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海璟看着人出去,就直接扯了外衫:“你看看,這下手夠狠的,人也要的直接,就這還用我照顧?你應該多照顧照顧我纔是。”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氣?她不過練手而已。”這是說的衣服,至於人……蕭澤琰撇他一眼:“四個下人,你還想說幾遍。”
是四個,但也不算少了,畢竟那幾個也不是一般的小廝。蕭海璟嘟囔::“那也是一般人能用到的,都是調教出來的……你也不表示表示。”
表示?
“老五已經動手了,宮裡面他報了信兒,簡陽鎮那邊他也派人去了,我怕他查到什麼。”蕭澤琰冷着臉,手背握着,握成拳頭,指節發白:“紅景向來散漫隨性,有些人看不慣,若是胡說,路遠,來不及。”
鞭長莫及。
“他能把所有人都找來?”蕭海璟也正色了:“我們也找人,到時候兩邊都有還是各說各的,就算鬧開也不算吃虧。”
這些消息他之前沒說,是想瞞着紅景的吧?可是瞞着這些消息,也沒什麼用。他就是有點兒不明白:“這丫頭特點太鮮明瞭,真不招人喜歡,你到底看上哪兒了?”
“你很閒的話,就去找老六探探口風,我還有事。”蕭澤琰不和他說這些,擡腳走人。
“你不和我說,我不去找老六,我去找紅景!”
蕭海璟追出來,然而並沒有讓蕭澤琰停腳,反而使得他尷尬不已——門外站着張玉明,正看着他。
“看什麼看!非禮勿聽不懂嗎?”他惱羞成怒,甩袖走人,方向是,後院。
張玉明被斥責的有些木然,今天黃曆於他不好,他低頭跟着,不言語就是了,這貴人身邊不能沒人。
……
紅景正在吃粥,她還是以前那樣,菜色諸多也擋不住沒有主食的空虛。
惠林葉在睡着,那人就在牀前跪着,屋裡七八個人,除了紅景的碗筷有些聲音,幾乎無聲。
“我要的藥材,備齊了沒有?”吃過着飯,紅景想起飯後要做的事,立刻就問了。
有丫鬟低頭:“回夫人的話,已經備齊了。”
“在哪兒放着?”紅景這間客房裡不算大,一眼看全,沒額外東西。
“回夫人的話,在我們夫人那兒。”
紅景碗筷一放:“桌上的撤了,我去看看藥材。”
擡腳走時,看到地上的人,她看了一眼牀上:“你還是誠心點兒跪一跪吧。”畢竟,最多也就是跪一跪,別的什麼責罰,她下不了手,惠林葉更下不了手了。
也沒管他是不是聽得明白,紅景直接去忙正事——還沒成品藥,那些藥材不經她手,和普通藥沒兩樣。
剛到門口就看到蕭海璟進來了,張梅氏在一旁引路——她剛纔要去找張玉明說紅景的安排,路上正遇到她夫君陪着皇子,她就顯得有些突兀了,只好解釋了一番,也算延長了時間。
進了垂花門,正看到紅景從房間裡出來,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蕭海璟直接擺手讓他們退下,紅景叫住了張梅氏:“張夫人,我正有事找你。”
張梅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張玉明也沒動。
眼看着自己被直直的略過,蕭海璟伸手攔住她:“我也有事找你。我先說。”
“我的事很關緊,實在沒空和你純聊天,”紅景眉心微蹙:“要不然這樣,你跟我一路,想說什麼,我都陪着。”
……
她說的這麼肯定,蕭海璟一開始是不信的,直到跟着去了張夫人的練功房,他才說:“你來這兒幹嘛?”
“我託張夫人買的藥就在這兒。”紅景如實回答,也不瞞他,該煮該煎該炒該碾都按部就班的開始動手,半點兒沒有要人幫忙的意思。
張梅氏是把東西準備了,都是按着她的單子弄的,但現在親眼看到她陀羅似的在中間轉了之後,藥味就出來了,覺得有些神奇,和以往見過的那些大夫都不一樣。
蕭海璟沒跟着看,因爲他已經看的眼花繚亂,雖然沒見過,但也大概知道,沒一個大夫是這樣的。他說:“我本想問你哪裡最出衆,現在不用問這個了,倒是你這些,他知道嗎?”
“你是妒忌我得到了阿澤的關注麼?我給你說個解決辦法,你趕緊找個知己,就不會這樣失落了,”紅景說着,把藥碾裡的藥粉倒出來,在身上摸了摸,摸出個小木瓶子:“這藥有毒,剛纔看你們都挺好奇,我就沒讓你們出去,這是解藥。”
米粒大小的綠色藥丸,一人一顆。
“你怎麼不吃?”蕭海璟的問題比當初葉遇春也惶不多讓。
紅景一邊看藥罐裡的粘稠度,一邊笑言:“我和阿澤是一樣的。”
他不覺得:“哪裡一樣?”
那語氣讓紅景忍俊不禁:“你在吃醋嗎?放心,我說的不是夫妻相,阿澤沒告訴你,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看他們都吃下了,她才說:“我現在調配的,也不是完全清新的,你們要不要出去避一避?”
有剛纔那忽然的“解藥”,張玉明趕緊就拉了其夫人避出去了,紅景看了一眼沒動沒吃的蕭海璟,也不多說,把藥爐上的藥汁淋出來,味道有些刺鼻。
蕭海璟急忙把手裡的藥吞了又掩住口鼻:“你是在配毒藥嗎?”
說到毒藥,他纔算想起來,老三已經百毒不侵了,他說過紅景救他的過程,只是除卻客觀描述,他也沒表露太多細節,他來這兒,不就是爲了溫暖細節的嗎?
紅景沒回話,他一邊看,一邊問:“你和我三哥,是因爲解毒纔在一起的吧?是不是威脅他了?我看你的手法,不似中原的,我三哥說的片面,我要知道你當時的想法。”
“我是紅家最小的女兒,當時我剛寫了休書轟動了整個村子,在採藥的時候救個人只是順手而已,是他自己,要入贅到我家的,我可沒要求過他,不過……”紅景對於被懷疑,也是無奈了,爲自己解釋一句:“你們都懷疑我的身份做什麼?我只是個技術流,不玩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