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 賊船難下

13章 賊船難下

雖然兩天前就已經聽馮垚說了年姨可能是間諜的事情,但是今天一早從李傑口中得到林雅麗和同夥落網的確實消息後,宋磊的心裡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震動。

從小到大,宋磊對軍事和科研方面的保密制度就不陌生。

但是,任何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總是很難有深刻的理解和體會。

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並且任勞任怨地爲自己服務了十幾年的鄉下女人,竟然是外國間諜?!

這件事,讓宋磊不僅感到後怕,更感到有些憤怒。

她一向自詡智商很高,結果卻被人輕易矇蔽了十幾年!

這種被人打臉的挫敗感,宋磊幾乎從來沒有體會過!

所以,她想要找回這個場子。

可是,審訊和偵察並不是她的長項。直接對付林雅麗這個小卒子,也沒有任何意義。

罪魁禍首是林雅麗所代表的那個跨國情報機構!

宋磊的傲氣被這件事激發了起來——你們越是稀罕我的研究成果,我就越要早點做出來,讓你們看得到、摸不着,這纔是對你們的報復!

於是,她的大腦意外地因此事而進入了靈感迸發的高度興奮狀態。

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可以看見無數“0”和“1”組成的數據洪流,在眼前奔馳激盪,沸騰躍動,就像地下的岩漿,快要噴薄而出了。

宋磊迫不及待地要去機房上機——只有馬上投入工作中,纔不會讓那些靈感流失!

她根本忘了現在還是國慶大假期間,送別馮垚和蒲英之後,就匆匆收拾東西,要去科研所內“閉關”工作。

“我這一閉關,起碼兩三天都不回家了。你自己照顧自己,順便找一個新保姆!”

宋磊邊收拾邊囑咐黎民。

黎民一臉鬱悶地說:“你的手下都在放假,機房裡一個人都沒有,你現在回去加班,誰給你當助手?”

“沒人更好,更安靜!我也不用助手,電腦就是我的助手!”

“你——就算是搞成功了那個什麼刑天工程,也拿不到多少獎金!犯得着這麼拼命嗎?”黎民還在抱怨。

宋磊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馮冰對她從小的“富養”,雖然養得她有些驕縱自大,但是宋磊確實真的從沒把錢財放在心上過。

她的事業心,主要來自於智力上的優越感,也有部分是爲國家和軍隊效力的榮譽感——這一點與家庭的薰陶是分不開的。

當然,宋磊也有功利心。

但她追求的功利,是建功立業,是功成名就,對金錢這種實際收益反倒是看得很淡。

不過宋磊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對金錢看得這麼淡,也是因爲有一個會賺錢的老公供養着自己。

所以,她聽到黎民的說法,只是皺了皺眉,卻不願和他多說。

“行了,這不是錢的問題!我也不是拼命,只是要爭一口氣!”

宋磊說着,已經拉開了大門。

黎民用手擋了一下,“那也不急在這一兩天嘛。你看,家裡難得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都好久沒有在一起過二人世界了……”

宋磊不耐煩地說:“好啦,我現在是關鍵時刻,哪有那些心思!你就理解一下嘛!我保證,做完這個項目就放一次大假,好好陪陪你!”

“哎——”黎民只有嘆着氣讓開了。

不過在宋磊出門後,他又不放心地追到電梯門口,問:“李傑在咱家安的那些攝像頭,都拆除乾淨了嗎?”

“你都問了幾次啦?放心吧!在你還睡覺的時候,李傑已經當着我的面,把那些攝像頭都拆了。好了,不跟你說了!電梯來了,拜拜!”

宋磊幹勁十足地走了,黎民只得獨自一人回到空蕩蕩的大屋。

他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在屋內各個角落仔細查找了一番。

的確沒發現攝像頭!

可是,黎民無論是躺在牀上、坐在沙發上,還是站在屋裡,都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那感覺真是有如芒刺在背,讓人坐臥不安。

黎民不禁苦笑:這就是心懷鬼胎的感覺吧!

他實在是不想一個人待在屋裡,便乾脆拿上手包,出門下樓。

可是打開車門的時候,黎民忽然想到:這車,該不會也被李傑動過手腳吧?

黎民開始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尋找,可是沒過一會兒,他又不找了。

因爲他想通了——自己不是專業人士,就算李傑真的在車上放了竊聽器、跟蹤儀之類的東西,他也是找不出來的!

黎民賭氣地關門上車,決定破罐子破摔,管它有沒有人監視自己呢!

可是當車子駛出家屬大院後,黎民還是不由自主地開着車胡亂兜起了圈子。

他不時從後視鏡裡觀察有沒有跟蹤自己的車,一路上倒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車。

不過,李傑要是真的在車上給裝了定位跟蹤儀,根本不用開車跟得太近,就可以隨時掌握自己的行蹤!

黎民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想打一個電話——但他馬上又想到了,這電話多半會被人竊聽!

他立刻停止了撥號,並氣急敗壞地將手機摔在了副駕座位上。

李傑!

一想起那天在科研中心大樓下,李傑那冷冷的目光、懷疑的眼神,黎民的心裡就不舒服。

哼!一個小小的上校罷了!

要是家裡老爺子還在位,自己哪裡會在意這麼一個小人物?

車子漫無目的地在市內兜着圈子。

忽然,崖山蔥蘢的綠色,從街旁高樓之上一下子冒了出來,映入了眼簾。

今天的天色陰沉,崖山蒼翠的綠意也顯得有些沉鬱。

黎民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他終於明白了,今天自己的心緒不寧,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了?

不是因爲宋磊要加班,不是因爲李傑對自己的監視調查,而是因爲——大舅哥馮垚!

雖然馮垚今天說話的態度,和平時一樣溫和親切,但是黎民總覺得,他的眼睛和語氣裡是那麼的別有深意。

黎民一直知道,馮垚的情商智商都很高。從林雅麗事件上,他越發領教了馮垚的睿智和機敏。

馮垚既然能看穿相處不過數月的林雅麗,又怎麼會看不穿和他相識三十多年的自己?

黎民對此,不敢有任何僥倖。

所以,他覺得今天馮垚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意味深長。

其實這幾個月來,黎民已經發現了;幾名跟自己有過交往的“朋友”都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這絕對是“東窗事發”,他們多半是在接受秘密調查!

黎民雖然相信自己的手腳很乾淨,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但是,他並不敢奢望自己不會被懷疑!

所以,他這些日子以來,行事也變得更加謹慎了!

宋磊昨天拿工作U盤迴家,黎民也動過看一看的念頭。但是當他的手都伸進保險箱之後,心裡卻突然產生了一絲警覺。

根據他了解的情況,刑天工程不可能這麼快就完成的。

而且,宋磊一向傲慢,並且不喜歡喝白酒,即便是在部隊裡,她在各種節日會餐和慶功會上,也一向堅持滴酒不沾的。

這一次怎麼就會破例喝酒?

還喝得微醺呢?

雖說有可能是部隊首長爲了照顧她而換了紅酒,宋磊又一時高興也就喝了——但是,黎民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於是,他的手並沒有碰U盤,而是拿出了不久前委託宋磊保管的美鈔。

現在看來,昨天的臨時決定真是太英明瞭,生死也就是一線之間。

還好有那個愚蠢的林雅麗站出來,爲自己頂缸!

據說,她已經承認了——趁宋磊路過南京看兒子的時候,她從宋磊的筆記本電腦裡竊取了刑天第一期工程的資料。

李傑他們自然把刑天一期泄密的事兒歸罪到了她的頭上,卻不知道黎民其實也利用五一回臨海的機會,得到了宋磊的科研資料。

黎民就這樣誤打誤撞地洗脫了嫌疑。

但是,黎民也知道,在李傑對宋磊密不透風的監護下,還有在馮垚眼中若有若無的警告之下,他絕不能再對宋磊出手了。

再出手,必被抓!

可是,這條賊船上去了後,是那麼容易下來的嗎?

黎民被這個問題煎熬着,難以下定決心。

思來想去,他還是在街頭的公共電話亭,給劉老闆打了個電話,約他下午在臨海郊外的一個小漁港見面。

黃昏時分,黎民如約來到了漁港。

這個小小的碼頭邊停泊了密密麻麻的小舢板,但是,防波堤上卻沒有多少閒人。

黎民遠遠看到劉老闆正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堤上——面前架着兩杆釣竿,頭上還頂着一頂當地漁人喜戴的斗笠。

他如果再披上一襲蓑衣,天上再飄點雪的話,簡直就是柳宗元詩意的完美再現了。

黎民一邊向他走過去,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視着周圍。

因爲心不在焉,他的腳“哐啷”一下踢到了劉老闆的魚餌盒子。

“黎總?”劉老闆偏過頭看了看他,嘴角帶着一抹笑意問道:“來啦?”

“嗯。”黎民只看了他一眼,眼珠還在四處亂轉。

“放心吧,我沒帶來尾巴!倒是你——用公話給我打電話,是因爲有人監視你嗎?”劉老闆從黎民的神情中,敏銳地捕捉了很多信息。

“我也不知道,總之小心點,不會錯。”黎民含糊地說。

劉老闆點點頭,從工具包中拿出了一張小摺疊椅,打開後放在身邊,“坐吧!”

黎民坐下後,也不吭聲,眼睛一會兒看看劉老闆的釣竿,一會兒看看岸上。

劉老闆見狀也不催他,只是專注地看着浮漂。

今天雖然沒有大風,但是海上並不平靜。那浮漂隨着浪涌起伏,一直沒有異樣。

黎民看了看放在一邊空空如也的魚箱,忍不住問:“你會釣魚嗎?”

劉老闆淡定地笑了笑:“呵呵,我釣的本來就不是魚——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兒?”

黎民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度假酒店的那個泰國老闆被公安抓了,你知道嗎?”

“你說的是李老闆嗎?我是聽酒店的職員議論紛紛,沒想到是真的!他犯了什麼事兒?”

“哼哼,他犯的是和你我一樣的事兒!”

劉老闆終於有些動容了,“什麼?你說,他也是……”

“沒錯!他和我家裡的那個保姆年姨是一夥兒的,也是爲了刑天系統而來的!”

“什麼?你家的保姆也是……?”劉老闆的表情很震驚,因爲他可沒想到就在宋磊身邊出現了“同行”,而且對方似乎佈局還更早、更深。

“是啊,我也是沒想到,那個保姆在我家做了那麼多年,竟然是間諜。聽審訊的人說,其實這個女人在我們家平平安安地呆了這麼多年,也都不想做了。所以,她所屬的機構才又派了一組人來監督她……用行話來說,他們是‘牧羊人’。這個李老闆是一個,據說還有一個是在臨海職業技術學院辦電腦班的教師……”

黎民講述着從宋磊那兒聽來的李傑的調查結果。

這樣一個龐大的間諜組織,讓劉老闆極爲感興趣地問:“他們是哪個國家派來的?日本?還是美國?”

“聽說,不是具體哪個國家,而是一個以‘K’字母打頭的跨國情報機構。”

“K?”劉老闆頓時恍然道:“明白了,那一定是金氏情報中心了。它的創始人本名‘金斯利’,就是‘K’字打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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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很有名嗎?”

“很、有、名!”劉老闆用強調的語氣說道,“那是一個北歐人開創的獨立於各國政府之外的情報機構,實力非常雄厚,你從他們可以在監控很嚴的中國大陸潛入這麼多情報人員,而且潛伏十餘年都不被發現,就就知道這個金氏中心有多厲害了!”

黎民看到劉老闆眼中那濃烈的嫉妒之色,不禁用諷刺的語氣問道:“劉老闆,你不是一個地道的生意人嗎?怎麼會對這些事情這麼清楚?”

“哦?呵呵……我也是聽說的。”劉老闆掩飾地乾笑起來。

他給黎民透露的身份是從大陸沿海收購漁產品的臺灣商人,只是受了臺灣軍情局的收買,在大陸做生意的時候順便蒐集些情報,增加點外快收入罷了。

但黎民早就知道,劉老闆其實就是真正的情報官。

不過,黎民也無意讓劉老闆承認這一點。因爲他出賣自己國家的機密,無論賣給誰,都是個死罪。

劉老闆也不是他接觸的第一個“臺商”。

十多年前,黎民的生意剛起步的時候,因爲缺乏資金和經驗,可以說是做一門虧一門,眼看就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一名在上海的臺商主動借錢給他度過了難關。

當黎民去還錢的時候,那臺商卻不要金錢,只想要他透露大陸軍方即將進行的海上大規模演習的具體方針。

臺商說是擔心身家性命受到兩岸局勢變化的影響,黎民也就自欺欺人地相信了他的說法。

他從熟人那裡搞到了北京最新調整的演習方針——“導彈不飛越臺灣本島,戰機和軍艦不過臺灣海峽”,並把這個他覺得並不重要的信息透露給了這位臺灣“恩公”。

“恩公”非常高興,不但不要他的欠款,還再給了他一筆鉅額資金。

那一年軍方的演習搞得虎頭蛇尾,海峽對岸謀求獨立的勢力卻鬧得更爲歡騰。

黎民雖隱隱覺得不妙,但這種輕輕鬆鬆就賺一筆的事情,就像賭博一樣,很讓人上癮。於是,他又多次向那個臺商透露了自己有意無意從朋友圈中刺探到的情報信息。

他的交遊本來就很廣闊,泄露給臺商的信息,除了軍事之外,也有不少中央和地方政府在政治經濟方面的政策法令等情報。

幾年後,那臺商終於向他攤牌了,原來他是臺灣軍事情報局派遣到大陸的情報官員。

他很感謝黎民這些年給他的那些重要情報,讓他在局裡的日子也過得十分滋潤了。現在,他要退休了,之後還會有人來和他接頭,希望他能和下一任繼續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

黎民哭笑不得,再加上當時生意做得順風順水了,就萌生了和他們斷絕往來的念頭。

可是,那位繼任者發現他消極怠工、不再提供有價值的信息後,就將上一任拍的帶着黎民喝花酒的照片和錄像拿出來,威脅黎民——如果不給他情報,就把這些拿給宋磊看。

顯然,對方已經把黎民研究透了,知道他的軟肋在哪兒。

黎民無奈地就範,繼續給第二名“臺商”提供情報。

幾年後,這位繼任者升職了,不再在一線執行任務。

於是,黎民又和第三名臺商——劉老闆,打起了交道。

由於雙方都是老油子,所以他們見面絕口不提“軍情局”“情報”之類的字眼,就是簡單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黎民發現這個劉老闆的風格,和前兩任又有所不同。

他乍看起來沒有什麼個人風格,行事無非是“蕭規曹隨”,中規中矩的,總體看起來挺好說話。

只是隨着宋磊在8848的作用越來越突出之後,劉老闆更希望黎民能說服宋磊叛逃出境,爲臺灣所用。

這一點,黎民表示絕對做不到。

他有自知之明,在這種涉及民族大義的大是大非問題上,宋磊絕不可能聽他的。

劉老闆便退而求其次,希望黎民能讓宋磊轉業,到歐美日,或者是香港,也行。幌子嘛,就是到IT公司任職。他的算盤是,等人到了境外,就好操作了。

黎民不知他心中的想法,但對移民出國的提議還是很積極的。但是他說服宋磊了很久,也沒有成功。

爲了對劉老闆有個交代,他自作主張在五一期間偷竊了宋磊的資料。

劉老闆在看過了刑天一期的情況後,對宋磊更加看重了。

他認爲,宋磊比刑天工程重要多了。搞到刑天二期,遠遠不如直接把宋磊本人搞到海峽對面去。

有了宋磊,不但臺灣軍方也能研究出刑天,還能讓大陸的刑天形同虛設。

這纔是一箭雙鵰呢!

現在,知道有外國同行也在覬覦刑天,劉老闆更堅定了儘快帶走宋磊的決心。

他發現黎民因爲受到監視而心神不定,便趁機說道:“黎老弟,我看你在這邊的極權統治之下,日子也是過得辛苦!乾脆,帶着宋女士一起來自由的臺灣吧!我有船,可以安排你們偷渡過去!相信我,海的那邊,風光更好!”

黎民有些意動,可是一想到宋磊,又有些泄氣:“我老婆不會同意的!”

劉老闆眼珠一轉,說道:“我看也不一定。你現在已經引起了中共安全部門的注意,我看你遲早會暴露的。老實說,就憑你犯的那些事兒,共產黨能繞過你嗎?你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到我們那邊才能活下去!我想,如果宋女士真得愛你的話,知道你是爲了保命才帶她逃的,最後一定會原諒你的!”

“是嗎?她能原諒我?”

“相信我,女人都是感情動物。你對老婆那麼好,她不會一點不顧念你吧?況且,到時候你們兩個到了臺灣,怎麼也不可能再回來。她就算鬧一陣,最後也一定能想通的。”

劉老闆描述的前景,在黎民聽來,真是越來越有道理了。其實,人都是隻願意聽到有利於自己的分析吧。

不過,黎民還是有些顧慮。

“可我還有兒子呢,總不能把他扔在國內不管吧?”

“兒子?兒子固然重要,可也沒有你自己的小命重要。”

劉老闆對黎民的家庭情況自然也很瞭解,幫着他分析道:“你兒子還是個小孩子,又一直住在外公家裡。他外公也是個人物,想來共產黨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至於爲難一個孩子。你出去了,要是想兒子了,也彆着急!等過幾年,你的事兒風頭過去,我們可以幫你偷偷聯繫你兒子,幫他辦理出國留學移民的手續。要不了幾年,你們就可以一家團圓了!”

黎民聽得頻頻點頭,半響後說道:“好!我可以騙宋磊跟我一起偷渡去臺灣!但我有個要求,如果宋磊最終不同意給你們效力,你們就不得爲難我們,得放我們去美國!”

劉老闆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後,說道:“沒問題!我們講自由講人權,絕對尊重你們的個人意願!”

黎民看着他的眼神,感覺那裡只有歡喜,雖然有點像漁人見到魚兒上鉤後的欣喜,但是在目前情況下,自己若想躲開李傑那夥人的監視調查,並最終逃避國法的懲罰,就只能相信面前的這個人了。

而且據他所知,上世紀不少叛逃到臺灣的中國軍方人士,後來也大多去了美國,有了善終。

所以黎民決定了,既然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那就乾脆一條道走到黑吧!

當兩人商議妥當,準備分手的時候,天氣越發陰沉得厲害起來。

海天之際,烏雲滾滾,碼頭之上,風聲大作。

防波堤外的海浪,隨着晚潮越漲越高,“嘩啦——嘩啦——”地拍擊着海岸。

劉老闆一邊收魚竿一邊緩緩說道:“天氣預報,過兩天有颱風,黎老弟可要小心喲。”

黎民正要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應了一聲:“劉老闆,彼此彼此。”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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