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往前面開車的司機看過去。
側臉堅毅,半張臉顯得很陰沉,男人掀了掀眼皮。
像是注意到了她,隨後車速猛地加快。
鍾珮琳緊張的抓住張蘭熙的手臂。
張蘭熙轉頭看她,見她神色有異,剛想開口,一條手臂橫過來,黑洞洞的槍口對着鍾珮琳。
張蘭熙的雙眸猛地瞪大,呼吸都停滯了一般。
鍾珮琳抓着張蘭熙手臂的手緊了緊,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有人拿槍對着她們。
她下意識的往張蘭熙身邊靠了靠,半邊身體擋着張蘭熙,槍口正對着她,無畏而又堅定的眼神盯着對方的半邊臉,聲音輕顫:“你是誰?”
張蘭熙自然發覺了鍾珮琳是故意擋在她面前的,想要推開她,鍾珮琳不動,就這麼擋在她面前。
張蘭熙低聲道:“琳琳,你幹什麼!”
她怎麼能擋在她的面前,那可是槍,對方是什麼目的還不知道呢!
萬一走火,可怎麼辦!
男人自喉間深處發出的帶着怒意的渾厚聲音:“閉嘴!”
張蘭熙被吼得嚇了一跳,饒是活到這把年紀,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
鍾珮琳雖然怕,可還是堅定的擋着張蘭熙,不想讓她出什麼事情,她的左手緊握着張蘭熙的手,手心裡都是汗,右手緊握成拳,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前面駕駛座上的男人:“你想要什麼?如果是想要錢的話,我們可以給你。”
張蘭熙連聲道:“對對對,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請你不要傷害我女兒。”
男人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輕蔑的模樣,冷冷的嗤笑着沒有開口,後視鏡裡倒映着跟上來的車子,他眉頭皺了皺,再次提速。
鍾珮琳注意到他的反應,往後看了一眼,後面的車子應該是跟着她們的車的,不知道是誰的人。
………
覃慕柏收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宋暉還在手術室,鍾珮琳身上的傷醫生已經處理過,張蘭熙坐在她身邊,陪着她等手術結束。
鍾珮琳算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見覃慕柏,這個她一直以爲是同母異父的親哥哥,其實應該算是表哥的英俊男人,他氣場很強,身形冷峻挺拔,立在那裡,一副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慕柏,你來了,”太過安靜,張蘭熙還是主動跟他打聲招呼,她不知道覃慕柏怎麼會這麼快知道消息的。
覃慕柏微微頷首,視線落在鍾珮琳的臉上,清清秀秀的女孩子,同張蘭熙長得很像,氣質卻比張蘭熙溫柔平和。
“我查過那個人,是個rb人,伊藤牧野派過來的,”覃慕柏淡淡的說着。
伊藤牧野派人來抓鍾珮琳,應該是爲了抓着伊藤哲的軟肋對付他,只是運氣不太好,碰上的人是個警察。
“伊藤哲的二叔?”鍾珮琳還沒有開口,張蘭熙已經蹙眉叫了出來。
鍾珮琳拉了拉她的衣袖,抿脣看着她,生怕張蘭熙生氣遷怒到伊藤哲的身上。
覃慕柏緘默不語,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一個女孩子慌里慌張的跑過來,身後跟着的人再熟悉不過。
覃慕柏眉梢微動,雙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跟着女孩子一起出現的蘇靖宇。
宋之念不知道該問誰,這裡的三個人,她都不認識,她盯着手術室的門,驚慌失措:“哥,你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
蘇靖宇露出一點兒尷尬,走到覃慕柏的身邊,低聲問道:“怎麼樣了?”
覃慕柏眯眸不答,只輕聲問:“昨天晚上的反思成果就是今天與初戀約會?”
蘇靖宇輕咳一聲:“她說有事要見我,我就出來見她一面,你別亂想。”
覃慕柏低低哦了一聲,明顯不相信,多少年沒見過面的女孩子,能有什麼事情突然想要見他,有鬼才對。
蘇靖宇怕了覃慕柏這意味深長的眼神,走到宋之念的身邊,溫聲安慰她:“念念,你別慌,你哥不會有事的,冷靜一點。”
宋之念雙眸裡閃爍着淚光,聽見蘇靖宇的聲音,直接撲到他的懷裡,抱着他,哽咽着:“我就只有哥哥這麼一個親人了,他要是出點兒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辦!”
蘇靖宇渾身僵硬,這種情況下也不好推開一個傷心難過的女孩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別亂想,他會沒事的。”
宋之念小聲的抽泣着,靠在蘇靖宇的懷裡,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覃慕柏覺得身爲一個有婦之夫同初戀女友抱在一起的精彩畫面,他似乎應該拍下來發給虞夢珊看看纔對。
宋之念哭了一會兒,纔不好意思的鬆開蘇靖宇,吶吶的道:“靖宇哥,對不起啊,我剛纔失態了。”
蘇靖宇朝她笑笑,扶着她去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了張蘭熙一眼,在看到鍾珮琳的時候愣了下,隨即神色如常的收回視線。
“你先坐一會兒,我跟我朋友問問情況,”蘇靖宇溫聲對宋之念叮囑了一聲。
宋之念紅着眼睛點點頭,朝覃慕柏看了看,眼神閃了閃,隨後看向手術室的門。
“怎麼回事?”蘇靖宇同覃慕柏走到僻靜的地方,詢問事情的經過。
“伊藤牧野派人過來綁架鐘珮琳,想要威脅伊藤哲,宋暉應該是剛好遇到所以救了她們,他中了一槍,”覃慕柏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
“一個rb人,居然跑來蘭城撒野,也是活膩了吧!”蘇靖宇眉頭緊蹙,沉聲道。
“怎麼,看你心上人着急難過的樣子心疼了,所以要動手收拾害了她哥哥的人?”覃慕柏玩味的看着他。
“別胡說八道,什麼心上人,”蘇靖宇瞪他,“我已經結婚有老婆了。”
“你剛纔抱着她溫聲安慰的樣子可不像是有這種認知呢!”覃慕柏輕輕的笑着,“我剛纔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拍下來給虞夢珊看看,你現在這樣否認,我真應該留下證據纔對。”
“慕柏你夠了啊,你自己一堆的事情沒解決,你別給我找事兒,我跟她之間是清白的,”蘇靖宇氣笑了,還拍照留證據,他剛纔明明是被迫的好不好。
“一般來說,初戀是刻骨銘心的,尤其是像你這樣遊走在花叢中的,要不然怎麼就每個定性呢!而且如果換做是我,她撲上來的時候,我已經躲開了,而不是像你這樣抱着人家溫言細語的安慰趁機吃豆腐,”覃慕柏一本正經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