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威壓失了效用,洪業頓時氣結,奈何寡不敵衆,只好不甘心的收起威壓。
聽了紫雲真君的話,洪業眼裡瞬間迸射出兩道怒火,粗闊的聲音無比憤恨地說道:“厚道,我對別人厚道,那誰又對我厚道?對我兒厚道?”
紫雲真君眉宇間透了絲幸災樂禍的意味,撇嘴笑道:“哪個膽大包天的敢殺你寶貝兒子?”
誰人不知洪業老來得子,對這寶貝兒子是千依百順,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寵愛。也不知是哪個不識好歹,竟敢殺了洪磊,是嫌命太長了不成?不過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呢。
想着,紫雲真君饒有興致地望向懸浮於空中的洪業,一副要看戲的樣子。
“哼!吾自有法子找到兇手。”紫雲真君的神情令洪業冷哼出聲,目露兇狠,轉眼俯瞰衆人,揚聲道:“你們都給我聽着,誰也不許離開這裡,好好配合本座擒拿兇手,否則後果自負!”
洪業這話,放在道修身上倒還好說,但在邪修、魔修等其他修士身上就不管用了。
“什麼啊,你青雲宗是東域的領頭者嗎?憑什麼我們要聽你的?”
“就是。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你說查便查,當我們是死的嗎?”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古以來,進入秘境之人都是各憑實力,他沒命活着出來只能怪他沒本事,命該如此,又何來兇手一說?堂堂一代掌門居然連這點都不明白嗎?”
聽到這一句話,金鈴那個老淚縱橫:這位仁兄,你說得太對了。
“傳聞,洪掌門的兒子是個修煉天才,但品性卻極爲惡劣,欺男霸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不知這消息是否屬實,洪掌門可否告知一二?”
“還用說嗎?他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就是這樣,打着正義的旗號做着禽獸不如的勾當,比邪魔兩修還要喪心病狂,真是虛僞。”
“”
“夠了!”下面議論紛紛,洪業聽了臉色鐵青,出口喝止了他們的言論,他承認,他確實是把兒子給寵壞了,可無論如何,也容不得他們在此說三道四。
怒喝聲過後,下面投來各種炙熱目光,那目光似能在人身上灼一個洞。
感受到這些目光,洪業不禁老臉一黑,一股氣再也發泄不出來,終是調整了下情緒,顧及自己有求於人,他只好委曲求全。
從空中落於地面,洪業道:“方纔洪某飽受喪兒之痛,一時失了理智,多有得罪之處望諸位海涵。可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平白無故死了,怎麼說我都不甘心。如果不能尋到兇手爲兒報仇,我這把老骨頭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又有何顏面繼續擔任青雲宗掌門之位?”
說着,洪業一臉的痛心疾首。
平白無故?聽到這四個字,許多人都面露嘲諷。
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事情,洪磊是出了名的橫行霸道,有此劫數,定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死了,算是罪有應得,活該!
無視衆人臉上的異樣表情,洪業繼續道:“老身就不多說廢話耽誤各位時間了。現在我有請,最後出秘境之人都上前來,本座將會一一驗證,找出罪魁禍首。”
洪業在洪磊儲物戒上不僅設置了禁制,還下了神識烙印,只要誰取了儲物戒收爲己有,他便能根據烙印尋出那人。
然而,就在剛纔,那烙印卻像憑空消失了般,他怎麼都感應不到,現下,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洪業的眼神逐漸加深,看着走上前來的幾位修士,眼裡是濃濃的殺機,要不是礙着這裡人口衆多,他真想狠狠教訓他們一頓再說。
瞧見洪業陰沉沉的神情,金鈴不知不覺中手心有些溼潤,心道:這洪匹夫要幹嘛?難道還有其它法子不成?
或許是察覺到金鈴的緊張,蕭暮陽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過異芒,傳音道:“莫慌,吾護你。”
金鈴嬌軀一震,彷彿蕭暮陽的話具有強大的魔力,讓她莫名地感到心安,慌神的情緒瞬間平息下來。
向蕭暮陽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金鈴深吸了口氣,眼底掠過一抹決然,“師兄,讓我上前去吧。”
服用丹藥後,金鈴感覺好多了,翻滾的氣息平復下來,她獨自上前,沒想到的是楊詩意居然也在其列,而花千晟已不見了蹤影。
楊詩意婷婷玉立,姿態優雅,淡淡地瞟了眼金鈴,而後越過金鈴望向後面的蕭暮陽,美目中閃過不明。
在金鈴要經過她的那刻,楊詩意麪露微笑和驚訝,“師妹也是後出秘境的啊!我們還真是有緣,到哪都能湊到一塊。”
聽着這聲音,金鈴只覺異常虛僞,眼皮都懶得擡一下,直接越過對方,站定到離楊詩意距離最遠的位置。
面對金鈴的無視,楊詩意非但沒有惱,反而一臉的包容和無奈。
此舉在別人看來,楊詩意就像個好姐姐一樣,菩薩心腸,心地善良,而金鈴則是個嬌生慣養、鼻孔朝天的傲氣大小姐,只不過金鈴現在衣裳襤褸,灰頭土臉,實在看不出半點大小姐的樣子罷了。
別人的看法金鈴不甚在意,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讓蕭暮陽不注意到楊詩意,畢竟,女主的瑪麗蘇光環擺在那,可不能爲了逞一時之快而讓他們兩人暗生情緒,不然,就得不償失了。
要是蕭暮陽知道金鈴的想法,真不知是何感想
站出來的幾號人大部分是道修,皆是看在洪業是青雲宗掌門人的份上,至於其他的各路修士,要麼是死對頭,要麼就是互不干涉,沒人走上前來。
洪業顧不得那麼多,自顧拿出一隻靈獸袋,而後轉頭看向幾人,眼裡閃現一抹憎惡,陰狠道:“最好別讓本座捉到你,否則本座定讓你血債血償!”
他言罷,便把手中的靈獸袋打開,須臾,一隻灰色毛茸茸的物體冒出頭來,它額前染了金色雲紋,眼冒綠光,鼻子嘴巴長,一出來就左聞又嗅,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