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陣沉默,衆人都低着頭,不敢走,卻又不敢擡頭看淳于丹睿,因爲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氣息讓他們懼怕不已。那雙眼眸冰寒至極,一望,就能凍得人發抖。
太后不發話,他們不敢下去。太后心中其實不敢讓他們下去,這一下去,就剩下他們兩人在殿中,她也懼怕他會對自己動手。
“下去!”淳于丹睿凌厲的聲音再次響起。
無雙見主子發怒,將他們盡數趕了出去,自己守在門口。
殿中一觸而發的氣氛有些凝固,太后一張老臉帶着薄怒,“洵兒,你到底想說什麼?你這般在哀家殿中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淳于丹睿不出聲,伸出手,掌中聚滿內力向太后的左臂襲去,頓時‘啊’的一聲,殿中想起了太后尖銳的鬼哭狼嚎的聲音,外面的宮人聞聲想要闖進去,奈何門口守着無雙,他們半點辦法都沒有,有機靈的,已經悄然離開,向皇上的御書房跑去。
無雙眼尖,瞧見了,也不作聲,任由他們折騰,反正皇上來了,他們主子也不會怕。
淳于丹睿冷冷的看着倒在血泊中,捂着手臂不斷哀嚎的太后,出聲道,“這是對你派人妄圖殺害水兒的代價。”
太后不甘心,一臉怒容的道,“她就該死,這次沒能殺了她,本宮還要安排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取了她的小命爲止。”
“如果太后不長記性,大可以試試,下次,可就不是一根手臂了。”淳于丹睿冰冷的開口,那眼神,卻是像看一個死人一般。
太后忍着疼,站起身,衣衫已經被血水染紅,“你別以爲你威脅的了皇上,也可以威脅哀家,哀家不怕,哀家就是死,也要拉上她當墊背的。”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她不是你想殺就能殺的,而你,本皇子想要你的性命,輕而易舉!”
淳于丹睿說完,大步離開了慈安堂。
他的腳步剛走,皇上就急匆匆的跑來了,之後便是請太醫,安撫太后,宮裡忙成了一團。
趙水兒在穆府休息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吃飯,才聽說太后的另一條胳膊也被刺客砍了。
刺客?趙水兒纔不相信呢?刺客不殺人,專門去砍她的胳膊,這人有毛病還差不多。
吃了晚飯,趙水兒裝着要休息了,躲在房間裡面,鑽進了空間,憑着記憶,向皇宮的方向駛去。
她待在裡面,憑着意念前進,她倒是很輕鬆的想着一些事。
斷太后另一隻胳膊的人定是淳于丹睿無疑,也只有他,纔會爲了她不顧一切。
想到他爲自己,安排了最得力的下屬過來保護她,她不但不感激,還懷疑他別有用心,最後竟還讓無月爲了自己丟了性命。
想到無月,她猛地一拍腦袋。
趙水兒啊,趙水兒,你怎麼那麼笨呢,在酒樓,要是你機靈點,把無月一起拉進空間不就好了嗎?反正她是天女,憑空消失最多被人說她會法術,也不至於讓無月白白丟了性命了。
她心裡一陣懊惱,對太后和楊家的行爲更加憎恨不已,想着想着,皇宮便到了。
她在皇宮的那幾天,宮中大概位置記了下,這時候,憑着僅存的記憶,找到了太后的慈安堂,這麼晚了,慈安堂依舊燈紅通明,裡面不時地傳出太后尖銳的喊罵聲。
趙水兒進去後,直奔太后的寢宮,她倒要看看,這個老巫婆兩隻手臂都被人砍了,是何等的悲慘。
進去後,寢宮內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還有幾個御醫模樣的人在她的榻前,爲她換藥診治。
“你們這羣廢物,輕點輕點!”太后躺在牀上,像一個木樁,疼的哇哇直叫。
“太后娘娘,您不能動,一動傷口便會流血,奴才們也不好上藥啊。”從古至今,他們還真沒見過這般慘的太后,兩隻手臂都被人齊刷刷的斬斷了,就留下兩個肩樁。
“廢物,一羣廢物,哀家都要疼死了,你們竟還住不住血,你們想要疼死哀家是不是?”她厲聲呵斥道,那扭曲的面容,殘缺的身體,怎麼看怎麼詭異。
一大羣奴才跪在屋裡不敢出聲,等着太后和御醫的吩咐。
趙水兒走進太后,看見上次教訓自己的幾個嬤嬤,心裡起了捉弄之心。
她伸出小手,往她臉上拍的扇去,嬤嬤被打,哎喲一聲尖叫道。
“死賤婢,你傲什麼傲?看見哀家受傷,你幸災樂禍是不是?”太后側頭,一雙眼睛像銅鑼一般惡狠狠的瞪着她。
嬤嬤知道自己撞太后槍口上了,忙跪着來到前面,開口求饒道,“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婢絕沒有幸災樂禍啊,太后受傷,奴婢恨不得能替太后疼,剛剛,是有人偷襲奴婢,奴婢才驚呼出聲,還望太后明察。”
太后身子不敢再動,只能繼續偏着頭對嬤嬤咬牙切齒的道,“偷襲你,你當哀家手臂斷了,眼睛也瞎了嗎?這屋子裡,哪裡有刺客,誰偷襲你?你給哀家指出來啊?”
“奴婢也不知道是誰,可是,太后,你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出聲的,一定是跪在奴婢旁邊的阿華,她偷襲奴婢,害的奴婢出聲,驚擾了太后。”李嬤嬤也是個精明的,今兒要是不把人指出來,太后肯定拿她開刀,與其這樣,還不如指一個人出來替自己背黑鍋。
可是,這個時候,都知道太后在怒頭上,誰敢造次。
被點到名的阿華立刻哀嚎着上前磕頭,“太后明鑑,剛剛阿華跪在那裡,動都沒動一下,怎麼可能偷襲李嬤嬤,一定是李嬤嬤,心裡有鬼,看太后受罪,在一旁幸災樂禍,一不小心,就露了餡啊。”
李嬤嬤立刻不依,“好你個阿華,居然在太后面前亂嚼舌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大嘴巴。”說完,就向阿華撲了上去。
阿華瞧見,立刻起身避閃,嘴裡還不忘在太后面前說她的不是,“李嬤嬤,太后還傷着呢,你這般膽大妄爲在屋子裡胡鬧,到底有沒有把太后放在眼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