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忽然響起,雖然知道倪昊東已經醉成了豬,巨雷都不會驚醒了他,但她還是速度很快的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聽起來舌頭也像短了一截一樣含含糊糊。
“喂,哥。你到家了?”
“嗯,落落你人呢?怎麼還不回來?”安煥成一進屋一片黢黑,腳下一個不穩趴在了地上,等了半天也沒等來落落出來扶他,他只好自己爬起來打開了燈,就連廁所都找了,哪兒也沒他妹子的影子,拿出手機撥她的號碼,不知道撥哪兒去了,電話一通他就對着電話喊,“我是你哥。”
那頭是一個男人,聽上去年歲可能不小了,他立即搭腔,“我是你爺爺”,然後掛斷。
安煥成拿起手機,雙眼鬥在一起,仔細辨認之後才知道自己錯按了一個數字。拍了拍臉,回了回神,這才撥對了安落的電話。
龍潭山莊本來就不好打車,況且現在又夜深了。而且她還存着私心,想借着這個機會問一問倪昊東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她抿了抿脣,心一橫,對着手機撒起慌來,“哥,我今兒不回去了。我住在小染家,對,就是我帶回家的那個朋友,她心情不好,失業了,讓我陪陪說說話。”
“...”安煥成半天沒說話,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屋牀上那片刺紅,他搖搖晃晃的跑過去,一看被單全都換了新的,愣了一下尷尬的笑了聲,“呵,那行,那你們聊,我先睡了,明天還要上班去。”
“嗯好。晚安。”
倪昊東脣角微揚,身子動了動,直接抱住了安落的大腿。
“醒酒湯好了。”張媽進來後看到這場景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安落則紅了臉拿手去推倪昊東緊貼在她大腿上的臉,可這男人好像粘在她身上一樣,怎麼也推不動。
“安小姐今天留下吧?少爺這個樣子,怕是晚上會折騰,洗手間裡有一套新買的洗漱用品,是少爺專門讓我給你準備的。”
“謝謝張媽。”安落紅着臉點頭。張媽笑眯眯的轉身下樓,把這個爛醉的男人交給了她。
她脫去身上厚厚的羽絨服,微涼的手握住他的手輕聲的說,“能不能先放手,我餵你喝醒酒湯。”
她知道他聽得見,因爲她看到他那兩道劍眉緩緩的擰在了一起。半晌,他才低低的開口,“不喝,苦。”
安落還想再勸說他,就聽見他均勻而沉穩的呼吸聲,看來又睡着了。
她輕手輕腳的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洗了澡出來一看,倪昊東趴在牀邊已經大半個身子滾到牀的邊緣,一隻腳撐在地毯上,白色內褲下圓鼓鼓的屁屁緩慢的移動着,眼看就要滾到地上了。
她感覺這畫面超有喜感,拿出手機一臉壞笑的拍了照,這次她長了心,關了閃光燈和音效,拍完之後仔細觀摩了一陣子,這纔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將他拉到牀上去。
倪昊東被她拉回牀上躺好,他觸及到她溫暖的身體,立即伸手摟住她,將她緊緊地按在懷裡。動作連貫又熟練,安落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她深呼吸,心一橫,今晚這個時機,若是她不將巨石一樣壓在自己心裡的問題問出來,那就永遠失去了機會。
她的臉緊緊挨着他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恍惚的想,倘若他對她的好,就單單只是因爲喜歡,而並非是對另一個女人愛的延續,那該多好?可現實生活並非童話故事,灰姑娘和王子的愛情永遠是給孩子們看的。
“倪少。”
“倪少。”
“倪少…”
喊了三次,音量慢慢加大,可這男人已經睡得沉了,完全不給她一丁點兒反應。安落呼了口氣,一不做二不休,張口就朝着他的胸口咬去。
這一回倪昊東總算是有了反應,他的表情痛的糾結在一起,卻依舊沒有醒來,安落再用力,舌尖都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猛地睜眼,單手揪起安落的頭髮,雙眼猩紅的瞪她,安落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顫抖着說,“快放手,疼。”
倪昊東聽見她的聲音,又仔細的看了看,眼前如蒙了一層薄霧般模糊不清的視線也漸漸有了焦距,她一向靈動、好似會說話的眼睛此時痛苦的眯着,他立即鬆了手,又一次將她摟在懷裡摑打着她的背慵懶的說,“老實點兒。”
“倪少。”她在他懷中動了動,昂起頭看着他的臉,他又閉上了眼睛,聽見她喊他,挑了挑眉,依舊閉着眼睛哼道,“幹嘛?想要?爺今天恐怕不行。”
誰特麼想要了!安落心裡吐糟。
“倪少你知道我是誰嗎?”安落將眼睛瞪得圓圓的,仔細觀察着他的表情。就見他嗤笑一下,等了半天,又沒了動靜。
這次安落慢慢爬到他的背後,在他的腰部又狠狠咬了一口。倪昊東暴跳了,伸手抓人可撲了空,他從牀上坐起來大吼一聲,“安落你要瘋是嗎?”
“嘿嘿。”安落咧嘴一笑,“我喊你喝醒酒湯,你總是不理我,所以我就刺激一下你的神經。”安落此刻很開心,他吼的是安落,而並不是蘇琳呀!就算他爛醉着,也深深地知道躺在他身邊的女人是誰。
“不喝!”
“乖。”安落下牀將湯端了過來,放在他嘴邊,他聞到那股子味道就生氣的將頭扭到另一邊,“你喝了,我有獎勵哦。”他越是不想喝,她就越想看他喝。安落屈膝跨坐在他身上,只圍了浴巾的她香肩外露,身體緊緊挨着他精壯的身軀,將醒酒湯放在他的嘴邊引誘着。
倪昊東感覺大腦“嗡”的一下,渾身血液都朝着身體的某個地方衝去。
“安落你在玩兒火知道嗎?”倪昊東哪兒用的着醒酒湯,她這一撩撥,他這酒就醒了大半。
他伸手接過醒酒湯,吊起眼睛沉聲說,“你撩撥起來的火,今夜就該好好的給爺撲滅它!”
然後他屏住呼吸仰頭一口氣喝了。安落好笑的看着他喝完之後的扭曲表情,驚奇的發現原來他怕喝藥啊!
“笑夠沒有?”他冷聲呵斥,按着她的頭,湊過來吻住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