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矛頭指向我

當宮女慌慌張張來與我稟報時,我還以爲她是在跟我開玩笑。

“在我還不知道你是哪個宮的宮女之前,你最好快點走。”我相當冷豔地驅趕她。

小宮女明顯沒被我的冷豔嚇到,只見她雙手交疊於身前,着急地一跺腳,恨道:“阿澈大人,奴婢騙您幹嘛!您快去看看吧,鳳君大人真的中毒了!”

我將信將疑地從尚衣局走出,直到看到李太醫拎着藥箱火急火燎地從我身邊跑過去並且帶起一陣風時,我才真的確信了這個消息。

然後我也火急火燎地追上了他,跟他一起並肩小跑,邊跑邊問道:“李太醫這麼巧,您這麼急是要去哪兒啊~”

老人家不愧是當太醫的,從太醫院跑到這兒來距離也不近了,可他呼吸均勻,絲毫沒有感到累的樣子。“哼,明知故問。”

我:“……”我明明也很冤枉的好嗎!太醫您這一臉“你就是兇手”的表情是怎樣啊!

此時的我真應了一句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我要真的跟他解釋什麼,他反而會認爲我是在欲蓋彌彰,或者認爲我是在掩飾自己。索性什麼都不說,讓他自己猜去吧!

一路跑到中宮,要說我心中不急那是假的。雖然冰糖雪梨是柳色熬的,可是畢竟經過了我的手,一般后妃宮鬥時炮灰往往就是那些端茶送水的,所以我的境遇很危險。

聽聞莊雪紹中毒,整個中宮的氣氛十分很緊張,每個人都噤聲忙活,即便有人說話也不敢太大聲。

李太醫的到來彷彿給這些宮女下人打了一劑定心針,見到衆人鬆了一口氣之後,我也不自覺地放鬆了一些。

我們都相信李太醫的醫術。

忽聽外面有人通報“皇上駕到”,我連忙出門迎接繁音,同時也有幾分心虛。

可我明明沒做錯任何事。

繁音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路過我時,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不再停頓,直奔裡臥。我心中一凜,連忙小步跟上。

很不意外地,我一進屋就看到莊雪紹躺平了身子在牀上,脣色淡薄,毫無聲息。李太醫又是探鼻息又是翻眼皮,最終號了一會兒脈,我偷窺他一眼,果不其然,他的臉色差得簡直可以媲美御膳房那口老鍋。

“李太醫,鳳君他如何……傷得重嗎?”繁音聲音焦急,目光懇切,看她的樣子,估計只恨不能代替莊雪紹受了這些苦。

我看着這一幕,心中愈發愧疚。繁音對莊雪紹的在意並非一星半點,他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我怎麼對得起繁音……他怎麼對得起繁音!

我在這邊如何糾結,那邊太醫和繁音的對話仍在繼續。我聽見李太醫憤憤道:“這裡面倒沒有什麼太劇烈的□□,只是大量的斷腸草導致鳳君嘔吐虛弱,最終昏迷。這些問題於性命倒還好說,可鳳君的腸胃恐怕就……”

繁音聞言一腳踢翻了一旁的凳子,放在凳子上面的銅盆跌在地上,發出很大的悶響,水也潑灑了一地,地毯被沾溼。

整個中宮頓時安靜了。

然後繁音慍怒的聲音響徹中宮:“庸醫!全都是庸醫!寡人養你們這羣廢物有什麼用!連斷腸草之毒都救不好!寡人不想讓你們陪葬,你們全都給寡人卷着鋪蓋卷告老還鄉去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我忙上前替繁音拍後脊樑,幫她順氣兒。

在李太醫來之前就早有腿快的太醫趕到,加上李太醫一共四個人全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什麼話也不敢說。

不過繁音並非是一味使小性子的人,等她緩和過來之後,起身怒道:“不管如何,寡人一定要治好鳳君!”

太醫們應了聲是,趕忙圍着鳳君想辦法去了。我看了他們一眼,過去給繁音端了一杯茶。繁音匆匆喝了一口,目光在屋裡一掃,起身去了廳堂。

多年默契使然,我知道她是有話要問。我召來幾個閒着的宮女,將她們帶到繁音的跟前。

繁音的視線在她們臉上一一掃過,沉聲問道:“你們都是近身伺候鳳君的宮女,鳳君有什麼大小事情看在眼裡的肯定是你們。寡人且問你們,鳳君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還是用了什麼不該用的麼?”

我就知道,肯定免不了這一步。

幾個宮女緊張得不敢擡頭說話,繁音聲音又重了一些,“怎麼都不說話,全是死人嗎?”

“皇上,皇上!”裡屋傳來一個小宮女的欣喜急呼,那聲音很快就到了近前,來不及行禮,跪在地上稟報道:“皇上,鳳君醒了!”

“醒了!?”繁音的沉鬱瞬間一掃而空,三步並作兩步邁進裡屋,我也將信將疑地跟她走了回去。

莊雪紹是真的醒了。可是這會不會醒得太快、太巧了一些?

滿屋子裡有這疑問的估摸沒有第二個人了,繁音坐在牀邊,緊握莊雪紹的手,目光關切,喜不自勝地問:“鳳君,可有哪裡不舒服?”

莊雪紹的眼神有些渙散,整個人都因爲他的眼神倍顯虛弱。我心中沒由來地一軟,對那個給莊雪紹下毒的人,也生起了幾分恨意。

他沉沉地呼吸出聲,視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似是在尋找什麼,直到落到我的身上時,他的目光才微微有了些光亮。

我的心裡頓時升起一排問號。

只見莊雪紹輕輕搖頭,弱弱道:“臣不礙的,陛下請放心。”

繁音捋了捋他額前的碎髮,聲音放柔,全無了方纔的氣勢:“鳳君,你是如何中的毒?可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莊雪紹抿着脣,搖頭:“不曾。”

“那是吃了食膳以外的東西?”

莊雪紹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繁音搖頭。

“那好,你安心養着身子。這件事,寡人會好好查明。”繁音握了握他的手,旋即起身,吩咐太醫好好醫治鳳君,又坐到了廳堂之上。

繁音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端足了帝王作派,不怒自威。只聽她又沉聲問道:“剛纔的問話你們還沒回答寡人,寡人不逼你們說,你們逐一稟報,鳳君今日都吃了什麼。”

那些宮女一一稟報,我聽着她們的對話,腦中在算計着要不要把柳色那碗冰糖雪梨供出來。

方纔莊雪紹並沒有提起冰糖雪梨的事情,說明他知道冰糖雪梨是柳色熬的,那麼也就是說他覺得下毒的人是柳色,所以才緘口沉默?

思及此,我的眼睛眯了眯,柳色和莊雪紹的關係,很是耐人尋味嘛。

“阿澈?”

忽聽繁音喚我,我愣了一下,然後應道:“微臣在。”

她的臉色不甚好,而且異常嚴肅,“她們說今日午時,你曾給鳳君送過一碗冰糖雪梨,可是真的?”

我點頭:“微臣的確送過。”

繁音追問道:“此等瑣碎之事爲何親力而爲,派個宮女不可麼?”

我說道:“微臣……一時忘了。”不是忘了,只是覺得沒多遠的路程,加上柳色說一定讓我送,我就自己去了。

繁音頓了頓,又問我:“那冰糖雪梨是誰熬的?”

這就明知故問了。這個時候能閒的沒事幹熬冰糖雪梨的,全皇宮就柳色一個人。可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她的話:“是柳侍君。”

繁音揮了揮手,“傳柳侍君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柳色趕來了。等他進屋行了大禮後,繁音並未叫他起來,而是開門見山地發問道:“寡人聽說晌午時分你叫阿澈幫你送了一碗冰糖雪梨給鳳君,那冰糖雪梨還出自你手,是麼?”

柳色的神色悽楚,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拿腔捏調地道:“是臣送的不假,可若因此就將下毒者懷疑到臣的頭上來,臣不依!那糖水好的時候,我趁熱盛了兩碗,一碗給陛下您,一碗給鳳君。若問題出在糖水上,陛下您還不好好的在這裡審問着臣麼?”然後又小聲嘟囔,“別是什麼人在鳳君的碗裡做了手腳吧。”

“你!”我被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氣得血液逆行,呼吸不暢。

這再明顯不過的栽贓陷害,或者再明顯不過的暗示,竟是將矛頭對準了我?

“阿澈。”繁音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臉上沒太多表情,“寡人自有分寸。”

我只得退下,聽繁音繼續審問。

柳色斜眼瞧着我,白了我一眼後,繼續可憐地看着繁音,“陛下明鑑,臣若想害鳳君,早就下手了,況且鳳君並無哪裡得罪過臣,臣自問心善,可做不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再說,臣自覺不是愚蠢之人,如此拙劣的害人手段,臣纔不屑去做。”

這又是在暗指我手段拙劣了嗎!他孃的,就算不是我下得毒,可被他這一頓諷刺,叔可忍,我叔的侄女都不能忍!

繁音的聲音明顯不悅,她瞥了跪在地上扮可憐的柳色,略作沉吟後說道:“起來吧,這件事,寡人心中有數。你們誰也別咬誰,侍君也不用急忙將責任推到阿澈的身上。”

“臣不是推,臣只是摘除自己,不想因爲這種事傷了和陛下的感情。”柳色起身後,很是委屈地爲自己辯解。

繁音揉着眉心,淡淡地道:“不管怎樣,這件事寡人自會查明。至於阿澈,就算千百條證據都指向她,寡人還是信她,所以柳色你也不用把矛頭對準阿澈。在寡人這裡,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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