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間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司璇一如她父親,只是微笑。許氏剛纔聽到提親的事,心跳估計都快了八十碼。她一會兒瞅瞅司璇,一會兒又皺皺眉頭,顯然比司璇父女倆還憂心。
鍼灸完了後,司璇收好針拿去了後院。香草扶起了許氏,問道:“娘,好些嗎?”許氏扶着腰,輕嘆了一口氣,露出了滿面愁容。她揉了揉腰道:“這倒是沒事了,心裡卻嗝得慌啊!咋啥事都攤到一處了呢?”
香草明白許氏這話的意思,安慰道:“你沒聽秦大夫說嗎?要招個上門的。我估計着,一兩年是招不上的。再說了,您覺得大伯捨得讓他的長子給人家當上門的嗎?以他的話來說,還不給香家老祖宗丟盡了臉面?”
這時,司璇又回到了裡面,笑容親切地對許氏說:“三娘,您莫太操勞了,這腰閃着了可不是小事,您儘量多歇息歇息。要是家裡有活兒忙不過來,只管招呼一聲,我一定來幫忙。”許氏笑道:“哪裡敢來使喚你,翠微堂裡還忙不過來呢!你有這份心三娘就謝謝了。”
“對了,我前幾天從城裡回來之前,和我爹去大牢裡看過香三叔和香實哥香誠哥。”
許氏和香草兩姐妹微微一怔,都露出了驚訝的目光。司璇又說:“我……我爹不放心香實哥。再說,他算起來還是我師哥呢,所以去看看也是應當的。”說到這兒,司璇流露出了一點點少女的嬌羞。香草這就看明白了,司璇對自己的二哥恐怕不止師哥的情分。
這晚回家後,香草給許氏用藥酒揉了腰,然後伺候她睡下了。小滿聽說許氏被香樟絆倒了,氣得想衝到香未家算賬。香草攔住他道:“不必這個時候跟他們計較,來日方長。”
“行,我暫且忍着,可這筆帳我給香樟記着了!姨娘好歹是他三伯孃,他咋能使那樣的陰招,太損了!”
“表哥,你明天去替我打聽件事,越快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啥事?”
“我們鎮東頭不是曾經修過一個尼姑庵嗎?那庵後來給亂軍毀了,只剩下幾塊殘牆斷壁。不過,那庵後有幾畝地倒是不錯的。”
“你是想買地?”
“對,所以讓你幫我去向鎮長問問地價。”
“那地都說不吉利,沒人要,你倒想買?”
“說起不吉利,我就是全鎮認爲最不吉利的人,還怕啥呢?”
“好,我明天就去給你打聽!”
第二天早上,許氏掙扎着要起**,香草和香珠硬是不准她出來看攤,只留她在後院歇息。
兩姐妹精神頭十足,一上午就招待了四個馬隊,忙得幾乎轉不過來身。閒下來時,胡氏來了。她手裡拿了一封喜帖,想必是來發帖子的。
香草忙叫香珠把準備好的大紅封拿了出來,親自交到胡氏手裡,連聲道了喜。胡氏客氣了兩句,接下後並不忙着走,而是問香草:“忙不忙?跟你單獨說兩句話,行不?”
香草叫香珠先看着攤子,然後和胡氏進了門。胡氏笑嘻嘻地說道:“說起這事,你可莫怪汪嫂子,是我非要她說的。”
“到底是啥事啊,四娘?”
“你那種甘蔗的事有消息沒?”胡氏小心翼翼且帶着興奮的目光問道。
香草這才明白鬍氏爲何如此神秘兮兮的。她笑道:“還在等信呢!”
胡氏拉着香草道:“四娘不跟你繞彎子了,四娘想跟着你沾點財氣。你看,良坤快成親了,明年又要生娃了,家裡家外哪一樣不要銀子,所以四娘想掙點幫補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