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頭痛的搖頭有些啼笑皆非,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對冤家。
我拉着白塵的手一字一字說得鄭重:“白塵,我們兩個人的婚禮,雖然用不着大操大辦,但是別人有的我們也應該有,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你會非常辛苦。”
他點頭微笑,幸福溢滿了眼簾,剛剛兩個還在鄙視對方的人立刻跳了起來:“喂、喂,光天化日之下注意點影響行不行,眼前還有人呢?”
我回頭朝他們狠狠的盯了一眼,他們脖子一縮立刻像個做事的孩子一樣東張西望起來,冷笑數聲過後道:“哼,你們是人嗎?人我還不過放在眼裡,我又不是近視眼。”說着,趁他們作之前,拉着白塵的手逃之夭夭。任由着他們在後面氣得火冒三丈吹鼻子瞪眼睛。
如果不是自己親手操辦這件婚事,倒是從來不知道原來置辦一場婚禮是這麼辛苦這麼累人的事,我們畢竟只有兩個人,從到場的賓客吃喝拉撒到我們婚禮的每一個步驟,居然能寫出來整整十幾頁紙不算完。我把紙鋪在臉上哀嘆,這可叫怎麼活。
白塵拉着我的手在上面輕輕的寫道:“還是不要了,那麼累,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我一聽這話蹭的一下坐起身,把臉上的紙一扯,生龍活虎的叫:“那怎麼成,放心,放心,這麼點小事我們一定有辦法搞定,你就安心的當新郎吧。”
:“不,他拉過我的手垂着眼瞼表示自己的不滿飛快的寫道:“我也要一起來辦這場婚禮。”
我想了想,這樣也好,馬上點頭答應。雖然這世間還沒有男子置辦婚禮的先例,我可以做古今第一人啊,叛經離道地事多做一些也會有什麼損失。
不過挺感謝我那兩位損友大嘴巴,他們倆也不知道跟誰說了,還不到一天功夫我要結婚的消息立刻傳到方圓百里幾乎人盡皆之,這還不算完,本來計劃好去採購的時間,結果一天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我們忙得連喘氣地功夫都沒有,他們那樸實的人每個人臨走就一句話,結婚別忘記請我啊。”
細細地算了一下。足足有好幾百人呢?天哪。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地人緣這麼好。剛坐下來喝口茶。就看見許珊瑚和陳玉梅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問:“怎麼樣?”
我咬牙指了指這個。又指了指那個。好半天才一句:“你們狠。”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我。許珊瑚收了摺扇撇清關係說道:“誰讓你現在是晏州城百姓心中地英雄呢。受到這樣地禮遇是應該地。”
:“對啊。對啊。陳玉梅也不甘人後地說道:“這來地人還算少地。要是明日我再到晏州城內去說一聲。可以預見你這個房子臺階非踏平了不可。”
;“撲通”一聲。我地腿一軟從椅子上面掉了下來。白塵急急忙忙走過來扶起我。嗔怪地望了他們一眼。
:“好了。好了。別說了好脾氣地白塵見不得自己地妻主受驚嚇要生氣了。不就是區區幾百來號人嗎?莫驚鳳是誰。救國地大英難。難不倒她。難不倒他。”許珊瑚一邊一說。一邊搖頭晃腦。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怎麼樣啊,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道:“不過是想讓你有個心裡準備,怕你看到到時場面會嚇得臨陣逃脫嘛。”
這叫什麼話,我現在倒真的想將他們丟出去,我恨恨的想,卻只能將憤怒壓了壓聲音軟了軟道:“請你們幫我。”
:“什麼,大聲點兒聽不到。”
這兩個死女人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不然我絕不放過他們,低順目的說道:“我是說肯求幫助我,這場婚晏交給你們負責,我絕不過問。”
:“啪。”兩個人地手掌響亮拍在一起。
陳玉梅挑眉道;“這個主意不錯吧。”
許珊瑚亦是得意洋洋;“嗯,也虧得我大力宣傳。”
我氣得臉色青,冷冷的說道:“討論完了沒有。”
兩個人回頭看着我,一副心虛氣短的樣子:“完了,完了。”
我把昨天擬定的三十幾頁的計劃書扔給他們,居高臨下地吩咐着:“照上面寫着的辦,少一樣或辦砸一樣拿你們拭問。”
兩個人拿着計劃書地手抖啊抖,想說話終就沒說出口,可能被我快吃了他們的表情給嚇着地,我心裡冷笑,現在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地滋味了吧。
一大半勞心勞力的事都交給兩位好友了,但是有一些瑣碎的小事情還是要自己辦都能顯得有意
如買嫁衣。
我們專程跑到晏州城裡挑了幾間商鋪,花哨倒是花哨就是無法心我稱心如意,白塵也看不慣,說樣式太過繁複,花樣太過精緻不適合。
跑了幾間商鋪沒有找到,心灰意懶又覺得身子有些乏了,就找了一家客棧坐下來歇腳,可是白塵不樂意,說是客棧酒菜太貴,還不如到小攤上吃,反正就是填飽肚子而已哪裡不都一樣,我打趣他:“還沒有成家,就學會過日子了。”
他白了我一眼,在我手上寫着;“你不是要買兩味珍貴的藥材麼,咱們那個店子就算再客似雲來終就是個小地方能賺到幾個錢,我那些銀子能省一些是一些,免得到時候有藥了又沒錢。”
我有些感性的握着他的手道:“白塵,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善解人意,謝謝你對我這麼寬宏大量。”
他笑了笑,搖搖頭顯得無可奈何,又在我手上繼續寫道:“都是夫妻,說這麼見外的話,這次就算了下不爲例,惹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我可就要生氣了。”
晏州城雖然不大,但是在白天想要找一個小攤點還是挺困難的事,轉了幾條巷子纔看到一個簡易的攤點,剛坐下就看見對面一個矮矮的房子裡擺滿了衣服,在衆多讓人見了眼花繚亂的衣服之中,有一件紅色的新郎服特別醒目刺眼,而且還看着眼熟,不免得就多看了幾眼。
風格簡約特異的樣式,上面竹着龍飛鳳舞顯得特別亮麗,長長的袖子兩邊繡着暗紋,衣襟的斜邊線條流暢。
心裡微微一動,猛得站起身,把正在我對面幫我倒茶的白塵嚇了一大跳,他擡起頭望着我,我快步的走向那間小的成衣鋪,絲毫沒有感覺自己行爲已經失常了。
我指着那件衣服大叫;“這件衣服,這件衣服是誰做的。”
那個四五十歲的女人被我蠻橫不講理的表情給嚇着了,好半天才道:“是一個人託付在這裡賣的。”
:“那個人呢,是什麼人?”我窮追不捨的拋根問底。
:“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姑娘,聽說是他家夫郎繡的,姑娘,你問這麼多到底買不買。”那個店主被我吼得有些火了問。
白塵拉着我,擔擾的望着,我拍拍他的手,身子不停在抖動。
真的是他嗎?還是真的會有人能做出跟這一模一樣的衣服,畢竟人的智慧是無窮盡的,這麼一個小小的簡練的裁剪只要開動腦筋都能做了出來,並且能做的更好。
當初我只是給了明風一幅圖,他就能照着那粗糙的圖型做出一套巧奪天工逼真性極強的衣服。那時候我對他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可是哪會那麼巧呢,連花飾都一模一樣,胸口,領口,袖口,滾邊,都是一模一樣的花色,一模一樣的針線,連針腳都沒有變過,就算是連現代山寨版的手機也沒有這麼仿真性這麼強過吧。
:“姑娘,你到底買不買。”店家看着我們光盯着那件衣服,以爲沒錢光看不買,口氣更是不善。
白塵急急的從衣袖裡掏出錢,我制止他問:“買可以,我要見見賣主,這麼精巧的手藝我一見了就喜歡,我想給自己也做一件,我這對也頗有研究,我想和那位賣主商量一一下做工方面的問題。”
:“這。”店家顯出爲難的神色。
:“錢不是問題,我拿過白塵手上的錢遞了過去:“這些是定金,等衣服做成了再付絕不還價,而且好處也少不了你的。”
畢竟是做生意的商人,金錢至上的理念立刻佔了上風,牙一咬道:“好。”
和白塵靜靜的走了好遠好遠,我才口道:“白塵,你不會怪我亂做主張吧。”
他搖頭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在我手上寫着:“不會,我明白的。”
不知是怎麼紛亂複雜的心情,反正是沒有什麼心思再閒逛了,索性和白塵打道回府,等到了家門口才憶起我們好像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剛想說什麼,就被眼前這紅瓦白牆的房子給驚呆了,特地後退兩步看了看四周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家的房子,旁邊兩幢房子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不然,我還真以爲走錯門了。
兩個混身被塗得像泥猴一樣的人從屋裡走出來,朝我們揮舞着雙手道:“喂,你們回來了,覺得怎麼樣,我們兩個人做的。”
我和白塵面面相覷了一下,一齊“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音,心裡的陰靈一掃而盡,有友如斯,夫婦何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