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知了的計謀,容娘娘的青梅!
容長青一愣,急忙道:“嫁人了?怎們會嫁人呢?嫁給誰了?”
文小妝手指握着籃子上的布條,上下的攪和着,面色十分的爲難,似乎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說。
“小妝,你倒是說話啊?你這說半眼兒這不是誠心讓我難受嗎?”
容長青看着小妝皺着眉說着。
文小妝皺眉,好一陣兒才道:“就是咱們鎮子上的那個做木匠的,跛子。”
“什麼?”容長青大驚,“怎麼會這樣呢,素素她怎麼會去嫁給那個跛子?”
“是她娘逼着她去的,容大哥,你走了之後沒多久,素素的爹出去的時候就被人打死了,她娘改嫁了之前,把素素賣給了跛子,然後才走的。”
容長青聽着,心中十分的難過,頓了頓,又道:“那……素素知道我回來了嗎?”
文小妝搖搖頭,道:“我這也是剛知道呢,今兒要是不看見你,我咋的能知道你回來了呢?”
容長青皺眉,道:“小妝,你帶我去看看素素吧,我想去看看她。”
“容大哥,你別去了,素素現在肯定不想見你,她現在都這樣了,肯定不想見你的,見了你,她只是更難受罷了。”
容長青聽着,嘆了一口氣,道:“那好,這樣吧,你把這個帶給素素,起碼能讓她補貼一下生活。”
說着,容長青從口袋裡拿了一個荷包出來,遞給了文小妝。
小妝伸手接過,點點頭道:“好,容大哥你放心,我一定親手交給素素。”
容長青點點頭,
看着文小妝的樣子,容長青又道:“小妝,你跟素素一般大是不?你成親了沒有?”
文小妝的臉一下子紅了,伸手摸了摸自己垂在胸前的辮子,笑道:“哎……容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我,我家裡窮,長得又不好看,誰願意娶呢?年前我娘說了,是問我願不願意去給人家當小妾,我可不願意,我想着哪怕是窮也好,我也要做個正室。”
“說的是,以後有啥困難,就來容家找我,我這一段時間都在。”
容長青笑着說着。
文小妝一聽,急忙道:“容大哥,你這還得走嗎?就回來住一陣兒嗎?”
“免不得外頭還有事兒呢,也不一定,到時候再說吧。”
容長青說着,笑着道。
文小妝點點頭,道:“那……那我走了,容大哥你也回去吧。”
說着,又朝着夏蟬跟玉自珩點頭笑笑,這才轉身離開。
容長青看着文小妝遠去的背影,一時間心中唏噓不已。
夏蟬笑着上前,道:“喂,你小子豔福不淺啊,這姑娘怕是喜歡你的吧?”
容長青臉色一驚,急忙轉頭看着夏蟬,“妹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人家小妝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呢,你可別給人家這麼亂扣帽子。”
“你這傻瓜,也就你看不出來了,人家這姑娘的心事兒都滿滿的寫在臉上呢,你這傻子!”
容長青無語,搖着頭道:“我告訴你啊,我雖然不是這個看人的很厲害的人,可是這小妝,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她有啥心思,我是再瞭解不過了,要是小妝喜歡我,我容長青這仨字兒就倒過來寫。”
夏蟬抿脣,上前幾步道:“你既然這麼肯定,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說!”容長青揚起了下巴來,看着夏蟬。
夏蟬道:“第一,這個小妝以前是不是總是來找你?”
“對啊!可是她都是替素素來看我的。”容長青皺眉道;
夏蟬聳肩,“那見到面之後呢?十次有八次是素素不在場的吧?”
容長青語結,急忙補充道:“不是的,素素是因爲家教很嚴格,她娘對她要求很高的,所以不是每次都會很順利的出來。”
“那小妝呢?小妝知道嗎?既然小妝跟素素那麼好,是不是更應該知道這事兒,那她怎麼還每次都藉着素素的名義來找你?”
容長青無語了。
夏蟬又道:“第二個問題,你會想一下,之前你遇到困難,或者心煩的時候,是素素安慰你的次數多一點,還是這個小妝呢?”
容長青一愣,仔細的迴響起來。
素素是心頭的彎月,而小妝只是手裡的茶杯,彎月高高在上,茶杯卻一直在手裡。
“你想什麼呢?是不是想起來了?”
夏蟬湊到身前,看着容長青。
容長青看着夏蟬那麼認真的眼神,忽然投降了。
“小妝以前一直說,我們三個會是永遠的好朋友,如果真的像你這樣說的,那我以前豈不是很混蛋?”
夏蟬急忙點頭,“據我所看,是的。”
看着容長青的臉色有些不好,夏蟬又急忙補充道:“不過,這個混蛋呢,只有小妝纔有資格說,小妝若是覺得自己甘之如飴,那就沒事兒。”
容長青沒做聲,沉默的往家裡走去。
夏蟬退後幾步,伸手挽着玉自珩的手。
幾人前腳回了家,後腳這剛從鋪子裡買回來的東西便送上門了,看着這大包小包的上門,真真是羨慕死了容家的一羣人,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貴的,徐氏抱着容明青站在屋檐下,看着容長青指使着衆人將這些東西往屋子裡搬,氣得是牙癢癢。
不過眼看着容長青讓人將東西都搬去了他們住着的院子裡,徐氏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了,跺了跺腳便轉身回屋子找容重山告狀了。
“老爺,您看看這孩子,怎麼回來一趟什麼都不孝敬老爺您,就知道吃家裡的住家裡的,這當着大傢伙的面兒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回來,就是一點兒也不往外拿!我也就罷了,是個後孃,就算是再怎麼挖心掏肺的,人家也不喜歡我,可是老爺您不同啊,您是他的親爹啊,他怎麼能這樣呢?”
容重山聽着徐氏的控訴,皺眉道:“我這就去看看去。”
說着,起身走了出門。
徐氏冷哼一聲,這個容長青,就算是再怎麼厲害,不還是容家的人麼?要是沒了容家的支持,看他怎麼厲害?
容重山出了門去,便去找到了容長青。
看見夏蟬跟玉自珩也在,容重山面露難色,急忙行禮道:“參見將軍,將軍夫人。”
玉自珩點頭,“起來吧,不必多禮。”
容重山看着身後的人前前後後的忙活着,道:“這是買了不少的東西啊?真是不好意思,這些東西原本應該是我來買的,只是不怕將軍笑話,家中實在是沒有閒錢……”
說着,容重山看着容長青,道:“長青,爹爹有話跟你說,你來一下。”
容長青點頭,道:“就在這兒說吧,將軍是我的好兄弟,也不是什麼外人,夏姑娘是我妹子,更不是外人。”
夏蟬笑着點頭,“是啊容老爺,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
容重山皺眉,可是話都說出口了,還怎麼撤回來呢?
“那個,長青啊,不是爹爹問你要錢,而是家中的祠堂,已經多年未曾修葺了,之前也沒什麼,只是這次你回來了,按理說是要去祠堂見一見列祖列宗的,爹爹也會將本家裡的人都請來一起,所以,這……修葺祠堂養的錢……”
容長青笑着點頭,“爹,我知道,不就是需要錢嗎?”
說着,從袖中大方的拿了一張銀票出來,遞給了容重山。
容重山一喜,沒成想這個兒子的錢這麼好要,竟然這麼大方,看來果然是在外面賺了不少的錢啊。
容重山心中暗喜,正要伸手接過,就聽容長青又道:“這就是將軍讓我保管的錢,一共是一百兩,修葺祠堂應該是夠了的。”
夏蟬聞言,差點笑噴了,她本來還尋思呢,這個容長青怎麼這麼容易的就把錢拿出來了,原來這丫的裝的是這個心眼兒。
容重山這剛伸出去的手就懸在了半空中,是伸出去也不是,縮回來也不是。
容長青笑着道:“怎麼了爹?您不是要銀子嗎?”
容重山皺着眉,是欲哭無淚,想了想還是將手給縮了回來,道:“長青啊,咱們家修葺祠堂,怎麼能要將軍的錢呢?”
容長青笑道:“沒事的,爹你是不知道,將軍與我是拜把子的兄弟,這夏姑娘也是我認了的乾妹子,這關係,拿個一百兩又有什麼關係呢?”
容長青說着,急忙又轉頭看着夏蟬,道:“妹子,你說,是不是沒關係?”
夏蟬急忙道:“是啊,容老爺,這個沒事兒的。”
容重山無語了,這錢就算是玉自珩親手交給自己自己也不能拿啊,這可是將軍,大將軍啊,自己這個沒有任何官位在身的人,哪裡敢要一個大將軍的錢呢。
容重山看着容長青,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就這麼缺心眼兒。
容長青看着容重山遲遲不肯接這銀票,便將銀票又收了回來,道:“既然爹爹不要,那我也沒辦法了。”
容重山道:“長青啊,這銀票是將軍的,我自然不能要了,是這樣的,爹爹的意思是,你的錢,你能不能拿一點銀子出來,讓我們將這祠堂修葺一下,等到修葺的好了,爹爹就可以說是你拿錢修葺的,你也在族中有面子不是?”
容長青聞言,急忙做恍然大悟狀,“哦……爹你是這個意思啊,那你不早說!”
容重山見容長青終於明白了過來,急忙點頭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哎,爹,你是不知道我,我這在外人眼裡是風風光光的,其實內裡子也不怎麼有錢的,你看着我這身上的穿着,那都是將軍給我的,還有啊,我這妹子有錢,自己家裡開了好些酒樓呢,所以我這身上根本就沒錢,要不然怎麼能回家來呢,我還指望着爹能養我呢。”
容重山一愣,“什麼?”
說着,容重山又轉頭看着身後的一堆一堆的東西,道:“那你這些東西是……”
“容老爺,這些都是我拿錢買的,纔不是他的呢,我買來是想帶回去給我們家裡的人分的,畢竟難得來一次蘇州嘛。”
容重山看着夏蟬的笑容,一時間是將信將疑。
等着打發走了容重山,夏蟬才笑道:“容娘娘,你怎麼改變戰術了,這是又要開始裝窮了嗎?”
容長青優哉遊哉的吃着點心,瞧這二郎腿,道:“我本來是想將他們趕走,然後將這個宅子拿來自己住着,現在想想,這個破宅子有什麼好,又舊又破的,還不如我自己拿錢出去再買一處宅子呢。”
容長青說着,道:“我就要將這容家徹底的毀了,然後我自己拿錢出去買宅子,風風光光的活着,氣死他們!”
夏蟬輕笑,道:“可是,你的小青梅已經嫁人了,那你還要留下來嗎?”
容長青聞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我想,我還是要去看看她,嫁給那個跛子,素素肯定不會開心的。”
夏蟬喝着茶,道:“我覺得,事情還是眼見爲實,耳聽爲虛,這個素素若是不肯嫁給跛子,任她娘怎麼樣,她可以跑啊,知道你在京城,那就去找你啊,看着你回來了都不肯來見你一面,哎……”
容長青急忙反駁,“肯定不是的,妹子,你可是冤枉素素了,素素這個姑娘很好的,人很好,很善良。”
夏蟬伸手比劃了一下,“好吧,我不說了,你要是想去看,要不要我們去陪你一起呢?”
容長青起身,搖頭道:“算了,不用了。”
說着,便伸手在給夏蟬買的東西中選了一樣,拿着出了門去。
夏蟬輕笑,道:“十三,你看這容娘娘,能成功不?”
玉自珩搖頭,“難說啊。”
這邊容重山回了書房,氣得是臉色發白,徐氏見狀,急忙上前來詢問,道:“老爺,他怎麼說的?”
“小兔崽子,跟我裝窮呢。”容重山皺着眉,“說什麼這些東西都是將軍和將軍夫人買的,他根本就沒錢。”
徐氏聞言,眼珠子轉了轉,道:“老爺,這話倒也不像是假的啊,你看這容長青穿的也沒個富態的樣子,看起來真的不像是混好了的,說不定這內在還真就是個窮殼呢。”
“哦?那咱們這是幹嘛?還能養着一個窮鬼不成?”容重山說着,急忙道:“不成,若是這個小子真的這麼窮,那可不能讓他在咱們家裡白吃白住。”
容重山說着,“可要是這個小子是裝的怎麼辦?”
徐氏想了想,道:“我倒是有個好計謀,老爺聽聽如何呢?”
容重山一聽,急忙湊上前來,“哦?什麼好計謀,說來聽聽?”
徐氏急忙湊上前去,在容重山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容重山想了想,點着頭道:“不錯,可行。”
徐氏的計謀,便是將容長青母親的牌位拿了出來,說是要供奉一下,蘇州這邊有個不成文的習俗,那就是人死之後,牌位是要供在家裡的,不少有錢人會將自己祖先的牌位按時拿出來請得道高僧來供奉一下,一方面是以示自己對祖先的重視和孝順,另一方面也是向別人展示自己有錢有財罷了。
徐氏想,若是要給家裡的其他幾位祖先供奉,這個容長青就算是真的有錢,也不一定願意拿出來,但若是給他自己的親孃,他就得必須拿錢了,到時候如果真的還是沒錢,那就只能說明這個容長青是真的沒錢,到時候自己就可以攛掇老爺將這個臭小子給趕出容家去了。
徐氏這邊打的如意算盤,卻不料自己兒子一下子沒看住,這就闖了禍了。
容長青去找自己的小青梅了,夏蟬跟玉自珩便去問容家的管家要了鑰匙,讓梅丫在容家的書閣底下襬了一桌子的點心和香茶,然後兩人進去找了一大堆的書出來,準備先從蘇州當地的書籍裡尋找一下跟那個八先生有關的東西。
這邊擺好了香噴噴的點心和香茶,容明青在院子裡玩着,順着香味兒就找來了。
看着這滿桌子的散發着香味兒的點心,容明青饞的是口水直流,容家破落了這麼久,好的菜都吃不上,更別提這什麼點心了,容明青左看看又看看,看着沒人,便上前將點心盤子端了起來,自己伸手拿了一塊,滿足的塞進了嘴巴里。
夏蟬跟玉自珩來了的時候,就看見容明青一個人將滿桌子的點心都快吃的差不多了。
夏蟬皺眉,看着終究是個小孩兒,也不好多說,身後的梅丫卻一驚,大聲道:“你幹什麼呢?!”
容明青正在吃的歡喜,一看梅丫這麼說自己,皺眉道:“賤婢,本少爺吃盤子點心怎麼了?你是哪個院子的奴婢,我要去告訴我爹,你們在這裡私自的吃好吃的。”
梅丫氣着了,蹭蹭的上前幾步,一把奪過了容明青手裡的盤子來,道:“你走,這點心不是你們容家的,是我們小姐自己花錢買的,你憑什麼吃?”
容明青一看點心盤子被拿走了,氣得上前就拿着腳去踢梅丫,“賤婢,你把點心給我,這是我們容家,你們進來幹嘛?容家的東西就都是我們姓容的,不是你們的。”
說着,看着梅丫還不給,索性一揮手,將一桌子的點心盤子都推到了遞上去,盤子碎了一地。
夏蟬倒吸一口冷氣,沒成想自己都決定不追究了,這個小屁孩兒竟然還這樣不知禮數,真不知道這個容家的家教是怎麼來的,竟然把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教育成了這個樣子。
正在這時,聽見聲音的徐氏和照顧容明青的婆子都趕來了,看着這滿目的碎瓷片,徐氏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容明青,上下的看着容明青,“我的兒,你沒事兒吧?”
容明青看着徐氏來了,‘哇’的一聲閉上眼睛就開始哭了起來。
“娘,他們幾個欺負我,他們欺負我……”
梅丫氣得要命,“你這個臭小子,打碎了我們小姐的點心盤子,又偷吃了我們小姐的點心,竟然還惡人先告狀?”
徐氏皺眉,轉頭看着梅丫,又看看夏蟬,她知道夏蟬的身份,自然是不敢責備,只得委委屈屈道:“夫人,小兒不懂事,給夫人添麻煩了,可是小兒畢竟年幼,夫人就算有什麼氣,儘管的撒在妾身的身上就行了,千萬不要傷及小兒。”
說着,竟是低頭掩面,嚶嚶的哭了起來。
梅丫看着,氣得要死,這典型的惡人先告狀啊。
夏蟬心裡也是慪的慌,只是既然這幾人打了這個主意,她也不能輸了纔是。
想了想,夏蟬道:“梅丫,去我房裡將剩下的一盒子點心端來。”
梅丫一愣,“小姐……”
“快去!”
夏蟬皺眉,瞪着梅丫,梅丫無法,只得轉身去拿。
夏蟬蹲下了身子,看着容明青道:“你過來。”
容明青一愣,沒想到自己這樣說謊了,這個漂亮姐姐竟然還願意對着自己笑,鬼使神差般的,就走了過去。
徐氏也是驚了,不知道夏蟬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緊緊的盯着夏蟬,就怕夏蟬真的對自己的兒子不利。
夏蟬笑着,手抱着容明青的身子,伸手摸摸他的臉頰,道:“你叫明青對嗎?”
容明青急忙點點頭,“我叫容明青。”
夏蟬輕笑,十分的親切。
“明青,以後記好了,出去呢看到自己喜歡的,就去拿着吃就行,因爲你是容家的小少爺啊,看你爹爹和娘都多麼的疼你,所以啊,以後出門去,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直接拿,要是那人不肯給你,你就哭,就像剛纔一樣,你一哭,你看是不是大家都覺得你很可愛呢,這東西不也就給你了嗎?”
容明青一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身後的徐氏卻是大驚,急忙上前道:“夫人……”
“你閉嘴!”夏蟬皺眉,擡眼看着徐氏,眼中已經顯現了殺機。
徐氏對上夏蟬的眼神,一下子不敢說話了。
夏蟬轉頭,笑着看着容明青,“而且呢,今天你偷吃了姐姐的點心哦,還給姐姐弄碎了一桌子的盤子,不過姐姐也不怪你,因爲你小嘛,明青你記着,因爲你小,所以你做什麼都行。”
正在這時,梅丫將點心拿了來,夏蟬接了過來,打開給容明青看,笑着道:“你看,這些點心都很美味,就是因爲明青今天打碎了盤子,這種性格姐姐喜歡,這點心就獎勵給你了。”
容明青一愣,本來以爲自己這樣偷吃和打碎盤子會得到懲罰,沒想到竟然還有獎勵,容明青歡歡喜喜的抱着點心盒子,“謝謝姐姐。”
夏蟬笑着,起身,看着徐氏道:“夫人,我這樣做,是不是跟你想教孩子的一樣呢?”
徐氏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看着夏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徐氏只得匆匆的告別,然後抱着容明青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容明青去吃點心了,徐氏則坐在位子上哆嗦着身子,一旁的婆子道:“夫人,這個將軍夫人看起來真不像是好惹的人啊。”
徐氏半晌才點點頭,道:“要不是這個臭小子……”
說着,徐氏轉頭看着正在吃點心的容明青,急忙上前幾步,一把將點心盒子奪了來,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都多大了,連人家說的好賴話你都聽不懂?”
容明青正得意呢,這一眨眼點心盒子就被拿走了,容明青十分的不爽,下來揮着拳頭就打在了徐氏的身上,“把點心還給我,你這個賤人……”
徐氏一驚,“什麼?明青,你剛纔叫我什麼?”
“賤人,你搶我的點心,你就是賤人!”
徐氏大驚,臉色一白,就往後退了幾步。
婆子急忙上前,“小少爺,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怎麼能叫夫人是賤人呢?”
“她就是賤人,你也是賤人,剛纔我偷吃了姐姐的點心打碎了姐姐的盤子,姐姐還給我點心獎勵我呢,你們憑什麼搶我的點心,你們就是賤人!”
說着,容明青便往外跑去,“我要去告訴爹爹,你們都欺負我。”
徐氏被這一連番的打擊給弄得都沒了話,如今看着容明青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急忙道:“明青,明青你別去啊……”
這一去告狀,任着明青說的那話,只怕是要被老爺給責罰的。
可是徐氏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容重山正剛從寺廟裡回家,爲了的就是去請高僧來,弄容長青孃親的牌位的事情,這剛進家門就碰見了前來告狀的容明青。
“爹爹,她們兩個賤人欺負我,搶我的點心!”
容重山一愣,“賤人?是誰?”
正在這時,徐氏跟那個婆子也趕了來,容明青理所當然的看着兩人,道:“就是她們兩個賤人!”
容重山一愣,隨即一巴掌扇了上去,打得容明青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你這個孽子,竟然敢辱罵自己的長輩,爲父平時都是怎麼教導你的?”
徐氏見狀,急忙上前去扶起了容明青,“老爺,老爺別打了,明青是無辜的,無辜的啊……”
容重山氣不打一處來,看着徐氏,便劈頭蓋臉的罵道:“你這個賤婦,平時是怎麼教導的?竟然教出了這樣的一個孽子來,還不快帶下去?”
徐氏欲哭無淚,急忙抱着容明青下去了。
夏蟬站在二樓的窗戶邊上,看着這一幕,但笑不語。
看吧,這種事兒,根本不用自己出面做惡人,這樣從中一挑撥,讓他們自己窩裡鬥,纔是最解恨的。
夏蟬看完了這場戲,又伸手關了窗子,走到玉自珩身邊坐下。
玉自珩低着頭翻着手裡的書,感覺到夏蟬坐下,忍不住深深的嗅了一口,“未見其人,先聞其香。”
夏蟬輕笑,拍了他一把,“沒個正經。”
玉自珩道:“你可別沒事兒靠着我,我怕我忍不住,你的身子不好,咱們得顧及着點。”
夏蟬道:“那我得吃點什麼補一補麼?畢竟咱們快成親了,這成親之後可還得生孩子呢。”
“你想的真多,你這身子骨,我可不敢讓你生孩子,跟孩子比起來,還是你比較重要一點。”
玉自珩轉身,伸手握着夏蟬的手,輕笑着說着。
夏蟬微笑,擡眼看去,就在玉自珩的眼中看到了真誠和深情。
她微微的翹起了嘴角來,湊了上去,吻住了他的脣。
玉自珩受寵若驚,當即扔了手裡的書本,伸手抱着她的腰身在懷,壓着她就回吻了上去。
兩人熱烈纏綿了一會兒,玉自珩就急忙懸崖勒馬,起身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夏蟬,喘着粗氣道:“不成,不能那啥了,你的身子不行……”
夏蟬不是小女孩兒了,也經歷過好幾次了,如今看着玉自珩顯然是已經動了情,卻仍然在一個勁的忍耐着,夏蟬心中感動,也開心。
她上前,伸手輕輕的環住了玉自珩的腰身,將腦袋埋在了他的懷裡,輕輕的蹭着,道:“十三,你真好,我覺得你是我遇見過最好的人了。”
玉自珩咬着牙,點着頭道:“罷了,衝着你這句話,我今兒這個涼水澡,就洗的值!”
說着,急忙推開了夏蟬的身子,自己衝進了屏風後,半晌,只聽得裡頭傳來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夏蟬忍俊不禁,起身整理好了衣裳,就聽得一旁的小紫嘰嘰喳喳道:“小姐,十三爺真是好男兒,小姐一定要好好珍惜。”
夏蟬輕笑,屈起中指來彈了小紫的小腦袋一下,道:“你這肥鳥,怎麼還管起了這事兒來?”
小紫搖頭晃腦,嘰嘰喳喳的叫着,“牛鼻子老道說,你們倆是三世姻緣,這一世才修成了正果,不容易啊不容易,所以,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夏蟬輕笑,“我知道,誰要是敢跟我搶十三,我就跟她急。”
小紫急忙嘰嘰喳喳道:“就是那個小乞丐,那個給你下毒的小乞丐,小姐,你可一定要小心她,她看上了你男人呢。”
“啥?”夏蟬一愣,急忙轉頭看着小紫,道:“那個小乞丐,喜歡十三啊?”
“當然啦,這個小乞丐來路可不簡單,我吃了她練得這蟲子,都幾十年不用褪毛了,你說厲害不?”
夏蟬道:“那她要是再出現,咱們怎麼弄死她?”
小紫低着頭想了想,道:“沒有辦法,這個女人的身上很多咱們不知道的東西,可邪門兒了,要是真的要對付,還得等小姐在這邊辦完事兒之後,然後回去之後再找道長商量一下。”
夏蟬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來,聽小紫這樣說,這個小乞丐像是很難對付的樣子,旁門左道?真是奇了怪了,論起旁門左道來,畢方不就是她天生的剋星麼?
夏蟬正想着,這邊玉自珩就探出了身子來,笑着走上前道:“怎麼,在想什麼?”
夏蟬笑笑,“沒有,這肥鳥剛纔跟我說話呢。”
說着,轉頭,卻看着小紫又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玉自珩道:“說的什麼?”
夏蟬笑着搖頭,“小秘密,不告訴你。”
說着,夏蟬擡頭,看着玉自珩的頭髮溼漉漉的披着,便起身去了拿了乾的毛巾來給他擦乾,然後細心的拿着梳子在他的背後給他打理頭髮。
銅鏡中,男子貌若謫仙,眼眸深深的注視着鏡中的女子,女子則是全神貫注的給男子梳理着頭髮,然後拿着簪子挽起來,固定在頭頂。
“怎麼樣?我的手藝還可以吧?”夏蟬笑着將臉側到一邊去,看着玉自珩的頭髮。
玉自珩轉臉,脣剛好碰到她的脣,雙脣相接,夏蟬的身子酥了。
“很好。”
夏蟬臉色紅了紅,道:“我們出去走走吧,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兒,不如出去找找那個八先生的下落。”
玉自珩道:“我想着,把容娘娘這邊兒的事兒弄完,咱們就動身去一趟金陵,八先生的消息,還是去金陵才能更詳細的問清楚。”
夏蟬笑着點點頭,“行。”
兩人收拾了一下,便一起出了門去,找了個茶館兒坐下,叫了香茶和瓜子,等待着說書先生的光臨。
而這邊容長青也神色懨懨的拎着首飾盒子出來了,正在街上亂晃呢,夏蟬就看見了他。
“咦?那不是容娘娘嗎?怎麼他在這兒?”
夏蟬說着,便讓顧清下去叫他。
沒一會兒,顧清就把容長青給領了上來。
“容娘娘,你怎麼了?怎麼一副蔫了的樣子?”
容長青愁眉苦臉的坐下了身子,伸手拿着茶杯仰頭灌了一大口的茶,道:“剛纔去了那個跛子木匠家裡,沒見着素素,還被一頓臭罵。”
“啊?那個跛子罵你了嗎?”夏蟬急忙問。
容長青點頭。
夏蟬皺眉,“也是了,人家花錢買的媳婦,你這麼一去,肯定會被罵的,人家沒打你算是好的了呢。”
容長青道:“你們是不知道那個跛子,他長得醜,而且身材矮,素素呢,人好看,心眼兒善良,怎麼都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夏蟬輕笑,嗑着瓜子道:“你這話說的,那你說這鮮花應該插在哪兒?這旁的地兒還沒有牛糞有營養呢?鮮花就是插在牛糞上纔會越長越好呀。”
容長青皺眉,“那你家十三也是牛糞。”
“是就是吧,反正我家小知了是鮮花。”玉自珩殷勤的說着,惹得夏蟬十分的開心,容長青十分的無語。
正在這時,外頭的街上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夏蟬轉頭看去,好像是什麼人在吵架。
人羣中站着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正看着地上的女子道:“你這不入流的小娘們兒,我們家大少爺去屈尊降貴的看上了你,你還跟這裝清高?我告訴你,你家男人欠下的帳,那可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的,要麼你就還錢,要麼你就跟了我們家少爺,要不然我們就把你們告去官府裡,讓你們吃牢飯!”
女子坐在地上,手裡的籃子灑了一地的手帕,上面還被人踩了好多的腳印。
女子哭着,“求求你們了,我們家裡真的沒錢了,你們就行行好,再寬限幾日吧,等到我江北這些絲帕賣了,一定還錢給你們!”
“嗯哼?賣了?你們這些帕子能賣多少錢?你家男人可是欠了我們家少爺一百多兩,指望着你這賣帕子,要賣到什麼時候去?”
白衣女子也是無言以對,只是一個勁的低着頭哭着,不想跟他們走。
夏蟬托腮看着,也不做聲,正在此時,那五大三粗的漢子已經想強行將女子拉走了,女子心下害怕,急忙向周圍的人施救。
可惜了周圍的人多半都是看熱鬧的,大部分都不想管事兒,一看女子向他們求救,大家都是急忙躲得遠遠的去了。
正在這時,一個人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揮開看熱鬧的衆人,上前去抱住了女子,“滾開,你們都給老子滾開!”
容長青皺眉,看着那人,道:“這不是跛子木匠嗎?”
夏蟬一愣,隨即就想通了什麼,容長青比她想的更快,早已經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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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男人來啦?那正好,今兒就跟我回去!”
說着,要上前來抓那跛子木匠。
“你們不要抓我相公,錢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女子哭着跪在地上懇求着。
容長青此時已經衝了下去,看着女子,失聲道:“素素?是你嗎?”
女子一愣,擡起頭來,“容大哥?”
容長青的身子石化了,時隔數年,終於再次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卻不料,已經物是人非了。
夏蟬托腮看着,道:“這事兒也太巧了,總是能被咱們這麼剛好的碰見。”
夏蟬說着,轉頭去看玉自珩,“十三,看來這麻煩事兒又找上門了。”
玉自珩低頭剝着瓜子,根本無心去看底下發生了什麼,聽夏蟬這麼說,玉自珩笑道:“罷了,一個小角色,不要緊。”
而這邊,容長青卻已經大步走了上前,道:“她欠了你們多少錢,我來幫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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