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外面,羅寒雨也趕過來了,正和張新軍說着話,一看徐老闆帶着兒子從酒店出來。
張新軍忙發動了汽車,他知道接着歐陽志和肯定要出來。
果然不錯,歐陽志和出來上了車,往回家的方向開去。
張新軍就要跟了上去,不過他很快發現,歐陽志和他們其中的一輛小車朝着徐老闆離開的方向開去,張新軍略微的思考片刻,放過了歐陽志和的車,跟上了薛明他們那輛小車。
前面薛明和他三師兄盯上了徐老闆的車,薛明駕駛技術不錯,不斷的超越前面的車輛,沒一會的時間,他們的車超過了徐老闆的車,遠遠的跑在了前面,等出了城區,在跑十多分鐘,上了一個小路,前面遠遠的就看到了徐家那十多畝地的大院子,這時候,薛明關上了車燈,沒有熄火,和三師兄一起,靜靜的等候在車裡。
車窗玻璃外的夜色很明亮,冷霧中的枝椏在寂寞着,遠處的國道上隱隱約約的有疾駛的車子,它們穿越霓虹和夜色中的城市。
更遠處的月光,都是朦朦朧朧的,像輕紗,像煙嵐,像雲彩;掛在樹上,繞在屋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叢中。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就看到一輛車從國道拐了過來,再近一點,就能看到那就是徐老闆的車,話說回來,這條道上也只能是徐老闆的車,因爲並沒有其他人家住在這裡。
“到了!”薛明安靜的說。
“恩,把車橫過去。我們下車!”
“這樣的小事三師兄就不用勞累了,師弟我去處理。”
三師兄在暗夜中露出了牙齒,微微一笑說:“錯,你也不需要動手,我們不過是幫個忙,最後那致命的一擊應該是讓徐公子去完成!”
“這。他能動手嗎?”
“這恐怕由不得他。”
“也是!”
說話中,薛明掛上了擋,一打方向盤,車就橫在了路的中間,然後,他打開車門,過去攙扶着三師兄下了車,兩人站在車邊,眼看着徐老闆那輛車帶着剎車聲,停在了自己不遠處的地方。
坐在後排的徐老闆問:“爲什麼停車?”
徐公子指指前面,說:“有輛車橫在路中間了,我們過不去。”
徐老闆心裡一悸,湊在了前面的車玻璃上認真一看,不由得打個寒顫,剛要讓兒子掉頭,倒車,車門就被薛明打開了。
“徐老闆,我們又見面了。”
“你。你們想幹什麼?”
“哈哈,徐老闆啊,我們想請你欣賞一下月色,你看看,今天的夜多美啊,繁星點點,月色迷濛,請下來吧。”三師兄的話說的很溫柔,聽在徐老闆的耳朵裡,卻如惡魔的喘息。
薛明抓住了他的胳膊,沒有怎麼用力,就把他拽出了車廂。
徐公子也渾身發抖的下了車,嘴裡求着情:“薛明兄弟,有話好好說,給我幾天時間,我好好的勸勸老爹。”
“晚了,剛纔吃飯的時候或許還有機會,但現在沒有什麼可商量的了。”
三師兄笑着來到了徐老闆的面前,說:“感覺怎麼樣?這月色是不是很美?可惜啊可惜,你永遠看不到下一個月圓之夜了。”
徐老闆也感到了自己的大限降至,他有點後悔了,眼中露出了乞憐的神情,說:“兩位,我們的事情還可以商量。”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和徐公子相比,你實在是更讓我們失望。”
話音未落,三師兄食指連點幾下,徐老闆就覺得全身一軟,撲通的跪在了地上,身體僵硬,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有兩個眼珠還能來回的移動,眼珠中都是恐懼,他感覺身體裡的血液急速地冷卻了,凍結了,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厲害,整個身體像極了秋風中晃動的枯枝,腦中唯一清醒的認知告訴自己應該趕快逃走,顫抖的四肢卻像紮根在了原地,無法挪動半步,整個人陷入無盡的絕望之中。
三師兄轉過身,給薛明示意一下。
薛明就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塞到了徐公子冰冷,戰抖的手中,說:“你去動手,殺掉他,以後徐家就是你的,所有的家產都是你的,你有用不完的錢。”
“不,不,求你了!饒了我爹吧。”徐公子驚嚇中,扔掉了手裡的到。
薛明眼中一寒,彎腰撿起了刀,冷冷的說:“既然你不同意,那就只好我來動手了,不過這樣的話,你也必須死。”
說着話,薛明那冰冷,生硬的刀片就架到了徐公子的脖子上。
徐公子此刻臉色煞白如死屍,比死屍更駭人,額頭痛苦地緊抽,兩條眉毛擰成一條的直線,眼睛充血,目光狂亂,顫抖的脣邊掛着白色的口水,渾身激動得抖個不停:“求你,求你了薛明兄弟,我還不想死啊。”
“那你說,動不動手!”薛明手腕略微的一壓,血就從徐公子的脖子上留了一些出來。
跪在地下的徐老闆更是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臉像窗戶紙似地煞白,他的心在兇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勁撞城門一樣,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緊似一次,他發起抖來,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動,牙齒和牙齒,忍不住發出互相撞擊的聲音。
他半張着嘴,想要發出一點聲音,但什麼都喊不出來,無以名之的恐懼深深的壓在了他的心頭,沒想到,自己卻要死在兒子的手中,想到這,徐老闆的傷心更大於恐懼了。
“我,我,我不敢殺人,求你們了,求你們了,我給你們磕頭。”
徐公子的頭咚咚的在地上撞着,靜夜裡,聲音特別的響亮。
薛明有點忍耐不住了,他手裡的刀提起來,一揮,徐公子的一支耳朵就飛了出去,這精湛的刀法,真不是吹的,就砍耳朵,力度適中,位置準確,絕不砍到肩膀和其他地方,連三師兄都暗自點點頭,看來自己的師弟最近功夫又增進了不少。