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傲徵求田笛的意見,田笛點了點頭,若是不收,胡大姐心裡更過意不去,現在至少讓人心裡舒坦些。
而胡妞子還愣神呢,聽他們說自己是被唐子傲救的,還以爲田笛在哄她,因爲唐子傲看起來不比她大多少。
但自家娘肯定不會騙她,將信將疑的,胡妞子小聲道,“謝謝子傲哥哥!”
唐子傲嚴肅的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好吧,田笛又被打敗了,一個十歲的孩子,拿着大人說話的腔調,怎麼看都彆扭。
送走了胡大姐母女,唐子傲上了炕,“爹去哪兒了?這幾天都不見他在家。”
“可能在忙吧。”田笛說着,收起了臉上的笑,唐逸做什麼,她還真不知道,也不想打擾他,便沒問,只每次都見他出去,然後和廣七說話,表情嚴肅。
“娘,我是想說,咱找郎中來咱家好,還是我去他家好?”
田笛看向唐子傲,只見他一雙眼睛期待的盯着她,等着她給拿主意,這是想開了。
“讓人走一趟,請郎中過來。”田笛給了建議,“若是你去了,少不得人知道,他家裡是瞞不住的,他來了,就都是咱們的人,然後告訴他不讓他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是你在教他。”
“行,那我讓人去說一聲。”唐子傲立刻從炕上下來,“娘,我回我屋子等他。”
能救人,還不暴露自己,唐子傲覺得這法子頂好。
至於什麼能教,什麼不能教,他心裡有數。
很快,郎中就來,幾乎是連跑帶顛兒進了唐子傲屋子。
芸慧回來說的時候,田笛吩咐道,“子傲早上也沒吃東西,去送點吃的,備些糕點,然後就別打擾他們了。”
交代完這些,田笛一身輕,收拾收拾東西,抱着孩子回孃家了!
唐子傲和郎中一探討,天都黑了還沒結束。
田笛被唐逸從田家接回來的時候,守門的小廝就道,“子傲少爺一直沒吃飯,郎中也沒吃東西,還沒出來,奴才不敢打擾
。”
原本是好事兒,結果現在田笛着急了,一點東西都沒吃怎麼行?
她是在田家吃了一口,但唐逸和唐子傲都沒吃,趕緊讓人做了晚飯,然後看着唐逸吃好了,就望着門口的方向。
越等,那邊越沒動靜。
田笛的耐心快要耗完了,芸慧終於來說,“少夫人,郎中已經走了,奴婢與子傲少爺說,讓他趕快過來吃飯。”
又等了一下,唐子傲才推門進來,田笛瞪着眼,咬着牙,“不是讓你吃飯麼?不知道餓麼?”
“娘?”唐子傲疑惑,娘咋發這麼大火氣?他應該沒做錯事吧?
見唐子傲呆愣愣的站在門口不動,田笛乾脆親自過去抓他坐下,“吃飯!要是再讓我知道你不好好吃飯,我就關你禁閉!”
“娘!”這下子唐子傲反應過來了,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娘是關心我,不過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討論着天就黑了,明兒郎中說還來。”
唐子傲見着飯菜,才知道餓,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說道,“娘,我發現啊,郎中和別人不太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田笛好奇,才相處不到一天,就能對一個人改觀?
唐子傲嚥下嘴裡的食物,“他就是不一樣,他和我討論研究的時候,沒有功利的心思,就想着怎麼把病治好,曹御醫也抓我討論過,他們只想從我這裡得到好的藥方。”
田笛頓了頓,說道,“自然是不一樣,郎中平時看得都是村裡的人,平時走得近,誰家生病他都跟着着急,御醫不一樣,他們恨不得從你這裡得到更多,是因爲他們有責任,整個皇宮,包括商都,甚至南商國哪裡出現了疫情,擔子可都在他們身上。”
“原來是這樣啊。”唐子傲沉默了一下,他還真沒想那麼多,只御醫們對他的急切,讓他不喜。
臘月裡,家家已經開始進入了過年節的倒計時,來去匆匆,到處都是喜慶的氣氛。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六這天,田笛還在家裡陪孩子玩兒,山頭村的村口,
突然出現了十幾個人,不管是身着還是面孔,都不是村子裡該有的。
村口近的人家出來辦事,就看見了,立刻警惕起來。
村民們對白展是陌生的,對成凱柱兄弟倆也不算熟悉了,畢竟兄弟倆離開山頭村都十多年了。
唯一能認出來的,便是翠柳,其中一婦人打量了半天,纔敢出聲詢問道,“可是翠柳?你們都是誰?”
可是此時的翠柳,和當初他們見的丫頭,有了很大的不同。
翠柳笑着擺手,“嬸子,我是翠柳,回咱村過年節來了!”
村民們奇怪的看着翠柳身後的一羣人,都不認識,也不敢多話,那嬸子只道,“哦,那趕緊回去吧,你們家裡人挺多的,熱鬧着呢。”
只是一個個心裡嘆道,這得多少人,唐家能住得過來麼?也是,人家還有個小莊子呢,地方倒是多。
只看這樣子,非富即貴,竟不想着翠柳丫頭,也是富貴的。
得了信兒的里長,在唐家門口將人遇上了,認識的倆人,翠柳和成凱柱。
白展他眼熟,但不算認識。
“柱子?你咋回來了?”里長大聲問道,然後就看見成凱柱身上揹着的男人,抖着聲音道,“這……可是成家老大?”
成家老大從成凱柱身上下來,靠着人才立住,“是我,里長,我回來看看大家夥兒!”
得里長的話,周圍處看熱鬧的村民,才相繼認出來,“呀!真的是柱子哥倆!”
“天啊!真的是!”
“柱子,聽說你當了大將軍?咋回來了?”不會也是不行了,然後回村裡過日子?
里長一瞪眼,“都別看了,柱子哥倆路上勞頓,讓人歇會兒,都回去!”
村民們不情願的散了,臨走了還道,“現在成家兄弟倆回來了,那唐家的咋好意思佔着人家房子和地?”
唐家門口一衆人笑笑不語,成凱柱兄弟倆相視一笑,十多年未見,山頭村還是那個山頭村,背後說起閒言碎語來,一點兒都沒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