排江雲漪住在宮中。
這樣一來江雲漪就不需要出宮,那些曾在宮宴上給她下貼要她入府看診的達官顯貴亦只能拖人將病患的診籍送進宮中,請江雲漪開方。
江雲漪以需要助手爲由,將周語嬈接進宮中與她同住,而周淮安、羅小瑩被安排接這些顯貴的貼子,整理並代她上門看診,再將診出的結果,及他們二人自個配藥膳方傳進宮中給她。
這些達官顯貴之所以下貼請江雲漪治病那完全是看在皇上和太后的面子上,然當他們覺得江雲漪的方子真能幫助他們時,就有不少人紛紛請她的弟子進門看診,再由周淮安和羅小瑩傳給江雲漪消息。
江雲漪在宮中也不輕鬆,她除了要給太后看診,並做好藥膳外,連皇帝的藥膳都得由親自做,並親自配膳。
永帝日理萬機,自然也是極需要調理身體的
。在太后那邊吃了一遍江雲漪做的菜後,就要江雲漪每餐至少得給他做一頓正常人的配餐。
連永帝和太后都要吃江雲漪做的菜,都要江雲漪調理身體,宮中的嬪妃們知道後,自也紛紛讓貼身的內侍傳江雲漪去給他們看診開方。
江雲漪之所以讓周語嬈進宮除了讓她打下手外,自然是要她幫忙遮掩她女子的身份。
自上京之後,她的葵水就來了,每個月有那麼幾天她根本動不了,調理也不見效果,這個時侯得由周語嬈幫她才成。
周語嬈第一次進皇宮有些怯場,但呆了幾日之後,由江雲漪耳提面命無數遍,再由宮中的教養嬤嬤,加上她自身的聰明機警,倒慢慢地適應了下來。
近日宮中的嬪妃下貼要江雲漪進後宮爲她們診病後,江雲漪和周語嬈每天忙得跟旋螺似的,根本沒時間去注意其它。
好在這些嬪妃得的都是一些女人常見的小病,開幾個方子就能立馬見效。江雲漪知道這些嬪妃主要是想通過她打聽皇帝的事兒。
原因很簡單,近日皇帝見江雲漪的次數比見她們要多得多!甚至江雲漪入宮之後,永帝就很少傳召雲子澈和寧沉玉進宮相陪。
若不是江雲漪是以男子的身份入的宮,這些嬪妃們都要懷疑永帝是不是要令納新歡入宮。
這一日江雲漪正現周語嬈一起給太后做養心活血蜜膏。此蜜膏是用龍眼肉、桑葚子、百合、茯神、酸棗仁、丹蔘各十二錢,山楂二十四錢,紅花六錢。
將這些草藥一起煎煮三次,合併濾液,濃縮,兌練蜜適量收膏。成膏之後每日服二到三次,每次服約摸四到六錢。冠心病有心氣虛、心陰虛和血瘀表現者,可常服此蜜膏。
江雲漪算了一下時間,她在宮中已經呆了近一個月,也差不多應該出宮準備回安雲了。
所以現在她得爲太后多做一些蜜膏以備她可以時常服用。除了做蜜膏,江雲漪還讓周語嬈給她打下手用人蔘一錢二,丹蔘六錢,山楂六錢置於瓶中,加白灑十兩,做了專治冠心病氣虛血瘀患者的雙參山楂酒。
蜜膏和藥酒都準備了一個季度的,另寫了兩季的藥膳食譜,二人才停了手。伸了伸懶腰,休憩的片刻就聽外頭小太監小宮女聚集在一起討論着什麼。
“聽說世子爺回來了呢!我都好久沒看到世子爺了!”
有個小宮女在提到她口中的世子爺時,粉面含春,一雙美麗的眸子全是滿滿的情意。
“是啊是啊,我都看到了,好大的排場。不過我想說世子爺好像又俊美了不少呢。”
另一個小宮女連忙附和,還將她看到的跟衆姐妹兒一起分享。其實她根本沒看到本人,也不過是聽其它宮女說的而已,但爲顯示她真的知道很多,因此語氣就不免誇張了不少
。
“真的麼?哇,我要去看看。”
餘下的宮女聽這個宮女這麼說,紛紛說要去親眼見識世子爺的風姿,然後未等再說什麼,就看到不少小宮女三五成羣往前頭走去。
一般使臣回宮都會走那條道,這些宮女雖進宮時間不長,但已經知道了少。
“小姐,他們說的世子是誰啊?”
周語嬈跟着江雲漪在宮中呆了近一個月,也認識了不少人,然那些宮女口中的世子她真沒猜出是什麼人。
“你去打聽一下,問問今兒有沒有親王世子進宮。”
江雲漪心中一動,忙讓周語嬈跟去問清楚。周語嬈近日在宮中跟這些宮女內侍已經混得極熟,想打聽一些事兒還是很容易的。
只是江雲漪左等右等,等了大半時辰,也不見周語嬈回來回報她,有些煩燥地在走來走去。
想出去找個人問問,卻發現整個宮苑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就有些奇怪。雖說那些宮女太監全一窩蜂地想去看看那個什麼世子,但宮中的規矩不可廢,這些宮女太監還沒那麼大的膽子玩忽職守。
“丫頭!”
淡若輕喃的兩個字猶如風一般揉進了二月的春風裡,細細潤潤;卻又猶如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水中,掀起了漣漪無數。
“兩年五個月零七天!”
江雲漪全身一震,聽着這個熟悉至極,又陌生至極的呼喚,心砰砰直跳,好似要跳出胸腔。
她久久沒有回身,有多久呢,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呢,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久到她幾乎快忘了,他一直是這麼叫她的!
是兩年五個月零七天麼?
“丫頭!”
見她大半天沒有轉過身來,叫她的人有些急了。這麼久沒見,他的丫頭難道一點都不想見他麼!?
“……端木!”
千言萬語似乎只剩下這兩個字。兩年多不見,眼前的男子越見風華,魅色無雙的面容令人見之就移不開眼。
“告訴我,你想不想我?”
端木陽勾脣一笑,瀲灩了風月,他漫步朝江雲漪走來,一身月華鑲雲繡八寶紋路的刻絲錦袍旖旎,似能將二月裡最美麗的風景融化,全刻他的背景。
“想!”
江雲漪以爲她是不想的,可當她再次見到這個男子時,她才知道她對他的思念也是進了心,刻了骨的。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以最高調的方式走進了她的視線,將她摔得七葷八互,讓她恨得牙癢癢。
也許從那個時侯開始就註定了他們以後的緣分,讓她即使想躲也躲不開
!
“有多想!?”
端木陽聽到這樣的回答,脣邊的笑容越發深了,狹長的眸子裡凝着江雲漪,眼裡只有眼前一身男裝,風姿挺拔的少女。
兩年多不見,他的丫頭竟然長這麼大了,大到他差點認不出她!
“會比你想象中的想。”
江雲漪知道這個人不管她給什麼答案,他都未必滿足,然只要她願意順着他的話說,他就會開心。
“丫頭,你終於長大了!”
端木陽敞開雙臂,任他日思夜想的人兒主動投入他的懷裡。以前只有他靠近,她不反抗,現在她終於願意主動入懷。
緊緊地抱住懷中的人兒,端木陽這才發現,他的丫頭竄高了不少,現在已經到了他的肩頭,可以靠着他的肩了。
“端木,你怎麼這久纔回來!”
江雲漪深嗅着懷中久違的竹葉清香,這個人這個懷抱,在她熟悉了,依賴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擁抱過。
原本她是這般懷念屬於他的味道!
“我能理解爲,我的丫頭這是在向我撒嬌麼?”
端木陽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了,他本以爲他會錯過他的丫頭,好在他總算在他的丫頭離京時趕回來了。
當時回京時接到宴峰給他的飛鷹傳書,沒人知道他內心裡的狂喜。然他抑制這份狂喜,可每天見於眉眼的笑顏卻還是出賣了他。
若不是他是使臣不可隨意脫離隊伍,他早就回來見她了!這一刻聽着江雲漪這滿含思念的話,端木陽頓時覺得他的等待終於得到了回報。
“沒有!”
江雲漪這才意識她現在的行爲有些過了。這可是在宮裡,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是宮中的食醫,還是個男的。
“丫頭,我聽宴峰說雲子澈、溫逸、寧沉玉,還有冰荷郡主都向你表白心意了,是不是?”
端木陽見江雲漪竟然掙開他的懷抱,直接將她拉了回來一把抱着她坐在院中的石椅上,輕輕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藥草香。
這個丫頭他們才分開多久,她竟然給他招了這麼多人,男人也罷了,連女人也招惹。
“我都拒絕他們了!”
江雲漪微微掙了掙沒掙開,見端木陽臉上帶着笑,眸子裡卻閃着奇異的光,忙張口反駁。
想想又覺得哪裡不對,貌似她只是拒絕了溫逸和寧沉玉,雲子澈跟她根本沒那意思好吧。
至於那個冰荷郡主更是沒有的!然這個時侯她若是爭辯,端木陽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
“丫頭,你是不是沒告訴他們,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端木陽將她整個擁在懷中,下巴靠着江雲漪的肩,如花的脣瓣輕咬着江雲漪粉嫩的耳垂。
宴峰給他的信中寫得分明,雲子澈、溫逸、寧沉玉一直尋着機會靠近他的丫頭,恨不能趁他不在的時侯把他的丫頭拐跑。
這個時侯他得想個法子讓他的丫頭徹底印上他端木陽的記號,到時看還有誰敢不知死活地窺視他的人!
“你別鬧了,現在是在宮中哪。”
江雲漪聽端木陽這麼說有些微惱,什麼叫已經是他的人了,他們根本什麼都沒有好不好。
即使她已經承認他們的關係,這端木陽這話讓她怎麼聽怎麼不對!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不鬧。”
端木陽也知道這是在宮裡,雖然他已經把這個院子裡的人全支開了,但宮中人多嘴雜,江雲漪在宮中的身份是食醫,還是個男子,他還是要注意些的。
只是他與江雲漪已經這麼久沒見了,他多想她對他說一些情話兒。而他也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你,我,我怕了你了!”
江雲漪這才憶起端木陽的無賴本性,以前他就喜歡纏她,吃盡她的豆腐,這會子他們多年未見,他又怎麼可能改變本性哪。
快速地在他的額上親了一口,江雲漪就想站起來,卻還是被端木陽扣着手不放。
“親這裡!”
端木陽見她親得這般勉強,而且他半點滋味兒都沒嚐到,想着他們曾經再親密,他也沒嘗過她真正的滋味兒。
那個時侯是江雲漪還小,他不敢那麼做,怕自己控制不住。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的丫頭長大了,那他曾經的隱忍現在就可以不用再忍了!
“吧唧!”
江雲漪凝着眼前之人美若櫻花的脣瓣,微微恍了恍神,這個傢伙怎麼越長越漂亮?
想着自己喜歡的人竟然長得比自己漂亮,江雲漪心理不平衡,心下一橫,就照着端木陽的意思,嘖嘖有聲地親了端木陽一口。
柔軟的脣瓣有一點點的冰涼,帶着芬芳的味道,端木陽微微一愣,隨即在江雲漪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就扣住她的後腦勺,如花的脣瓣覆上夢中思念已久的脣上。
如記憶中想象的味道,比蜜還甜,比花還香,比酒還醇,久久地吸吮着她的脣,來回反覆,試圖引誘着她張嘴的迴應。
“唔!”
江雲漪措不及防,就這麼被端木陽扣住,剛一張口,端木陽靈活地長舌就溜了進來,盡情地吸吮着她口中的汁液
。
此刻的端木陽就仿若一個飢渴的旅人,遇到是甘美的綠洲,只想拼命飲盡甘渴,根本就忘了此刻是在宮裡。
“端木!”
江雲漪腦中一片空白,直至端木陽冰涼的指尖觸到她有肌膚,她才猛然驚醒,看着不知什麼時侯被端木陽解開的腰帶一陣羞惱。
“丫頭,沒人……”
端木陽猛然被叫停,有些委屈的凝着江雲漪的眸,他的丫頭太甜,讓他只想一次嚐盡。
就算一次嘗不盡,至少得讓他補回這兩年多的空白;至少得讓他的丫頭再碰上那些狂蜂浪蝶時,能堅決地告訴他們,她是他的人!
何況他爲了她忍了這麼久,守身如玉這麼多年,難道他的丫頭不應該補償一下他麼?
“你……”
江雲漪見端木陽竟然還好意思跟她說沒人,差點沒忍住揍他。這個傢伙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真是氣死她了!
“丫頭,我是第一次……”
端木陽繼續可憐兮兮地凝着她,就希望她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多給他一點福利。
“……”
江雲漪脣角一抽,有些狐疑地盯着端木陽,動作那麼稔熟,他還好意思說是第一次,她纔是第一次好不好。
前世今生的第一次都給這個傢伙,她都沒說她是第一次!將衣裳整好,恨恨地盯着他,她纔不信他第一次咧!
“丫頭,我真的是第一次!”
端木陽見江雲漪竟然瞪他,漂亮迷人的杏眸裡簇着火光,嬌俏的小鼻子微微上翹,被他滋潤過的紅脣此刻紅豔豔的,水靈靈如最美好的蜜桃,越看心裡越甜。
他丫頭的滋味只有他一個人能償,真好!
“哼!”
江雲漪冷哼一聲,任由端木陽跟在她後面可憐兮兮解釋他的第一次。
原本她是不介意這個的,畢竟這是在古代,古代的男人十四五歲就會被人教導房事,而端木陽的身份這般尊貴,怎麼可能沒人教他!
可是這會子聽端木陽這麼說就忍不住在意。她是第一次,端木陽自然也得是第一次才成!
“丫頭,你吃醋了麼?我跟你保證,我真的是第一次。”
端木陽見江雲漪嘟着嘴就是不理他,心裡愛極,卻又不知道怎麼跟解釋才能讓她明白他說的實話。
“誰吃你醋,我纔不吃醋!”
江雲漪還是嘟着嘴,板着臉不理他。這種事難道還能自學成才不成,她還不信呢。
“要不,你要不信你試試,你試過之後就知道我是不是第一次了
。你親我,親了我就能知道真相!”
端木陽眸光微轉,雖然很想多看看江雲漪吃醋的樣子,但其實他更想看看江雲漪對他主動。
她不是不信他麼?那就由他親自來驗證!
“這個能試出來?”
江雲漪前世裡雖不乏人追,但其實她從來就沒談過戀愛的滋味,更不知道這種事兒能不能試出來。
但聽端木陽這麼說不由咬了咬脣,想着也許真的能試出來,要不就試試吧。
“嗯嗯!”
端木陽微笑着點頭,如花般瀲灩的脣揚起一個極誘人的弧度,狹長的桃花眸裡閃着動人的微光,原本用腰帶扣着的錦袍微敞着,半露着半邊胸膛,青天白日裡帶着一種極致的誘惑。
“真的?”
江雲漪將信將疑,卻不知何時已經被端木陽引到了牀邊,試探着去吻端木陽的脣,試圖去驗證端木陽的話。
她的吻是青澀的,帶着幾分好奇的,她一邊吻着一邊微抿着脣,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悸動。
端木陽脣微張,引誘着江雲漪繼續,當江雲漪的小舌滑進來時,端木陽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雙手忍不住扣住江雲漪的腰身,強忍着回吻她的衝動。
“丫頭!”
端木陽微喘着氣,開始回吻着江雲漪,心情吸吮着她所有的甜蜜,修長的指再次靈巧地解開江雲漪的腰帶,順着裡衣覆上她的豐滿來回揉捏着。
“唔!”
江雲漪一個激靈就想逃開,卻端木陽緊緊地禁固着,紅脣被吻得腫了起來,卻依舊沒放開她,反而越吻越動情。
“丫頭,丫頭……”
端木陽凝着江雲漪水潤的眸子,叫了一聲之後,再次覆上她的脣,勾着她的丁香小舌與再次糾纏。
大手開始不自覺地在江雲漪身上點火,尤其是那對豐滿至極柔軟更是讓愛不肆手。
“唔!”
江雲漪被吻是快喘不氣來,好不容易能喘得一口氣,卻發現端木陽已經轉移陣地,正埋在她的胸前啜咬着,在她出聲前又將她吻住。
“丫頭……”
端木陽下腹一熱,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然要他好不容易逮着他丫頭進行到這一步,就這麼停止,他會憋死的。
“端木……”
江雲漪微抿着脣,一雙迷人的眼有些朦朦地凝着端木陽,一副愣怔的可愛模樣,似乎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下腹之處頂着她的東西火熱滾燙,她才彷彿突然被驚醒一般,脣微微要張開口,本來就因情慾而粉嫩的臉越發粉嫩
。
“丫頭,呵呵,現在你應該知道其實我真的是第一次了吧。”
端木陽試圖用一些話來轉移江雲漪的注意,然越轉移越證明他早已情動,他很想出去的,可是他捨不得。
他的丫頭這般美好,這般的吸引着他,讓他忍不住想在她身上沉滄。可是現在不是時侯,他不能在沒給丫頭名分前,就這麼要了她!
他的丫頭值得讓他用世上最好的一切去換,她想讓她的美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只爲他一個而綻放,而不是這個時侯!
“是不是很辛苦?”
江雲漪凝着端木陽因情慾而越發迷人的臉,這個男人美如罌粟,好似帶着毒,對她從來都是無怨無悔的好。
此刻她自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她更知道如果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
“丫頭,我想給你世上最好的一切!”
端木陽說着狠狠地吻住江雲漪的脣,狂野霸道,情慾難耐,然他還是刻守着最後一步。
當端木陽離開時,江雲漪還有些愣愣地望着頭頂的紗帳,許久許久之後,她的脣邊才綻開一抹笑。
然當她看着被子裡半裸的自己,不由羞得矇住自己的臉,心中滿滿全是羞惱,江雲漪啊江雲漪你真是不羞。
好半晌江雲漪才從被子裡鑽出來,重新打理自己,只是睢着鏡子中被吻得紅腫的脣,忍不住捂住眼。
身上的那些痕跡,衣裳穿上別上就看不出什麼,可這脣上的紅腫要怎麼遮掩啊。
暗自羞悔半天,纔想着她前些日子自個研製的小半瓶藥膏,忙取出來抹在紅腫處。
“丫頭!”
端木陽是到浴室衝了好幾遍冷水澡才抑住體內的慾火,見到江雲漪正在鏡前梳妝,就笑着走到她的身邊,拿起一旁的白玉梳,親自爲她梳頭挽發。
“嗯!”
江雲漪只是垂着頭,輕輕地應了一聲,臉頰上的紅暈未失,清秀不失美麗的小臉此刻透着幾分嬌豔,端木陽看着越看心裡越甜。
經過今兒的事他的丫頭就更跑不掉了,他得趕緊把他的丫頭娶回家才成。這樣他不必再忍得這般辛苦了!
端木陽還想跟江雲漪多說話兒,那邊阿大就提醒他趕緊去見駕。
“你趕緊去吧,一會我也要去跟皇辭行,我來京已久,也應該回去了。”
江雲漪知道端木陽定是一回宮就趁機來見她,否則的話不可能那些太監宮女一傳他回來,他就馬上出現在她面前。
“我們剛剛相見,你就要回去?”
端木陽本想着一會去見完駕就回來陪江雲漪,最好能讓他的丫頭就留在京都不要走了
。
不想他都還沒開口挽留,他的丫頭就跟他說要回去了,這哪裡行!
;“我是去年十一月來京,現在都二月中旬了,再不回去我爹和我弟妹他們要擔心了。不過你即使回來了,我答應你多留幾日再走還不成麼?”
江雲漪看着端木陽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她來京的時間確實有些長了,這個時侯她也不可能就直接呆在京都不走,就算要留也不是現在。
“你說的,那我先去見皇上。一會再來找你!”
端木陽看了看時辰,知道不能再久留,只好先應下江雲漪的話。至於到時他要留江雲漪多久,那就等他出宮之後再說。
“好!”
江雲漪應聲,讓他趕緊走。現在皇上定在上書房等急了,若是讓人知道端木陽回來不先去見皇上,而是來見她,那就完了。
端木陽見不能再拖,只好捏了捏江雲漪的手心,讓她等着他,一會待她去跟皇上辭行,他們就一塊出宮。
待端木陽走後,周語嬈就匆匆跑回來跟她說是太監宮女們傳言的世子爺就是端木陽本人。
“小姐,你都不知道那些宮女可瘋狂了。可是我都沒看到端木世子,聽說端木世子俊美無雙,比雲大少和溫小侯爺長得還好看呢。”
周語嬈忙把她打聽到的事兒跟江雲漪說,全是誇獎端木陽長得有多美多美,是多少名門閨秀的春閨夢裡人。
“除了這些就沒別的麼?”
江雲漪微微一笑,想着端木陽不在京都時,溫逸是獨秀京都,雲子澈亦同樣被那般青春少女所追逐,甚至連寧沉玉和她也成了京都極有話題的人物。
然端木陽不過剛剛回來,就一下轉了情況,這宮裡宮外都在爲他一個人瘋狂!江雲漪不知道應該開心還是應該擔憂。
想着以後她真嫁給這麼個妖孽,還不知道有多少背地裡扎她的小人呢。
“別的?有,我剛纔聽人說今年的選秀就在三月裡,各地侯選上來的美人已經陸續進京。小姐,我們要不要看完選秀再走啊!”
周語嬈以爲江雲漪是想聽聽其它消息,忙把初聽到宮中選秀的事一併跟江雲漪稟報。
這可是大事兒,若是他們能看完這幾年才一次的選秀再回去那應該有多好啊!
“各地選上來的秀女已經進京了?”
江雲漪這纔想起秀選就在今年,而這個時侯正是各地秀女上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