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這裡是因爲他看到別墅區在對着這個人工湖的方向開了一個後門,那是一個只能供行人進出的小門。看來這是爲方便住戶出來散步休閒而特意設立的,門同樣是作工考究而堅固的歐式鐵藝門,安裝着監控和電子門禁,有一個保安在門口來回晃悠。
張新軍舒展着四肢站在滿目朝霞的湖水旁邊,氣定神閒猶如一個暴發戶。
一會,一對大約六十多少的老年夫婦湖邊走了過來,兩名老人家的精神都很好,他們兩個出來後只是順着小路一邊散步一邊說話,沒有跑步,老頭子好像對來太婆說着寫詩的一些感受。
老太婆也在給他講着文學的一些東西,他聽到他們在說紅樓夢和孽海花,這兩本書他自己也是讀過的,要是換個地方,張新軍真想和他們好好的討論一下這兩本書的許多觀點,當然,他要談的主要是爲什麼賈寶玉不愛豐滿的薛姑娘,而要愛一個胸部平平的林黛玉?
但今天肯定是不行的,張新軍在老人使用門禁卡打開那扇鐵藝門的時候,他剛好不緊不慢的到達那裡,他對兩位老人笑了一下,很客氣的說:“散步啊。”
兩個老人都很慈善的對他也笑了笑,顯然把他當成了這個別墅區裡出來散步的人,於是他們三個同時進入了這片別墅區。
就這樣他順利的進入了別墅區,進去後,他加快腳步離開了兩位老人,裡面很大,他必須儘快找到自己的目標。
他已經聽韓宇說過蔣副市長開着一輛0069號的黑色奧迪車,車很快就被他找到了,他站在奧迪車旁邊望了望,周邊有四棟規格相近的別墅,沒辦法判斷蔣副市長住進了哪一棟,這個臉韓宇他們也不知道。
所以,張新軍必須要把他或者別墅的主人引出來。
他靠近奧迪車,拿出自己的車鑰匙,在那輛奧迪車的車門上劃了一道5釐米的淺痕,然後他就去了離車最近的那棟別墅,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老半天,纔有一個聲音從設在門口的聲筒穿來。
“誰呀!”是個女人的聲音,聲音粗鄙刺耳,極不耐煩。顯然覺得被叨擾了。
他很客氣的問道:“打擾一下,請問停在路邊的那輛黑色奧迪車,是您家的嗎?牌照是0069。”
“不是!”聲筒被啪的掛斷了。
他搖搖頭,嘴裡罵了一句,這位主人的素質和他的居住環境有些不搭調,他接着向第二棟別墅走去,門鈴被按響後很久也沒有反應,他看看院子裡面,已經很久沒有被打理過,看來這是棟閒置的別墅。
在第三棟別墅的門口,張新軍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按響了門鈴,鈴音清曼,他靜靜的等待,側目可以看到院子裡乾淨典雅的佈置,窗口拉着淡黃色的鵝絨窗簾。
片刻對話器有了反應,一個輕柔的女性聲音傳來:“喂?”
“喂!你好。”他回答道,並恭敬的站好,他知道里面的人通過監控可以清楚的看到他。
“哎,你好,請問您找誰呀。”依然是輕柔而雅緻的聲音,充滿了女性天然的柔媚,絕不做作。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外面那輛黑色的奧迪車是您家的嗎?牌照是0069”
裡面陷入了沉默,直覺告訴他,自己應該找到地方了,過了片刻,那個好聽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問:“是,怎麼啦?”
“真不好意思,剛纔侄子在騎自行車的時候,不小心把您的車給劃了。”
“噢,這樣啊,劃得嚴重嗎?”聲音明顯放鬆了。
“這個。您最好出來看一下吧。”他回答。
裡面猶豫了一下,說:“好吧,請稍等。”就掛掉了通話器。
張新軍禮貌的離開別墅的門口,來到奧迪車的旁邊等待,大約一分鐘的時間,他看到別墅門被打開,一個女人出現在張新軍眼前,這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絲質的睡衣,用手撩動她那酒紅色的捲髮,身姿妙曼的向他走來。
他心中嘆口氣,這蔣副市長的品味是一流的,這女人的身姿步態和那柔美的聲音都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當她那張美麗而生動的臉龐清晰的出現在他眼前時,張新軍真的有點震撼,那是一張線條輕柔,豐潤,白皙潤潔的臉,臉上的皮膚上看不出任何化妝品的痕跡,黑色大眼睛裡的盪漾着千嬌百媚。這是一張絕美的臉龐。
隨着她離他越來越近,最後站在他面前。
這女人似乎對張新軍直勾勾的目光不以爲意,再次用手把她的頭髮撫到耳後,彎下腰查看的車身,問:“劃到那裡了?”
他用僵硬的手指着那道五釐米的劃痕說:“就是這裡。”
她仔細的看了看,忽然扭過臉來,對他笑了,說:“就這麼一點啊。”
張新軍幾乎停止了呼吸,那自然而可親的笑容使他心裡真有點不太忍心了,他神情僵硬的點點頭,並用乾澀的聲音說:“真對不起。”
女人笑着搖搖頭,說:“沒事,這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他強迫自己恢復自然,問:“需要我去修補一下嗎?”
女人搖頭,說:“不必了,沒事,你走吧。”
女人已走到別墅的門口,她扭過頭看他仍然站在車旁邊,就揮揮手笑着說:“走吧,沒事了。”
他客氣的笑笑,然後慢慢的離開別墅,等女人進去之後,張新軍又在別墅轉悠了一會,天也完全的黑了,張新軍很快的返回了別墅旁,知道了地方,其他的事情就好辦很多。
他幾乎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就從別墅一個菱角邊攀爬到了別墅二樓的一個窗戶。
運氣不錯,窗戶沒有上鎖,張新軍進到了別墅,這是二樓的一個小書房,他輕輕的打開一點房門,就看到了客廳裡的蔣副市長和剛纔那個讓人心動的女人。
張新軍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攝像功能。
這個時候,蔣副市長似乎正在給女人說着什麼,女人很少說說,她一直在傾聽,她知道應該讓他講,讓他發泄出自己的壓力,她除了“嗯”,或者“啊”以外,就沒有說任何話,幾乎,她也一直沒有參與過蔣副市長的工作和政治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