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傻話?怎麼會呢?快進來吧。”
宋老太嗔了她一眼,招手。
王氏挎着竹籃進去,“嬸子,我來給你們送好吃的過來了。”
“你又做了什麼好吃的?”
“這可不是我做的,這是果丫頭讓我給嬸子送過來的。”王氏說着,看了一眼桌前的宋安之,眼中的笑意略有所指。
宋老太一聽,雙眼驟亮,“難得這丫頭還記得我這個老太婆。”
“這孩子是個有心的,一早就趁熱送過去給我祖父。剛剛來之前,我祖父一人就把半個豬蹄吃完了。他老人家一邊吃一邊贊,催着讓我和我家弟妹上丫頭家去學學手藝呢。”
王氏想到李老太爺吃豬蹄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蘇果一走,他就放下筷子,直接拿着豬啼啃。
她送人回去後,他已吃得滿嘴油光。
宋老太接過竹籃,有些迫不及待了。
王氏把東西送到了,便起辭回家,“嬸子,東西送過來了,那我也回去做早飯了。”
“好!你去忙吧。”
宋老太端出豬蹄,轉身就去廚房拿筷子,待她從廚房出來後,碗裡的豬蹄只剩下一半了。宋安之撕了一半,直接手拿着啃。
“安之,你這是?”
“一人一半,這豬蹄直接啃就好,拿着筷子也不方便。”
宋老太聞言,洗了手過去,也手拿着啃。
“嗯,好吃。”
宋安之已經吃完了,淡淡的道:“一般,還行。”說完,就去洗了手,從牆上取下弓箭,揹着就出家門。
“你又上山?這不是剛回來不久嗎?早飯還沒吃呢。”
“剛剛不是吃了嗎?”宋安之出了大門,朝大山裡看了一眼。
這滷豬蹄做得不錯,今天去看看能不能碰到野豬,打一頭回來,也許明天又能吃上滷豬蹄了。
路過蘇家,他還不由的往院子裡看了一眼。
院子裡空空的,少了一道身影,他心裡竟莫名有些失落,空蕩蕩的。
吃了早飯,蘇果出了院子,扭頭看向一旁的菜地時,就看到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背影。他這是要上山打獵?蘇果突然想起藥材,不知道深山裡會不會有一些貴重的藥材?
“大姐,你在看什麼呢?”
蘇朵收了碗筷出來,好奇的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卻除了大山什麼也沒有看見。
蘇果回過神來,收回目光,搖頭,“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還有什麼藥材可以採。”
“那大姐想到了嗎?”蘇朵聽了,立刻就來了興趣。
現在她們一家對採藥掙錢,比什麼都感興趣。
“正在想呢,這個也得看到了藥草,才能想得想來。”蘇果笑了笑,“我想也沒用,這山上得有才成啊。”
“哦,也對哦。”蘇朵撓撓頭,“那我先去洗碗。”
“嗯,你洗碗吧,我去山上轉轉。”蘇果到屋檐下拿了竹簍和小鋤頭,蘇雲和覃氏聽到動靜,連忙從屋裡出來,“大姐,我和娘也跟你一塊去吧?”
“你們在家。”
“可是果兒……”
“娘,昨晚咱們可是說好了的,這個家聽我的。”蘇果知道覃氏要說什麼,連忙截下她的話。
覃氏點了點頭,“好吧,你小心一點,早去早回。”
“嗯,我會的。”
蘇雲見她走遠了,連忙拿過竹簍,“娘,我也去竹林裡。”
“我跟你一塊去。”
“不行啊。”蘇朵連忙拉住覃氏,“娘,聽大姐的,你現在雖然能下牀了,但還需要調養的。昨天大夫真的這麼說了,你可不能不聽。回頭,我會告訴大姐的。”
覃氏急得跺腳,“你這丫頭,我這不是想給你大姐分擔一些嗎?”
“娘養好身子就是幫大忙了。以後,孃的身子養好了,你要做什麼,大姐都不會攔你。”蘇朵也是個固執的,覃氏好說歹說,她都不放人。
覃氏沒辦法,只好留在家裡。
蘇朵洗了碗,收拾了一下,便去竹林裡找蘇雲。
孔氏躲在不遠處,看着院子裡只剩下覃氏了,便從草叢後走了出來。突然,她又迅速的躲回草叢後,看着李家妯娌說說笑笑的進了蘇家院門。
她恨恨的扯了下草葉,卻被割破了手掌,痛得吡牙咧齒。
孔氏想到家裡還傷着躺在牀上的女兒,想到那天受的屈辱,想到那白花花的一兩銀子,想到那沒吃沒口的野兔野雞肉,她就想上去把覃氏給撕了。
尤其是那天傍晚,蘇旭光從地裡回來,居然還站在覃氏這邊說話。
這是她最忍無可忍的。
她輩子最不能忍的就是蘇旭光對覃氏那一點點的憐惜。
孔氏用手絹包着手,恨恨的望着與院子裡和李家妯娌有說有笑的覃氏。許久,她才憤然轉身離開。
……
蘇果上山的目標明確,摘金銀花,挖麥冬。
金銀花的花期沒有多長了,蘇果望着這到處都是金銀花的山坡,心裡決定下午還是帶着蘇朵和蘇雲上山。這能摘多少是多少,讓它們在山上凋零,更是可惜。
麥冬也不挖了,摘了一竹簍揹回去,晾着,她又返回來摘,一個上午,來來回回摘了三趟。覃氏見她們都在忙,午飯也自己做了。
吃過午飯,蘇果就帶着蘇朵和蘇雲一起上山去摘。
一連摘了七天,蘇果白天摘金銀花,晚上編簸箕,做晾曬架。蘇家的小院子裡擺滿了晾曬架,遠遠的就能聞到金銀花的香味。
村裡人瞧着她們的架勢,不少人路過時都好奇望向她們的院子。背後更是議論開了,紛紛猜測她們摘那野花的用途。
大夥見李家妯娌與覃氏走得近,便紛紛去李家套消息。
蘇果早猜到會這樣,早些天就交待王氏了,這事兒直接往她身上推,就說自己沒打聽,讓她們想知道的就自己去問。
蘇果不是小氣不願說,而是不想連個人情都沒有就做了好事。
在這個村子裡,她們一家是最弱勢的,只要有機會給村民一些好處,拉攏一下人心,她都是願意的。畢竟她們還得在這個村裡生活下去。
傍晚,蘇家姐妹三人前着竹簍回到家裡。
院子裡有幾個婦人正在和覃氏聊天,見她們回來了,立刻笑眯眯的看了過來,“哎呀,果丫頭姐妹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