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的地點就是祁少的住處,一進屋感覺冷冷清清的,安落腳步頓住,視線轉悠了一圈兒纔想起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那就是,竟然沒了那羣裸身服務的金髮美女!
“東哥,上來啊!就缺你了!”
沒見着人,卻聽見了祁少的聲音。
倪昊東拉着安落向樓上走去。剛順着樓梯走上去,就聽到書房裡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尖的笑聲。
“哎呀不玩兒這個了!手氣真是臭死了!”
“哈哈哈。不玩了不玩了,正好昊東來了,咱們打麻將!”遊老正說着,倪昊東已經牽着安落的手推開了書房的門口走了進來。
上次遠遠見過一次,沒說過話,這次倪昊東拉着她走到他們附近坐下,側頭對安落說,“這是遊老。”
安落彎起脣禮貌的對遊老點頭問好,她對這個遊老不是很瞭解,蘇城人都敬畏他,但是他具體是做什麼的,她也說不準,好像就是那種黑白兩道,明裡暗裡都吃的開的人物。
“嗯。”遊老的目光在安落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後開口問,“丫頭,會不會打麻將?”
“會一點。”
“那就玩兒啊,昊東,給你媳婦準備錢,上回輸給你的錢,這回我一定要撈回來。”
倪昊東淡淡的笑了笑,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安落的肩膀上笑道,“我媳婦可不一定會輸。”
“呦。”遊老哈哈一笑,人已經挪到了自動麻將桌旁邊坐着,莎莎把一大沓子鈔票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雙手抱在胸前,那雙濃妝豔抹的眼睛高高的挑起,嘴角似笑不笑的看着倪昊東嬌聲問,“怎麼?森泉那事兒要是沒有我們遊老出面的話,家屬能擺平麼?媒體能這麼消停麼?被家屬一鬧騰,媒體一誇大,再加上恨你的人在背後給你火上澆油,別說你現在新產品要上市了,搞不好現在森泉都已經讓有關部門給貼封條了!你可倒好,求我們幫你辦事,我們還得輸給你錢,倒貼啊!?”
“我是巴不得都輸給遊老,但是好牌使勁往手裡撞,我也是沒辦法。”
“嘿,你還得了便宜賣乖!?”
“莎莎!輸幾個錢而已。我老頭子還輸得起!願賭服輸!快快快,打通宵啊!”
遊老拉着莎莎的手腕,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安落無意間看到遊老衝着倪昊東眨了下眼睛,她再扭頭看了莎莎一眼,她低垂着眼眸,一臉的落寞。安落感覺倪昊東和遊老之間好像早已達成了某種利益方面的共識。就像莎莎說的,像遊老這種人,怎麼可能幫人做事會倒貼呢!
她皺眉,只是這其中的代價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一直話不多,嘴不離煙,一支吸完又吸一支的祁少撩起眼皮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嚷嚷,“嫂子來,坐這邊,東哥你就坐嫂子後面支招吧。”
“去吧。”倪昊東在她身後輕輕推了她一下,他自己折身出去,不一會兒把祁少臥室那臺空氣淨化器給搬了過來放在了安落身後。
看到這屋裡濃的嗆人的煙霧在快速的消失,倪昊東才安心的坐在安落的身後,她低着頭眼睛黏在自己手裡的牌上,但餘光卻瞥見其餘幾人看過來的一道道扎人的視線。其實,她沒那麼嬌氣,就是倪昊東太小心翼翼了…
“東風!”莎莎丟了一張牌出來,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安落是她的下家,她伸手抓了牌又快速的丟下去一顆。安落覺得祁少好像有話問她,因爲她感覺他經常朝她看來,只是她因爲倪昊東搬來空氣淨化機這事兒一直低着頭來着,所以他想來個眼神偶遇之後隨便聊點兒話題的念頭就被暫時給擱置了。
這屋裡除了她自己不抽菸之外,其餘都是抽菸的,倪昊東這麼一搞,輕易地就讓她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別人不抽想抽,抽吧,這兒放着一個空氣淨化機,好像在時刻提醒着別人這兒還坐着一個孕婦,抽菸的能憋着就憋着。
倪昊東這一招…不開口說一個不字,卻是把別人膈應的夠嗆。他倒好,得罪完人之後,說去廚房給她弄個果盤去,人就出去了。除了安落依舊低頭看牌之外,其餘三人全都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倪昊東離開的背影。
“哎,安落。聽說你懷孕了?幾個月了?”莎莎碰了一張紅中之後,手下打牌的動作不停,一邊打牌一邊嘮嗑。
“三個多月。”
“三個多月了?怎麼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那你感覺到胎動了嗎?”
安落死死地皺了下眉,祁少打了張牌她本應該碰的都給落下了。她抿了抿脣擡眸看了莎莎的側臉一眼又垂下眼簾去抓牌。
“三個多月,應該還沒什麼胎動了吧?”
莎莎掀起眼皮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三個多月,好多人就應該有感覺了。你難道什麼感覺都沒有?我看你也不孕吐什麼的。你這什麼感覺都沒有呢,我就納悶了,你憑什麼就說自己懷孕了?”
安落雙眉擰的更緊,莎莎的話無論語氣還是內容,都讓她覺得彆扭。氣氛有點兒冷清,兩個男人不好插嘴這樣的話題,就一邊假裝專心的打牌,一邊豎起耳朵聽着。
“是去醫院檢查照B超照出來的。”
“切~”
安落瞪眼,切什麼切啊!?
只見莎莎咧開紅脣一笑,推了手中的牌大笑一聲,“一條龍!”
給錢,繼續…
莎莎的話題也跟着繼續,“你不會是在第一婦產中心做的檢查吧?”
“是啊,怎麼了?”安落疑惑的看她。
“還真是啊!?”莎莎的眼睛瞪起來,嘴巴撇的能到了耳根子,“不會是那個上了歲數的王主任給你看的吧?”
“是、是她啊。”安落忽然有點兒心慌。尤其是看到莎莎那副鄙夷的眼神和她那張瞥到了耳根子的紅脣。
莎莎擺擺手,“明天趕緊去重新做檢查去!你這有沒有還不一定呢!”
“可我例假一直沒來啊!怎麼可能沒有!”這次安落有些急了,聲音也有點兒大,這會兒也顧不得牌桌上有兩男人在場,張口就說。她這焦急的心,和暴躁的神情好像在維護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