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被一名瑞典手槍騎兵纏上了。這名瑞典手槍騎兵衣着與衆不同,顯然是這隊重甲騎兵的指揮官。他的尖盔上插着一簇紅色的翎羽,那一身騎兵半甲也非尋常之物,胸甲的正中心鑲了純金的十字架,哪怕在黑夜中也是閃閃奪目。
二馬相交,娜塔莉的馬刀朝着這名瑞典手槍騎兵連劈了三下,但每一下都被其用闊劍擋住了。在格擋下第三下攻擊後,這名瑞典手槍騎兵展開了反擊。他的闊劍朝着娜塔莉的胸口一個橫掃,娜塔莉向後一仰身子,險而又險地閉了過去。然後的,這名瑞典手槍騎兵對着娜塔莉的胸口又是一個直刺,簡直招招不離她的要害。
這一次,娜塔莉用馬刀劈開了闊劍。藉着其空門大開的機會,娜塔莉的馬刀斜劈向對手的胸膛。這一刀準確地命中了,可卻只在對手的胸甲上留下了一道白印子,沒有傷到其分毫。
“該死的!”娜塔莉暗罵了一句。她一拉繮繩,和敵人拉開了距離,然後朝着華沙城門的方向跑去,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這名瑞典手槍騎兵沒想到對手會臨陣脫逃。他拔出了手槍朝着娜塔莉的背影開了一槍。這一槍顯然是沒有命中目標的,因爲他並沒有聽到慘叫或者落馬的身影。
瑞典手槍騎兵甩手將手槍扔在了地上。他操控着繮繩就準備去追擊娜塔莉。
一陣馬蹄聲從黑暗中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在戰場上無數次生死搏殺養成的第六感提醒這名瑞典手槍騎兵危險正在接近。瑞典手槍騎兵將闊劍橫在了胸前,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娜塔莉衝出了黑暗。她的手中握着的不再是馬刀,而是從馬鞍下拿出的備用騎槍。這把備用騎槍雖然沒有翼騎兵那賴以成名的超長騎槍那麼誇張的長度,可是比起馬刀和闊劍來,攻擊距離已大大的超過了。而且,娜塔莉攜戰馬衝鋒之勢而來,敵人更是難以抵擋了。
瑞典手槍騎兵的瞳孔眼睜睜地看着騎槍的槍頭不斷地擴大,他想揮劍格擋,可那比得上戰馬衝鋒的速度。騎槍準確地刺中了瑞典手槍騎兵的胸口,將其擊落下馬。
是的,娜塔莉並沒有殺死這名瑞典手槍騎兵,她用的是騎槍的槍尾,也就是沒有安裝槍刺的那一端。
因爲這名瑞典手槍騎兵是名軍官,娜塔莉想着活捉他去見國王和元帥,以便從他口中得到些情報。
這名瑞典手槍騎兵跌下馬後便暈死了過去。娜塔莉用套馬繩將其困住,然後拖着他便往大營而去。
此時,與瑞典手槍騎兵展開肉搏的翼騎兵們漸漸有了不支之勢。雖然他們的騎術和刀法都是遠超對手的,可盔甲卻沒有瑞典手槍騎兵來的堅固。和娜塔莉的情況一樣,翼騎兵們的馬刀砍在瑞典手槍騎兵的身上很少能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害,而瑞典手槍騎兵的闊劍卻能輕易地劈開翼騎兵甲。
揚·澤諾維奇盪開一名瑞典手槍騎兵的馬刀,他見娜塔莉平安無恙,自己的隊伍又漸漸地落於下風,趕忙地命令麾下的翼騎兵們後撤。
而殘餘的瑞典手槍騎兵顯然也擔心波蘭人的大部隊趕過來,他們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朝着城門退去。黑暗中,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指揮官竟被人拖着走了。
揚·澤諾維奇也是返回軍營後才發現娜塔莉的後面拖着一個人。
此時,大營內已沒有了初時的慌亂,士兵們在趕回到各自團隊的團長和上校的指揮下用水和沙子澆滅這軍營內的大火。
“娜塔莉小姐,這是?”揚·澤諾維奇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一個軍官。”
娜塔莉跳下了馬,摘去和那名瑞典手槍騎兵指揮官的頭盔。
一張有着滿頭的金髮的英俊的臉出現在了娜塔莉和揚·澤諾維奇的眼前。
“嘿,還是一個帥小夥。”雖然是敵人,揚·澤諾維奇還是忍不住讚了一句。
“帶他去見國王和元帥吧。”娜塔莉說道。
這名俘虜被帶到了卡齊米日國王和呂保瑪茨基元帥的面前。在被潑了一盆冷水後,俘虜悠悠轉醒了過來。
因爲被敵人偷襲而自覺在國王面前大失面子的呂保瑪茨基見他醒了過來,大步地走到俘虜的面前。
“說,你們是誰的兵馬?”元帥問道。
那名俘虜將頭轉了過去。
見這名俘虜如此的倔強,呂保瑪茨基元帥惱怒異常。他揚起馬鞭狠狠地鞭打在了俘虜的身上。
俘虜的臉抽搐了一下,可仍然咬着牙不發一語。
眼見俘虜如此的頑固,卡齊米日國王倒有些愛惜人才起來。他正想軟言兩句,薩佩加統領和恰而涅茨基總兵以及他們的一衆將領來給國王請安了。
瑞典人突襲的動靜如此的大,其他幾處的波蘭軍營當然都是看到的了。
徹辰也跟着薩佩加統領到了大營中。他看見被捆綁着的俘虜,驚訝地叫道:“凱瑟琳!怎麼是你?”
徹辰的聲音是如此的大,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
“你認識他?”呂保瑪茨基元帥問徹辰道。
“是的,他叫凱瑟琳,是個蘇格蘭貴族。爲博古斯拉夫效力。”徹辰說道。
“是的,他是凱瑟琳。我也曾經在亞努什王公那裡見過他。”米哈烏和安傑伊也認出了凱瑟琳。
一聽是博古斯拉夫的人,卡齊米日國王和呂寶瑪茨基元帥以及雅努什等人先是一驚,繼而面露憂色。
博古斯拉夫這個賣國賊本應在里加協助布拉厄·威興斯堡對抗阿列克謝親王的,可現在他的下屬出現在這裡,那是否意味着沙皇俄國的阿列克謝親王的大軍已經被布拉厄·威興斯堡給擊敗了?布拉厄·威興斯堡的大軍是否已經逼近了華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