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聽說這裡戰事吃緊,傷員很多,果兒昨晚就和小月、玄一過來了。我是下午纔過來的,怕她不肯休息,我就送她送了安胎丸過來。”
“那她現在人呢?”宋安之急問。
“找不到,我們正在找。”容止一臉愧疚,“安之,我……”
“大哥,你是好意,別說了,先找人。”宋安之往他肩膀拍了幾下,然後跳上馬背,居高臨下的往四周掃看,“果兒……”
宋嘯天趕來,“安之,果兒怎麼了?”
“人在這裡不見了。”宋安之急得無法鎮定,“爹,你先回去清點兵力,我留下來找人。你讓人在城裡也找找,如果找到人了,你讓人發一個信號出來。如果沒找到人,你就連發兩個信號。”
交待完,他就駕馬往前走。
“果兒……”
從天剛亮找到天黑,戰場都清掃乾淨了,還是沒有找到蘇果,城裡也沒有她的蹤影。容止自責得想要自殺,雙目赤紅,一向淡然的他蹲在一旁用力的抓自己的頭髮。
如玉公子經過一天就變成了落魄公子。
染陌於心不忍,站在他身後,手放在他肩膀上,用力按了幾下,“容止,你別這樣,這事真的不能怪你!果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容止的臉埋在膝蓋上,耳邊傳來宋安之的喊聲,他更是自責。
“我該讓人送她回城裡休息的,不該留她在那裡。”
“容公子,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小月也紅着眼眶走過來,“我不該大意,我沒有照顧好少夫人。”
“你們都別自責了,這事不怪你們。”
宋安之策馬過來。
突然,城牆那邊一連發出兩個信號。
幾人爲之一震,連忙往城裡趕。
“果兒,果兒。”宋安之進了將軍府就開始喊,身後幾人也是激動萬分,幾人跟着宋安之來到大廳,卻只看到宋嘯天坐在那裡。
“爹,可是找到果兒了?可爲什麼她不在這裡?她是在城北區?”宋安之說着就轉身往外走。
“安之,等一下!”宋嘯天喝道。
幾人的心同時懸了起來。
莫名不安。
宋安之艱難的轉過身,看向宋嘯天,問:“爹,我去城北區找果兒,你有事等我回來再商量。”
莫名的,他就想要逃避一般。
心,慌亂的跳動。
“果兒找到了。”宋嘯天一臉凝重。
幾人只覺得心在這一瞬間都停止跳動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宋嘯天。
“爹,你別賣關子,你說吧。”宋安之被這氣氛弄得快瘋了,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額角的青筋畢現。
宋嘯天拿起一旁桌上的信,“這是楚靖霖派人送來的信。”
“楚靖霖?”宋安之大步上前,伸手取過信紙,容止幾人也顧不了許多,全圍了上去,一起看信中的內容。
“宋大哥,我家老大呢。”小虎從外面跑進來,滿頭大汗。
宋安之轉身看着他,周身冷肅,“果兒被楚靖霖抓到楚國去了,她現在就在楚軍營帳裡。”這是沒有消息中的好消息,雖然蘇果被抓了,但起碼她是平安的。
宋安之輕吁了一口氣。
只要她平安,他就有辦法救她出來,他們夫妻就能再團聚。
“那怎麼辦?”小虎急問。
“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楚靖霖很清楚果兒與我們的關係,如今我們兩軍對戰,果兒暫時不會有危險。”宋嘯天揮手,看向宋安之,道:“安之,你留下。”
楚靖霖最有可能要做的是拿蘇果來要挾宋安之。
“是!”宋安之看向容止幾人,“你們先回城北區,有什麼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你們放心!果兒出事,我比誰都急,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幾人點頭。
染陌輕扯了下容止,“容止,我們先回去。”
容止點頭,擡頭看向宋嘯天,朝他拱拱手,道:“宋將軍,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請一定要說。果……安之,有事不要瞞我。”
宋安之鄭重的點頭,“好!你讓祖母放心,我一定會去救果兒出來。”
“嗯,我相信你!”
幾人往外走。
小虎不肯離開,他看向宋嘯天,“宋將軍,現在正在需要兵力的時候,如果將軍不嫌棄我的三腳貓功夫,那就讓我留在軍營吧。我要上戰場。”
走了幾步的玄一停了下來,轉身走到小虎身邊,“我也要上戰場。”
“師父。”小虎扭頭看向玄一。
玄一笑了下,道:“徒弟都有此大情操,我是師父不能太后知後覺。”
“誰說的?我師父一直是深明大義,重情重義的人。”小虎笑了,怕宋嘯天不同意,又道:“將軍,你別看我沒本事,我可以與狼溝通,可以讓它們跟着咱們一起上戰場。”
“狼?”宋嘯天驚訝。
小虎點頭,看了宋安之一眼,道:“以前宋大哥曾送給我老大一匹小灰狼,後來小灰狼跟着我們在李家村生活,也有了靈性。前幾天晚上,我們攻佔水庫,也多虧了小吱吱的狼羣。”
宋嘯天看向宋安之。
宋安之點了點頭,“小吱吱的確有靈性。”
“好!你們留下來。”宋嘯天點頭。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今天回城後,他清點了一下兵力,三萬多人如今只剩下二萬多了。
如果楚軍明日又開打的話,那他們或許真等不到百里煜了。
……
楚軍營帳。
蘇果感覺有雙眼睛一直緊盯着她,她莫名有發慌,猛地睜開雙眼,待看清近在咫尺的臉時,她用力一推。
砰的一聲,楚靖霖沒有一絲防備的被蘇果從牀上推了下來。
“果兒,你見到我也不用這麼激動吧?”楚靖霖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灰,笑着坐在牀沿上,及時摁住蘇果的肩膀,不讓她起身。
嘴角輕勾,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蘇果,“果兒,好久不見,我可想你了。”
“楚靖霖,這裡是哪裡?”蘇果怒瞪着他。
“這裡當然是我的主將帳篷,不然,我怎麼能與你同牀共枕呢?”說着,他俯身湊近一些,與她之間僅有一指之距。
“你少胡說八道。”
“你剛不是才把我從牀上推下來嗎?我沒有說錯話啊?”楚靖霖一臉無辜的樣子,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蘇果咬了咬牙,問:“你把我抓到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