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在關心你。”安落嘴硬的說着,心裡卻亂成了一團麻。
“哦。關心我啊?那就不必了,”權賀炎長長的打了個哈欠,聲音聽上去有些睏乏,“我還巴不得程雪嫁給倪昊東。倒是你,你究竟怎麼想的,真不打算理他了?這兩天倪昊東暗地裡動用了不少關係在找你,機場、車站,他都派人去查了,嘿嘿,我發現他在查,暗中就找人把你的行蹤給抹去了。”
“...”
“小媳婦?”
“你做的對。”
不管怎樣,安落聽到倪昊東真的找過她,心裡還是狠狠的溫暖了一把。她掛了電話之後,一覺睡到鬧鈴響。
她伸手關掉鬧鈴,裹着被子打了幾個滾,最後“唉”了一聲,閉着眼睛起來去洗漱。收拾好自己之後她來到一樓的大廳吃早餐。今天的早餐是豆漿油條,她一邊吃着一邊等着劇組的其他人。過了幾分鐘,木楊端着餐盤坐在了她的身邊,安落擡起頭笑眯眯的打招呼,“早啊。”
“早。”
今天的木楊眼神有些怪,時不時的瞟向安落的側臉。這幾天的朝夕相處,安落和木楊早就熟絡了,安落喝光了碗裡的豆漿,擦了擦嘴之後單手支着頭笑眯眯的問木楊,“木楊學長,我暗戀了你三年你都沒注意過我,今天是猛然發現我好看了嗎?”
“哧——”
木楊剛喝下去的豆漿噴了一地,劇組的其他人投過來詫異的眼神,木楊尷尬的笑笑解釋,“豆漿太燙了。”
安落低頭抿着脣偷偷的笑了,時間真的是把殺豬刀啊,只不過纔不到兩年的時間,她現在已經能和木楊不痛不癢的開玩笑了,想當初那時候在學校的時候,見到木楊她就呆若木雞,眼巴巴的看着其他女生圍在他的身邊和他說笑。
現在,她依舊覺得木楊學長特別好看,很乾淨的那種感覺,但是她再面對他,早就沒有了當初的癡戀。
“安落你最好把你的耳釘取下來,當然,假如你不在意的話,也可以繼續戴着。”木楊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安落伸手輕捻自己的耳釘,這是她出來拍戲之前去逛街的時候在一家小店裡淘來的,一對小巧的黑色珍珠耳釘,戴在她白皙的耳垂上特別好看,平常頭髮遮着耳朵也基本看不到,怎麼木楊就注意到了?
“你沒看今天的新聞?既然我能通過耳釘確定是你,那麼別人也能。我吃完了,先去車上。”
安落怔怔的望着木楊快步走開的身影有些懵,新聞?這時候劇組的全體人員都吃完了早飯陸續向車上走去,安落忐忑的捏着手機上車,剛纔木楊的神色有異,話中有話,莫非新聞上有關於她的事情?
車子開始行駛,她打開新聞一看,不用她費力的尋找,頭條上附着的那張照片就足以驚嚇到她,那是...昨天被那個變態強吻的照片!那變態當時雙手捧着她的臉親下去,她的頭微微上揚,長髮垂順,故而露出了她耳垂上的小巧耳垂。
雖然照片上她的臉被那變態給遮住了,但木楊還是通過衣服和耳釘這種細微的環節確定了是她。再加上昨天是他出來找她的,他遠遠的看見了她和一個男人在樹下,所以纔會在看到新聞的時候馬上聯想到她的身上。別人不一定能猜得出照片上的女人是她,畢竟是娛樂新聞,大家都是一笑而過,誰又會真的較真呢。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悄悄地將耳釘摘下,她的手指冰涼、內心焦慮,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上了新聞的頭條。
然後她才仔細看報紙上的內容。
這一看,她更是震驚的合不攏嘴。原來那變態叫程瀚!程雪的哥哥。程家唯一的繼承人,傳聞,他手段極狠,殘酷無情。傳聞,京市的商業圈幾乎被他隻手遮天。傳聞,他對女人不感興趣,無數女人前仆後繼的想要爬上他的牀,結果後果都特別悲慘,所以再後來,女人們也不敢再貿然的引誘他。
安落的眼睛定格在標題的幾個大字上。
“程家少爺與神秘女子激吻,程家或許喜上加喜?”
喜上加喜?
安落蹙眉,既然程瀚不喜歡和女人有太親密的接觸,爲什麼會來纏着她?而且知道她的名字?她忽然想起昨天他走的時候邪邪的笑着要她看今天的新聞。原來,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然他查到了她的名字,就一定查到了她的資料吧?可能也知道了她和倪昊東的關係。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倪昊東和程雪訂婚,程瀚就忽然出現在她身邊。
他是想要故意爆出這樣的新聞,然後讓她徹底不能回到倪昊東的身邊,攪合他妹妹和倪昊東的好事?她脣角溢出苦澀的笑,就憑她一個一無是處的窮酸丫頭,怎麼能撼動的了這種名門貴族的強強聯姻?程瀚的擔心未免有些多餘了。
蘇城機場。
倪昊東緊緊的皺着眉,心不在焉的在等人,今日程雪的父母會坐飛機過來這邊,既然要訂婚,兩家是要坐在一起吃個飯,碰個面的。
他看到楊柏快步朝這邊走來,他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楊柏看到倪昊東一臉的期待,不忍心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還是查不到任何消息。飛機、火車、汽車,能查的我都查了,除非安小姐是步行出走的,不然怎麼會找不到一點兒頭緒,倪少,你說安小姐會不會根本就沒離開蘇城?”
“哎,東哥,來了來了,程先生和程太太。”陳帥跑過來一路大喊大叫。
倪昊東視線微涼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將眼底的情緒藏好,大步走過去。
程先生和程太太對倪昊東的第一印象很好,年輕有爲,氣質沉穩,是個成大事的。
高級酒店裡,程雪見到倪昊東的時候暗暗的挑了挑眉,她記得他,他不就是那個豪擲千金給那個落落買海洋之心的男人麼?不過礙着爸媽在,她只得低着頭裝淑女。程太太也是納悶了,明明她對兩個孩子的教管都特別嚴格,怎麼兩個孩子卻反而都瘋了似得叛逆?
“好了,人都齊了,咱們...”倪震海笑呵呵的說話,卻被人推門給打斷了,一個戲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怎麼,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