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0 是夢是醒

夏千語伸手按了搖控器將車鎖上後,徑自轉身往前走去。

只是……

良外也不見唐寧跟上來。

夏千語回頭--那個她以爲沒有太醉的大男孩,就這麼連站都站不住的滑倒在地上。

夏千語低低嘆了口氣,快步往回走去。

可她扶不動他,清醒的時候還好,這醉成一癱泥,她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唐寧,自己起來。”夏千語蹲在唐寧的面前,一臉無奈的看着他。

*

“charlene?”

一片陰影打下來,夏千語擡頭,林柏文正拎着公文包站在她身邊,看着她的爲難、還有唐寧的不省人事,他的眼底泛起淡淡的心疼與諷刺。

“是你。”夏千語看着他,緩緩的站了起來。

“需要幫忙嗎?”林柏文輕聲說道。

“謝謝,不需要。”夏千語淡淡搖頭。

“charlene,人有時候不需要太倔強。”林柏文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公文包遞給她:“我揹他上去。”

“他不會喜歡要你幫助,所以我不能替他做決定,ok?”夏千語並不接他遞過來的公文包,語氣淡淡的,繞過林柏文的身體,從車的後備箱裡拿了條毛毯扔在唐寧的身上。

“我並不認爲你是因爲這個原因而拒絕我,你也不是那麼在乎小節的人,不是嗎?”林柏文看着她,沉聲說道。

“我印象中的berlin不是這麼多話又多事的人呢?”夏千語皺了皺眉頭,一臉不耐的看着他。

“你--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總想有機會表現一下,相信你也能理解。”林柏文淡淡說道。

“不理解。”夏千語斷然說道:“在我的眼裡,你要麼是朋友、要麼是對手,很顯然,我們現在是對手。”

“charlene……”

“你在調查我。”夏千語冷冷的打斷他:“你找過項安、你參與了傑安別墅的竟標會、你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我的漏洞,企圖擴張品稀的業務範圍以取代中國公司在總部的地位、在中國投資領域的地位。”

“berlin,你告訴我,你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對手?”

“如果你願意,我們就可以是朋友。”林柏文沉聲說道。

“NO,你弄錯了順序,先朋友後生意,談了生意就不會是朋友。”夏千語淡淡說道:“所以berlin,收起你法國式的自以爲是,找準我們關係的定位--我們,商場上見。”

“你以前說過,我的追求亦無不可。”林柏文冷聲說道。

“因爲以前她身邊沒有我。”唐寧清雅的聲音帶着幾分慵懶,兩人一起回頭,便看見他身上吊着毛毯、一手扶着車身,有些困難的站了起來。

“你?”林柏文不禁譏諷的笑了起來:“你不過是靠着她才能在商界混下去,你在她的身邊,只能吸取她的能量,卻給不了她一點資源。”

“你看,她偏愛我這個靠她吃飯的男人,卻不要你這個可以給她資源和支持的男人,你說你得有多失敗,才能把這當做優勢來炫耀。”唐寧冷笑着,扯下身上的毛毯,搖晃着走到夏千語面前,伸出大手緊緊握住她的。

“能走了?”夏千語轉眸看着他,淡淡問道。

“可以。”唐寧點頭。

“走吧。”夏千語輕瞥了林柏文一眼,與唐寧並肩往前走去。而唐寧似乎連步子都站不穩,身體大半靠在夏千語的身上。

“charlene……”

“berlin,charlene說過了,我們--商場上見。”唐寧回身,看着林柏文冷然說道,就在這麼轉身之間,剛纔還爛醉如泥、要依着夏千語才能站穩的唐寧,已然面露冷色,凜然犀利,隱隱透出一股讓人不敢輕視的沉着與霸氣。

唐寧冷冷的看了林柏文一眼後,轉身依着夏千語,又回覆到那個醉得站都站不穩的模樣。

林柏文微眯起眼睛,看着這個轉瞬變化的男孩,心裡隱隱明白--或許,他未來的對手又多了一個。

夏千語從來就不是一個好搞定的人,他居然能讓夏千語這麼冷靜智慧的女人死心踏地,所以他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

安閣項目、寧達未來城,哪一個單獨拿出來,都是世界級的項目,就算夏千語交給薛濤去做,也不一定能有現在的成果。所以,他怎麼可能是個傳言中靠美色上位、只會吃軟飯的人?

或許,正是他的外形、是他與夏千語的關係,將他的能力與野心掩飾了起來,在所有人都瞧不起他的時候,他就這麼野蠻生長,到對手看清他本來面目的時候,已經無從下手。

所以……

他與夏千語的感情是真是假暫且不論,而他與夏千語的合作,卻是在中國投資市場與地產領域的一盤大棋。

在看到唐寧轉身之間的變化後,從來沒將他當作對手、甚至沒有把他看作是商業人的林柏文,腦袋裡關於唐寧的所有,漸漸清晰起來--一幅關於唐寧成長的版圖:從寧達·世紀城,到寧達·未來城,再到安閣的步步推進,現在開始在carlyle系統之外成立投資公司,涉足投資收購。

一步一步,從輔助到主導、從穩健到擴張、從被動推進到主動出手,一年的時間,他早已不再是初見時候,爲了辦公用品的回覆而被自己批評的小男孩了。

在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時候,他儼然已經成爲地產界的大鱷,商業版圖已經遍及全國;現在更是利用夏千語的投資源,涉足投行。

“夏千語、唐寧,原來一切都是障眼法。”林柏文微眯起眼睛,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沉聲低語。

*

“到底醉了沒有?”夏千語擡眼瞪着他,身體卻承受着大半的重量。

“醉了。”唐寧老實的點頭。

“什麼時候醒的?”夏千語再問。

“你將毯子扔在我身上的時候。”唐寧認真的說道,在看了夏千語一眼後,又補充說道:“當時站不起來,所以又眯了一會兒。”

“後來就醒了?”夏千語輕哼一聲,將身體靠在旁邊的樹上,借樹的力量承受他身體的重量。

“……在聽到他說:如果你可以,我們就可以是朋友的時候。”唐寧想了想,輕聲說道:“我其實害怕你會答應他。”

“怎麼可能,他是對手。”夏千語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

“正因爲是對手,所以……”唐寧沉眸看着她,想了想,終究沒有將話說完--這個想法讓他有些難受。

“不會。”夏千語斷然說道:“沒有一件事、一個人,能讓我出賣自己。”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想你可能會妥協一些、讓步一些、最起碼態度沒有這麼堅決。”唐寧忙將自已壓住她的身體移開,將雙臂緊緊圈在她的腰間,有些慌張的說道:“現在我明白了,是我小氣了。”

“恩。走吧。”夏千語輕瞥了他一眼,拍了拍他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輕聲說道。

“不生氣?”唐寧小聲問道。

“生氣能幫我賺錢嗎?”夏千語瞪着他說道。

“不能。”唐寧咧開嘴笑了--這樣的夏千語,讓他怎麼能不愛!

動輒開口就是金錢,卻是最會賺錢的女人;三句話不離價值,卻從沒問過愛上自己,於她又有什麼價值。

“還走不走啦?”看見他的笑容,夏千語不禁也笑了--她喜歡與他相處時的這種放鬆與放縱,讓她看到工作之外的那個自己,也會笑、也會柔軟。

“走。”唐寧用力的點頭,卻轉過身去半蹲在她的面前:“身體裡酒精太多了,要發泄一下。”

“恩?”夏千語探過身體在他面前,一臉的疑惑不解。

“我揹你,去花園裡跑兩圈。”唐寧湊脣在她的脣上輕吻了一下,笑意滿滿的說道。

“不陪你發瘋。”夏千語的臉微微一紅,轉身快步往電梯間走去。

看着她利落中帶些慌張的背影,唐寧只是溫柔的笑着,慢慢的直起身體後,大步跟上她的步子,伸手攬住她的腰,用力的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

夏千語擡眸看了他一眼,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思慢慢的沉靜下來。

*

見慣她的安靜,唐寧也不以爲意。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揹着蘇蔓在馬路上散步的那一幕,是夏千語最初愛上他的原因。

也是那一幕,讓她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一種感覺,叫做溫柔、叫做寵溺;讓她固執的認爲,能讓他溫潤如初的女孩,只能是蘇蔓那樣的:開朗自信、明媚陽光。

*

“其實我也怕摔着你了,下次不喝酒,清醒的時候再揹你。”走進電梯,唐寧雙手將她圈在懷裡,看着她笑着說道。

“恩。”夏千語輕應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似乎有些異常,還不怎麼清醒的唐寧,自然是沒有發現的。

*

傅陵的公寓,超大的牀上凌亂一片,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將被子壓在了身體下面,痛過哭過後,在傅陵輕聲安撫下睡着的安安跟本不能想象現在的畫面;

傅陵伸手拉了掉在地上的毛毯將兩人蓋住後,大手幫安安將凌亂的頭髮整理到腦後,直到她整張臉乾淨的露出來,他盯着看了良久,最後緩緩的低下頭,將脣輕輕的印在了她的額頭。

她是個簡單的女孩,他想她大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他們這段突來的關係--若只是簡單認識的男女,當作一場正常的成人遊戲也無不可。

可他是千語的好友、她是唐寧的秘書,這關係有些複雜。

更重要的是,她太簡單。

他覺得如她這樣的女孩子,這種事情就不能當作遊戲,應該說是傷害。

所以……

所以如果她願意,他可以接受將這種關係,變化成爲男女朋友的關係,希望這樣的安排,能讓她受傷的感覺會輕一些。

想到‘男女朋友’這四個字,傅陵的心緒微動,下意識的想起了林桐。

她離開有兩個月了吧?

其實也不過兩個月。

沒有傷心難過、沒有撕心裂肺、沒有戀戀不忘。就算現在摟着安安,也沒覺得該爲與林桐的那段感情致歉。

不知道是愛得不夠,還是自己天生薄情。

傅陵扯了扯嘴角,眸底有一絲漠然,好象生活原本如此--身邊的人來來去去,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不強求是誰、也不在乎是誰,只要不討厭就行、只要不試圖改變他就行。

想到這裡,傅陵的情緒不禁有些煩燥,輕輕拉開安安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然後拉下繞在自己腰間的長腿,披上浴袍起身去了浴室。

快速的衝了個澡後,回到房間,看見安安的雙手緊扯着毛毯,身體蜷縮成一團,好象很冷的樣子。

傅陵不禁搖頭,嘆了口氣後,彎腰將她抱起來,將牀上的被子扯開後,又再將她放回進被子裡。

他自己則從牀邊的櫃子裡拿了支菸出來,點燃後,用力的吸了一口,才又拿了本書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這習慣與千語一樣,在心緒煩燥的時候,他總是借書本的力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今天…。

對着書本,腦子裡一直縈繞着剛纔的問題--是他太薄情還是他太冷漠?看似紳士有禮的背後,他似乎沒有真正愛過誰。

或許就是這樣吧,雖然有些不公平,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一直以爲自己是愛着呢?分開以後才知道:原來都不會想念、原來可以輕易的和另一個女人上牀、原來也可以輕易的讓另一個女人取代那個叫‘女朋友’的位置--牀的另一半的主人,也就這麼輕易的換了。

傅陵沉沉的吐了口菸圈,擡頭看向煙霧繚繞中安安那張熟睡的臉,心裡只覺得有些對不住她……

*

夏千語公寓。

回家之後,唐寧整個人放鬆下來,只感覺到胃和頭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與難受。

“千語,我先去洗澡。”唐寧的雙手緊握成拳,看着夏千語溫柔的笑着,努力的不讓她看出自己的難受。

“自己行嗎?”夏千語將公文包扔進沙發裡,伸手扶了腳步有些虛軟的他一把,有些擔心的問道。

“好象……不行,所以你幫我嗎?”唐寧咧開嘴笑了。

“不行。”夏千語瞪了他一眼,火燒似的鬆開扶着他的手,羞惱的說道。

“好吧,我自己去吧。”唐寧低頭噙住她的脣用力的吻了一下,這才直起身體,一步一步往浴室走去--力持平穩的腳步,沒有讓夏千語看出他的不對勁。

他想,用熱水衝一衝就會好的,再睡一覺,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喝進去的酒,其實被他吐出了一大半,胃痛多半是因爲整個晚上空腹喝酒,沒吃東西造成的。

*

唐寧如是想着,直到進了臥室,反手關上門後,只覺得一陣頭暈腦花,差點兒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唐寧忙伸手扶住旁邊的及櫃,閉上眼睛用力的甩了甩頭後,拉開衣櫃拿了睡衣,便一步一步堅持着往浴室走去,大約只花用了五分鐘的時間簡單衝了一下後,他連身上的水都沒擦,便直接套上了浴巾,快步回到臥室後,便直直的躺了下去,甚至連被子都沒來得及掀開,只覺得渾身沉重的連腳趾頭都動不了了。

*

夏千語在顧白的房間洗了澡後,推開臥室的門便看見唐寧整個人蜷縮在牀上,連被子也沒蓋。

走近去一看,頭髮將牀單打溼了一大片,散開的浴袍也是溼的。

“唐寧,是不舒服嗎?”夏千語扯開被子幫他蓋好,又吃力的幫他將溼掉的浴袍給扯了下來。

然後又去浴室拿了吹風機過來,再推着他趴在牀上後,幫他將頭髮快速烘乾。然後又拿了毛巾墊在被他頭髮打溼的那一片。

僅做完這一件事,她剛洗過澡的身體又再次被汗溼。

她自己也覺得奇怪,爲什麼他每次壓在他身上睡幾個小時,她也不會覺得累;而她就搬動他一下,就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夏千語長長的吐了口氣,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又伸手去探他的額頭--還好,並沒有發燒。

將手伸到被子裡面摸了一下,身體皮膚的溫度還是有些偏低,而且他的手一直按在腹部,顯然是正難受着。

“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裝什麼呢!”夏千語皺了皺眉頭,準備去幫他煲點粥,卻在抽出手時,被他下意識的給拉住了。

“唐寧,我去煲點粥過來。”夏千語湊脣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不用,陪我就好。”唐寧搖了搖頭,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拉着她的手不讓她走。

“我先去煲粥,你吃完我再陪你。”夏千語堅持說道。

“這是條件?”唐寧這纔將眼睛微微睜開一些,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問道。

“恩,條件。”夏千語點頭。

“唉,那好吧。”唐寧無奈的點頭,嘴角是清淡而溫柔的微笑。

“我很快。”夏千語低頭在他脣間輕吻了一下,小聲說道:“別發燒、別生病,很煩人,知道嗎。”

“知道,我努力。”唐寧點頭。

“恩。”夏千語又低頭吻了他一下,算是鼓勵他堅持等到她的粥過來。

*

夏千語出去後,唐寧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但就是那麼奇妙的,當她端着粥過來的時候,只在他耳邊輕輕喊了兩聲,他便睜開了眼睛。

夏千語扶着他坐起來後,見他全裸的上身全露在外面,不禁臉紅,又擔心着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快速的拉起被子幫他蓋住。

“你瞪我開幹麻,我不是故意的。”唐寧將又臂從被子裡伸出來,接過她遞過來的粥,一口一口的吃得極慢。

他其實不知道,夏千語是準喂他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讓夏千語爲他做這些事情,他喜歡看到他在投資場上叱吒風雲的樣子、也喜歡看她在自己懷裡羞澀安然的樣子,就是不喜歡看她做這些服伺人的活兒,哪怕是爲了他。

“很好吃。”唐寧將空碗遞迴給她,一臉滿足的說道。

“做的有多,等你消化會兒再吃。”夏千語伸手在被子裡去探他肌膚的溫度,好象已經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被子的作用還是熱粥的作用。

只要好了就好。

“你也吃一碗再過來。”唐寧對着千語離開的背影說道。

夏千語回頭給了他一個溫潤笑容,輕輕點頭。

*

一碗白米粥,加了些蜂蜜,既暖胃又解酒。

同樣是昏昏欲睡,但現在整個人的感覺都是暖的,比剛纔渾身發冷的情況,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當然,他仍然堅持着坐着等夏千語過來。

他趁這個時間想着,把喝進去的酒摳着吐出來,似乎並不如傳言中的有效,雖然醉酒的程度比不吐要好,但胃和食道都難受,人也更無力。

所以這招並不好用。

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人千杯不醉呢?只有不停的喝,也將酒量練大嗎?還是有什麼解酒的藥,可以事先預防的?

一定沒有,否則千語喝酒應酬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想到。

唐寧擡頭看着門外餐廳的方向,想起夏千語每次喝醉後,一個人抱着馬桶吐、一個人倒在浴室沒有人管、一個……

若說這些只是讓他心疼的話。她對這些的渾不在意,纔是讓他最最心疼的--她以爲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她以爲她的生活就是這樣的。

唐寧掀開被子下牀,拉了半溼的浴袍在身上,就這樣打着赤腳走進餐廳,一語不發從背後將夏千語緊緊的摟進懷裡。

“怎麼啦?還是不舒服嗎?”夏千語扭頭看他。

“沒有,就是想你了。”唐寧低聲說道。

“進去吧,這樣容易感冒。”夏千語微微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拍拍他抱着自己的手,輕聲說道。

“還沒吃完呢,等你吃完。”唐寧搖頭。

“那你去換衣服,看你這樣我也吃不下。”夏千語不禁失笑--他身上的浴袍還是溼的呢,就這麼跑出來了。

剛纔還渾身發冷呢?

“去牀上,我餵你吃。”唐寧用額頭輕輕碰了她一下,伸手將桌上的碗端起來塞進她的手裡,然後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唐寧,你到底是醉了還是病了?”夏千語只覺得他的行爲詭異莫明。

“醉了。”唐寧低頭在她脣間輕吻了一下,笑得一臉的認真。

“以後還是少喝吧,這樣的場合……”

“既然進入這個圈子,你就不能縮手縮腳。誰沒有一個適應期?而我還有你一直在身邊照顧,能有什麼問題。”唐寧淡然說道:“千語,你要相信我,我並不比你的適應能力差、也並不比你嬌貴,你曾經歷過的所有,我都可以再經歷一次。”

“而且我比你幸福,因爲你以前是一個人,而現在我身邊有你。”

唐寧將她放在牀上後,從她手裡接過碗,沉眸看着她,極其認真的說道。

夏千語的眸光微動,拉開被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唐寧上牀。

“沒事,我現在好了。”唐寧微微笑了笑,矮身在牀邊坐下,熟練的一勺一勺的喂她。

至於爲什麼這麼熟練,是因爲父親的手術剛結束那陣子,他天天都這麼做。當然父親比她又要難喂一些。

“好了。”唐寧將碗放在旁邊的櫃子上,拿了紙巾幫她擦了嘴角後,這才扯下身上半溼的浴袍,拉開被子坐到她的身邊,伸手關了房燈後,擁着她一起躺下。

“身上有點兒冷呢?”夏千語輕聲問道。

“還好,抱着你就不冷了。”唐寧輕聲應着,雙臂雙腿將她鎖在身下,將臉埋在她的脖頸之間,輕輕閉上了眼睛。

感受着他一陣一陣吐在脖頸間的熱氣、聽聞着他粗粗淺淺的呼吸,千語輕輕閉上眼睛,只覺得心裡一片安寧。

其實晚上她也喝了不少酒,只是因爲她的酒量原本就比唐寧大、加上唐寧喝得太多太猛,她心裡一直擔着心,所以一直強撐着到現在。

現躺在他的懷裡,溫暖而有力,熟悉得讓人安心,一直強撐着的精神與身體便一下子全放鬆了下來,軟軟的依在他的懷裡,只覺得疲倦卻又舒服。

就是那種想全然癱軟着一動不動的舒服。

所以她在感覺到他緊貼着的身體慢慢起了變化時,也沒有動;

在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難耐的動了動後,也沒有動;

在感覺到他微微的移動身體,本能的尋找最舒服的方式時,她還是沒動。

她只覺得現在,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癱在他的懷裡,是太舒服的事情。

“千語。”唐寧輕輕喊她。

“嗯?”夏千語閉着眼睛,隨口應着。

“我又睡不着了。”唐寧的身體動了動,某處的變化已經很明顯。

“嗯。”夏千語隨意的應了一聲。

“你要睡了嗎?”唐寧又問。

“嗯。”夏千語還是懶懶的應着,聽聲音象是要睡着了。

“唉……”唐寧沉沉的吐了口氣,貼着她的身體磨蹭了幾下又安靜了下來。

“累得很、困得很,先睡會。”夏千語的手臂輕輕搭在他的腰間,懶懶的說道。

“好。”唐寧點頭,牙齒在她脖子上輕輕嘶磨輕咬、又輾轉吮舔,只是身體再沒有動一下。

夏千語淡淡的笑着,一會兒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睡得安穩而沉靜。

*

唐寧擡頭看着她的睡顏好一會兒,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描繪着她的輪廓,心緒漸漸平靜了下來--雖然這樣的平靜,並不能阻止身體不知道是因她還是因酒精而起的衝動,但在看着她時,他至少多了些控制力。

因爲……

他想讓她好好睡一覺;他不想在每次醉酒後不知節制的要,顧不上她的感受、也顧不上她的身體。

那樣不好。

唐寧的嘴角微翹,沉沉的吐了口氣後,低下頭將脣壓在她的脣上,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吻着她,跟隨着她的反應,溫柔着以不會鬧醒她的力度,或深或淺的輾轉吮動,久久的不願鬆開……

直到她的手臂自然的圈住他的脖子,身體微微上揚的迎合,他才慢慢的將吻加深--用溫暖而柔軟的舌直抵她脣齒的深處,尋着她懶得一動不動的舌,輕輕的抵着、舔着、纏繞着……

然後……

她自然不是睡神,他身體的每一處叫囂,都以她熟悉的方式喚醒着她慵懶着不想動的身體;而他的自控力不過如此,在越來越加深的吻裡,身體已無可控制的想她,喘息與汗水,就那樣不可避免的將她吵醒。

於是,一場積蓄已久的纏綿,帶着溫柔的激烈,在兩人之間自然的上演……

*

其實唐寧的體溫到後來還真是有點兒高,這讓一場激烈過後清醒一些的夏千語着實有些擔心,本來是要起來去拿溫度劑和熱水,卻被他沉沉的壓着動不了。

後來在他一陣又一陣的狂風暴雨之下,她基本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他在一場一場的大汗淋漓過後,體溫竟奇蹟般的降了下來。

夏千語這才放心的沉沉睡去。

在睡前,似乎聽見唐寧在她耳邊輕輕的說着:“千語,太愛你了,怎麼辦。”

“恩。”夏千語迷糊的應了一聲,雙臂抱着他更緊一些、身體貼着他更緊一些--在快睡着的時候,突然覺得他的情話挺好聽的。

她其實是喜歡的。

*

臨晨,是所有人睡得最沉的時候,夏千語與唐寧也是如此。

酒醉加上幾場激烈的運動,加上互護的懷抱,兩人都睡得安心而深沉。

傅陵卻沒這麼好運氣。

他在沙發上坐了大半夜,抽了半盒煙後,眼看着天亮了,倦極的他正準備靠在沙發裡眯一會兒,便聽見安安突然哼了兩聲。

傅陵起身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小聲問道:“安安,是頭疼嗎?還是胃不舒服?”

“嗯。”安安無意識的應了一聲,從被子裡伸出手來將他抓住。

“安安?”傅陵在牀邊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又伸手到被子裡摸了摸她皮膚的溫度,比正常稍稍的高那麼一點,應該也算不上是發燒。

只是一般來說,酒精會讓人的體溫偏低,所以她的這個高,象是有些不正常。

傅陵皺了皺眉頭,伸手從抽屜拿了溫度計放進她的腋下後,一直用力按着她的胳膊,目光自她光裸的身體上輕掃而過,只覺得身體一陣燥熱。

“熱。”安安輕呼一口氣,被他按着的手臂動了動。

傅陵一個不留神,大手便自她的手臂上滑了下去,然後……

傅陵乾脆上牀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然後將她整個人圈進了懷裡,這下她基本就動不了了。

從溫度計的指示值來看,顯然是沒有發燒的,傅陵放下心來,將溫度計放了回去,目光自沙發上輕掃而過,再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安安,輕輕嘆了口氣後,伸手關了燈,就這麼摟着她……

*

“安安,幹什麼?”

傅陵伸手抓住她在他身上亂動的手,不禁嘶啞着聲音低吼了一句。

對於幾個月都沒有夜生活的男人來說,偶爾的一次顯然是不夠的。他只是不適他們原本的關係、又顧忌她的身體,所以已經是剋制了又剋制。

現在哪裡還禁得起她的主動。

所以,又一次爆發,是由睡夢中的安安發起、由傅陵掌握節奏、一直持續到天明……

*

“唉,這個夢可真長啊。”

安安伸了個懶腰,聲音裡有股心滿意足的味道。

“你醒了?”

傅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低沉淳厚而性感,還是和她記憶中一樣的好聽。

安安閉着眼睛,微微笑着,翻身趴在傅陵的身上,將臉貼在他的胸前,一臉的滿足模樣。

“安安?”傅陵又喊了一聲。

“這聲音……好象是真的!”

安安猛的睜開眼睛,一眼看到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胸膛。

她再擡頭,便看見傅陵那熟悉的面孔,就這麼張揚的停留在她的眼前。

“傅、傅總……”安安嚇得說不出話來,雙手撐着牀想要坐起來,卻總是爬起來一半又跌下去,而且……總是跌在他的身上,兩個人光着裸肌膚相觸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

“安安,你再動,我可不再忍了。”傅陵嘆了口氣,大手將她用力的按在自己的懷裡。

“傅總?你真是傅總?你是活的?”安安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幾下,很白癡的問道:“這是幾?”

“二。”傅陵好笑的看着她。

“這呢?”安安再換一個數字。

“四。”傅陵再答。

“啊--啊啊--啊啊啊--”安安突然大叫起來,比起臨晨時分的主動與熱情,完全判若兩人。

“恩?”傅陵的大手輕輕拍着她的背,示意她安靜下來。

而安安在感覺到背上他的手、身體下他的身體後,身體一下子便僵直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安安,我是傅陵。”傅陵輕撫着她的背,輕聲說道。

“我……傅總,我們這是……”安安的面色有種難堪的感覺。

“恩,我們在一起了。”傅陵點頭。

“傅總對不起,我只是做了個夢,我以爲我在做夢……”安安看起來象要哭了的樣子,身體僵直着一動也不敢動:“所以傅總,我不是有意侵犯你的。”

“你--”傅陵突然有點兒明白安安臨晨時分的主動與熱情是爲什麼了,也明白她現在的難受與難堪是爲什麼了--她以爲自己做了個春夢,然後在夢中和他做了。現在才發現不是夢,而是事實,所以她又以爲自己強上了他……

看着安安一臉想哭的樣子,傅陵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怎麼能有這麼迷糊的女孩子,還好是他,若是別的男人呢?怕不是別人還要找她索賠?

“我不介意。”傅陵笑着說道。

“啊……哦…。好……”安安一愣,接着連連點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還趴在傅陵的身上,於是很小的聲音說道:“傅總,那個對不起,你不介意的話呢,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那個……我現在要起來了。”

“但是我希望你能負責。”傅陵接着說道。

“你……不是說不介意嗎?”安安一聽,幾乎要哭出來了……她拿什麼負責啊!

------題外話------

1,與林柏文的關係,這次算是完全正式的挑開,他們已經完全對立了起來。

2,林柏文對唐寧判斷的改變,讓他在盯千語的同時,也盯上了唐寧。而用新的眼光來看唐寧的事業佈局,或許也能發現裡面的一些玄機。

3,唐寧剛醉那會兒,確實有些難受,在現在的自己與過去的自己之間,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但對未來目標的堅定和對千語的信任,讓他很快就調整過來,反而比千語更堅定,知道自己要用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接下來的商業局面。

4,安安以爲是自己強上了傅陵,而傅陵卻開口要她負責,哈哈哈,安安要哭了。記得千語當時是很強勢的,直接和唐寧說:我不負責。嘿嘿,安安確實沒有千語的霸氣,要被傅陵吃得死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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