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喬雨馨低低的道歉。
“說什麼道歉呢，是我自己的問題，你沒來肯定是有事情，我還在等着。”方子軒微微的笑了笑。
並非是沒有看到紙條，只不過是自己扔掉了紙條，巴巴的近乎偏執的等待着喬雨馨的到來。
“我……不，是我不好。”喬雨馨也不想解釋自己寫了紙條的事情，本來也是自己想不周到，做的也不夠好。
她想起了厲爵琛進門之前交代的話，再看看現在的方子軒卻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想來也是不需要開口了，那小護士已經說了在新聞上看到自己和厲爵琛復婚了。
“雨馨，你很好，你什麼都好。”方子軒溫和的說道，“不好的是厲爵琛，是他強迫你的。”
喬雨馨沒說話。
方子軒繼續說道，“我沒有想到他就在迴廊裡面坐着。”輕輕的一笑，笑容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喬雨馨不想再把話題圍繞着厲爵琛，便是問道，“子軒，你想要喝點水嗎？”
方子軒搖搖頭，
“那我給你削一個蘋果吧。”她緊接着說道。
話題轉移的是如此的生硬。
“好。”
喬雨馨低着頭默默的削着蘋果，因爲胃才痛過，還有一點隱隱作痛，她便是拿水果刀都沒有力氣，倒也是強忍着。
終於削好了一個蘋果，她切成一片一片的餵給了方子軒。
方子軒望着喬雨馨，“我知道我以後都沒有這個待遇了……”又道，“你不要在意小雨說的話。”小雨是小護士的小名。
“她說的是事實，我有什麼在意不在意的。”喬雨馨說，既然話題又轉了回來，喬雨馨索性把心一橫，“子軒，我和厲爵琛復婚了，所以我們之間就不能再有什麼了。”
“我們那短短的幾天戀愛也都不作數了，是嗎？”方子軒神情慘淡的問着喬雨馨，他的心口是無法掩飾的痛。
喬雨馨將蘋果放在了一邊，只能低頭默認。
不能算不作數，其實她想說，那短短的幾天，她從方子軒身上得到了溫暖，她覺得很好，可是，這話又是不
能說出口來的。
她是厲爵琛的妻子，她和方子軒除了朋友的身份外，便不能越雷池一步。
迴廊的座椅上並不見厲爵琛的身影。
原來他是到了內科的醫生去詢問該給喬雨馨看一下。本來是可以直接叫私人醫生許醫生的，可既然都來到了醫院，他與其坐在迴廊裡乾等，倒不如過去向醫生詢問一番。
醫生一張樹皮一樣的老臉皺了起來，“我建議還是把本人帶過來看看，你這樣只是描述，我沒辦法做出具體的定論。”
“她不願意過來。”
“這樣的病人我見得多了。”醫生理解道，話鋒一轉，“這種不聽話的病人估計是要到病的快死了纔想着要來醫院，不過，哪兒有什麼用呢，我是醫生，又不是大羅神仙，不是每一個快死的人都能從地獄裡拉回來。”
“你是說我的妻子她的身體搞不好有生命危險？”厲爵琛緊張的問道。
醫生搖搖頭，“我並沒有這麼說，您的妻子的情況還是要來醫院檢查一番的，去做一個胃鏡，長期吃辣，輕則胃潰瘍，重則可以轉化爲胃癌。”
厲爵琛想着喬雨馨的那番倔強勁兒，知道喬雨馨是萬萬不會聽自己的話來到醫院檢查一番的，又想着還是先給喬雨馨的身體調養一番，便道，“醫生，你開些藥吧，能把胃調養好的。”
醫生開了一些中藥，末了還是囑咐，一定要注意飲食。
厲爵琛牢牢的記下了。
走出了內科房間，厲爵琛看着單子上寫的一系列藥名，便在醫院裡買了那些中藥。將中藥提在手上的時候，厲爵琛忽然失笑了。
笑的幾分自嘲的意味。
“厲爵琛，你究竟在做什麼？”
厲爵琛不是打算把喬雨馨綁在身邊折磨一番的嗎？不是打算報仇的嗎？末了，竟還是忍不住關心她。
什麼仇，什麼恨，到了喬雨馨這個女人面前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正往回廊那處座椅走過去，一小護士從後面叫住了他，“是厲爵琛先生吧。”
“是。”厲爵琛轉身，面前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小護士，不過這小護士的眼神明顯是不善的。
厲爵琛道，“你有什麼事？”他在這回廊裡看見過這小護士從方子軒的病房裡出來。
小護士將厲爵琛從上到下的打量一番，然後道，“我挺好奇的，你這樣的男人是怎麼忍受的了自己的老婆每天去看望另一個男人的？”
厲爵琛眯縫着眼睛，“我也挺好奇的，你一個小姑娘這麼關心別人的家事，是因爲喜歡什麼人嗎？”
小護士被說中了心事，通紅一張臉，以前的憐牙悧齒在厲爵琛這裡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悶悶道，“那你也應該讓自己的老婆照顧別人啊。”
“那是我的家事，我的老婆是什麼人我最清楚。”厲爵琛道，語氣裡似乎是對喬雨馨無限的信任。
可其實不久之前他還逼着喬雨馨和方子軒一定要說個明明白白。
依舊是坐在迴廊的椅子上，旁邊的一處椅子放了很多他剛纔買的中藥。
他在等待着喬雨馨出來。
一牆之隔，房間裡面。
靜默半晌，滿是尷尬，喬雨馨看着那削好的蘋果在因爲遇到了空氣中的二氧化碳的緣故，顏色已經變得，變得像破舊的廢鐵。
她說，“我再削一個蘋果吧。”
方子軒低低的應道，“好。”那眼神似乎是對喬雨馨看不夠似的，一直這麼盯着。
可蘋果不過是削了一半，喬雨馨便是削不下去了，她和方子軒既然都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便乾脆說的一清二楚。
都說長痛不如短痛。
“子軒，我們既然已經走到這種地步了，便是再也走不下去了。我有些貪婪那幾日的時光，不過到底還是走不下去了。”
“我可以等，等你和厲爵琛離婚。”方子軒說。
喬雨馨有些呀然，隨即搖搖頭，說道，“不要等我，不要浪費這麼時光等我。不值得。”
“什麼是值得，什麼又是不值得，我從高中的時候就暗戀你，又害怕等今後的時光嗎？”
喬雨馨愕然的擡起頭望着方子軒，“你……”有些心痛，更多的是對方子軒的愧疚，彷彿都是自己的錯，就好像自己愚弄了方子軒的感情似的，她說，“我不想你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