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她怎麼把這人兒給忘了!
正想趁他不注意繼續把手伸向袖口時,卻被嫣老闆一把緊緊給抓住了,迫使她動彈不得。
嫣老闆笑道:“同一招還想使幾次?”
“嫣老闆說哪裡的話啊!”
兩隻手被嫣老闆禁錮着,周圍幾個大漢也好不容易纔把辣椒麪兒從臉上擦乾淨。
此時早已面紅耳赤憤怒上前,看着這架勢,夏雲霓心道,她今天是不是要完了?
嫣老闆也一邊笑一邊道:“夏姑娘還是別掙扎的得好,萬一傷了你倒是不好!”
說罷,又狠狠把她甩向地面,對着逐漸靠近的大漢覷了一眼,點了點頭。
這大概就是要完結的終點了。
夏雲霓識趣的閉上了眼,不在繼續反抗,乖乖坐在地上等待最後的宣判。
大概是等待時間過長,又沒聽見什麼異響,本來想着自己束手就擒早點結束也好,哪知也不給她個痛快!
夏雲霓心中納悶,這些人怎麼這麼囉嗦!綁架個人也這麼慢騰騰的!
她不耐煩的睜開眼,愣是把自己驚的目瞪口呆!
只見一羣大漢早已痛苦的躺倒在地,有人捂住自己的肚子,有人捂住自己腿,連一旁的嫣老闆也沒幸免於難,不停捂住自己鼻子指着一旁叱罵道:“你是何人?可知道我是誰!”
夏雲霓隨着他手指方向便瞧見一身黑衣的男子,簡單束髮強健的體魄大概就是給她的第一印象,他此時背對着自己,背後揹着一把劍,看着周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大漢,夏雲霓再看看那壓根兒還沒出鞘的寶劍,看來這些大漢也不怎麼樣啊!
也不知是哪位大俠遇見不平拔刀相助,夏雲霓利落的從地上站起來,準備好好向這位黑衣恩公感謝一番!
那黑衣恩公站定後,收回姿勢,便轉身面向着走來夏雲霓。
這人怎麼如此熟悉,彷彿是在哪看過?可是是在哪兒看過呢?
還沒等她思考出來,那黑衣恩公直直走向她,抱歉介紹自己道:“夏姑娘,我是主…顧公子的部下!”
顧景天?夏雲霓疑惑問道:“那個顧公子難道是顧景天?”
只見那黑衣恩公只點點頭,肯定了她的推測。
這麼久了她以爲顧景天早就遠離了自己的生活,以後也不會在次相遇,哪知道…
她笑了笑,又小聲問道:“他還好嗎?”
黑衣恩公只搖搖頭,便不再言語。
搖頭是什麼意思?難道又受傷了?還是過得非常不好?還是他怎麼樣了?
還沒待她細細相問,那黑衣恩公又面向她抱拳道:“夏姑娘,這夥人應該不會行兇”他向前朝着夏雲霓走近,手中遞了一物給她道:“如果下次再遇上什麼危險,夏姑娘就吹響這哨子,我等必定會來相救”
手中哨子陳舊,渾身泛着銀光,哨身一面寫着義字一面又刻着她不認識的圖案,她拿在手中把玩,許久才又笑了出來,像是在自言自語般,道:“他吩咐的吧?他總是這樣爲我考慮,我以爲他生我氣了,不想理我了呢”
那黑衣恩公只簡潔道:“他一直都很擔心你!”說完話後,頭也不回的便使出輕功悄然離去。
聽了這話,夏雲霓心中並不好受,呆呆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幾個月未見,他瘦了一大圈,此時顧景天鬍子拉碴的正坐在馬背上眺望遠方,那黑衣人說的沒錯,這幾個月他是真的過得不好,那次夜襲本就損失慘重,再遇上自己的腿經過那次事件之後有些時候便不太靈敏。
本就這一系列的事情造成軍隊元起大傷,等他重新回來等頓時,還沒待上幾天,又開始發了大水。
軍隊所長期駐紮的區域屬於低窪地帶,洪澇的一發生,首先就遭了迫害。
幾位大將加上顧景天好不容易帶着一幫隊伍轉移陣地,又經過徹夜長談詳細制定駐紮地的計劃最後卻都無疾而終。
畢竟好的地方已被對面政敵給佔了去,要想大家能安安穩穩的度過這次難關,非得駐守在那塊才行!
可是怎麼做?顧景天這幾個月帶着隊伍輾轉反側,停停留留,好多地方都已被淹!也是因爲這次洪水事件,他們的口糧和武器之類的日常用品因爲災害造成的原因少了一大半。
行軍打仗,最怕的便是餓肚子,爲了節衣縮食度過這次難關,他也許久沒吃上飽飯!更何況自己手下的那些將士呢!
顧景天緊皺眉頭,手中捏緊繮繩,騎馬來到山頂上,他看了看遠處洪水淹過的地帶,那曾是他們待過的地方,而今在這裡還沒待上幾天,又得轉移才行!
難道真的只有一戰了?可現在軍隊上下疲憊不堪,經過這段時間的消耗,大家體力也逐漸透支,如果此時攻打對方,簡直是在找死!
可一直這麼轉移也不是辦法!馬都受不住,更何況人呢!
顧景天在山頂上無端嗅到一絲燒東西的味兒,他疑惑的想了想,這個時間爲何會有這個味道。
難道!他擡眼向自己隊伍那方看去,果然此刻軍隊之中冒着熊熊大火,一堆士兵已站在帳外拔刀拼命廝殺,浴血奮戰。
他冷笑,這個點來偷襲!簡直找死。
他朝着馬兒大吼了聲:“架”馬兒便如那長了翅膀的鳥兒一般,飛向隊伍去。
還沒來到陣前,便聽見兩隊短兵相接之聲,一靠近便看見對方主將正坐在馬背上,手拿九尺半月彎刀,肆無忌憚的向着人羣中又衝又砍,所向披靡。
他踢了一腳左邊腳下的屍體,笑的肆虐,九尺彎刀在淒冷的寒光下發出陣陣哀鳴,天空下起小雨,滴落在衆人盔甲上,和着血水,染紅了大地。
那人仰天大笑着揮起衣袖,馬兒還在人羣中不停穿梭,刀一落便又是一道血影,數不清的兵影略過他眼前,此時他殺的極爲痛快,早已忘記哪些人是敵是友。
天空轟鳴一聲,洪水像圍困的野獸一樣開始發出自己的嘶吼,雨水漫漫,早已淹沒上衆人的小腿,此時躺在水中的屍體,猶如一艘孤江中的小船,隨它流向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