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亭一樓裡派頭最大,全力最大的人便是這四層樓的主廚了,這也是亭一樓裡唯一一個知曉這亭一樓幕後老闆是誰的人。
只是任由這些人威逼利誘,這人就是不開口,而且平時這位主廚連亭一樓的大門都不出,更讓人找不到機會打聽了。
誰又能想到,這亭一樓的幕後老闆,竟然和現在京城的風雲人物蘇老闆是同一人呢。
內務府的人還在驚訝的說不出來話,這邊蘇鴻博已經讓主廚起身,並且交代了幾句了,只是在問道口味的時候,蘇鴻博才扭頭看向內務府總管太監,笑道:“順公公,主廚在問您比較喜歡什麼樣的口味呢。”
順公公從驚訝中回神,神色似乎還有些沒有適應,說道:“額,我,我都行。”
蘇鴻博點點頭,又看向其他幾人,問道:“幾位大人呢?”
幾人這會也回過神來了,紛紛搖了搖頭,尷尬的笑道:“蘇老闆決定就好。”
蘇鴻博也不勉強,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後對主廚吩咐道:“那就按照我剛纔說的上吧。”
“是,那小人就先告退了。”說完,主廚對着蘇鴻博和內務府的衆人行了個禮就退出了房間,等到他一走,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內務府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鴻博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隨即看向衆人,笑道:“諸位大人剛纔是不是有問題想問蘇某?”
聽了蘇鴻博的話,幾人都尷尬的笑了笑,剛纔他們差點就跟蘇鴻博甩臉色了,不過,顯然順公公要比幾人有經驗的多,只是略微的驚訝了一番之後,就恢復了常色,這會見蘇鴻博主動開口了,順公公就順勢接下了話,笑道:
“沒想到,這讓人踩破了腦袋猜不到的亭一樓的老闆,竟然是蘇老闆,蘇老闆真是深藏不露啊。”
深藏不露四個字,順公公再說的時候,那雙眼睛飽含深意,蘇鴻博卻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視線,淡淡的笑道:“順公公過獎了,談不上深藏不露,只是蘇某當初初來乍到的,自然要穩妥一些纔好,誰承想流言會越傳越離譜,蘇某人也是很無奈啊。”
順公公笑了笑,兩人都沒在接着聊這個話題,但是,在順公公心裡,卻開始有些疑惑了,既然這亭一樓都是蘇家的,那究竟蘇家在京城還有多少生意是他們不知道的?當初覈查蘇家生意的時候,這亭一樓可不在內,若是這樣的話,那眼前這個姓蘇的,就真的不容小覷了。
突然,順公公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就變了變,蘇鴻博是太子帶到內務府的,而且再三叮囑他要好好照顧蘇老闆,這個時候,順公公還有什麼不明白了,只怕是這亭一樓幕後之人,看是蘇鴻博,實際上,怕是東宮裡的那位纔是啊。
想到這裡,順公公驚出一身冷汗,幸好他這段時間並沒有對蘇鴻博有太多的爲難,只是在一些事情的交接上,只是讓他接觸表面,並未深入,這也算不上是爲難和刁難,最多不是是說他暫時不熟悉,等熟悉了之後便讓他了解就是了。
接下來的時間,不光是順公公也好,內務府其他的大人也罷,對蘇鴻博的態度都完全變了個樣,不再是從前的高高在上,反而有些趨於討好的意味在裡面了。
吃過飯,就有蘇家的管事求見,跟着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個精緻的盒子,蘇鴻博按照幾人分配,將盒子分別推到了跟他一起出來吃飯的衆官員面前,笑道:“這些是蘇某這些年走南闖北得來的一些小玩意,送給大人就當個見面禮了,以後,還請各位大人多多關照。”
幾人呵呵的笑了一聲,隨後自顧自的打開自己面前的盒子,當看到盒子裡放着的東西時,幾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喜和貪婪的神色,蘇鴻博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看來東西是送對了。
其實,幾個官員的盒子裡裝的東西都大同小異,不過就是一些難得一見的上品珠寶玉石罷了,這順公公的則是要比他們的還要好上許多。
混了這麼多年的內務府,順公公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這盒子裡的東西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而在知道蘇鴻博正是亭一樓的老闆之後,順公公也就覺得這份禮送的不算貴重了,至少,對於蘇鴻博來說,並不算重,而於他們,卻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收入了。
“公公看看可還喜歡?小小薄禮,這段時間給順公公添麻煩了,不成敬意。”
因爲順公公和蘇鴻博是坐在一排的,和另外幾個內務府的官員卻是面對面,所以,對面的人並不能看到順公公盒子裡的東西,但是大家也都很清楚,這送給內務府總管的,必然和他們的不同。
順公公也不再推辭,將盒子一蓋,便放在了手邊,隨後笑道:“那咱家就多謝蘇老闆了。”
“謝謝蘇老闆。”另外幾人見狀也跟着對蘇鴻博感謝了一番,蘇鴻博笑笑,連說客氣。
有了這些鋪墊,在接下來的相處當中,蘇鴻博顯然就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等到將內務府的東西全都摸透了之後,並且和內務府商定好了後面一年的供給,蘇鴻博就不需要再去內務府報道了。
如今有了皇商的身份,蘇家許多沒有放在明面上的生意也漸漸的浮出了水面,而最讓謝家震驚的是,那個一直在吞噬他們家生意的神秘人,竟然就是蘇鴻博的人,而這個時候,謝家才真正的明白,他們被蘇家給坑了。
謝勁鬆自從皇商宣佈的那日起回去便病了,如今過去幾個月依然不見好轉,而且隱隱的還有嚴重的趨勢。
這日,謝勁鬆將現任的謝家家主謝峰叫道了牀前。
“峰兒……”謝勁鬆氣息微弱的看着面前的大兒子,這個曾經自己一手培養,引以爲傲的長子,如今面色疲憊,看起來竟是活生生老了十歲。
謝勁鬆顫抖的伸出手,想去觸碰自己這個最喜歡的長子。
謝峰原本站在窗前,看着老父伸手,便主動靠了過去,跪在牀榻旁,主動握上了謝勁鬆的手,眼睛紅紅的,有些哽咽。
“爹,孩兒在呢,爹,您別說話了,先把藥喝了吧。”
這也是爲什麼今天謝峰會一直守在謝勁鬆的牀前的原因,謝勁鬆已經兩日不曾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