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香沒有再回話,而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從崔福夏家走出來的乙一。
乙一之前一直都是以一臉鬍鬚示人,自從在縣城內活動後便剃了鬍鬚。
現在的他看起來也是位俊朗公子,又喜一身白衣,更顯貴氣。
周素香心裡的酸水冒的更厲害了。
周草看着乙一驚呼出聲道:“這公子是誰,長得真俊。”
乙一聽到她的話看了過來,看了兩人一眼轉身便走了。
心想着,這姑娘真直率。
周草笑了下拉着周素香就走了進去,“夏夏姐,我娘讓我來借一下你們家的推車。”
崔福夏正在給嵇衡說教呢,見到她一時都沒想起這個人是誰。
看着周草那疑惑的眼神,好一會纔想起來,“哦,小草啊,你等一下,我去把推車給你推出來。”
崔福夏起身去推車。
周草的爹是一位秀才,是連陽村唯二的秀才,卻在她十歲那年去世了。
只留下她與她娘倆相依爲命。
而她一直被保護的很好,如今已十四五歲了,性子還很單純。
周素香看向了坐在那的嵇衡,直直的打量着他。
嵇衡瞥了她一眼,就起身回了房。
周素香的臉立即就黑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一副德行。
崔福夏把車推出來,看都沒看周素香一眼。
看着周草笑了下道:“拿去用吧,不着急還。”
周草笑呵呵的接過推車,點着頭道:“謝謝夏夏姐,我晚上就給你還回來。”
說着就推着車走了,周素香暗惱周草沒有眼力見兒。
看着崔福夏那淡淡的眼神,也只能跟了上去。
崔福夏看着搖了下頭,這周草性子太過單純,與周素香一起玩,遲早被吃得一乾二淨。
不過九月底,安陽縣便開始出現了斷糧的情況。
住在城裡的人,許多都是買糧吃的,糧鋪裡沒糧了,他們自然就沒有糧食吃了。
而有些村裡人還有糧的,以爲可以賺一筆了,不少人拉着糧去鎮上賣。
家裡稍有些勢力的,都聞到異味,一下子就把他們手上的糧全買了下來。
崔福夏看着這一幕,搖頭出了城。
城裡出現這種情況,是要大亂的一種預告了。
崔福夏從縣城回來,立即就去找了崔長柱,讓他通知村裡的人都把糧藏好了。
那些賣了糧的,後面沒有吃的了,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
崔長柱聽了她的話,立即跑去安陽城裡打聽了下。
見還真如她所說,回來立即就敲了鑼。
崔福夏聽到鑼聲並沒有過去,而是立即上了西山,看看房子和陣法的進度。
紀行周這纔看到傳說中的少夫人。
崔福夏卻沒有看到他,而是直接問了白空,“白空,知道這陣法還需要多久?”
“縣城裡已經開始斷糧了,我估摸着年前可能就會亂了,所以得抓緊時間了。”
白空看向紀行周所在之處,看到他比的手勢,笑了下道:“能在十一月初完成。”
“小姐不用急,在難民涌入之前,一定會完成的。”
崔福夏看着那麼被移動過的樹,看了看他們的排列,蹙眉道:“這是五行八卦陣嗎?”
看着怎麼不像?
白空驚訝的看向她,“小姐還懂陣法?”
崔福夏搖頭,“不懂,但看這排列的樣子,有點像以前在書上看到過的。”
“這是什麼陣我並不知道,但與五行是有關聯的吧。”白空說着看向紀行周,是聽他說過是什麼周旋幻陣。
但陣法應該與五行都是相關的吧。
崔福夏在山上看了一圈,就下了山。
紀行周看着她的背影道:“她的底細調查了嗎?”
白空白了他一眼,“你覺得我們幾個,這麼久都是在這玩呢?”
“感覺是。”他並沒有看到他們有做什麼。
白空瞪了他一眼道:“一來我們就調查了,她爹是個走鏢的,一年多前去走鏢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傳言是死了,但她並不相信。”
“我們也安排人去她爹走鏢的路線查了,也都沒查到什麼,八成是死了。”
紀行周想了下道:“那我再安排人去查一下。”
“她所作所爲,並不像一個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孩子。”
“可不是,我來了這麼久還看不透她呢。”白空頓了下又道:“她之前說過,她所會的,均是看書所學。”
“但我並沒有在她房裡看到有這類書籍。”
“少主之前所看的幾本書都是沒見過,夜臨想看來着,少主不讓他碰。”
“因爲是少主夫人給他的,所以誰也不能碰。”
紀行周蹙眉道:“少主把她看得太重了,不是好事。”
“但也不是壞事。”
紀行周看向他,“何意?”
白空笑了下道:“少主如今小小年紀就有了如此能力,少不了她的幫助。”
“藥浴是一種,書是一種,還有平時她教少主的處事。”
“少主之所以這麼看重她,少不了這些原因。”
不然這麼小,還能是什麼?
紀行周聽了沉默了。
轉身看着山下的連陽村,這些他會如實稟告域主的。
其他的,就看域主怎麼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