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牽着慕一一到了客廳就看到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靠得很近,膩膩歪歪的,他老臉都紅了一紅。
慕一一鬆開秦管家的手,抱着他餅乾盒子,邁着小短腿跑過去,眨着大眼睛看着他們:“姨姨,覃叔叔,你們在做什麼?”
清脆響亮的聲音,驚得宋曉曉趕緊推開覃慕柏,她怎麼就忘記了兩個人現在是在客廳,家裡還有個小孩子呢!
覃慕柏淡定的坐直身體,舔了舔脣,看着慕一一輕輕一笑:“你宋阿姨頭疼,我幫她按按。”
宋曉曉聽着他一本正經的胡扯,腦仁真要疼上一疼。
慕一一的目光移到宋曉曉的臉上,擔心的問:“姨姨頭疼嗎?”
宋曉曉將她抱起來,溫柔的道:“已經沒事了,一一不用擔心。一一今天在家裡做了什麼?中午吃了什麼?”
慕一一坐在她的腿上,打開手裡抱着的盒子的蓋子,小臉上滿是炫耀:“跟管家伯伯學了烤餅乾,這裡面好多餅乾都是我自己做的。”
宋曉曉看着她手心裡放着的愛心形狀的餅乾,誇讚道:“一一真棒!”
慕一一得意洋洋的笑着:“姨姨,你嘗一下看看好不好吃!叔叔也嘗一塊!”
她拿了一塊給宋曉曉,又掏出一塊遞給覃慕柏。
覃慕柏不愛這種甜食,可看着她純真的模樣,還是勉爲其難的嘗一嘗,很酥,黃油的香味很濃,一點點的甜味。
小腦袋看看宋曉曉又看看覃慕柏,期待的問道:“好吃嗎?”
覃慕柏伸手揉揉她的腦袋,笑容溫煦:“好吃。”
慕一一高興得眼睛亮晶晶的,自己拿了一塊吃着,然後蓋上蓋子,甜甜的笑着:“我把這些都留着,下去去看顧叔叔的時候帶給他吃。”
真是個懂事又可人疼的孩子,要是顧安城知道她這麼心心念念着他,肯定會醒過來的吧!
覃慕柏見宋曉曉神色溫柔卻又恍惚的看着慕一一,怕她亂想,伸手捏捏她的肩膀,宋曉曉扭頭看他,朝他笑笑:“我是在想顧安城要是知道一一這麼想着他,自己第一次烤的餅乾都要留着給他,肯定會醒過來的。”
慕一一之前跟慕紫汐去醫院見過顧安城,慕紫汐給她解釋過,說顧安城受了傷要睡上一段時間,就像她遠在法國的姨姨一樣,現在姨姨已經醒了,顧安城也會醒的。
慕一一點點頭,嗯嗯兩聲。
小模樣把覃慕柏和宋曉曉都逗笑了。
………
靳絕接到葉磊的電話就着手調查邢夢妍和夏泠月的事情。
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被他關起來的靳飛,邢夢妍的保鏢,不管她做什麼事情他都是跟着她的,他可能也參與其中。
地下室燈光昏暗,靳飛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人消瘦了很多,透着幾分頹廢的味道。
再次見到靳絕,靳飛不知道他來找他是什麼意思,率先表明態度:“少主,該說的我都說了。”
靳絕居高臨下的看着被折磨得頹靡不堪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嗤嗤笑了一聲:“你倒是癡情,可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靳飛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心裡卻是被他的話刺痛了一下,他是有些自不量力的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可是,感情的事情又不是自己能夠控制得了的。
靳絕的面色陰沉,尤其是在這麼暗的燈光下,格外的冷漠,格外的陰鷙:“我已經知道當初是夏泠月幫她從蘭城回到意大利,我也知道她逃出去也是因爲夏泠月救了她。”
靳飛猛地擡頭看向他,臉上帶着一絲不可置信,可很快就變得坦然,他肯定能查到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他之前就有這種想法的。
靳絕往前走了兩步,離他更近了一些:“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要是如實告訴我,我就告訴你她現在的情況,而且還可以放你出去找她,畢竟也只有你待她始終如一,我就成全你,讓你去守着她。”
低着的頭猛地擡起來,震驚的看着他,顫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他每天都想要知道她的消息,可沒有人會告訴他,日夜盼望着,祈禱着,希望她平平安安就好,他是沒想過從這裡出去的,畢竟靳絕的手段他是瞭解的。
靳絕冷漠的睨着他:“真的!”
靳飛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的詢問:“您想知道什麼?”
該知道的他都已經查到了,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
靳絕一字一句的道:“我想知道夏泠月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她當年對夏泠月做了什麼逼得她主動同慕柏分手的。”
靳飛渾身一震,十幾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邢夢妍不過十七八歲,而夏泠月也就比她大一歲而已,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天使般的女孩子可以像個惡魔。
他迴避着靳絕的目光,垂下眼眸,看着黑色的地面,聲音緩慢的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靳絕聽完,眉頭緊鎖:“所以她拍了照片和視頻?東西放在哪裡?”
靳飛搖頭:“我不知道,小姐不可能把存放的地方告訴我的,可能在某個秘密郵箱裡面。”
靳絕半晌沒有說話,他是知道她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卻不曾想那麼早就開始有出現的痕跡了嗎?
靳飛看着他沉靜的面容,目光中帶着期待。
靳絕知道他的意思,淡淡的道:“她死了,被我親手打死的,葬在了寧城,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可以讓你去守着她。”
瞳孔劇烈收縮,他的話像是利箭直擊他的心臟,頹然的坐在地上,仰着頭看着靳絕,聲音顫抖得厲害:“爲什麼……爲什麼是你……她可是門主的親生女兒,門主知道嗎?”
靳絕臉上掠過意外的表情:“沒想到你連她是靳楠宸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都知道!哦,我倒是忘記了,你是靳楠宸派到她身邊保護她的,難怪你連我的話都不聽,只聽她的。”
聽着他對自己的父親直呼其名,靳飛覺得自己像是錯過了許多事情,也是,他被關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了啊!
靳絕又淡淡的道:“你覺得她活着快樂?一直被執念纏身,像個瘋子一樣,死對於她來說難道不是一種解脫?”
靳飛說不出話來,他跟在邢夢妍身邊最久,她的精神狀態他很清楚很瞭解。
“少主,您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