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這樣拒絕喬玥就會走!
可是,接着門外又傳來聲音:“你出來一下,不會耽誤你睡覺的!”
這麼一說,容心璃便也推開門:“幹嘛?”
一開門,卻有一塊玉盪到自己眼前。
容心璃下意識後退了一下,就見喬玥往回收了一點手道:“你看這塊玉好看嗎?”
容心璃聞言狐疑的去看那玉,卻見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
仔細一看,那玉雕琢成了一條龍,很有氣勢的樣子。
啥意思?這是要送給她?
“玉是好玉,可是雕的醜死了,我不喜歡龍!”容心璃一點也不給面子的說道。
喬玥聞言眸光微動:“你不喜歡龍,爲什麼?”並且仔細觀察容心璃的表情。
他在想,如果她與闖山的事情有關,與皇族有關,就不可能不認識這塊玉。
可是,她臉上除了不耐煩,便沒別的了。
完全一副從沒見過的樣子!
納悶的同時,喬玥突然覺得心情就好了——她與那些人沒有關係,太好了!
“你見過哪個女孩子戴龍的嗎?”容心璃反問。
喬玥一愣,婉兒道:“那你喜歡鳳?”
“不喜歡,我喜歡草!”容心璃乾脆的說,不過轉而一想,直接就從喬玥手裡拿過玉玦把看。
喬玥也沒有拒絕,只是容心璃看玉,他看容心璃。
“五爪龍?!”容心璃詫異,隨後又稀奇的看了眼喬玥,“民間可以這樣做的嗎?我好像聽說,你們古人……咳,朝廷不是很介意這個嗎?戲文裡說,私藏和龍有關的東西可是謀反犯罪?!”
說着好像想起什麼,轉而就趕緊進屋去了。
喬玥納悶着,跟着一腳踏進房門。
就見容心璃直接跑到牀邊的矮櫃子上拿過一本書,遠遠的看書名卻是《諸國野史》。
“你在看什麼?”喬玥稀奇,一個農家丫頭識字也就罷了,居然還有閒工夫看這種雜書!
心底對於容心璃的好奇不禁又多了幾分,這丫頭究竟還有多少不爲人知的奇特?
“野史,我記得上回好像看見有提到這樣的故事的!”容心璃慎重的說道,而且記憶裡古人也確實這樣忌諱。“你在哪兒買的這玉?”
喬玥眸光平靜:“是我昨天去山上找你的時候,在路上撿的!”
“找到了!”容心璃說到,轉而驚訝的看向喬玥:“山上撿的?!”
隨後將書遞到喬玥面前道:“你看這個,夏曆二十一年,錦國太子因爲私藏龍袍,被當時的錦帝以謀逆罪處置。錦帝留了他一命,將他幽禁宗人府,皇后爲了證明太子清白,以死明志,自刎東宮……你看你看,說的就是四爪蟒袍變成五爪龍袍的事情!”
話說完回頭看喬玥的時候,卻見他眸光沉重,彷彿陷入某種回憶。
“誒,你在想什麼,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容心璃發現他的走神,忍不住道。
喬玥連忙回神,可是容心璃還是看見他眼底劃過一些奇怪的情緒。
因爲太快,容心璃也不懂,所以也就沒有深究。
問題是眼前,容心璃十分懷疑的問:“你可是個秀才誒,這種事情你會不知道?”
喬玥一臉的無辜:“我知道龍的規定,但我撿到的時候,還以爲是蟒蛇什麼的。畢竟能夠謀反或者有資格擁有龍的,想必不是普通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窮鄉僻壤的深山野林裡呢?加上視力不大好,我也沒有多看!”
“你視力不好?”容心璃半信半疑。
喬玥好脾氣的道:“經常要掌燈夜讀抄書補貼家用,所以有點傷着了!”反正視力好不好,自己說了算,容心璃又不知道。
所以,喬玥隨便胡謅着!
他是不會告訴他,他都看得清她今天的肚兜是素白色的,上面繡的是幾隻蘭花……
容心璃對於喬玥這話倒是沒有懷疑,畢竟他說的也的確有醫學根據。
想柳氏一個人帶大他,也是不容易。
於是放舒緩了語氣道:“算了,那你現在知道了吧?”
“嗯!”喬玥輕應。
容心璃說着在房間裡左右看了看,然後看見自己用來搗藥的銅盅,便直接走了過去,將玉放在桌上,舉起銅盅就要砸下去。
“誒,你這是作甚?”喬玥詫異。
容心璃頓了一下道:“當然是毀屍滅跡,難道還留着讓人發現,告你個謀逆嗎?”
“!!”喬玥聽着容心璃理所當然的話,突然心底有股奇怪的情緒浮現,就像剛纔回來在門口看見她時的那般,有種暖暖的感覺在心底發酵。
容心璃並沒有揣度太多,壓根沒有想過喬玥一個窮書生能有什麼翻天的本事。
只想着把玉佩毀了避免惹麻煩!
“那假如是別人丟的,很重要的玉,咱們就這麼毀了,失主要是找來可怎麼辦?”喬玥說道。
容心璃一愣,想想好像也是這樣。
這玉就從質地和紋形來看都不是普通的東西,想必來歷不凡。
要真的事關天家,那可就得謹慎了。
“那先藏起來再說吧!”容心璃說。
“嗯,那我來藏!”喬玥說着伸手要玉。
容心璃趕緊就燙手的扔了回去:“你可藏好了呀,別輕易拿出來見人,要是不小心被誤會謀逆,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作爲你此時的未婚妻,我不指望你讓我享福,也更不想平白無故被連累!”
喬玥含笑道:“放心好了,跟着我,不會讓你吃苦的!再者,謀逆罪哪能說是就是?我一個一窮二白的書生,拿什麼謀?”
容心璃卻是不贊同的道:“得了吧,你少給我招惹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而且官字兩個口,你自己說沒罪有用的話,我們之前又怎麼會差點被‘天機閣’的人給打死?”
喬玥聞言眸光閃了閃:“你還記着這事兒呢?‘天機閣’的人不也沒有將你如何!”
“他們沒把我如何?他們……”一提這個容心璃就激動,但話剛到了喉嚨邊上,就趕緊又咽了回去。
“他們怎麼了?”喬玥故作好奇的問,卻是十分認真的看着容心璃的眼。
容心璃自己自然知道怎麼了,可是怎麼可能對喬玥這個隨時會被開除的未婚夫說?
所以也面無表情的道:“我都在茶樓那樣造勢了,他們還敢怎樣?除非真不把朝廷放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