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怎麼怎麼可能?”嬌雪還在搖頭,已然驚慌的不知所措。
容心璃繼續道:“我來繼續說吧,當時你看見我在林子裡採藥,問我有沒有看見有人經過,我說並沒有——後來你說了什麼呢?”
嬌雪還在搖頭:“不,沒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但一想到剛剛紫雨剛剛爆出的容心璃如今的身份,她就面如死灰,覺得自己離死已經不遠了。
容心璃搖搖頭:“我清楚的記得你們說,沒有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務,回去怕是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殺了我,再進村子裡去隨便找個農夫削個人頭回去覆命!”
嬌雪想否認,奈何紫雨擡手又想給她掌!
“你們不必打她,別打得她開不了口,這樣反倒顯得我以權壓人,不講道理了!”容心璃勸阻道。
“是!”紫雨這纔沒有繼續打嬌雪,但是依舊鉗制着她。
而聽得容心璃的話如此管用,幾乎推翻了堯隱的,嬌雪頓時面如死灰!似乎明白到,不管她說的是真還是假,眼前的形式明顯是站在容心璃那邊了!
等容心璃將當時的經過說完,嬌雪已無話可說。
而周圍人全部震驚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嬌雪。
要不是容心璃在一旁拉着堯隱,讓他聽自己把話說完,估計此時嬌雪已經屍骨無存!
“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爭辯的了!”容心璃這時開口。
嬌雪自知自己活不成了,不禁冷笑道:“你不知道作爲夫人的婢女每天活的有多膽戰心驚,交代的任務無法完成的話,不是殘就是死……呵呵我栽在你手裡,怪只怪我生來的命不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呵!”容心璃聞言卻是譏諷的搖搖頭。
嬌雪看容心璃的樣子,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自知也活不了了,便也豁出去了:“你有何好得意的,不就仗着一張臉得了閣主的寵!像你如此惡毒之人,遲早會有報應的!”
“來人吶,給本閣主拖下去,先割了她的舌頭!”堯隱聽不下去了直接下令用刑。
“慢着!”容心璃卻是出聲阻止。
“阿璃,她在罵你!”堯隱皺眉,想起剛剛容心璃的話,都覺得氣的心肝肺都疼。
他不敢想象,如果阿璃不會武功,或者不是對手,那後果會怎樣!
容心璃朝堯隱搖搖頭道:“她死不足惜,但是有些事情得給閣里人一個交代——她如果要死,不是因爲我這個閣主夫人以權壓人,而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嬌雪聞言冷笑出聲!
容心璃繼續道:“其實,你爲何覺得我比你惡毒呢?不過你倒是知道惡有惡報,這點自知之明還算有!”
嬌雪一噎,容心璃又說:“你數過你這些年所做的惡事沒有?或者你也可以問問自己,咱們之間的矛盾,哪次是我去找的你麻煩?若非我自己有能力反抗,你會放過我嗎?或者說,這天下是你家開的,只有你可以傷害別人,別人卻不能說一個不字!?”
嬌雪眸光閃爍,卻是沒有原來那麼理直氣壯了!
“你作惡的時候也應該想到,會有今天!”容心璃說。
“呵呵,你說的好聽,可我不服!”嬌雪見容心璃一副冠冕堂皇的口氣要治罪自己,忍不住就喊道,“就算當時我想害你,可是,可是那又如何?我並沒有觸犯閣內規矩,你有什麼理由定我罪?那個時候你還不是閣主夫人!”
“你既然不否認當日對閣主夫人的所作所爲,那麼你昏迷之前彙報上來的情報便是撒謊了。欺瞞閣主,混淆視聽,妨礙正務,你覺得你還能脫罪?”容心璃反問。
聽得容心璃這樣說,嬌雪突然就看到了一點希望。
畢竟跟在相思夫人身邊的日子不好過,時刻得智商和膽量都得在線。
她不禁想,她看得出堯隱對容心璃的重視。如果容心璃真的想殺她,而又有堯隱的特別對待在,哪裡需要跟她廢話這麼多?
所以連忙道:“那那些都是迫不得已,奴婢也是有苦衷的!若非要讓夫人滿意,讓她覺得奴婢跟她是一條陣線,一條心,奴婢早就死了無數回了!”
說到這裡,嬌雪更是落下了眼淚:“奴婢自小無父無母,被師傅收爲徒弟。剛剛學成,就被夫人要到身邊伺候。但凡有其他出路,奴婢也不想爲禍害人……”
“這點,奴婢可以作證……夫人也一直想讓奴婢過去伺候,只是師傅口咬的緊,還有幾位師姐的前車之鑑,所以奴婢才倖免於難。”天雪這時也出言幫腔。
容心璃聞言看了一眼堯隱,這時卻道:“下面的事情你看着辦吧!”
堯隱眉頭深鎖,沒有立即說什麼。
對於相思夫人的作爲,他心底多少有數。
他也不能否認,其中一開始也有自己縱容的成分在裡面。
甚至,相思夫人從小就教導他大丈夫就要心狠手辣。
哪怕他後來漸漸形成自己的世界觀,越來越不喜歡那種殺戮的生活。
可是知道,依照最初“天機閣”的狀態,只能以殺止殺。
到後來,“天機閣”局勢漸漸在他們手裡穩定,他便勸誡過相思夫人,讓她收斂。相思夫人便也答應,說要吃齋唸佛了。
可是,私底下男寵不斷,對於身邊侍奉的人也是非打即罵。
但是比起曾經,卻已經收斂很多。這些年,他也很少回來,大部分時候便在林家村以喬玥的身份生活。
對於閣內的事情,不是太大的,並不會太放在眼裡。
覺得姨母年紀大了,雖然收斂緩慢,但只要是好的開始,最終終究會改掉。
可是,這個親成了後,帶容心璃回來一趟,他才發現自己的思想在容心璃的面前有一小半都是畸形的。
他發現,容心璃對於是非善惡,執着分界的差不多都趕上了聖賢衛道士!
他現在覺得棘手的不是姨母的事情怎麼處理,因爲在他看來,大權如今在自己手裡,無非就是將姨母豢養起來,不給太多的人伺候,衣食住行不虧待便是。
而容心璃,他如今很擔心自己在她心底的映像,是否已經入了姨母之流?
“阿璃……”
“閣主,不好了!”堯隱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有下人匆忙衝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