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公子是江湖人對容止的稱呼,據說他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出沒在江湖上,出自神醫谷,醫術高超過人,能讓人起死回生。
當然,這或許太誇張了一些,但他的醫術由醉酒神醫(容更生)親授,一定也是極高超的。
“既然公子這麼有把握,那我就先謝過。”
“不必!這是我應該做的。”
宋安之一臉茫然,“這事與公子無關,公子仗義幫忙,又怎會是應該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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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百里煜還在試探他的反應。
上官軒看看百里煜,又看看宋安之。
他還是無法從剛剛百里煜的失態,閆虎叫的那聲宋將軍中緩過神來。
百里煜起筷,看向宋安之,“宋兄弟,用早飯吧。這不管遇上什麼事情,也得吃飽了再想辦法解決。我以前有一個摯友曾說起,只有吃飽了纔有力氣保家衛國。”
宋安之點點頭,“我明白了。”
上官軒見他們都起了筷,也心不在焉的吃早飯。
他的目光不時來回轉,可誰也沒有理會他。
吃完早飯,幾人又閒聊了起來,宋安之不太會聊,一問三不知。百里煜也不在意,仍舊他說他的,他問他的。上官軒有點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三人各懷心思。
快到午時了,小祿子進來提醒他們。
三人一起去衙門,百里煜一直望着宋安之的背影,還有那不方便的腿腳,滿目疑惑。
衙門大開,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大堂裡,蘇果和【三品酒樓】的廚子、上官老爺、雷老爺一字排開站在中間。
“站住!”衙役攔下上官軒等人,“知縣大人審案時間,閒雜人等不得進入。如果要聽,那就站在這裡,別出聲搗亂。”
宋安之的目光落在蘇果身上,滿目心疼。
這個瘦小的丫頭,這次又受苦了。
心,酸酸漲漲的,悶痛着。
蘇果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扭頭望了過來,衝着他微微一笑。宋安之的心更痛了,這丫頭總是不願別人爲她擔心,這個時候了,她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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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軒愣愣看着蘇果,被她的笑容給吸了心魂。
這是一個怎樣的姑娘?
現在這種情況,她還能如此淡然處之。
啪的一聲,知縣許廉明用力一拍驚案木,厲眼掃過堂上的人,喝問:“來者何人,狀告何事?一一述來。”說完,又是一拍。
雷一海連忙撂袍下跪,痛哭流涕,“大人,草民雷一海要狀告李家村的蘇果,【三品酒樓】的當家上官雄,舍弟在他們那裡食用了一道叫葛涼皮的東西,這剛吃下肚人就不行了。如今他兩手一撒歸了西,草民好好的一個兄弟就這麼沒了,草民要他們賠命。請大人還我們一個公道,懲惡處奸,不能讓好人死不瞑目。”
雷一海一邊說着,一邊抹淚。
許廉明眸子微轉,目光就落在了蘇果身上,“何人是蘇果?”
“回大人的話,正是小女子。”蘇果一邊說,一邊下跪行禮,臉上無驚無恐。
許廉明看着她,有些竟外。
這氣度真不像是個鄉下小丫頭。
他清了清嗓子,目露威嚴的問道:“雷一海爲什麼要告你?”
“回大人的話,應該是因爲製作葛涼皮的粉是小女子供應給【三品酒樓】的吧。只是,小女子也有疑問,爲什麼雷老爺會認定是小女子的葛粉有問題?其他人都沒事,就是雷二爺吃了有事,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蘇果扭頭看向雷一海,又道:“雷老爺,對於二爺的事,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小女子不會服氣。如果證據確鑿,那麼小女子願伏法,一命還一命。不過,雷老爺既然想讓雷二爺死得瞑目,那就應該揪出真兇,以慰亡靈。”
雷一海聽了,立刻怒吼:“人就是吃了你的東西沒的,你不認,誰認?我告訴你,當時可不止我兄弟一人在【三品酒樓】吃東西,大夥都看着呢。你和上官家的人都脫不了關係。”
蘇果一臉平靜的道:“雷老爺先別動怒,我只是說實話而已。既然這麼多人都在吃,爲什麼只有二爺有事?”
“這?”雷一海被噎,回答不了她的問題,便看向許廉明,“大人,這小丫頭片子是在替大人審案嗎?誰是誰非,難道不是由大人來判嗎?”
許廉明輕咳了一聲,問:“蘇果,這葛粉由你供應,出了事理應找你。這件事情,本官已命人去調查,你現在把怎麼制的葛粉,怎麼來的葛粉,全部寫下來。本官讓人再去落實,另外,雷二爺人已離世,本官仵作前往驗屍,是不是吃了你的葛涼皮至死,這個很快就能有定論。”
聞言,蘇果狠狠的皺起眉頭。
這聽着似乎全在情理之中,也符合官府的審案方式,只是,她爲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外面,宋安之的心裡也浮起了不安。
他扭頭看向百里煜,“煜公子,你說的如玉公子?”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百里煜沉着臉,擡眼望向許廉明,大聲咳了幾聲。
衙役立刻上前來轟他。
“你們是存心搗亂吧?”
動靜稍大,許廉明朝這邊看了過來,當他看到百里煜時,不由的瞪大雙眼,眨了眨,又再確認,然後匆匆從堂上走了下來,“下官見過晉……”
“許大人。”百里煜打斷了他的話。
許廉明立刻會意,知道百里煜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爺,你來了,怎麼也沒讓人通知一聲?”
百里煜朝裡面看了一眼,“許大人正在審案,我怎麼能打擾大人爲百姓申冤呢?”
蘇果扭頭望了過來,看到百里煜時,她清淺一笑,點頭致意。
這位貴公子她記得。
百里煜也朝她點了點頭,嘴角掛着微笑。
許廉明瞧着,心中一驚,立刻猜到蘇果與百里煜是舊識。
背上驟然一涼,汗溼內衫,他抹了抹額頭的汗,乾笑着道:“爺,那個蘇果?”
“沒事!你不用顧忌我,繼續審案吧。別讓百姓們見了笑,以爲咱們大周的官員是不爲百姓作主的。”百里煜不認也不否,“我今天就是來聽你審案的,你繼續吧。”
許廉明一聽,更篤定了蘇果是晉王的舊識。
不然晉王好端端的怎麼會來這裡聽他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