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說道:“那行,我們就在沁河那邊匯合,都將自己身後的手尾處理乾淨。”
劉學斌嗯了一聲,擡起眼眸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他後面的麪包車,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說完,劉學斌將手機放下,打轉方向盤,往沁河的相反方向而去。
跟在劉學斌身後的兩個人,原本是在蹲守江宇的,但是之前蹲守劉學斌的人,將劉學斌跟丟了,此刻看到劉學斌出現在醫院門口,連忙聯繫人。
附近還有其他人在蹲守着江宇,所以他們也不用擔心沒有人看着江宇,所以一邊聯繫人,一邊跟着劉學斌,劉學斌早就看到這些人了,但是爲了逗逗樂,也沒有一下子將這些人甩開。
而是等着這些人都跟着他繞了一大圈,才飛速地拐了個彎,擠進車流中,飛快地消失,等身後的人還想要找到劉學斌的時候,卻發現連對方的車屁.股都摸不着了。
“靠!”開車的司機捶了一下方向盤,生氣的說道:“他奶奶的,這劉學斌一定是發現我們了,跟我們玩躲貓貓呢!”
坐在副駕駛上的人也說道:“是呀,等等,我們會不會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還是快點回去吧。”
可不要最後丟了芝麻又丟西瓜的,那就糟糕了。
聽了副駕駛是話,司機也覺得有道理,連忙將車子開回到了醫院,但是剛到醫院,就發現原本蹲守的車子已經不見了,他立刻給同伴打電話,問道:“你們現在在哪裡?”
對方回答道:“剛纔看到江宇出門,我們就跟上了,怎麼了?”
“跟好了,可不要跟丟了。”司機有些緊張地說道,這兩個人都不是老手,要是跟丟的話,那就糟糕了。
而且,看樣子江宇是跟劉學斌匯合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去做什麼。
“好。”對方回答得倒是乾淨利落,但是還不到兩秒鐘,就聽到那邊傳來了一個聲音,“不好了,對方要換道,操!怎麼沒有了!”
只是眨眼之間,江宇就像是一條滑溜溜的大魚般,從他們的面前消失了,而他們還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別說是江宇的人影,什麼也沒有。
那邊的人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兩個人都同時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要是老大知道的話,肯定會打死他們的。
“你說,這兩個要到底 會去哪裡呢?”副駕駛上的人皺起眉頭,問道。
前幾次跟蹤江宇的時候,對方好像完全就不知道身後有人跟蹤般,今天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連續將他們都甩開了,那看來,對方不是沒有發現,而是去的地方是可以告訴你的,所以也懶得花時間甩掉他們。
今天江宇和劉學斌一起將他們甩掉,看來要去的地方一定是不簡單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將他們一起甩掉。
副駕駛的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會不會是去那個地方……”
今天晚上,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每個人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看起來好像是有什麼大動作,而且很快他們這些人也知道了,今天晚上有一批貨要從沁河出發。
這次出貨,聲勢浩大,似乎是擔心別人不知道般,那這樣的話,說不定江宇和劉學斌也知道了,說不定就是往那邊而去的。
司機點點頭,覺得這個有道理,於是讓其中兩個人留在這裡等着,然後帶着剩下的人,往沁河而去。
而今天晚上的沁河,早已經註定了不平凡。
江宇和劉學斌在沁河上匯合,此時的沁河,還是人來人往,似乎根本就沒有人意識到危險降臨。
江宇和劉學斌找了一個地方吃飯,此時正是飯點,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倒是也不失爲一種美景。
江宇坐下,看了一眼劉學斌,說道:“今天給杜生禮做了最後一次注射,然後做了火療,他現在的精神狀況不錯,你什麼有時間去看看他。”
本來聽說杜生禮的精神狀況不錯,劉學斌還挺高興的,但是一聽到江宇問什麼時間去看看他,劉學斌擺擺手,說道:“算了吧,現在他的精神好轉了,就安心養着吧。”
要是讓杜生禮知道他現在在家裡養着,他肯定要鬧出事端來的,劉學斌還是覺得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宇說道:“你要是不去見他的話,他纔要起疑心。”
話剛說完,店家就端着菜上來了,劉學斌猛地擡起頭看向江宇,但是江宇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低下頭開始吃麪條,呼哧呼哧的,好像剛纔的話,不過是這煙火氣息生活中的一抹雲般,飄着飄着就散了。
劉學斌原本是打算問問,但是看到這裡這麼多人,再想想這幾天跟在身邊的那些人,他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藏了起來。
不過,內心深處還是忍不住自問,難道他和黃書記謀劃的事情,江宇早已經看出來了?
要是江宇看出來的話,那也有被對方看出來的風險,這麼想想,劉學斌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看向江宇。
今天晚上的行動至關重要,他雖然已經不在警局了,但是還是可以通過特殊情況知道一些消息。
今天晚上,對方派出好幾條小船,打算連夜將一批貨通過沁河,運送出去。
而警方也打算在今天晚上行動,打算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他現在就擔心,要是今天晚上,真的在小漁船裡找到了走私的證據,將這些小船的船家抓回來的話,只怕會打草驚蛇。
他問今天晚上的行動是誰安排的時候,對方卻告訴他,這些事情不需要他擔心。
劉學斌一聽,便知道局裡有自己的安排,所以也沒有多問,但是接到江宇的電話之後,劉學斌有些擔心江宇會將局裡的安排破壞,所以又跟着江宇到了沁河。
但是剛纔聽江宇的意思,他好像是知道了什麼。
劉學斌看着眼前的江宇,忽然發現他還是沒有將江宇看透,所看到可能只是江宇表現出來的十分之一。
這倒不是說江宇是一個可怕的人,而是他覺得江宇有收有藏的,對於自己的事情,遊刃有餘,這一點換做是他,他也做不到。
有的時候對於自己親密的人,還是會將自己最放鬆的一面展現出來,但是江宇卻不是這樣的人,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展現出什麼樣的自己,什麼時候又該收起自己。
江宇吃完麪,擡起頭見劉學斌還沒有開始吃飯,便說道:“你怎麼還不吃?”
今天晚上還有一場大戰在等着他們,要是不吃飽的話,可能扛不住對方了。
劉學斌一聽,低下頭看着一眼自己的飯碗,笑道:“嗯,我吃。”
說完,低下頭開始吃飯。江宇便坐在原地,等着劉學斌將碗裡的麪條飯菜都吃光了,兩個人才慢悠悠地結賬,往門口走去。
此時的沁河,已經被一片黑暗籠罩,不知道什麼時候,夜燈也悄悄地點亮,將整個城市點綴得如夢如幻。
江宇和劉學斌沿着街道緩緩地走動,開始將這邊的地形摸了個清楚。
八九點,河邊還是有各種各樣的人,吃飯的吃飯,散步的散步,誰都不知道,隱藏在這平靜之下的夜空,是波濤巨浪。
江宇和劉學斌摸清楚這裡的地形之後,便找了一家店坐下開始等到夜晚的到來。
因爲龍江市的旅遊業做的不錯,這條沁河也是主要的旅遊景點之一,所以到了十二點,這裡的人聲鼎沸才慢慢地散去。
江宇和劉學斌走出店裡之後,找了河邊一個地方,看着船家回來,將船停在岸邊。
這些漁民都是起早貪黑,爲了就是可以撈上來鮮美的魚食,現在已經入夜了,海上危險,一般都是這個時候收船,回家休息,等待明天新一輪的太陽升起。
江宇看了一眼周圍的情形,發現沒有人注意,一把抓住劉學斌的手臂,往船上走去。
劉學斌的心臟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這江宇也太大膽了,萬一這些船裡有一條是要出船的,那怎麼辦?
可是,既然已經在船上了,劉學斌便將心中的擔憂放下,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又檢查了一下這船,發現並沒有異樣,才放心地留在船裡,默默地觀察着河邊的動靜。
劉學斌一邊觀察,一邊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你剛纔說,我不去見老杜的話,他更會起疑心,是什麼意思?”
因爲現在已經很晚了,十分安靜,所以劉學斌說話的時候,都是壓低聲音。
江宇轉過頭看了一眼劉學斌,剛要張開,就看到不遠處的地方,有好幾個人正在裝船,看到這一幕,江宇和劉學斌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紛紛看向匆忙裝貨的好幾個人。
再看看他們的身邊,竟然停着七八條的小船。
看來經過這麼多天的放鬆之後,他們是打算來一次大的買賣了。
劉學斌的身體不由得繃緊,像是獵豹般,隨時等着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