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荊義風鄭重的接過那本書。拿來一看竟然是金線裝訂。要是在以前淡薄慵懶的荊義風可能也不怎麼太欣喜,但是從昨夜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上天都不允許自己平庸開始,荊義風迫切的希望擁有煉功經典,迫切希望擁有傲視天下的實力。好去探查自己身後的重重謎團。
“黑龍大哥,這本天雷決我能轉送我的朋友嗎?她的本源正好是雷系,而且聽師叔說很有資質。”荊義風想起還欠秦珊一個禮物,厚着臉皮對黑龍說道。
“當然可以,拿去吧,一本破書算的什麼!以後好好修煉,早有進境。好男兒就是要建功立業,留名於世。”黑龍面色凝重的囑咐道。
荊義風應了聲是,然後小聲的問:“黑龍大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的眼睛現在這個樣子,以前的雄心壯志都收起來吧!蕭心竹有哪天不收容我了,我也就要落魄於江湖了......”
聽到這些蕭心竹飛快的說:“黑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當初救你是看荊義風是個好孩子,他要救的人應該不壞。後來照顧你,是敬重你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誰想你今日竟如此垂頭喪氣!”
黑龍被說的一句話也說不來。
蕭心竹接着語重心長的接着說:“我計劃先呆些日子,等黑龍身體好些了。就和他去世間走走,遍訪明醫靈藥,也一定把你黑龍大哥的眼睛治好。我既然遇到了,就不會放棄!希望義風你也潛心修煉,要知道,這個世界實力代表一切!”
荊義風聽到自己剛認的姐姐教誨自己,面色凝重地答應了一聲,然後與心竹姐和黑龍大哥告了句別。就登山回綠竹苑的房間了。
黑龍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說:“心竹,你又何苦如此執着,傷成這樣我都打算放棄了…”
“黑龍,你不要說了,我打定主意了,隱居這山谷20年,我也該出去走走了…”
第二天黃昏,秦珊來找荊義風去後山玩耍,到了銀頂,我拿出《天雷決》送給他的時候。她驚喜的說:
“荊師哥,這可是雷系十幾年前失傳的寶典!你怎麼會有?!”
荊義風可不敢說,在山谷裡認了兩個妖族當哥哥姐姐,然後一人送了一本。於是就撒了個謊:“我在山谷中挖坑挖到的…”
荊義風一邊說謊一邊心裡給自己尋找開脫的理由:‘其實也一多半是實情嘛。這件事情的確是挖坑引起的。就是別人能否有運氣挖坑挖到這種東西我可就不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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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轉的飛快,不知不覺過去了五年,當年還是個到處玩耍的小孩子,五年後,荊義風已經長得比大師兄還高半頭了,秦珊也長高了,二十歲的她越發出落的美麗,就是單純比較容貌,一起修行的師姐師妹都是望塵不及。當然再加上秦珊一點也不輸於其他師姐的完美身材,就更讓別的人難以企及了。
山門的情況是,荊義風的師父和師叔明機沒有回山,甚至連音訊也是全無。幻機繼續搭理日常的瑣碎事情,就是兩儀山的門人由於掌門玄機久不回山,這幾年時間,下山另頭其他門派的多,而上山入門的寥寥無幾。
這些日子裡,荊義風不畏寒暑早起晚睡,白天默唸心法修煉金丹,晚上到山頂去練習火系功法。秦珊有時也在旁邊看他練功,有時候兩個人在山頂不知不覺就能度過半天的時光。秦珊雖然每天練功時間很短,但是進步卻很大,這可能是她人聰明悟性也高的原因吧。
荊義風那本《烈焰焚世》分爲火球,火劍,火龍,地火,天火五個階段。書籍中的功法就是怎樣把身體內的真氣轉化成火系的能量,隨着修煉的加深,體內的真氣也逐漸增多,能轉化的火系能量也相應的越來越大。現在荊義風已經能夠把體內真氣在手中聚集成火焰,形成一隻細細的兩尺短劍了。就是還做不到像書中說的那樣,把手中的火劍外擲。
可是荊義風學得這些運功的法門根本沒法和秦珊比,她早已經能象師父那樣引天雷下劈了。可是功力的強弱和內丹是相聯繫的,秦珊的功法再好,因爲內丹纔是淺紅色,體內沒有多少真氣,發出的招數也沒有什麼能量,反而沒有荊義風最小的火球有威力。
其實這五年裡,荊義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向黑龍要這本《天雷決》了!因爲秦珊經常拿她那很具其形而不具其威的法術在荊義風身上做實驗!
那些***啦,雷劍啦,驚天落雷什麼的經常炸壞荊義風的衣裳,弄得他每件衣服不是補丁就是洞,以致每天都穿得象個乞丐,經常被師姐師哥們調笑。差點就送荊義風一個個“兩儀小乞丐”的綽號!想想這些,荊義風就只有苦笑,‘天底下有送出去練功典籍,收回來功法招數的道理嗎?’
“荊師哥,我又新創一招‘電蛇滿天’,你想不想欣賞一下?”剛走到後山的望仙台上,秦珊就笑嘻嘻的說出她這次拉荊義風上山的目的。
荊義風看她因爲興奮而微微發紅的俏臉,儘管知道很可能又沒好事,可是又怎麼忍心拒絕她呢?
只好淡笑地說:“好吧,你發一着我看看,聽這名字很有氣勢,難道是個很大的招式?”(潭潭:這個呆子要倒黴了,還有心思研究名字氣勢不氣勢呢!)
“荊師哥對我最好了!要知道這個招式好難控制雷系的能量。我練了好幾天纔有些樣子。具體情形你看過了就知道了。”秦珊說完就站在瞭望仙台的中央。
秦珊今天穿了一身銀白色衣衫,一頭烏黑的長髮稍稍攏在了身後。隨着她不斷的集聚功力,只見銀白色衣帶伴隨着臉旁散發一起飛舞,再加上身體旁邊不斷閃爍,慢慢聚集的雷系電火花,當真是宛若天仙,荊義風竟然看得傻住了。只顧着欣賞眼前的美景,完全忘記了秦珊身體周圍那些雷系能量的殺傷力。
秦珊看身體四周的雷系能量聚集得差不多了,就慢慢在身前做了一個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兩手相對的起手式。然後聚氣體內真氣化成雷系能量,隨着能量的不斷加強,伊人的兩手之間,電火花竟凝聚成一條條的閃電,連空氣中都有滋滋的響聲。
隨着那雷電數目的不斷增加,荊義風也隱約感覺秦珊這招很可能不簡單,千萬不要又是拿自己做試驗!想到這裡就暗暗凝聚體內的真氣,在身體四周形成一個黃色的火焰保護層。
這時秦珊也做完了這招“電蛇滿天”的凝招過程,只見她用盡全力借雷電力量把雙手平舉,一瞬間,千萬條雷電從掌心射向天空。在極高的空中象煙花一樣炸開,散做無數單條的雷電向四面八方散去了。一直蜿蜒射到天邊還能看得很清楚…
荊義風看到雷蛇都散射到遙遠的天邊了,就把懸着的心放回肚子裡,笑着對秦珊說:“呵呵,秦珊,原來你這個是觀賞性質的招式。還別說,真好看!凝聚招式的過程也好看。”邊說邊散去了身體四周的防護圈。
秦珊忽閃幾下自己的杏目,強忍着笑意,“荊師哥,喜歡看就以後經常發給你看…”話還沒說完,荊義風就看見剛纔散射到四面八方的電蛇又調頭回來了!
目標正是傻瓜似的荊義風!可憐躲都沒處躲,還散了剛纔的火系防護。頃刻間就被那些“雷蛇”全身轟炸了一遍......
“….秦珊,看我怎麼收拾你!….”荊義風的聲音響徹山谷。
但是秦珊彷彿知道荊義風只是嘴裡說說,拿她哪有絲毫辦法!
“我回去了,明天見。另外,荊師哥,今天你中招的姿式好帥!”說完笑嘻嘻地蹦跳着下山了。
只留下看着一身破衣服發呆的荊義風,‘這次破的補都沒辦法補,這是我最後一套能穿出來見人的衣服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這個可憐的人想到這裡頓時臉上爬出了十來條明顯的黑線….
荊義風無可奈何的回到綠竹苑,嘆口氣,難道要自己也用法術戲弄她?現在金丹已是白色後期,隨便發個最小的火球,就能把秦珊重傷。不想這些了,荊義風感覺還是早點找大師兄玄真借身衣服吧。
玄真自從那次把玄戰氣走以後,再也沒出過手。在外面走動的時候連劍也不帶了,經常一身儒裝,看樣子一點也不象修真的人,倒象個教書的先生。
“義風,你怎麼又搞成這副樣子?”玄真看到荊義風就好奇地問。
荊義風無奈的苦笑說:“還不是秦珊又拿我試招,大師兄,你還有多餘的衣服嗎?”
“還有件純黑顏色的,是我年輕時穿的,等我去給你拿。”玄真說完就去衣箱裡翻找。
看自己師兄拿出的衣服,荊義風就後悔來借衣服了,因爲這套衣服太貴重了:這是一套天蠶絲織成的黑色長衫,通體泛着深沉的光澤,前胸竟然用銀絲繡了一隻雲中麒麟。袖口,衣角更是奢華地用金線繡成條紋封口。細看那條白色腰帶,發現是銀蛇皮擰細繩編織,還用墨玉點綴了一圈。
荊義風吃驚的問:“師兄,你這是哪裡來的這件衣服?這樣的衣服給我穿不是笑話嗎!?”
玄真笑着說:“義風,我們修真之人怎能被紛擾外象矇蔽?不過是些黃白之物罷了。拿去穿了算了!”
儘管玄真這樣說,荊義風還是堅決不收。玄真嘆了口氣,淡淡的說:“義風,你知道萬劍山莊嗎?沒上山以前我就是那萬劍山莊的主人。最近總覺得心緒難寧,可能是俗世的事已到需要了斷的時候了。”
荊義風聽到這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玄真又嘆了口氣接着說:“誰知道是不是修爲不夠,這麼多年一直也做不到師父說過那一句‘心平如水’。我打算這兩天下山一趟,回山莊看看。想帶你一起去江湖上走走,你如果穿得象要飯的,怎麼見人?你是不是不想下山,在山上呆一輩子啊!?”
荊義風趕緊回答:“我每天做夢都盼望着下山去行走江湖。玄真師兄,那你爲什麼不做那莊主,卻來這山林隱居?”萬劍山莊荊義風經常聽其他師哥師姐說起,知道這山莊以鑄劍,煉劍爲主,還有許多副業。非常富足,好像是他們還說山莊竟然用自身財力,支持訓練了龐大的部隊,隱隱有和其他四個一流門派並駕齊驅的實力。沒想到自己的大師兄竟會和那山莊的主人扯上關係。
“這個以後路上再給你講,你去收拾東西,準備一下吧!”玄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