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意外

等幾人到了林氏他們這邊的時候,會客廳裡已經有了十幾二十個人了,有婦人,也有年輕的姑娘小姐,加上伺候的丫鬟,烏壓壓的一羣人,看着林莫瑤頭都疼了。

一起進來的幾人,進了會客廳之後就各自回到了自家孃親的身邊,林莫瑤也拉着黃月華從外圍繞到了林氏和林瑾娘林周氏三人的身後乖乖的站着,聽着蘇夫人挨個的互相介紹這是誰誰誰家的夫人,這又是哪家的小姐等等。

說是介紹,其實也不過是給幾個別互相不熟悉的人介紹罷了,實際上這次來參加宴會的人,多數都是互相認識的,其中還有一些有點親戚關係的。

就在這樣一羣花枝招展各色各樣的女人當中,林莫瑤發現一個打扮妖嬈的婦人總是將目光往她們這邊放,林莫瑤悄悄的打量了她好幾次,翻遍了記憶也沒找着這人是誰。

“娘,那邊那個夫人你認識嗎?”林莫瑤想來想去想不到自己認識這麼個人,就問了問林氏,萬一是和他們認識呢。

其實也不是林莫瑤非要去注意她,關鍵是這人的目光太頻繁了,弄得林莫瑤都有些煩了。

林氏順着林莫瑤的手看去,正好就和那人的目光碰上了,只見那人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去和一旁的人說話,弄得林氏也一臉的莫名其妙。

“不認識。”林氏答道。

母女倆的說話聲並不小,林周氏和林瑾娘都聽見了,同樣,兩人也看到了那個偷偷往他們這邊打量的人,林周氏和林氏一樣,一臉的莫名,而林瑾孃的反應,卻有些奇怪,臉色發白,似乎本能的在躲避什麼。

林莫瑤瞅瞅她,又看看那邊那個打扮妖嬈的婦人,隨即趁着幾人不注意的時候,拉着黃月華就往後退了幾步,靠到了牆角低聲問道:“月華姐,那人你是不是認識?”

黃月華自然知道林莫瑤說的是誰,只見她臉色有些爲難的點了點頭,聲音很輕的嗯了一聲。

林莫瑤又繼續問道:“那人是誰啊?老往我們這邊看。”

黃月華悄悄瞥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低聲在林莫瑤的耳邊說道:“她是在看我娘和我呢。”

“看你和大姨?”林莫瑤看了看黃月華,又看了看那個女人,突然,腦子裡閃過一種可能。

黃月華看着林莫瑤的眼色轉變,輕輕的點了點頭,帶這些無奈又自嘲的語氣說道:“你想的沒錯,那人就是我爹的那個妾室,不過看她如今的裝扮,應該是扶正了。”

林莫瑤想想也對,若是妾室的話,這種場合是不會帶來的,否則只會丟自己的臉。

這邊林莫瑤和黃月華躲在角落裡嘀嘀咕咕的說着悄悄話,那邊蘇夫人見會客廳裡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見外面的溫度也不是太低了,就建議大家出去走走,一邊賞花一邊吃些糕點喝喝茶水。

原來,蘇夫人在外面的花園裡也準備了桌椅,桌子上還擺上了各種各樣的點心,每張桌子上還都準備了小爐溫着茶水,方便來參加宴會的人能隨時喝上一口熱茶。

從室內到了室外,卻是寬敞了許多,人們也三三兩兩的結成隊伍,在花園裡四散走開,或是欣賞芳香撲鼻的梅花,或是幾人坐在一起泡上一壺熱茶,吃上幾口點心,閒話家常,或者有那書讀詩書的夫人小姐們,還會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吟詩作對。

林氏和林周氏都不是喜歡往上湊的人,而林瑾娘整個人心不在焉的,乾脆就直接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休息,順便問問林瑾娘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就在妯娌姐妹三人說話的檔口,突然一道聲音就插了進來,只聽見一道陰陽怪調的聲音響起,道:“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姐姐現在看着倒是比從前要年輕了不少啊。”

隨着話落,就見一個打扮妖嬈的婦人帶着丫鬟,站到了三人的面前,正是之前一直在偷偷打量她們的那個女人。

女人一開口,一直心不在焉沒說話的林瑾娘卻突然擡起了頭,看向她,眼中滿是鄙夷,語氣嫌棄的說道:“這位夫人可別亂認親戚,這裡可沒你的姐姐。”還特別咬重了夫人兩個字,說完,還冷冷的哼了一聲。

林瑾娘在和離回了林家村之後,林莫瑤一直讓她幫忙管着肉脯作坊,又有劉管事在一旁提點,女強人雖說還談不上,但是這氣勢,卻是已經比她回來時那種懦弱改變了許多,之前一直沒出聲,想來是在這種場合看見這個女人,一時有些意外罷了。

這會對方既然都找上門來了,她自然不需要客氣,現在的林瑾娘,就是爲了兒女,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窩囊的活着。

顯然,這個女人也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林瑾娘竟然在面對她的嘲諷的時候敢還嘴,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點臺階都不給她下,女人頓時就火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林瑾娘,惡言道:“林瑾娘,你不過是個下堂婦,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這位夫人,請你主意你說話的方式,何爲下堂婦,那是被夫家休棄才爲之下堂婦,我姐姐可是堂堂正正拿了和離文書的。”

林周氏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是誰了,搶在了林瑾娘開口之前就說到,說完這些,林周氏話鋒一轉,一臉鄙夷的繼續說道:“倒是有些人,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罷了,還敢在這裡對別人出言不遜,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瞅瞅自己是什麼模樣。”

林莫瑤清楚的看到,在林周氏說完這句話之後,周圍離得近看熱鬧的幾位夫人看那個女人的眼神都變了,紛紛掩嘴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而那個女人看着這一切,真的是臉都綠了,一雙眼睛更是怨毒的盯着林周氏和林瑾娘,彷彿要吃了他們一般。

就在林莫瑤猜想這個討厭的女人要怎樣反駁的時候,花園的院門外突然就變得吵雜了起來,緊跟着,林莫瑤就聽見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院門外響了起來,語氣中滿是急切。

“二姐,大嫂,快叫墨蘭姐出來,快叫墨蘭姐……”

林莫瑤臉色一變,驚訝道:“是五郎的聲音。”

隨着她話落,衆人就看見花園的院門外衝進來一個強壯的少年,在那少年的懷裡,還抱着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

只是,讓人更加震驚的是,此刻進來的兩人身上,沒有一處乾的地方,渾身溼透,就連發絲上都還滴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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